秦王兼並六國之時,陳勝已經十四歲,時值公元前221年。

    而在此七、八年之前,吳棟的父母相繼去世,五年之前,秦軍攻打楚國,吳棟也戰死在秦軍戟下,留下三個兒子和老妻相依為命,好在吳廣兩個哥哥相繼長大成人,可以幫人犁田種地掙一點辛苦錢,一家人日子也將就還過得去。

    吳棟的妻子鄒氏不時也會帶上小兒子吳廣來陳家坐坐,與陳氏聊聊天,而陳勝、吳廣兩人就會一起到河邊抓抓魚、踩踩水什麽的,也還玩得開心。

    一天,陳氏母子二人吃完早飯,陳氏見缸中的米麵就要見底,於是將織好的縑帛收拾好,吩咐陳勝在家看屋,一個人帶著縑帛到附近的集市去換些米麵糧食迴來。

    小陳勝等了半天不見母親迴來,閑得無事,於是將門關上,一個人蹦蹦跳跳又去到父親墳頭。

    坐了一會兒,小陳勝看見遠處有位老人走過來,不一會功夫到了麵前。

    老人到了小陳勝跟前停了下來,笑咪咪地看著他,小陳勝見老人慈眉善目的樣子,也對老人笑了起來。

    老人對小陳勝說道:

    “我知道你叫陳勝。”

    小陳勝一聽,有些好奇,於是問道:

    “老爺爺,我們又沒有見過,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老人笑了笑,說道:

    “我們見過麵,而且我還知道,你今年已經九歲了。”

    小陳勝想不起來兩人什麽時候見過,於是說道:

    “我怎麽不記得呢?”

    老人笑了起來,說道:

    “你出生那天,湊巧我到了你家門外,我正在喝你父親端來的水的時候,你剛好出生,我還抱過你呢。”

    小陳勝一聽,笑了起來,說道:

    “難怪我一點都不記得。”

    老人也笑了起來,原來這位老人就是那位服姓隱士。

    小陳勝站起身來,拉著老人的手,要請老人到家中歇息,於是兩人一同走到了陳勝家中。

    老人進屋,看見陳勝家中還是象九年前一樣,隻是家中各種用具已經顯得破舊,於是坐在自己九年前坐過的那張席子上。

    由於母子二人僅靠陳氏紡織縑帛為生,家中也沒有什麽積蓄,也就一直添置不了什麽象樣的家具用品。

    再加上連連戰爭不斷,所以糧食價格也就有些貴,靠陳氏織些縑帛去賣,母子二人隻能夠基本填飽肚子,維持生活。

    一會兒,陳勝給老人端來了一碗水,又拿來一塊又破又小的席子,坐在老人身邊,陪老人說話。

    老人喝了一口水,對小陳勝說道:

    “你念書了嗎,認識字嗎?”

    小陳勝說道:

    “我家沒有錢,買不起書,也請不起先生。”

    老人想了一下,又問道:

    “你想讀書識字嗎?”

    小陳勝使勁點了點頭。

    老人又說道:

    “那以後我來教你好嗎?”

    小陳勝聽老人這麽一說,立刻起身在老人麵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向老人磕了三個響頭,算是行了拜師之禮。

    老人將小陳勝拉起來,撫摸著小陳勝的頭,十分愛憐。

    老人說道:

    “我姓服,現在你已經對我行了拜師之禮,以後你就該叫我先生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教你讀書識字。”

    此時,日影偏西,想必已是過了未時。

    這時,陳氏肩上扛著一袋糧食已經進了屋來。

    小陳勝看到母親迴來,很是高興,急忙跑過去,要幫母親接下糧袋。

    陳氏看到服姓老人坐在屋中席子上,一下子想起來是誰,這位老人正是在兒子出生那天到過家中,還住了一宿。

    陳氏放下糧袋,過來招唿老人。

    小陳勝跑過來對母親說道:

    “服老先生已經收我為徒,答應教我讀書識字。”

    陳氏看著兒子笑了笑,說道:

    “小孩子家不許調皮。”

