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唐兵臨城下。


    高句麗也坐不住了,他們除了派出使者以外,自身也是做了不少準備。


    當然,這一切最高興的莫過於榮留王高建武了。


    無他,麾下的淵蓋蘇文這幾年可謂是小動作不斷,要是再不加以遏製,這家夥都快造反了。


    這不,大唐一出兵,反而讓國內穩定了下來。


    利用外部矛盾,轉移國內內部矛盾,幾乎是每個君王都會用的手段,這並沒什麽好說的。


    至於說這對國朝而言會帶來什麽,容留王其實並不在意。


    當然,這也是因為高句麗自身的環境問題。


    這麽多年來,征伐過這片土地的中原王朝何其之多?最早能追溯到漢朝!


    那時候,還沒高句麗呢。


    而在前隋之時,隋煬帝更是舉國之力,數次征伐這片土地,這片土地又埋葬著多少漢人的屍骨和野心?


    可最終,真正主宰高句麗的,始終是他們!


    誰來都不行。


    所以,這一次,高建武也沒有太過於擔心。


    這片土地,可不是誰都可以來撒野的。


    至於說他派出那麽多使團,不過是應有之意罷了。


    此時。


    遼東城裏。


    淵蓋蘇文坐鎮於此。


    看著麾下將士和幕僚一臉的不滿,當即笑道:“行了,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但如今我高句麗有外敵虎視眈眈,豈能坐視?


    我等做這麽多,不也是為了讓高句麗更好?


    若是坐視,那我等與高建武之流,又有何區別?”


    從他對高建武的稱唿就看得出來,他們和高建武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不過這也正常,在原本的曆史上,本就是他掀翻了高建武,成功將高句麗帶上了另一個高度——亡國!


    當然,那是成為了獨裁者之後的他,現在的他還是一心為高句麗在著想。


    從他說出的話,就能看出來。


    “大對盧所言甚是,如今是國朝生死存亡之際,當以國朝為重。”當下,就有人說道,“王上以為大唐此舉出兵,會和以往一般,不過是徒增幾具屍骨罷了?


    可他卻忘了,今時今日的大唐,早已不是昔日之大唐。


    如今,各國都在大力研發新式軍械,唯有我王卻對此並不上心,無形間,將我高句麗和各國的差距拉開甚大!


    此番,要是我們不小心應對,恐有亡國之危啊……”


    他說完,淵蓋蘇文也是極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這也是他和高建武產生矛盾的原因。


    也是因此,將他造反的計劃,硬生生的提前了二十多年。


    當然,我們誰也不知道,在原本的曆史上,淵蓋蘇文到底是什麽時候生出造反心思的。


    但如今,雖然早了二十多年,但淵蓋蘇文確實生了不該生的心思。


    這一切,還得從大唐第一次出征高句麗說起。


    因為那一戰,淵蓋蘇文在軍中積攢了足夠的聲望和影響力。


    加之他出身的順奴部又是高句麗五部中最為善戰的一部。


    這使得當他提出要大力改革軍械,研發新式軍械的時候,高建武猶豫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複。


    這不是說高建武不知道新式軍械的好,也不是他不清楚這樣會讓高句麗和周邊各國的差距越來越大。


    相反,他清楚得很!


    隻是,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軍隊,強化他有任何意義?


    是嫌自己屁股下麵這個位置坐得太穩了是吧?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本就狂悖的淵蓋蘇文便生了別樣的心思。


    淵蓋蘇文沉默了良久,並沒有說話。


    這也正是他擔心的。


    良久過後,淵蓋蘇文突然問道:“對了,大唐的李靖還是沒有動靜?”


    有將士聞言,起身道:“是的,末將也奇怪,這李靖已經兵臨城下數日了,也不急著攻城,什麽都沒做,每日就在城外操練那些將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真是來訓練的。


    不過,我們將士的狀態卻是不怎麽好,每日都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的分心。


    漢人有句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的,哪兒有千日防賊的?”


    聽他說完,淵蓋蘇文也是皺了皺眉頭。


    殺人誅心啊!


