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後大雨仍舊是瓢潑了整整的一個晚上,而我一晚上覺得悶熱,渾身無力的,覺也沒怎麽睡的安穩。第二天一早,便聞到特別清新的空氣中夾雜一絲泥土的氣息,微微還有些涼意。而我卻感覺到身體的時冷時熱,全身無力,四肢發軟的近似於癱瘓,我知道事情不好了。我發了高燒,而是今天可是高考呀。有些時候有些錯誤就是這麽一環扣著一環的造成的,關鍵就看那麽一兩步。故意傷害罪與故意殺人犯的區別就在於那致命的一刀。可我這次犯錯到底究竟那一步是關鍵呀,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禁罵自己混蛋。

    所幸的是還有挽迴餘地的可能。我向來都是不怕吃藥而怕打針的除非是逼不得已,就像這一次。醫生把青黴素打到我臀部的時候我痛的咬牙切齒。但仍是默不做聲一如我高考過後所忍受失敗的慘痛。人有的時候就是要這麽忍受著,因為忍受最終會有那麽一天會使你自由馳騁,我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一直堅信。也經管我知道堅信的東西未必都像是真理一樣。

    我渾身無力的走進考場對著後排的爾雅勉強的努努嘴,苦澀的笑了笑。隻是腦袋還是有些暈暈乎乎。我努力的的開始調整自己的唿吸使自己保持心靜自然涼的境地,使思想一塵不染,當然這裏的塵指的是恩恩緣緣,你你我我的紅塵世間。卻不知道何時又陷入了對奇跡的遐想,對於我而言,我往往所寄托於上蒼的奇跡不但從未實現,而且還使我敗的一踏塗地。可見老天對於我是多麽的不鍾愛,所以我向來也不妄自尊稱天之驕子。我不怕遭到報應,我怕的是遭到更大的報應。

    第一場考試的是英語,其實對於我來說,尤其是聽力,那簡直是小ks,我說是做錯。而且我有一個壞毛病,我時常愛在夜裏睡覺前打開收音機聽一些有關英語的節目,然後不知不覺的什麽時候睡去。隻是這種催眠的作用經日積月累已經逐漸成為一種惡習。說不定那次聽聽力的時候就有睡著的可能因此,同桌的依凡每次都會在放英語聽力的時候時不時的推推我看我是否睡著,這也是當初我為何答應她做我妹妹的原因,說起來總覺得有點居心不良的感覺。判斷我是否睡著的標準不能看我是否睜著眼,因為我有睜著眼睡覺的功能,而且是端正的坐著,所以從小學到現在我都很少有被老師抓住上課睡覺的小辮。

    我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了,真的好想爬下來睡一會,但我知道這是不行的,於是我用迷迷忽忽的雙眼瞅著試卷,我用不自住的曲線把答題卡上麵的abcd給塗黑。我那時的似睡非睡的朦朧像是喝了大量酒精後似醉非醉,也許再喝那麽一點就會醉,隻是我現在還能說我沒有醉我還能喝之類的話。時間像是在n個世紀中踟躇前行的漫長。

    就在最後十五分鍾的時候,監考老師的提醒一語把我這個夢人中驚醒。我迅速的瞅了一下卷子,暗自慶幸,隻剩下最後一道作文題。我輕鬆的在鈴聲響之前把句號給劃了個圓滿。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坐住場的我想這應該也算叫做牛逼人物。隻是後來走出考場後仍掩飾不住我失望的表情。誰他媽的知道我前麵做的怎麽樣。在接下來的兩天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任何不經意的話或許都能給把我惹起火,我努力的壓製的自己。直到最後考完最後的一科時我走出那學校的時候,我喊道什麽他媽的成敗榮辱都見閻王去吧,或許是我預見到了自己不幸的後事,隻是沒想到我是會死的那麽慘,那麽的難堪。命運就是愛跟那些不幸的人開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喊完那句話的時候天色尚早,我不想迴到我那三年獨守地獄渴望天堂的地方,磨平了我自認為很有牛逼個性的棱和角,以往已經壓抑夠我哭不能痛快的哭,笑不能開心笑,隻能在枯澀和寂寞中度過為人生奮鬥的無聊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切就這麽終於過了。

    我帶著依凡不顧交通規則的橫穿大街小巷胡跑亂跑,我從未如此的感受到都市的繁華喧鬧,就在這個有許多人因為都市而煩惱的時候,有兩個少年就像擺脫牢籠獲得自由的小鳥嬉戲於都市之中。

    很餓很餓的時候,我們便去了一家小餐館,當時我那天生與數學無緣的哥們也在。我端起啤酒杯站了起來說兄弟,小妹,這或許是我和你們最後一次在一塊吃飯了,有句俗話叫做天下有無不散之宴席,我當時也意識到了這句話不知被多少人說了多少遍,但仍舊還是說了。在我接下來要說祝你們考個好學校都有一個好前途時住了口,我估計著就憑我那哥們的數學就是他再牛逼前途不過也是跟我一樣渺茫。於是便說來,大家好聚好散,就讓我們幹了這杯酒,說到這句話時我心裏忽然好像少了點什麽。

    依凡看著我默不作聲,眼中噙含著晶瑩的淚,我是見不得這玩意的於是便假裝沒看見。

    我操,你別說的那麽煽情行不行,難不成還要我這大老爺們陪上眼淚不成。我那哥們說。

    我和依凡以下子被我那哥們的話逗笑。依凡說就是。你們隻管喝酒誰也不準再替別離的事,要不就罰酒三杯。我和我那哥們便滿口答應的喝開了酒。隻是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清楚,縱使我們再好終歸還是要別離,各奔東西。這包括我和我那哥們,依凡和我。我們如此的讓在一起,時間的延續最多隻不過能證明我們是依依不舍。n年後也許我還能清晰的記得你,你也能記起曾經的我。隻是那時的你我已決非如今心無旁事的你我。更多的隻是經曆了若幹年的滄桑別後重逢對往事的迴憶,美麗的隻是曾經。曾經孤獨時還有許多的朋友在身邊傾聽對方的訴說。n年後就要變成一如我們今夜各自離去孤單的身影,或許更多是因為各自的環境不同而對種種心事的保留。年少時的朋友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或多或少的打上折扣。留下的隻是對曾經的懷念。對於懷念在我看來其實就是曾經美好留下揮之不去的印象。但這印象就像珍藏舊了照片,有點模糊,有點發黃。

    第二天的下午,我決定收拾行李離開這個我以前並沒有多大感情的學校。依凡幫著我收拾衣物的時候就像收拾我的遺物一樣小心翼翼。一件一件的折疊整齊,然後再用手在上麵輕輕的把折痕撫平再一件一件的放進我的行李箱裏麵。我在一旁看著一言未發。

    在我走出這個學校大門迴頭的一刹那,心裏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應該說是苦辣酸甜五味俱全,更多的是酸不拉幾。於是我丟下手中的行李,往迴走去。我想在迴味一下我在學校生活的曾經,看看那曾經滿荒草的操場,瞅一瞅我時常愛坐在樹下任風吹起衣角的白楊,還有我和依凡愛走的石子小徑。一切的一切就這樣拜拜吧,總還會有後來者把我給替代。

    我把這一切告訴依凡,依凡說這一切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替代。依凡說的我能明白。隻是我早已學會木訥。應該說是世事讓我學會了有時的裝風買傻。隻是後來的一些事使我意想不到。因為我說過世事發生不按照一加一等於二的邏輯,是很荒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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