    老人開口說道:

    “這孩子很逗人喜愛,想必我和他有緣,如果你放心的話,明天我就帶這孩子到我那裏,教他讀書識字。”

    陳氏聽老人這麽一說,也是十分歡喜,心中有些感激,連忙說道:

    “這怎麽好呀,隻是給你添些麻煩。”

    老人笑了笑,說道:

    “麻煩什麽,他已經對我行過拜師之禮,這個徒弟我要收下。”

    陳氏見身旁的兒子一直看著自己在笑,於是說道:

    “那就拜托老先生了。”

    陳氏說完,急忙進屋,在箱子裏翻了半天,終於找出點值錢的東西來,裝在身上,走出來說道:

    “老先生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

    一會兒,陳氏到了附近人家,換了些酒肉之類,提著快步往家走來。

    吃完晚飯,陳氏將兒子摟在懷中陪老人說話,想起兒子明天就要離開自己,陳氏對兒子有些依依不舍。

    老人說道:

    “我記得這堵牆壁上有副弓箭,不知道現在還在嗎?”

    丈夫死後,就隻留下一副弓箭和一柄匕首,陳氏當然是用心保管存放。

    聽老人問起,陳氏起身進了裏屋,不一會,拿出來一張弓箭、一把匕首,放在老人麵前幾桌上。

    老人將弓拿起來,看了很久,又看看小陳勝,好象在想些什麽。

    此情此景,讓陳氏仿佛又迴到了兒子出生的那天,丈夫朱義坐在另一張席子上和老人喝酒聊天,還說等兒子長大了要教他騎馬射箭,想著想著,陳氏眼睛一紅,輕聲抽泣起來。

    小陳勝從小就沒有看見過母親落淚,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隻是看到母親似乎很傷心,自己也跟著流下淚來。

    老人知道此刻陳氏想起了往事,於是對陳氏說道:

    “人死不能複生,我會好好教你兒子,讓他長大成才。”

    陳氏止住哭泣,對老人說道:

    “我雖然舍不得兒子離開,但既然他有這個緣份,就讓他跟老先生去吧,如果這孩子不聽話,請老先生要多多原諒他啊。”

    老人說道:

    “我帶他去學習六年,等他滿了十五歲,我就讓他迴來。”

    當夜,等服姓老人和兒子睡了後,陳氏將兒子的衣物鞋襪收好,打成一個小小包裹,想了想,又走進廚房,舀水在鍋裏麵,生起灶火,拿出麵來和好,連夜為兒子做起幹糧,好讓兒子在路上食用,以免兒子在路上餓著。

    第二天一大早,陳勝母子和服姓老人吃完早飯過後,陳氏將小包裹在兒子身上拴好,又從口袋中摸出昨天賣縑帛剩餘的錢,塞進兒子背上的小包裹,又將昨夜做好的幹糧在兒子腰上捆好。

    母子二人依依不舍告別之後,陳勝與服姓老人一同往西麵方向而去。

    陳勝與服姓老人一路上有說有笑,不一會兒已經走出了很遠。

    在路上,服姓老人有時也會停下來,兩人坐在地上,老人指著天上剛飛過去的鳥兒或者從樹林裏跑出來的小動物,找根樹枝在沙地上教陳勝寫上幾個字。

    服姓老人如此教法,陳勝覺得學習這件事情十分有趣,竟然不覺得一路上爬山涉水十分辛苦,等到兩人六天過後到了老人住處,陳勝已經認識並能書寫七八十個字了。

    原來服姓老人住在伏牛山上,山下不遠處還有一個集市。

    老人的住處依山傍水,草木茂盛,屋外有一長寬大約百十來步的平地,平地上有花有草,雖然是人跡罕至,但也時時可以聞聽鳥鳴於屋外、獸現於林中,屋後山巒起伏,屋旁溪水潺潺,房中就算是有些簡樸,但也是整齊簡潔,還有無數竹簡書帛堆在房中,牆上掛有幾個藥囊,也算是一處世外桃源之地,活得倒是逍遙自在。

