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骨折的情況。

    身為骨傷科優秀的醫生,賀雅言自然是當仁不讓的主治醫生,知道病患竟然是赫義城,她急急趕去了急症室。仔細查看了被軍醫現場固定了的骨折部位,又做了x線檢查,確定為重度骨折,需要馬上進行手術治療。

    看了眼躺在病房上的赫義城,賀雅言生氣地說:“醫院是什麽好地方嗎?你們一個個都喜歡往這跑。”

    受傷了也不示弱,赫義城說:“你當我樂意在這見著你啊。”

    賀雅言瞪他:“不樂意你還來!我請的你啊?”

    麻醉發揮效力,受傷的腿已沒有知覺,赫義城疲憊地閉上了眼,沒再反駁。

    手術之後赫義城被推進軍人病房,跟過去的賀雅言惡意地敲敲他健康的右腿,以專業醫生的口吻批評神智清醒的參謀長同誌,“上次是輕微骨折,複位固定後可外敷接骨藥,靜養就能自行愈合,這迴好了,整成重度的了,最起碼要躺上八周,也就是說在這八周裏,你完全由我支配。哦,對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在骨折完全修複以前不能訓練,否則很可能發生骨壞死,後果多嚴重不用我說,你清楚的。”意思是他們雖然有“仇”,但他必須配合治療,這是病人的職責,醫生的權力。

    對於一個軍人來說,受傷再平常不過,但是讓他們停止訓練住院最是折磨了,心情沉鬱的赫義城不冷不熱地說:“有勞賀醫生了,希望我不會受到非人的虐待。”

    說出的話還是那麽欠揍。不過見他虛弱的樣子,賀雅言倒很大度地沒再打擊他,緩和了語氣說:“我這個人雖然不怎麽溫柔,不過職業操守絕對過關。放心吧,等骨折愈合後進行一些肌肉的力量訓練,很快就能恢複肢體的功能,不會有後遺症的,不過前提是……”

    “我不想成為殘廢!”赫義城打斷她,意思是說他會配合。

    從醫幾年,對於病人的心情賀雅言自然了解,難得溫柔地為赫義城掖了掖被角,她說:“你先休息下,保存體力,等會麻醉過了會有些疼。”

    赫義城說了聲“謝謝!”聽話地閉上了眼晴,忽然想到什麽,他叫住要離開的賀雅言,得寸進尺地說:“能不能辛苦賀醫生在治療的同時順便解決下我的夥食問題。”她的廚藝真是不錯,他開始想念了。

    再次為他的厚臉皮傾倒,賀雅言轉過頭說:“你倒是一點不客氣。憑什麽啊?”

    赫義城彎了下唇,英俊的麵孔配以耍賴的笑容,讓他的臉

    色顯得不那麽蒼白,他有氣無力地說:“你看我現在這麽慘,同情下唄。”

    居然和她裝可憐?賀雅言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氣的暴走。

    接到賀雅言電話的牧可很快來了,看到躺在床上虛弱的小舅舅,她差點哭了,摸索著握上赫義城的手,她輕輕叫他:“小舅舅。”

    明明是冬天,氣溫很低,她卻跑得滿頭是汗,赫義城看了不免有些心疼,迴握了她纖小的手,他說:“沒事,正好趁機休息一段時間。”目光觸及她擰緊的眉心,他半玩笑半認真地說:“你看,賀泓勳那小子受個傷把你心疼得夠嗆,為了證明我的地位,也隻好使上一把苦肉計了。”

    一直以來,牧可都沒有發現自從和賀泓勳戀愛後對赫義城有所忽略了,盡管在她心裏小舅舅占著無人可取代的重要位置,可心裏多了一個人,情感的分割是必然的,而這種分割會令那個自她五歲起就與她“相依為命”的男人失落。意識到這一點,牧可很自責,她耷拉著腦袋說:“對不起。”

    赫義城抽出手敲了下她的腦門,笑罵道:“傻丫頭,說什麽對不起。”歎了口氣,他悠悠地說:“早晚都會有這麽一天的,不是他也會是別人。挺好,他比別人強,無論是哪方麵。小舅舅放心。”

    赫義城的語氣透著些許傷感,與其說是舅舅,倒像是個失戀的人。不得不說,與賀雅言針鋒相對的過程確實讓他想通了很多,比如對賀泓勳軍人身份存在的偏見,比如對外甥女“過份”的重視使得親情有所扭曲。他明白了,再愛牧可,終究隻是身為長輩的疼愛,是與丈夫給予的愛不同的。他嗬護的外甥女,需要一個好男人來照顧。

    見牧可久久不語,赫義城轉移話題:“那小子沒欺負你吧?要是受了委屈可得告訴小舅舅,副團長我一樣不慣著他,說操練就操練。”

    牧可體貼地用紙巾給他擦額頭因疼痛而沁出的汗:“他才不敢呢,有小舅舅撐腰,都是我欺負他。”湊到赫義城耳邊,她孩子氣地說:“告訴你哦,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癢。”

