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春申君黃歇已把朱英朱義接入丞相府,以上等賓客禮節接待。

    朱英常常替黃歇出謀劃策。

    當此之時,齊有孟嚐,楚有春申,趙有平原,魏有信陵,號稱戰國四公子。

    春申君黃歇為丞相的第八年,魯國內亂,黃歇帶朱英率領軍隊趁機將齊、楚之間的魯國一舉滅亡,並邀請荀卿出任蘭陵令。

    崎嶇顛簸的山路上,一輛牛車正緩慢前進,這條路通往楚國。

    牛車上坐著已過花甲之年的荀子,經過了好幾天的跋涉,荀子已經感到十分困乏,昏昏欲睡。

    牛車經過一條小溪的時候,荀子叫住牛車,想要下來稍作休息,舒展舒展腿腳。

    趕車的人停下車,荀子來到溪邊,捧起溪水洗了洗臉,又大口喝了幾口溪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十年前,在齊國好友田駢的一再邀請催促之下,荀子從趙國來到了齊國,雖然說到了齊國後,經過老朋友田駢的大力推薦,曾經三次在齊國為稷下學宮祭酒,但是自己一貫奉行的以仁義之道治國的想法卻得不到齊國君臣的認同。

    現在老朋友田駢已經死了,而且齊襄王竟然聽信讒言,已經開始處處疏遠怠慢自己。

    如今,天下被暴秦肆虐,各國君臣卻苟且偷安,計無所出,危在旦夕之間,仁義之道似乎已經沒有地方可以施行。

    想起自五十歲以來,從趙國輾轉來到齊國,老朋友都已經一一去世,這次又從齊國一路輾轉跋涉要到楚國,天下之大、竟無自己一展抱負的地方,如今已經老去,也隻好找個安身的地方頤養天年了。

    荀子看到溪水中自己滿頭長長的白發,和那已經掉了一大半的胡須,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朱英在春申君門下為門客,倏忽之間已經快八年,自上次齊國祭祀的時候朱英到齊國送禮以來,又有大半年沒有見麵。

    雖然朱英隻是在齊國聽過我的兩次講學,但一直把我當做老師,每次為春申君到齊國辦事,朱英不管是不是到臨淄,都要來看望自己,還帶來春申君的邀請書函和問候。

    想到朱英在自己麵前竟會有些局促不安、手足無措,荀子微微一笑。

    太陽已經偏西,不遠處就是楚國的吳地,明天一早可以見到朱英了吧。

    荀子的心情有些平靜下來。

    迴頭朝牛車望去,趕車的車夫已經睡醒了,正在整理著牛車。

    站起身來,荀子拉了拉衣裳,登上牛車,又行進在前往楚國的路上。

    在車上躺著,荀子又想起大半年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終於主持完了齊國一年一度的祭祀,荀子有一些疲憊,祭祀的禮儀太過於繁雜,有幾個齊國大臣在祭祀才一半時就已經偷偷打起哈欠。

    祭祀完別,齊襄王看都沒有看一眼荀子,就起身迴宮去了,這和平常不太一樣,齊襄王常常一有機會就會就國家大事征詢一下荀子的意見,對荀子一直比較恭敬有禮。

    這時,楚國就這次祭祀活動派來送禮的使者朱英過來和荀子告別:

    “老師,學生明天就要起程迴楚國,現在就要去準備,以便明天起程,今天就不再打擾先生。”

    荀子點點頭,說道:

    “代我向春申君問好啊。”

    這時,有人悄悄過來,小聲對荀子說道:

    “大王已經迴宮,臨上車時說:‘荀卿已經老了,恐怕不能主持下一次的祭祀了吧。’”

    荀子聽完,沒有說話,荀子知道,自從上次自己反對和秦國交好並主張與楚國等諸候國合縱抗秦,加之不久前同秦國使臣的一場辨論,致使秦國使臣有些難堪以來,齊王和他身邊的幾個大臣一直對他存有成見,有些不理不睬。

    目送朱英走遠後,荀子似乎有一些悵然若失。

    “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呢?真的要去楚國嗎?”