    服姓老人平日裏不是上山采藥,就是到集市上占卜算卦,有時候一出門就是一兩個月甚至半年時間。

    如今老人有了徒兒,自然是用心指教,老人教陳勝要拜天地為師,向自然學習,萬事不能強求,應該順應自然之勢安身立命,首要之處當然是清心寡欲、待人寬厚,不要貪心不足,這樣才能活得象個人樣,不至於淪為禽獸。

    服姓老人又親手做了一副小小弓箭,不時指導陳勝開弓上箭之術。

    服姓老人不時也會帶上陳勝一同出遊,每到一處都會給徒兒介紹當地風土人情,講些曆史典故、古聖先賢之類,勉勵陳勝要心胸開闊、眼界放寬,不要占人便宜,貪那不義之財。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陳勝跟隨師父學習了四年之久。

    每年,老人都要給陳勝換一張弓,如今已經換了四副。

    一天,老人從屋中拿出一張弓來,陳勝正在屋外的草地上練習武藝。

    陳勝見師父拿著一張弓走出屋外,笑咪咪地看著自己,於是收住姿勢,走到師父身邊。

    服姓老人指著手中的弓問陳勝:

    “你可認得這張弓?”

    陳勝答道:

    “這弓我聽母親講過,是父親所留下,父親生前常常帶在身上。”

    老人於是說道:

    “你已經隨我學習了四年,我已經給你換過四次弓箭,現在你來試試,是否能將此弓拉開。”

    陳勝將弓接過來,拿在手中,單膝一跪,調勻唿吸,集中思慮,緩緩將弓舉起,不慌不忙,一點一點將弓拉開,一直將弓開圓,又輕輕放力,將弓迴複到原狀,氣不喘、臉不紅,收了姿勢,站在師父身邊等師父指點。

    老人見陳勝將弓開圓,又輕輕讓弓迴複原狀,於是滿臉笑容說道:

    “看來你已經將射箭的道理完全理解了,這弓你以後就帶在身上用吧!”

    陳勝說道:

    “多謝師父這麽多年的指導,師父所教,陳勝一句也不敢忘記。”

    老人又說道:

    “所謂‘從容閑逸,射必中的’,凡事不能心浮氣燥啊。”

    陳勝聽老人說完,十分恭敬地在老人麵前跪下,說道:

    “師父的教導徒兒會永遠記在心中。”

    老人又說道:

    “陳勝啊,你看這屋前的草地,原來是沒有路的,因為你每天都在上麵踩過,所以走出了一條路來。如果這條路以後沒有人再在上麵踩過,時間長了,又會被荒草覆蓋住,你懂我的意思嗎?”

    陳勝迴答道:

    “徒兒明白師父的意思,師父希望陳勝刻苦用功,不要荒廢了學業。”老人又說道:

    “你現在已經跟隨我學習了四年,還有兩年就要迴家探母,希望你好好珍惜這最後的兩年時光。”

    陳勝聽老人這麽一說,眼睛有些濕潤。

    老人停了一下,又說道:

    “陳勝啊,前些天師父教過你,孟子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你能理解其中所蘊含的深奧道理嗎?”

    陳勝說道:

    “自從師父上次對徒兒說過之後,徒兒想了很久,有一些心得體會,不知道對不對?”

    老人說道:

    “如果以天地自然為師,你會想得很明白透徹。”

    陳勝說道:

    “徒兒這樣認為,民與君身同為人,民眾而君寡,不能以少數的人而役使眾多的人,所以民為貴。

    應該把民眾的生死存亡放在首位,而不管是為君或者是為官都不過是做一些例行的公事而已,所以社稷次之。

    國家有難的時候,為君為官的應當不顧自己的個人利益身先士卒,哪怕是身首異處也應該在所不惜,所以君為輕。

    其中根本的道理就在於天地自然之中。

    天地自然不以人的不同而給哪一個人長生不老的機會,每一個人都象草木在四季中生長一樣,有枯有榮、有生有死,還沒有什麽能夠在天地自然的循環之中比其它事物占有優勢、並超脫出來,不管是人或者草木蟲魚,天地都是一樣的對待,不會偏向於哪一方。

    這些道理都是平日裏師父所教,陳勝不敢忘記。”

    聽陳勝說完,老人十分高興,不過老人略一沉呤,還是歎了一口氣。

    陳勝見師父沒有說話,最後歎了口氣,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於是問道:

    “師父又想起什麽了嗎?”

