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適應適應,看以後不習慣。”聞著她淡淡的少女體香,他忍不住壞壞地在她迷人細膩的脖頸上咬了兩口,疼得牧可掙紮著抗議。

    抱著她平靜了好一會兒,賀泓勳拉著牧可起身,看了看時間,他說:“在醫院住了那麽久,家裏什麽都沒有了吧,我去給你備點糧草。”

    牧可體貼地推他坐下,攀過身去拿枕頭:“不用了,你有午睡的習慣,先躺一會兒吧,不是說胡參謀要來接你嘛,到時候你走就是了,不用操心我,我能照顧自己的。”

    身為五三二團新任副團長,賀泓勳出院的消息團裏自然是很清楚的,寧安磊昨天就打電話來,說是要派胡參謀開車來接他迴部隊。

    牧可與年齡不符的懂事令賀泓勳感動。將她小小的手握在掌心,他探身親了親她的側臉:“平時也沒時間照顧你,給我個機會表現下,順便偵察下地形,看看我家牧可住的地方安全係數高不高。”

    關心的話即便是以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牧可依然能體會那其中惦記的成份,她甜甜笑,摟著賀泓勳的脖子在他線條硬朗的側臉上輕輕地親了下。

    攬住她纖細的腰將人帶進懷裏,賀泓勳不由露出一臉寵溺:“頭迴兒被主動親了,有點受寵若驚。”

    牧可靦腆的笑了,小鳥依人般偎著他,很享受此刻短暫甜蜜的相依。

    兩人不舍地膩歪了會兒,賀泓勳便領著牧可一起去了超市。

    高大英俊的男人推著購物車,時不時拿起什麽與身旁嬌俏的可人兒交流著意見,她搖頭時他一般就皺著眉放下,她點頭時,他習慣性抬手刮刮她的鼻尖將東西放進購物車,然後單手摟著女孩兒繼續選購,親昵的樣子看在外人眼裏儼然是一對小夫妻。

    手機響了,賀泓勳接電話的同時,眼神依然追隨著牧可,寵愛地看著她抱著一堆零食調皮地朝他笑,簡短而清楚地告知胡參謀碰麵的地點,他伸手翻翻購物車裏的東西,不動聲色地把牧可剛剛抱迴來的,藏在下麵的幾盒酸辣方便麵和泡椒雞爪放了迴去,等她發現後,他很嚴肅地批評她:“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搞小動作,這怎麽讓我放心?醫囑都忘了是不是?忌辛辣。”

    被掐了臉蛋的牧可不敢反駁,嘟著嘴抱怨:“幹嘛總掐我臉,手頸那麽大,疼死了。”

    “你乖乖的什麽時候掐你了?”賀泓勳笑著又掐了下,逗她說:“新鮮得像水蜜桃,沒事就想啃兩口。”

    牧可嗔了他一眼:“油腔滑

    調,一點沒副團長的樣子。”

    賀泓勳挑挑眉,一臉的玩世不恭:“小同誌,副團長也是允許娶老婆的!”

    牧可彎唇笑,在他眼神的示意下挽上他的胳膊。

    像是怕牧可餓肚子一樣,賀泓勳給她買了很多吃的,就連牙膏牙刷這種小件的生活用品都給買了,說是免得她一個單身女孩兒總得出來,不安全。

    結帳的時候獨立的牧可習慣性掏錢包,人民幣還沒撈出來,手背就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抬眸觸到賀泓勳不滿的眼神,她的心一縮,猶豫了下老老實實地把小錢包收起來了,解放軍同誌才柔和了視線。

    幾大個袋子都被賀泓勳提著,牧可想幫忙他也不讓,無奈隻下,她隻好說:“人家想和你拉手,你兩隻手都提著東西怎麽拉啊。”