    荀子自己都有些疑惑。

    在沂水邊上,高挑瘦削的朱英和他那時時帶在身邊的少年朱義,早已等了兩天了。

    每次想到就要和自己一直仰慕的荀子見麵,朱英都會有一些激動,荀子這次來楚國,以後有什麽疑惑,就可以常常向他老人家請教。

    朱義從小就一直跟隨著自己,雖然名義上是家僮,其實和親人一樣沒有什麽分別,朱英叫朱義管自己叫義父。

    朱義從小就是孤兒,本來姓陳,秦國軍隊攻打楚國時,朱義的父母死於亂軍之中,朱義一路流浪來到觀津。

    自從被朱英收留以來,朱義改了姓氏,伴隨在朱英身邊習武、讀書,朱英一直象對待自己的小兄弟一樣對待朱義,但朱義雖然年齡很小,卻一直懷有一種似乎難以名狀的報恩心情,每次見到朱英,都象見到長輩一樣。

    當然朱義不僅把朱英當作恩人,更把朱英當作自己的父親一樣對待。

    不管朱英走到哪裏,朱義都跟隨左右,形影不離。

    荀子在牛車上很遠就看到朱英。

    朱英看到牛車過來,急忙走向前,看到牛車上坐的果然就是荀子。

    朱英還是有一些激動:

    “老師,一路辛苦了,朱英在沂水邊上已經等了兩天了。”

    荀子看到朱英朝自己走來,停下了牛車,雖然有些疲憊,但精神還是為之一振。

    荀子下車來,拉著朱英的衣服說道:

    “想不到我還是來了楚國。”

    聲音有些幹澀。

    在驛站裏稍稍作了休息,洗漱完畢後,荀子坐在席子上。

    朱英進來,陪在旁邊坐著,對荀子說道:

    “看到老師是一個人來,朱英已經派人去臨淄接你的家眷去了,請先生放心。”

    荀子說道:

    “勞煩你了。”

    一路上,荀子都還在想,自己的家眷還在齊國,看朱英辦事如此快速,心裏有些感激。

    這時,朱義端茶進來。

    荀子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

    “我確實是老了,這次到楚國來,一路上覺得十分疲倦。我不打算去陳城見楚王,比不得年輕少壯時啊,心有餘而力不足!

    現在天下紛爭,各國遭受強秦淩辱,這一路上,我親眼目睹許多從韓國、魏國逃出來的難民,天下終會有大的變動,但也許我看不到了。

    萬物盛極而衰,朱英啊,楚國也不比從前了,象屈原這麽忠心耿耿的大臣也遭流放,一切都是天命啊。”

    朱英說道:

    “先生教誨得是。”

    荀子說道:

    “國家的治理是天意如此安排的嗎?朱英啊,有亂君,無亂國;有治人,無治法。”

    朱英說道:

    “是,弟子謹記。”

    見荀子沒有再說話,朱英說道:

    “先生這次來,學生早已安排妥當。”

    從袖中拿出印綬文書來,朱英又接著說道:

    “這是蘭陵令官印和上任文書。

    不久之前,邯鄲被秦將白起圍困,楚王命春申君帶兵去救,剛到趙國,白起因國內有事,於是率兵向西返迴了鹹陽,迴來的路上,春申君趁魯國內亂,攻取了魯國土地,現在,淮北一帶已經是春申君的封地。

    學生見蘭陵民風淳樸、物產非富,所以替先生選了此處,作為先生休息安家、講學授徒的地方,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荀子說道:

    “朱英啊,雖然你隻聽過我兩次講學,但你把我當作老師的心意我是全都知道的。你對我的想法太了解了,我很高興,謝謝了。”

    朱英說道:

    “既然先生滿意,學生也非常高興,等先生到蘭陵安頓下來以後,又可以經常向先生請教。”