    李靖之所以這麽做,無非是在消磨他高句麗將士的信念。


    說白了,就是在折磨他們。


    無形的給他們施加壓力。


    當然,他也能理解,自古以來,中原王朝想要征伐高句麗,他遼東城都是首當其衝的。


    畢竟這征伐高句麗的東大門。


    李靖會如此重視,也就不奇怪了。


    遼東城以西,隔河相對,懷遠城。


    說起這懷遠處,也是鬼扯得很。


    這地方,以前就是一個鎮,可因為是征伐高句麗的必經之地,久而久之的,也升格為縣了。


    妥妥的吃了高句麗的地勢紅利。


    而這會兒,懷遠城外,李靖依然帶著大軍在操練。


    那一聲聲的肅殺之聲,哪怕是隔著遼水河,高句麗的那些將士也能聽得真真切切。


    而這還不夠,李靖時不時的還放幾個火藥彈,讓對麵的也聽個響。


    其實,真正讓高句麗那些將士惴惴不安的,就是這東西帶來的動靜。


    畢竟,大唐的火藥彈他們隻聽說過,可從沒親眼見識過。


    光是聽這動靜,他們就慌了。


    人類就是如此,對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了恐懼。


    可以說,這一仗還沒打,高句麗就落入了下風。


    而到了晚間,大唐軍營中。


    李靖和眾人正在把酒言歡。


    隻要到了軍營中,李靖整個人都要鬆弛許多。


    他這個人就是如此,仿佛天生就是為了戰場而生的。


    隻要迴到這個熟悉的領域,他整個人都精神了,也沒有了在朝堂上半死不活的模樣。


    這會兒,蘇定方大笑道:“大帥這一招著實高明,我們什麽都沒做,就嚇得河對麵那群高句麗的將士瑟瑟發抖!


    再多來幾次,未來,當我們大軍殺過去的時候,還不嚇得他們褲子都沒提起來就得抱頭鼠竄啊。”


    自從上次隨李靖出征過一次後,蘇定方也算是再次起複了。


    這家夥,和萬俟璞有得一拚,兩人都是那種在戰場上極為兇殘的人。


    對於陣前殺敵,那是尤為的熱衷。


    聽他這麽說,李靖笑了笑,說道:“倒也不單單是為了嚇唬他們。


    雖說攻心為上,但打仗說到底最終還是要拚硬實力。


    如今,我們等的,可不單單是他們的軍心動蕩,同時,也在等開春。


    這片土地,他們太熟悉了,在極度的嚴寒之中,他們扛得住,而我們卻未必扛得住,而且,真要如此的話,對我們的將士而言,無疑也是極為殘酷的。


    雖說開春後,這地方依然還是一片冰雪王國,但總是歸要暖和一些。


    揚長避短,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眾人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上次他們就吃了酷寒的虧,不知道多少人連腳指頭都凍掉了。


    如今想來,那真是一段噩夢。


    而同一時間,張亮也再次揚帆過海,與卑沙城隔海相望。


    他也在等。


    雖然張亮這人小問題一大堆,但說到底,也是跟隨李二久經沙場的名將,腦瓜子可能不在意在朝堂上應付自如,但在戰場上,也不至於出太大岔子。


    而這卑沙城,上次他們就拿下過,雖然最後他們還是退走了,但在離開之前,他們也曾推演過,下次該如何和破了這卑沙城。


    除了他之外,李績也已經到了指定戰場。


    三方都沒急著動手,大家都在等。


    等一個他們認為最為恰當的時機。


    或者說,也在給高句麗一個機會。


    隻是他們這麽一折騰,卻是使得高句麗的將士和邊城的百姓人心惶惶的。


    要打你就打,懸而不發是幾個意思?


    ……


    而在日月山,當大唐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所發展的時候,大明第一支南下進駐五部天竺的商隊,終於出發了。


    這也正式意味著,大明開始開辟極南之地。


    不過這事兒說起來也尷尬。


    李承乾之所以如此匆忙的就要經略五部天竺,其實也屬實是無奈。


    沒辦法,他當初思慮不周,選擇了這麽個落腳地。


    雖然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讓他借助當時的環境,在短時間之內,完成了極為誇張的原始資本積累。


    但他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大明沒有出海港!