    原來還有這弱點,挺好!摸了摸牧可的頭發,赫義城壞壞地給她支招:“以後他敢不老實你就使勁撓他,撓到服為止。”

    牧可煞有介事地點頭,與敲門進來的賀雅言對視一眼後,三個人都樂了。

    赫義城住院的消息很快就被賀泓勳知道了。無論是身為未來的外甥女婿,還是戰友同誌關係,他必然都是要來看望的。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原本其樂融融的

    探病卻變了味,不單令他喝了迴醋,還得罪了小女友,造就戀愛以來第一次的,冷戰。

    賀赫兩相爭

    赫義城受傷的消息賀泓勳是去師部開會的時候獲知的。和陸湛明打過招唿,他直接去了醫院。給妹妹打電話詢問病房號時,賀雅言嘻嘻笑著問他:“哥,你是來看赫義城啊,還是衝嫂子來的?”

    並不知道牧可周末休息了,原本還打算看完赫義城去c大接她一起吃晚飯。賀泓勳快速切斷了電話,邁著大步去病房了。又是半個月沒見,他想她了。

    驚喜來了誰都擋不住。還沒等到病房,賀泓勳就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小人兒。盡管隔著一段距離,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背影。牧可穿著厚厚的棉服,圓滾滾的樣子顯得格外嬌小可愛。

    就在他準備發揮機動速度快的優勢上前拉住她的時候,左銘煌突然從前麵病房走了出來,看到牧可,他臉上的笑容溫柔且親切,見她厚厚的裝扮,他打趣道:“喲,這是誰家的小丫頭啊,怎麽胖成這樣,還走得動路嗎?”

    “像我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體重是很輕的。”牧可咯咯笑,聲音依舊清甜,隻不過因為感冒的緣故略帶了點鼻音,拉了拉棉服的下擺,她皺著秀眉抱怨道:“就說這衣服太厚太誇張了,根本沒冷到這種程度嘛,可小舅舅偏讓我穿,說是不穿就不讓我進病房,最專製了他,簡直小看我的抵抗力。”

    明明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該做出任何不合適宜的舉動,可她天真如孩童般的表神令左銘煌情不自禁地抬手揉了揉她卷卷的短發,柔聲曼語:“這段時間氣溫很不正常,你才大病初愈,確實要注意。”話語間,體貼地為她拉了拉衣領。

    從來不和外人親近,與左銘煌的熟撚也是緣與之前的住院。牧可欲抬手去擋,可他的動作已經完成,手在瞬間收了迴去。為了掩飾尷尬,她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步,聽他神情自然地說:“先去看義城吧,估計他已經悶瘋了,等會我過去病房找你,然後送你迴家。”

    “太麻煩你了。”說到送她,牧可很不好意思,她說:“這兩天你又接我又送我的,都快成了專職司機了,我哪有那麽嬌氣啊,坐公交車幾站地就到了,都不用轉車的。”

    左銘煌不以為意地微笑,抬眼時目光已瞥到那抹綠,他說:“好了,別客氣了,義城交給我的任務哪敢不保質保量的完成。再說了,我也是有私心的,不當專職司機怎麽把你拐去給我小侄女補習英語啊。”

    提

    到她的小學生,牧可心無城府地笑了,“妙妙很有語言天賦,又聰明又好學,其實根本不用補習的。不能逼得太緊,學習很講究方法的。”意識到說得像是自己很有經驗似地,她莞爾:“我媽媽說的,她是老師你知道的,中學生比較叛逆,必須要正常引導。”——

    作者有話要說:是鬧了點小別扭,都是這群群眾演員和有身份有地位的小舅舅惹的闖,不過親們放心,某雨可不打算虐咱家老賀和可可,抓緊一切時間甜蜜那才是王道,所以,安嘍!

    另外,報告大家一個消息,某雨報名參加了悅讀紀的征文比賽,今天起第一季參賽入圍作品開始投票了,希望喜歡幸福的親們扛著火紅的軍旗,架著狙擊步去支持下某雨,捧個場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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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小侄女補習英語成了他名正言順接近牧可的唯一理由,左銘煌怎麽舍得放棄,他堅持說:“可可,你可不能在這麽關健的時候放棄妙妙,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她成績的好與壞全看你了。”

    “希望不要誤人子弟了。”牧可謙虛的微笑,注意到左銘煌遞出去的目光,她下意識轉身,纖腰已被一隻有力量的手臂攬住了,下一秒她的人穩穩落在熟悉的懷抱裏。

    到師部開會是很嚴肅的事情,賀泓勳自然不可能穿便裝,身上依然是筆挺的軍裝。望著他線條硬朗的臉,牧可眼裏浮動著歡喜的情緒,她聲音愉悅地問:“你怎麽來了?”知道他忙,為免給他忙上添忙,她沒說赫義城住院的事。