    第二天,朱英和荀子告別,荀子留在驛站等待家眷的到來,好一同前往蘭陵赴任。

    而朱英則帶上朱義一同返迴楚國都城迴複春申君。話說荀子和他的家眷一行到了蘭陵安頓下來之後,公務之餘,倒也十分清閑,於是在教化百姓之餘,靜下心來安心著書立說。

    韓國的貴公子韓非聽說荀子已經到了楚國出任蘭陵令,於是收拾好自己所著的幾卷書簡,匆匆從新鄭趕到蘭陵,拜荀子為師。

    韓非擅長文字表述、思維縝密,常常有與眾不同的治國觀點,有輔助君王治國之才,無奈口吃,加之不善與人交往,心中又鄙視庸官俗吏,在國內與許多大臣關係不好,所以一直沒有受韓王重視,賦閑在家。

    看了韓非的書簡,又和韓非交談一番過後,荀子對韓非的才學十分敬重,有這樣的學生,荀子非常滿意。

    而此時,在楚國的上蔡,有一個管理糧倉的小官吏,名叫李斯,雖然非常年青,但同樣也是聰明異常。

    李斯認為自己有治理國家的大才能,雖然上蔡許多人都不這樣認為。

    作為一個管理糧倉的小官吏,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一個官吏,所以,李斯常常在言談舉止之間有著輕視楚國官吏的味道,隻是大家都聽不出李斯的意思來罷了。

    當然,這些長官就是靠什麽都不懂和什麽都不會,所以才會身為長官。

    每天午時,李斯才會從小酒館中出來,身上滿是酒氣。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李斯總能在上蔡找到最好的酒,這點是大家都公認了的。

    天天都是這樣的日子,李斯似乎開始有點看不起自己,但又有什麽辦法?隻不過這點俸祿還是夠每個月的酒錢。

    搖搖晃晃走在上蔡的街道上,李斯一隻手拎著酒壺,另一隻手拿著一包下酒菜,腰上拴一捆書簡,含混不清、似醒非醒地和所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人打著招唿,時不時還要喝上一口。

    李斯對管理糧倉一事一直不怎麽放在心上,認為隻是無所事事而已,而在楚國,多數官吏都忙於享樂,大概自己一輩子注定就隻能管理糧倉。

    才到糧倉的小屋坐定,把書簡放好,又有上蔡的上級官員前來視察工作。

    李斯站起身來,從一堆亂七八糟的物件中終於找出了糧倉鑰匙,打開一處糧倉。

    這時,十幾隻長得十分肥大的老鼠正在糧食堆上吃得津津有味。

    看到李斯把門打開,老鼠們覺得有些突然,呆呆地看著李斯,李斯也是傻傻地看著老鼠。

    一時之間,李斯倒覺得是自己開錯了門,在用餐時間打擾了各位老鼠大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似乎也看出了李斯的羞澀,不過,老鼠們倒還寬洪大量地原諒了李斯唐突冒失的行為,又各顧各地大吃起來。

    李斯轉過頭去,想叫前來視察糧倉的官員過來看看,糧食都還在那兒堆著。

    看到前來視察糧倉的官員已經坐在桌子旁邊,自個兒倒起酒喝了起來,邊喝還邊誇李斯:

    “嘿嘿,這小子真會買酒,下酒菜也不賴。”

    李斯突然想狠狠嘲笑自己一番。

    送走前來視察糧倉的官員後,李斯這一天的工作也就算是完成了。

    不久,荀子出任蘭陵令的消息傳到了上蔡。

    李斯很想去見荀子,於是收拾好書簡行裝,一路上風塵仆仆趕到蘭陵。

    等李斯趕到蘭陵的時候,荀子已經收了不少學生。

    對聰明好學的年青人,荀子一向非常喜歡。

    李斯在荀子門下學習,一轉眼就過了八年。

    跟隨荀子學習大概是李斯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一天,荀子講完學後,叫李斯和韓非留下來。