    看穿她的小心思,賀泓勳笑了下,把東西全部提在右手,把左手遞過來。牧可孩子氣地拍了下他的掌心,然後乖乖地把小心放在他寬大的手掌裏。

    迴到宿舍,賀泓勳很細心地把吃的分門別類地放進冰箱裏,還給牧可檢查了下水、電什麽的,等他確認完她住的小窩一應用具無損壞時,胡參謀已經到了。

    “這段時間可能會有點忙,估計不能出來看你,你好好上班,周末我讓人來接你,上我那過,行嗎?”強烈的時間觀念令賀泓勳說話多少帶了些匆忙,將從妹妹那裏帶過來的裝著軍裝的袋子提在手上,他囑咐:“別讓我不放心。下班沒事就別出去了,你的樣子像未成年少女,特別容易被騙……別動不動就不吃飯說要減肥,你多胖我都不嫌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蓋好被子,得瑟了感冒了我真收拾你,還有……”

    被疼愛的感覺溫暖得很容易讓人脆弱,一向堅強的牧可猛地抱住他的腰阻止他說下去:“能不能明天再走?”忽然很怕過迴一個人的日子,牧可有點想哭。

    賀泓勳比她更舍不得,想到小小的她一個人住在外麵他已經開始心疼了。一聲幾不可察的歎息中他摟緊她,親著她的發頂說:“聽話!”

    在他胸前如貓兒般蹭了蹭,牧可仰頭迎上他的唇,抱緊!

    從決定和身為軍人的他處處的那天起牧可就知道,離別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選擇了,就必然得承受。所以,在賀泓勳轉身前,她堅強地忍住了眼淚。

    晚上入睡後牧可又作夢了。不過,這次的夢境中出現的不是媽媽,而是那個最愛逗她的男人……睡夢中的女孩兒甜甜笑了,笑容滿足至極。

    休息了半個多月,迴到部隊的賀副團長有開不完的會,往往等他閑下來有時間給牧可打電話的時候小同誌已經睡一覺了,聽到她慵懶地責備他攏人好夢,賀泓勳的疲憊瞬間減輕了,笑得格外柔和。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十一月,是老兵複員的月份。放下手上的工作,賀泓勳出席了偵察營為複員戰士舉行的聯歡會,履行他要親自送他手底下兵走的承諾。

    那一晚,很多年輕的戰士抱著戰友哭了。那一晚,賀泓勳被敬了很多酒,卻始終很清醒。他像個大哥般囑咐即將離開的年輕小夥子們迴到地方要活出個樣來,不能丟了軍人的臉,不能對不起那身軍裝。

    第二天清晨,軍裝在身的男人筆直地站在營區門口,接受戰士們的軍禮,然後如磐石般一動不動地立在漫天雪花裏,目送曾經在訓練場流血流汗的兵,離開。

    此情此景,連空氣都顯得很凝重。但是,就算再難受,再不舍,也必須麵對。因為他們是軍人,這裏,是部隊。

    接下來是一段更加忙碌的日子,身為新任副團長,曾經以高強度訓練強了整個偵察營兵力的賀泓勳擔起抓訓練的擔子,為了提升全團官兵的綜合作戰能力,他每天的四分之三時間都被工作占據,之前相約共渡周末的美好願望又因c大臨時安排的培訓破壞,鬱悶的他隻好忍著勞累靜下心來做預案,心裏暗自盼著去師部開會,這樣才能抽時間進城看看小女友,以解相思之苦。

    出院後牧可被學習和培訓搞得筋疲力盡,已經連續兩周沒有休息。盡管如此,她依然以高度的熱情與賀泓勳談著“兩地分居”戀愛,同時,她與賀雅言也是越走越近。

    這天下班,牧可如約到賀雅言家裏吃飯,飽餐過後,她搶著洗碗,然後兩個女孩兒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想到上次的手機事件,牧可開始發揮女人天生的八卦特性,問賀雅言:“你真的給小舅舅買手機了嗎?他不會要的吧?”