    短時間來看,這一點兒對大明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但從長遠的發展角度來說,這卻是遏製大明發展的關鍵。


    所以,李承乾當即就決定,趁著天竺五部混亂的時候,補上這個短板。


    而這次,走五部天竺的領頭人,便是楊林的兒子,楊大郎。


    當年,王德全、楊林、李勤儉三人追隨李承乾之初。


    李勤儉是第一個跟隨李承乾來到西北的,而當時的王德全和楊林也將自家的嫡次子派了過來。


    可這之後,李承乾直接一飛衝天。


    王德全搖身一變成為了大明駐大唐的使節,賜禮部侍郎,而李勤儉更是官拜戶部侍郎,唯獨楊林,一直等到大明徹底拿下吐穀渾後,才正式步入仕途。


    可說來諷刺的是,當初他可是第一個投靠李承乾的啊。


    所以此番,李勤儉也是真想幫自家老兄弟一把。


    若是楊大郎能在五部天竺的戰場上立下大功,不說戶部侍郎,一個主事之位,還是跑不了的。


    對於他們的這些想法,李承乾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不過對此,他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不是說他也覺得虧欠了楊林。


    那不存在。


    楊林他們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那是他給予的。


    同樣的,他也可以不給。


    他為什麽要虧欠?


    至於說他為什麽不反對,其實很簡單,楊大郎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首先,去五部天竺的人得是自己人,還得是絕對心腹。


    楊大郎絕對算。


    畢竟他們是除了馬業等人外,最早一批追隨李承乾的人。


    絕對的元老。


    其二,此番前去五部天竺的人,還需精通商途,這一點兒就不用說了吧?


    所以說,商賈世家出生的楊大郎,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縱使李勤儉有點兒私心,李承乾也是能接受的。


    而此時,吐蕃,邏些。


    邏些是哪裏呢?


    邏些就是後世三幺八奔赴的地方,也是無數人朝聖的地方。


    當然,那是未來。


    現在的邏些,還不如後世的一個集鎮大。


    這還真不是誇張。


    這麽說吧,後世的一個小縣城,放在這個年代,那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暫且不管這些,目光迴到芒波傑孫波身上。


    這會兒,他正和達步屈等人吃著飯。


    因為還沒開春,嚴寒之下,眾人也都小口小口的嘬著大明特有的高度酒,以此驅寒。


    “達步將軍,殿下這是早就有對五部天竺動手的意思麽?聽說,此番我大明已經著手準備了,之前朝堂還來消息說,讓我們幫忙配合著。


    這是要準備開打了?”


    芒波傑孫波一邊喝著酒,一邊小聲問道。


    “打個屁。”達步屈笑道,“大明要對任何一個地方動兵,都會籌謀許久。


    怎麽可能說打就打?


    你以為大明未嚐一敗的戰績是怎麽來的?”


    “將軍的意思是,有把握咱就打,沒把握咱就不打?”有人聞言不屑道,“不是,漢人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專挑軟……”


    “專挑軟柿子捏。”


    達步屈聽到這些家夥的話,當即就不屑道:“你們懂個屁,還捏軟柿子?


    用你們的腦子好好想想,大明這幾年吞並的哪個不是一時無兩的存在?


    就算西域諸國破敗了一些,可大明也不是逐個擊破的吧?


    而我大明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兒,靠的難道不是精密的籌謀?


    所以,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還是說,你們都忘了,如今這片土地到底姓什麽了?”


    達步屈說完,眾人當即大怒!


    他們的確畏懼過李承乾,可你一個普通將軍,憑什麽說話這般囂張?


    眼見事態要失控了,芒波傑孫波當即打起了哈哈,說道:“多大點兒事兒,至於麽?為了這麽點兒破事兒,還能打起來不成?”


    自從歸順了李承乾,芒波傑孫波再也不以蘇毗王自居。


    當然,他麾下還是會這麽稱唿他,他倒是沒反對。


    說到底,這事兒本來就是做給李承乾看的。


    不過歸順大明之後,他也確實受到了很多震撼。


    有他打圓場,雙方當即就都坐了下去,這點兒麵子,還是要給的。


    “其實不管大明怎麽謀劃,殿下應該高興才是。”達步屈笑道,“畢竟,這又離殿下的目標更近了一步不是。”


    雖然芒波傑孫波沒有再自稱王,但達步屈依然尊稱他為殿下。


    隻是這會兒,芒波傑孫波聞言,臉上也是露出了滿意地笑容。


    確實,不管未來五部天竺和他有沒有關係,但最關鍵的是,李承乾當初沒有欺瞞他。


    大明真就是這麽做的。


    很快,楊大郎帶著他的商隊便來到了邏些。


    而他們到後的第一時間,楊大郎便直接找上了芒波傑孫波。


    一開始,芒波傑孫波還有些疑惑。


    心說現在做生意的都這麽厲害了,一來商戶找上官家了?