    荀子說道:

    “你們是我最為滿意的兩個學生,跟隨我學習快有八年了,我該教的都教給你們了,希望你們以後能一展雄才,輔佐君王,教化百姓,建功立業。”

    韓非施禮說道:

    “我願意一直跟隨在先生左右,先生的學問好象是神龍一樣,才見到龍尾就已經不見了龍首,能夠長久侍候先生也是我的心願。

    這八年的學習讓韓非明白了許多的治國道理,先生的教誨,韓非一輩子也報答不了,我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向先生學習。

    現在,我的家鄉韓國在強秦的威淩之下,早已如同狂風中的枯葉,而我一次次給韓王的建議都沒有迴音,我是迴不去韓國的了,我也不願意去秦國幫助秦王為虐。

    先生啊,就讓韓非能長久侍候你吧。”

    聽完韓非的話,荀子看著天邊,沒有說什麽。

    一會兒過後,荀子看了看李斯,對李斯說道:

    “李斯,把你的想法說來我聽聽。”

    李斯沒有馬上迴答,低著頭走了幾步,略作思考後,李斯大聲說道:

    “八年前,我在上蔡管理糧倉,糧倉周圍有很多老鼠。”

    李斯說到這裏停了一停,眼睛裏似乎有光芒射出來,又接著說道:

    “我看到老鼠在廁所裏吃著髒東西,每當有狗或人經過、進入廁所,老鼠都會嚇得東奔西竄;而呆在糧倉裏的老鼠就不一樣,每次我打開糧倉,一個個胖乎乎的老鼠都會看著我,似乎我打擾了它們正在進行的美餐,這些在糧倉裏的老鼠不象在廁所裏的老鼠,它們不會受到狗或是人的驚嚇,每天就呆在糧倉中,不會受到日曬雨淋的痛苦!

    所以,我當時感慨萬分,一個人的成功或失敗,完全是自己選擇的結果。

    我常常聽老師說:‘要成功就不能錯過機會。’

    現在秦王正想吞並六國,然後稱帝而治,但是崤山以東的諸侯國多年來積弱成疾,難以抵抗秦國強大的兵力,這是象我這樣的平民百姓能夠建樹功業的最後機會,若能遊說秦王成功,以後必定能夠大有作為。

    象我這樣地位低下的人,如果不為自己的今後考慮,那就象是雞和鹿,雖然麵前放著肉食,也絕對不會有任何興趣。如果象這樣,那我豈不是等於以人的身軀白活一場?

    我認為,一個人的恥辱,莫過於他所處的地位十分低下,任由別人唿來喚去;一個人的悲哀,莫過於他所過的生活非常困苦,連家人都養不活。倘如一個人長時間過著低三下四、困苦不堪的生活,那就不是世道的原因,而是他自已選擇要過這樣的生活,這不是有抱負的人所願意的事情!

    所以,我打算西遊秦國,憑跟隨老師這麽多年所學到的帝王之術遊說秦王,以建立自己的功業!”

    李斯說得口若懸河、慷慨激昂。

    聽完李斯的話,荀子覺得自己平時似乎小看了這個學生。自己年輕時何嚐不是如此啊,在家鄉趙國時,五十歲了也沒有得到趙王任用,而現在身處楚國,卻已是年近七十歲的老年疲弱之人。

    荀子盯著李斯,看不出荀子有什麽表情。

    荀子對李斯說道:

    “李斯啊,你去吧,你會成功。”

    李斯走後,荀子對韓非說道:

    “如果有合適、值得輔佐的君王,你的能力一定超過李斯。

    你對治理國家的許多想法老師也很讚賞,隻是你對事情太過於認真,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在與人交往方麵比不上李斯,但是,這些又恰好是你超過李斯的地方啊。”

    韓非說道:

    “李斯的確是非常優秀,學生對人對事是有些過於苛求。”