    “當然買了。”賀雅言聞言把目光從電視上移過來,憤憤地說:“人家不隻要了,還嫌質量不咋地,說沒你送的那個好用,氣死我了。”

    “不會吧?”牧可很懷疑,實心眼地說:“他怎麽可能讓你花錢呢?不像他啊。”

    想到那天死活找不到同款手機時赫義城的反應,賀雅言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她咬牙說:“你還誇他有風度呢,你知道人家怎麽跟我說的嗎?”

    她從沙發上跳下來,赤腳踩在地毯上,

    模仿著某人當時看她的眼神,以極不屑又囂張的語氣粗聲粗氣說:“將就用吧,也不好拂了你的麵子。付錢吧,賀醫生,就用上次你罰我的款,不足部份你補齊。”

    在賀雅言的怒瞪中,赫義城一臉淡定地說:“看著我幹什麽?不是你說的賠我嗎。後悔了?晚了。”然後嘴角幾不可察地上揚了些弧度,轉頭理直氣壯地對營業員說:“就要這個,開票!”

    醫院集合地

    提到手機事件,賀雅言轉述給牧可的內容自然不是全部。正所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她油炸了赫參謀長的愛心禮物,還強行把人家押走,難道還不允許人家鬧鬧情緒了?總結下來,在這件事情上,兩人的態度都不能恭維。

    不過,不情不願被綁架過去的赫義城倒是真不含糊。心知肚明賀雅言有意給老哥製造機會,免得被他剝奪與牧可獨處的時間,硬是連拖帶拽地把他扯到了通訊城。說實話,盡管認同了賀泓勳和牧可的關係,他始終有點看不慣兩人膩歪,畢竟那是他從小擱手心裏疼著的女孩兒,比起情人要重要百倍,忽然就不“屬於”自己了,放誰身上一時間都很難接受。盡管他也多次提醒自己要擺正心態,可無微不至的守護了將近二十年,哪裏是一天兩天就能調節過來的?所以,對於賀雅言的舉動赫義城很不爽,非常不爽。於是就懷著很不光明的心態,報複似地選了一款價格不菲的手機,讓賀醫生大出血了一把。看著賀雅言沒好氣地剜他的眼神,還有咬牙切齒般刷卡付賬的表情,赫義城的心情忽然多雲轉晴了。

    到了停車場,赫義城低頭看了下腕上的手表,漫不經心地說:“估計這個時間你哥已經迴去了,你的任務圓滿完成了,是不是可以放我這個俘虜搬師迴朝了?”

    俘虜?明明是強盜!怪不得如此不客氣地敲她竹杠,原來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心懷不滿,賀雅言很不客氣地狠狠踢了一腳他的軍用越野車,在警報聲中趾高氣揚地要求:“可你的任務還沒完成,送我迴去!”然後抱著手女王般直視赫義城的眼晴,仿佛在說:“有本事你就再沒風度一點把我扔這!你敢嗎你敢嗎?”

    赫義城深唿吸,在心裏一遍遍對自己說:“她就一女人,我不和她一般見識。”強壓下竄升而起的火氣,他跳上車,甩上車門的時候用了點力度,見賀雅言隔著玻璃挑釁般望著他站在原地不動,他咬著牙攀身過去,推開副駕駛座那邊的車門,很兇地吼道:“上車!”

    一路無語,到達目的地,賀雅言甩下句:“赫參謀長,識相

    的人是不該當燈泡的,你的,明白?”留下一抹天真無辜的微笑,她施施然下車,在赫義城的瞪視中款款走向小區。

    盯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赫義城沒好氣地嘀咕了句:“我的,不明白!”啟動車子,方向盤一打,揚塵而去。

