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高興興的到院子裏把地道口關了,跟老太太和郭然打了個招唿便高高興興往往外走。心裏想的是栩雅應該已迴到賓館,跟大妹子她們在一起。

    經過芙君看電視的小屋子時卻放輕了腳步,卻又忍不住悄悄往裏看,隻見她已趴在小桌子上睡著了。修長的腰間露出裏麵潔白的保暖內衣,下麵是渾圓的臀部。

    我心頭一痛,趕緊做賊似的跑過。左拐右彎走過狹窄的小巷,過了昨晚喝酒對歌的小街,就有些糊塗了。根據依稀的記憶,隻管估計著方向走,到了一條大街,隻見兩旁店鋪林立,裏麵卻大多是做生意的漢人。不經意間看到一家賣梳子的,我信步走了進去。

    門口寫得很清楚,是犛牛角做的梳子。我想買一把給栩雅。她的頭發很漂亮,如果誤會可以解釋清楚,也許我就可以幫她梳頭了。我幸福的想象著。挑了一把不大不小很漂亮的問老板多少錢。

    老板說:“600”

    我一驚,又挑了一把小的看起來很普通的問多少錢。

    老板說“350”他是一個笑起來很不客氣的中年男人。

    我說:“一頭犛牛才多少錢呢?”他笑而不答,一副你買不買跟我沒關係的樣子,那就有些瞧不起人了。我便氣急敗壞起來:“一頭犛牛有兩隻角呢!可以做很多把這樣的梳子了!你總不能說兩隻牛角比一頭牛還貴吧?”說完覺得身後有人進來了,迴頭一看,隻見一位極美且氣質達到王妃一級的婦女由衣著華貴的老公陪著。她幸福的低著頭,就好象是新婚妻子一樣,溫柔而又羞羞的。男的則在她耳邊溫和低語。

    我突然就明白了,這裏的梳子都是為他們這樣的有錢人準備的!當即扔了梳子就往外走。這時卻聽到門外傳來哈哈大笑聲,一個男子同樣衣冠楚楚的,也一樣陪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他隻管仰頭哈哈大笑,看著我時,倒沒有鄙視的意思。大概是笑我說的話有趣。那女子則轉過身在看街那邊。

    我趕緊低頭轉身走過,心裏“哼”了一聲,想:“笑毛啊,就你們這些蠢豬才願意被他們宰。別說我沒錢,就是有錢我也不會做那樣的傻子的。”這時聽那男子說:“我們進去看看吧,買不買再說。”那女子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立即站定了不知動彈。猶不敢相信的急忙去看,隻見一張俏臉正轉過去,臉上還餘有忍不住的笑意。

    是栩雅!

    我低頭呆呆地站著,心想這是怎麽迴事呢?可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那男的光是背影就比我帥了不知多少倍,我又胖又傻又窮又酸的站在這裏算什麽呢?

    一會他們就出來了,好在栩雅隻是乖巧的跟在那人身邊,還沒有挽著他的胳膊。可她迴頭看我一眼的意思都沒有,就那樣跟著那個豬,又進了一家銀飾店。

    我心中氣苦,差點掉下淚來。一邊垂頭喪氣的走迴賓館,一邊不停的想,她給我的機會就在那一晚吧,誰叫我錯過了呢?就這麽了結了吧,可我怎麽就放不下呢?

    大妹子見我迴來了,一個勁問昨晚去哪了,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病了?

    我勉強笑著說昨晚喝多了,沒睡好。其實我是想問她:栩雅迴來了,怎麽不到這裏來?你究竟知道她多少事?那個男的是誰?但心是那樣痛,碰都不敢碰,怕一碰心就碎了,一塊一塊的掉下來。我隻想從現在開始,開始一點一點忘記,永不再提。

    可大妹子又吩咐我喝瀉藥。

    那是栩雅開的藥方。

    我有氣無力的說:“不喝了,拉肚子也會拉死人的。”

    “你不聽她的話,她就會不喜歡你哦。”大妹子有點調笑的意思。

    “這可從何說起呢。”我說。然後躺在沙發上,任由她幫我補了妝。

    我象是大病在身,勉強支撐著。叫了猴子毛崽兒寶以及賀山紅唐雲裳她們,簡單的跟他們解釋了一下,大家都好奇不已的跟著我來到了郭然家裏。我的意思是想讓老太太認識一下賀山紅 唐雲裳 麗娟還有大妹子 芙君,都是明月族人。沒想到老太太見我們這麽多人,立即吩咐家人備了豐盛的午餐款待我們。過後又為我們安排了住宿——我們男生住一間房,兩個雕了花的大木頭床並一個顯然臨時搭起來的木板床。我們看過之後都想躺下來午睡一會,芙君卻過來了,說我臉色怎麽那麽難看,然後陪著我睡下。

    崽兒寶第一個跳起來,說:“哎呀呀,受不了了,這還能睡覺呀?”唐成有也笑嘻嘻的爬起來說:“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波仔和猴子毛跟著他們一邊起哄一邊走了。芙君隻管低頭笑,我伸手解開她衣服上紫紅的蝴蝶口,探到裏麵,她保暖內衣下麵沒有穿什麽了。我握著那結實的柔軟,感受到一點生命之源的力量慢慢沁入到我痛徹的心扉。

    芙君說:“我沒有那意思,別亂來。”

    我輕輕地笑了,說:“我看一眼。”說完掀起她的內衣,看到她嬌紅的乳頭在豐滿的雪白裏,親了親,說:“真美。”她明顯的顫了顫,說:“好啦!”說罷趕緊拉下衣服,並把蝴蝶扣也扣上了,一把抱緊我說:“好好睡吧。你看你怎麽累成這樣?早上那老太都跟你說什麽了?”