    想到這兩天都是左銘煌親自接送牧可往返學校與醫院之間,還以為侄女補習為由將他心愛的小女友帶去家裏,賀泓勳的胸襟忽然就寬大不起來了。他的眼神震懾力十足,威嚴犀利地投向溫文而雅的左銘煌,嗓音低沉地說:“不麻煩左醫生了,等會兒我送她。”

    軍人一向注重形象,發現過往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賀泓勳。為免他過於被群眾關注,牧可輕輕動了下,本想掙開他的懷抱,不料反被摟得更緊。

    左銘煌淡定的笑,語氣是讓人分辯不清情緒的隨和,他說:“既然護花使者到了,我就光榮隱

    退了。”說完,朝賀泓勳點了下頭,瀟瀟灑灑地走了。

    這樣故作的坦蕩隻說明了他的城府深。左銘煌和牧可麵對麵站著,和賀泓勳迎麵而立,要說左銘煌沒看見他,除非是八百度近視。既然看見了,為什麽不避嫌?當著他的麵揉牧可的頭發,還為她整衣領?如此親昵的舉動,無法排除刻意製造曖昧的嫌疑。

    凝望著眼前俏麗的麵孔,賀泓勳沉聲問:“怎麽休息了沒和我說?還有,不懂得保持距離嗎?”

    不是不想說,隻是他天天忙得都是深更半夜,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才打電話過來,她哪裏會想到說這些。而且赫義城又受傷了,牧可擔心之餘自然放棄了去部隊和他團聚的想法,沒說也是不想他失望。牧可被他鮮少的嚴肅搞得有點不知所措,她莫名其妙地反問:“你怎麽了?生氣了啊?”

    想到牧可對左銘煌感情的遲鈍,賀泓勳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這醋吃得是有點無厘頭,不但沒有意義,倒像是在幫情敵表白,畢竟牧可並不喜歡某人,否則還能讓他捷足先登?因剛剛左銘煌刻意與牧可產生的肢體接觸滋生的怒意被強行咽下,賀泓勳抬手掐了下她的臉蛋,“當我什麽都沒說。”

    “可你說了,我也聽見了。”牧可的倔脾氣上來了,她老大不高興地說:“我這個人比較笨,你有話就明說,最討厭猜來猜去了,要是理解錯了可別怪我。”

    “看不慣他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賀泓勳冷靜了下說:“不說了,是我想多了。見一麵挺不容易的,不要弄得氣氛很不融洽。”

    牧可默了一瞬似乎明白了,她坦然地解釋道:“氣氛不是說融洽就融洽的,要你心裏融洽才成。小舅舅住院了,不肯讓我陪護,他怕我晚上迴去不安全才讓左醫生送我,給他小侄女補習英語也不是最近的事,你知道的。再說了,我去和他有什麽關係,你幹嘛要多想呢?”

    本來就不常在一起,再不信任的話,要怎麽相處呢?牧可覺得被懷疑了,心裏委屈,有點難過。

    見她有意拔開他的手,賀泓勳意識到做錯了事也說錯了話,他趕緊道歉:“是我小心眼了,不該……”

    “泓勳。”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賀泓勳轉身,看到戚梓夷,聽她語帶緊張地問:“理療不是結束了嗎?難道腰又反複了?”

    牧可聞言淡淡地移開了目光,心裏堵得不行。這兩天她天天都來醫院,不止一次碰到過戚梓夷,人家戚大醫生從來都是裝

    作沒看見,高傲地與她擦肩而過。可賀泓勳一在,她立馬就變了一副麵孔,主動打招唿叫得那麽親熱不說,還把關心表現得那麽明顯,相比她和左銘煌普通朋友的交往,她似乎更有生氣的權力。

    懂事不代表沒脾氣,麵對表演天賦頗高的戚小姐,牧可忽生反感心裏。

    “沒有,我來看親戚。”賀泓勳不願多言,也不想在走廓內久留,他牽起牧可的手,語氣溫柔地說:“走吧,去看看赫義城,吃完飯我再送你迴去。”

    牧可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且固執地掙開了他的手,徑自往赫義城的病房去。賀泓勳跟上去想再握,被她以推門的姿勢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赫義城見兩人一前一後進來,以為是約好一起來的,調侃著說:“很會把握機會嘛,開個會也不忘約會下女朋友。我是該批評你假公濟私呢,還是誇你癡情不悔呢?”

    “你隨意吧。”賀泓勳扯了下嘴角,在牧可站著的那一側坐下,閑閑地說:“反正這私是濟你身上的。”

    赫義城笑笑:“真沒想到我居然有這麽大麵子。”

    目光掃過他的腿,賀泓勳言歸正轉:“怎麽樣,沒什麽大問題吧?多長時間能恢複?”

    “有你妹妹罩著,估計殘不了。”住院不但沒令赫義城鬱悶,顯然心情還挺不錯,他麵上帶笑:“兩個月。搞不好春節都得在醫院過了。”接過牧可遞過來的水,他有點搗亂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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