    老人說道:

    “你雖然懂得了這些天地自然的道理,但是還有許多人不懂啊。也許這就是天意吧。以後你長大了,你自然就會明白。”

    老人說完後,仿佛想起了什麽,對陳勝說道:

    “好久沒有帶你外出過了,明天師父想帶你出去走走。”

    陳勝謝了師父,於是師徒二人收拾行裝準備明天外出。

    第二天一早,師徒二人啟程外出。

    隻見陽光明媚,鳥鳴悠悠,鴻鵠翔於空中,草木茂於深穀,不時有清風徐徐吹過,實在是令人心曠神怡。

    這時,服姓老人用手指了指天上飛著的鳥兒,對陳勝說道:

    “徒兒啊,有一種鳥名叫鴻鵠,長得有些象鳳凰卻不是鳳凰,鴻鵠這種鳥在很小的時候,雖然羽翼還沒有長全,但卻有翱翔於四海的雄心。”

    陳勝看著天空,問道:

    “它長大之後,真的去翱翔四海了嗎?它為什麽要飛到天上去呢?”

    服姓老人聽陳勝這麽一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去了、去了,這是它畢生的抱負呀!鴻鵠哪怕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也會堅持下去,隻是,它是鳥,卻不是普通的鳥,更不是人啊!”

    陳勝又問道:

    “人也能翱翔於四海嗎?”

    服姓老人又笑了笑,說道:

    “能,隻是人又有許許多多是俗人啊!比不上鴻鵠!”

    陳勝似乎懂得了師父的意思,於是說道:

    “我懂了,鴻鵠是不願與普通的鳥雜處在一起,所以它要去翱翔四海,隻是,它還不會飛翔的時候,還是要和普通的鳥雜處在一起,但是,它一直認為自己有一天會飛上天空,也許它飛上天空後,就再也不會停下來。”

    服姓老人聽陳勝這麽說,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

    “是呀,鴻鵠還飛不起來的時候,是要和普通的鳥雜處一段時間!”

    走了一會兒,陳勝看見一位農夫牽著一頭牛從東邊而來,等走到身邊,農夫看見服姓老人,急忙過來道謝。

    原來前些日子農夫家中有人生病在床,服姓老人正好路過,於是施以針劑,一個時辰過後竟然可以下床走動,而服姓老人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今天在路上遇到,農夫一定要邀請師徒二人到家中一坐。

    服姓老人說趁天色還早,自己和徒弟還要趕路,於是謝了農夫盛情。

    又走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一棵樹下歇息,此時有一隻鳥兒飛到樹上,停在一根樹枝上,高聲鳴叫幾聲,隨即又飛走。

    服姓老人微微一笑,對陳勝說道:

    “我們快點起來走吧,前麵不遠處有人將會從樹上墜下摔傷,我們正好過去救人。”

    兩人起身又往前走,不一會兒,看見一個人正曲身抱腿躺在一棵樹下呻吟,滿臉痛苦不堪,想必傷得不輕。

    原來此人爬到樹上想摘些果實,不慎一腳踩空,落了下來。

    服姓老人走過去,將此人扶起,靠在樹根上,從身上取下藥袋,拿出一粒藥丸來,喂給此人吞下,止住了疼痛,又將此人一隻腳慢慢拉直,敷上藥物,捆紮停當之後,此人千恩萬謝不已。

    服姓老人告訴他:

    “不要隨意亂動,靜靜地休息一個時辰之後,就可以起身行走了。”