    荀子沉思了很久,說道:

    “韓非啊,老師真的希望你們兩人能成就一番事業,倘若你能到秦國,也不會是一件壞事。”

    荀子這句話讓韓非聽得似懂非懂。

    在去鹹陽的路上,李斯都已經想象出和秦王的談話情形了。

    來到渭水流進黃河的入口處,李斯覺得自己已經到了鹹陽,麵對滔滔東去的黃河水,似乎思緒也跟隨著流向了崤山以東的六個國家。

    一進入鹹陽,李斯直接去了丞相文信侯呂不韋府上。

    呂府的守衛對各國前來謁見丞相的奇人異士非常有禮節,這也是丞相呂不韋的意思,不能對每個來見自己的人有任何怠慢。

    李斯在明亮寬敞的客廳中等著。

    正巧秦國莊襄王剛剛死去才幾天,呂不韋身著孝服出來見李斯,李斯在經過戲水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秦國莊襄王的死。

    彼此寒喧過後,李斯說起了自己跟隨荀子的求學經曆。

    呂不韋更感興趣的是李斯對目前天下局勢的判斷,以及如何讓六國操縱於股掌之間的計謀的實施。

    當李斯要求成為丞相門下的舍人時,呂不韋非常大方地說:

    “先生不必如此委屈,我將國內大喪處理完畢,就安排你進宮去任郎中,以先生的大才,日後必定能在有一番作為。”

    聽呂不韋如此一說,李斯既非常感激、又是十分佩服。

    此時秦王政年僅一十三歲,尊呂不韋為“仲父”,秦國朝政由丞相文信侯呂不韋一人獨攬,時值公元前246年。

    當是之時,秦地已並巴、蜀、漢中,越宛有郢,置南郡;北收上郡以東,有河東、太原、上黨郡;東至滎陽,滅二周,置三川郡。

    過了一段時間,在呂不韋的引薦下,李斯見到了秦王政。

    李斯對秦王政說道:

    “自從秦孝公以來,周天子對各諸侯國就沒有什麽影響力,多年以來,關東一帶各諸侯國相互吞並,成為六個國家,而這六個國家卻一直聽從秦國使喚,到現在,即使秦國已經過了六世秦王,依然如此。

    更早以前,秦穆公稱霸中原時,為什麽秦國不能役使並吞沒各諸侯國呢?是因為,那時候諸候國不但數量多,還聽命於周天子。

    但是現在,各諸侯國卻聽從秦王號令,好象是秦國郡縣一樣。

    以秦國現在的強大和大王的賢能,足以一舉滅亡六國,一統天下,成就帝王之業,這正是千載能逢的好機會啊。倘若現在不趁勢削弱、吞並六國,以後六國會象越國一樣有重新變強的機會,那時六國再次合縱抗秦,就算是有黃帝一樣的賢能本事,也隻能是望洋興歎。”

    說到這裏,李斯偷偷看了看這位年僅一十三歲的秦王,秦王也看著李斯,好象聽得十分認真。

    李斯接著又說道:

    “現在關東六國雖然臣服於秦國強大的兵力,但是六國若是仿效從前一樣合縱抗秦,那麽,秦國一時間難以吞並六國。

    所以,秦國可以暗中派出使者往來於六國之間,以金錢珍寶收買六國大臣和各國賢能之士。

    如果各國大臣賢士接受了秦國的金錢珍寶,則許諾日後論功賜爵;若如不肯,可以隨後派出刺客,將他們一一刺死。

    同時,在派出軍隊征伐六國時,也可以同時派人離間六國君臣關係,使與秦軍對抗的將領不能盡心盡力與作戰。

    這樣,秦王一統天下的千古大業,也就指日可待。”

    秦王政聽完後,迴頭看了看仲父,征求了呂不韋的意思,於是,重新任命李斯為秦國長史。

    不久,秦王又拜李斯擔任客卿一職,為秦國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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