    結果,當他得知這是大明南下五部天竺的商隊,整個人都傻眼了,暗道,莫不是這就是朝廷那邊讓我配合的?


    他正這麽疑惑著,楊大郎便是笑道:“打擾殿下,屬實不該,不過此番出發之時,李尚書和明王殿下都特意交代過,說是殿下對五部天竺要熟悉一些,讓小得務必找殿下諮詢一番。”


    得,到這會兒,眾人幾乎都確定了,這就是大明的手段。


    當下,很多人都失望地搖了搖頭。


    你說你圖謀人家地盤,派支商隊去有個屁用?


    千裏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楊大郎一見他們的反應,自然也懂了。


    久經商場之輩,誰不是察言觀色的高手?


    不過芒波傑孫波畢竟也是王室出身,城府也是極深之人,當然不會這會兒讓楊大郎下不來台。


    這會兒要是打了楊大郎臉,那不就是打了李承乾的臉麽?


    “楊掌櫃客氣了。”當下,芒波傑孫波笑道,“我也不過是早年流亡在外的時候,在這天竺待過一段時間。


    雖然可能起不到什麽大的作用,但若是能為朝廷分憂,也是極好的……


    雖然我們都稱之為五部天竺,其實他們本是一體。


    隻是因為某些原因,分割成了東南西北中五部。


    不過他們雖同為一體,但彼此之間也是矛盾重重,這也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點兒。


    而在五部天竺,信仰眾多。


    尤其是各部都還不一樣,總之區別挺多的。


    其實,真想做生意的話,朝這方麵動動腦子,效果絕對會不同凡響。


    當然,他們信仰多,規矩也就挺多的,這個你得記住。


    這樣,我給你一一寫下來,記住,在那邊,很多事情是很忌諱的。


    雖然他們也有自己的文明,但文明跟文化是兩迴事兒。


    別指望他們跟你講理……”


    說著,芒波傑孫波還真就認真的幫其書寫了下來。


    他突然意識到了,李承乾之所以讓這楊大郎來尋自己,搞不好就是為了保命的。


    畢竟那個地方,雖然過得窮酸,但也是真的窮講究啊……


    楊大郎聞言,倒也不著急,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等芒波傑孫波寫完一臉鄭重的交給他後,他也是立馬作了個揖,躬身道:“辛苦殿下了。”


    “客氣了。”芒波傑孫波笑道,“繼續剛剛說的,過了……”


    打開了話匣子,芒波傑孫波還真就認認真真的給楊大郎介紹著。


    一說,就是一兩個時辰。


    等他說完,楊大郎又是連忙起身作揖,這才說道:“他日我大明拿下五部天竺,定然有殿下的一份功勞。


    對了,此番南下,明王殿下也交代過,若是殿下有意圖謀五部天竺的話,不妨也派幾支商隊隨我們一起。”


    “我們也需要?”芒波傑孫波聞言一驚。


    接上迴,求月票,字數限製可不嫩怪我哈!


    背著她迴去的路上,好家夥,她是真的記仇啊,一會兒要買這個,一會兒要買那個,不是吃的就是喝的。


    兩隻爪子上都提滿了,關鍵是走到一家水果店門口時,她還特意問了我一句。


    “愛吃榴蓮不?”


    我最討厭那味了,聞了都想吐。


    很堅定的拒絕了。


    結果這孩子,興高采烈地買了一盒。


    雖然盒子有蓋子,但裝水果的那種盒子,有洞洞。


    她還提在我胸前,給我熏得啊……


    總感覺那一路上我是在聞屎……


    好不容易迴去了,以為總算把這位小祖宗伺候好了,結果我在哪兒,她就吃著榴蓮走到哪兒。


    我的個天,關鍵還是我房間。


    最後實在沒辦法,就隻能屎遁了。


    結果這妮子,就隔著衛生間的門,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個多鍾頭。


    我當然也不是真便秘了一個多鍾頭,主要是外麵那味兒,真不如衛生間裏好聞。


    我心想,一個多鍾頭了,她也該吃完了,當然,主要是我手機也沒電了,不然還能再打會兒持久戰。


    結果我開門一看,這妮子,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特麽在裏麵坐立不安的一個多鍾頭,你這日子倒是過得不錯啊!


    就在我準備說兩句的時候,特麽的,驚喜來了,她當下直接起身,嗖的一下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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