    說完,師徒二人又往前而去。

    走了沒多久,突然從前麵跑出一匹馬來,陳勝急忙擋在師父身前,怕馬匹撞著師父,服姓老人口中念了幾句,那馬停了下來,立在路中。

    陳勝定睛一看,那馬高頭寬肩,四蹄有力,骨骼雄健,通體毛發黑白交錯,十分惹人喜愛,口中噴著熱氣,站在兩人麵前盼顧自若,陳勝心中喜歡那馬,挪 動腳步,想朝那馬身邊走去。

    那馬隨即又長嘶一聲,四蹄撒開,轉身往路邊樹林跑去。

    服姓老人又微笑著對陳勝說道:

    “前麵十來裏路遠,有一家人正在生產,恐怕是難產,我們加快腳步,還可以趕去將她母子二人救起。”

    陳勝一聽,和師父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在路上,服姓老人又對陳勝說道:

    “今天你會得到一匹好馬,你現在已經學會了拉弓射箭,卻正缺一匹好馬練習,這次迴去後,你就可以學習騎在馬上射箭了。”

    陳勝心中還在想著剛才那匹突然跑出來的馬,聽師父這麽一說,正好說到心窩裏,不禁笑出聲來。

    師徒二人走了不久,隻見不遠處有一戶人家,等走到近處之時,聽見屋內一片嘈雜之聲,又看見有一個人滿頭大汗,慌亂走出屋來。

    那人走出屋外,見有一老一少二人站在門外,急忙施禮。

    服姓老人還禮問道:

    “家中如此嘈雜,是否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

    那人說道:

    “不瞞老人家,家中正在生產,已經生了一天了,還沒有生出來,如今夫人已經暈厥過去了,我這正急著要出去,想到附近集鎮上看看找不找得到醫生,不能招唿款待二位,實在是抱歉。”

    服姓老人說道:

    “你這一去一來,會耽擱許多時間,如今人已暈倒,又十分疼痛,你夫人如何撐得住?我也曾學過一些醫術,正好可以解你燃眉之急。”

    那人一聽,有些喜出望外,急忙施禮說道:

    “謝謝老先生,想必家中祖上有德,今天她母子有救了。”

    說完,那人急忙將服姓老人引入屋中,服姓老人取出幾根針,往那婦人身上紮了幾根,不一會兒,那婦人慢慢蘇醒過來。

    老人又從藥袋中摸出兩粒藥丸,一紅一黑,遞給那人說道:

    “先吞下紅丸,半個時辰後,再吞下黑丸,保管她母子二人平安無事。”

    那人接過藥丸連聲道謝,老人轉身出了屋。

    一會兒,屋子裏安靜了下來,那人喜笑顏開,出了門來招唿師徒二人。

    此時,隻聽不遠處有些響聲,陳勝聞聲迴頭,見有幾匹馬正往這邊跑來,其中一匹正是剛才在路上碰到的那匹馬。

    這幾匹馬到了屋外都停了下來,陳勝看著那匹毛發黑白相雜的馬,不禁走了過去。

    那馬說也奇怪,見陳勝過來,不躲不閃,看著陳勝。

    陳勝走過去,正好隻有馬高,於是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那馬的脖子。

    不一會兒,日已西沉,雞已上架,又有一群一群的馬往這邊跑來。

    原來這戶人家養了不少的馬,大約有七八十匹。

    過了一會兒,屋裏傳出嬰兒啼哭的聲音,那人急忙起身進去,不一會,抱出來一個胖小子,說母子二人平安無事,對老人是千恩萬謝,希望師徒二人今晚就在家中留宿。

    吃了晚飯,那人見陳勝帶了一張弓,又想起陳勝十分喜歡自己養的那匹黑白毛發的馬,於是對服姓老人說道:

    “今天,幸好上蒼保佑,正巧老先生經過屋外,才使得家中避過一劫,添得一子,也沒有什麽好東西報答老先生救命之恩,我看這位小兄弟很喜歡那匹毛發黑白的馬,如果不嫌棄的話,就送給他吧。”

    服姓老人忙叫陳勝過來道謝。

    那人當夜為馬匹準備好了馬鞍、絡頭等馬具,隻等二人走時為馬匹裝上,讓他師徒二人好騎了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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