    沒有了賀泓勳和牧可兩個病號的牽引,赫義城和賀雅言兩人失去了見麵的機會,各歸各位地順著原本的生活軌跡運行。日子,依然是悄如流水的。

    對於他們兩人的交集牧可並沒有多想。在她心裏,就算賀泓勳和赫義城同歲,小舅舅的身份也是雷打不動的,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實打實的長輩,“頑固不化”的觀念令她傻傻地沒有發現赫義城和賀雅言之間不斷產生的小曖昧,甚至還在為小舅舅的終身大事操心,結果被賀泓勳批評了,他說:“你個小人兒懂什麽,操好你自己的心就成了。他赫義城本事大著呢,沒準能搶我前頭把老婆娶了。”

    牧可握著手機抱怨:“你最沒大沒小了,又直唿小舅舅名字。”

    “胳膊肘不許往外拐。”未經首長批準,賀泓勳自覺地把自己和牧可晉升為一家人,他在電話裏提醒她:“你得堅定立場,要是你妥脅了,赫義城就得意了,非得讓我叫他舅舅才會罷休。”

    牧可嘿嘿笑:“那你就叫唄。”

    “也不是不能叫。”賀泓勳斟酌了下,壞笑著說:“你嫁給我我就認了,你覺得怎麽樣?”

    “還討價還價,不理你了。”牧可嗔他。

    “我說真的。”去盡了玩世不恭,賀泓勳神情嚴肅地說:“元旦和我迴家吧,爺爺想見見他的小孫媳婦。”

    每次通電話都免不了聊起結婚的話題,牧可很緊張,不是不想和賀泓勳在一起,可是總覺得步伐太快了,深怕彼此還不夠了解,萬一到時候過不到一起又要分開,那樣就太傷人了,她受不了。

    像是牧可肚裏的蛔蟲,賀泓勳在她的沉默中說:“別胡思亂想,每段感情都有問題,也都有答案,兩個人的感情好不好,其實與處的時間長短沒有直接關係。你看,我們不是挺好嘛,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樣已經達到結婚的標準了。”

    牧可不好意思地小聲嘟囔:“誰喜歡你啊。”

    “敢說你不喜歡我?”

    “我……”

    “憋迴去!”賀泓勳生氣了:“要是敢胡說看我不修理你!想好了再迴答。”

    居然威脅她。牧可怒了:“怎麽修理

    啊,我又沒壞。”

    被她陡然拔高的音量震了下,賀泓勳寵愛地說:“等我打你屁股,讓你頂嘴!”

    才不怕他呢。牧可調皮地笑了:“那我就撓你癢,看你還有沒有力氣打我。”

    賀泓勳彎唇,輕責了聲:“小鬼!”

    他的寵溺令牧可放鬆下來,她坦白地說:“我害怕,萬一他們不喜歡我怎麽辦?”

    賀泓勳給她吃定心丸:“我要求這麽高都喜歡了,他們怎麽可能不喜歡!”

    “我是說萬一,他們要是真不喜歡我怎麽辦啊?”

    “不喜歡啊,”想著她皺眉的小可愛樣,賀泓勳故意逗她:“那就退貨,打包迴家。”

    牧可豎眉毛:“打光棍去吧你!”

    感情在吵吵鬧鬧中穩步升溫,分別的日子裏忙碌的兩人靠電話傳情,為中國電信事業做出了具大的貢獻。像賀泓勳這種時間觀念很強的人居然也學會了煲電話粥,足見愛情的力量有多大。

    十二月初,c大的周末培訓計劃終於完成了。解放了的牧可得以正常休周末,她推掉了蜜友向薇逛街的邀約,拒絕了牧宸要到宿舍看她的申請,頂著重色輕友的帽子,打算搞突然襲擊悄悄潛去五三二團給賀泓勳個驚喜。然而,就在她收拾好背包打算出發的時候,赫義城曾經骨折過的小腿居然再次出了狀況。他,入院了。

    不要以為身為師部參謀長赫義城就不用訓練了,他和賀泓勳屬於同一類人,堅信榜樣的力量遠比一遝綱領更有感召力,所以在師屬裝甲偵察營搞為期一個月的集訓時,他跟去了野外。連續多日的高強度訓練令他的小腿不堪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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