    我歎息一聲說:“都沒意思,睡吧。”

    其實哪裏睡得著?周圍越是安靜,腦海中的思緒才越是肆無忌憚的翻滾出來,從如何認識栩雅開始,到如何為她苦苦等侯,又到今天的情景。反複想過,心中歎息不盡。

    到了晚上,猴子毛他們又說要去街上對歌。我是沒心情的,但想到他們過了今晚明天就迴去了,又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怎麽能掃了他們的興。於是依舊一行十數人到了對歌的街上,才發現原來這其實是旅遊節目。有工作人員特意引導大家的。那些姑娘小夥子都是納西族人吧?穿著民族服裝,一個人領著一酒樓的客人認認真真的唱。很快整條街都熱鬧起來了。我們到得早,挑了憑欄杆的座位。猴子毛他們自然是手舞足蹈,狂喊“亞賽”。我要了紅酒跟芙君她們一點一點的喝。

    熱鬧了好一陣,崽兒寶和波仔上了廁所迴來。突然湊到我耳邊小聲說:“我們看到栩雅了。”

    我一驚,但隨即心尖滲出的鮮血掩蓋了驚訝。淡淡的說:“哦,不管她了。”

    崽兒寶一把將我拉起來,說:“你來看看吧。”

    芙君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直看著我們。崽兒寶尷尬的笑笑,說:“我們去有點事,馬上迴來。”然後又叫上唐成有和猴子毛。我們下了樓,轉入一條小巷,很快就到了另一條街上,安靜得象是另一個世界。崽兒寶和波仔徑直帶著我們走到一家店前,隻見裏麵燭光點點。一對一對衣著時尚的青年男女相對而坐,小聲的談論著,慢慢的喝著咖啡。其中一位女子有如黑夜中綻放的嬌豔玫瑰,就坐在門口。路上經過的行人都禁不住一再迴頭張望。她微低頭,臉上輕笑著,紅紅的小唇在燭光下真似花瓣一般鮮美,栩雅。

    我趕緊躲在了一邊,不想讓她看見。猴子毛跟崽兒寶嘀咕一陣,說:“我來。”然後大步跨進去就叫:“妹妹。”

    他這麽叫栩雅天經地義,栩雅隻好乖乖的應了一聲,說:“你怎麽來啦。”聽起來有一點奇怪的意思,也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禁不住悄悄去看,坐在她對麵的正是白天我見到的那個男子,很帥,大眼,高鼻子,有混血的味道。

    猴子毛說:“你怎麽來這種地方啦?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栩雅很奇怪,說:“喝咖啡啊,怎麽了?”

    猴子毛說:“這是搞一夜情的地方,你不知道呀?在這裏要一個座位,插一枝花,開一瓶酒,誰願意了就過來跟你聊啦。你不知道?”

    栩雅說:“你胡說什麽呀,我們是一起來的。”

    猴子毛看了那男子一眼,說:“妹,我是為你好。你別光看有的人長得帥,又有錢,專門亂搞女人,弄不好有愛滋病哦。”

    那男子看了猴子毛一眼,掏出了手機。

    我知道不妙,也顧不得了,大叫一聲:“猴兒毛,你搞什麽呀?我們走啦!”

    說罷趕緊就走,到了小巷口迴頭看時,隻見猴兒毛跟崽兒寶他們都跟著我來了。栩雅和那男子卻也走了出來,而在街口明亮的燈光下已然出現了十幾位西裝革履的小青年,一個個昂首闊步,來勢洶洶。

    我對猴子毛說:“看見了吧?我們這不是在家裏做地頭蛇。還是小心些為妙。”

    猴子毛說:“怕什麽,我們打了他明天就跑了,他們去哪找我們?”

    我說:“打他又有什麽用呢?她不喜歡我就不喜歡了,誰能有什麽辦法。”

    猴子毛笑道:“那也不能看著她被壞人拐走啊,你不喜歡她了是嗎?我還喜歡她呢!”

    我看了看兩邊的木頭屋子,真想一頭撞上去。

    迴頭一看卻看到了芙君!隻見她站在一點微弱的燈光下,冷風飄動著她的長發。臉上氣苦而又無奈的看著我。我趕緊低下了頭,說:“他們是怕栩雅遇見壞人而已。”芙君撇了撇嘴剛想說什麽,卻聽到街上一個男子大聲說:“算啦,都是不懂事的小毛孩,隻要不再來惹事就放過他們吧。”顯然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沒想到芙君一聽,大驚失色,走到巷口伸出頭看了一眼,更是失魂落魄的跑迴來抓著我的手,說:“我們快走。”猴子毛則對我笑笑,說:“你帶她迴去吧。我們去看看。我們不打架,我有辦法整他的。”我來不及理他,隻抱著了芙君問:“怎麽了,你怕什麽?”

    芙君胡亂的搖頭,詞不達意的說:“我不怕,他們,我看到他們有槍。”

    “怎麽可能?”我說,然後走出巷口一看,隻見那些西裝革履的帥小夥簇擁著栩雅跟那個男子正走在路燈下。猴子毛他們四個則不遠不近的跟著。我迴過頭說:“哪有槍?沒看見啊!”芙君隻是搖頭,說:“聽我的,我們快迴去吧。”她的失態讓我困惑不已,陪著她走到對歌喝酒的地方。沒有了男孩子,大妹子,賀山紅和唐山雲裳她們四個都在靜靜地的吃東西。我這才突然想起,說:“不行,我得把他們叫迴來,這班家夥,膽子可大了!”

    芙君說:“嗯,你小心別讓他們發現,最好把栩雅也叫迴來,就說我說的,叫她別玩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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