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台,不知道你找寧獨有什麽事,他確實是在忘歸閣。”跟隨著寧獨的學子上前說道,他對胡然剛才所說的可是深信不疑,務必要將對方支開,將寧獨帶到教習麵前。


    楚時年冷眼一瞪對方,伸手握爪,明明隔著很遠的距離卻已經抓住了對方,隨著一甩手對方也直接橫飛了出去,撞飛在十丈外的草地上,已然不知死活。


    “事到如今,還想拿我當傻子?”楚時年可是將寧獨的畫像銘記在心,他在心中可是殺了對方不下百遍了,他絕對不會認錯,眼前這個人就是寧獨!剛才若不是心中存疑迴來看一眼,怕真的要中計了。


    胡然看著對方一步步逼近,心一橫,說道:“看你也是修行之人,沒看出來我家少爺是在參悟嗎?若你是真正的君子,就等我少爺醒轉過來,再好好較量較量!否則即便你贏也是不光彩,日後說起你也不過是趁人之危而已!”


    楚時年冷笑道:“先是躲在青藤園,後又謊稱在忘歸閣,現在又說是在參悟?”


    接二連三的失敗,楚時年深深感覺自己被人耍了,而他最討厭這種感覺,寧獨本就是他放在首位的仇視對象,現在對其的憤怒可想而知,他可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胡然看到楚時年握緊的拳頭,心中有了不妙的感覺,就算她拚上命也未必能贏一個不會修行的人,更何況是楚時年這樣看起來就兇悍的強者。


    恰在此時,有兩位青梅園的學子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來。


    “聽說大門已經被撞破了,外麵的人像是潮水一樣向著咱們青藤園湧來,一個個都跟瘋了一樣!”


    “這麽快?”說話的學子豎起耳朵一聽,好似真的聽到了人群的呐喊聲,四麵八方都有,好似是天音一般。就算再無知的人,也清楚對方絕對是人山人海才會弄出這樣的動靜來。


    “廢話,要不然我拉著你趕緊往外跑?你想想,要是他們找不見寧獨,一肚子氣往哪撒?咱青梅園不是首當其衝?倘若一言不合,那拳腳可是不長眼的!”青梅園的學子自認修為不高,打鬥更是拙劣,根本不足以與外麵的人為敵。更何況那些找上門來的,多數都是些官宦子弟,且都是有些底氣的,他們青梅園的人衝上去就是以卵擊石。


    “寧獨呢,他不就是在螢雪湖邊嗎?冤有頭債有主的,他們去找寧獨便是了。”


    “嘿!你還真的傻啊!你要是寧獨的話,這麽大的陣仗,就算你本事再好,也是雙拳難敵四手,這時候不跑還等什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不懂嗎?”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得愈急,生怕被堵在了青梅園裏。


    “咱教習呢?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咱青藤園被拆了也都無動於衷吧!”


    “商教習不出麵,誰敢去攔這檔子事?再者說了,這本就是寧獨自己的事,憑什麽要我們青藤園出麵幫他解決!”


    “有理!”


    “學長!”胡然立刻踮起腳招手。


    兩位學子尋聲望來,剛說了一句“什麽事?”,見眼前的情景,也察覺到了不妙的氣氛。但他們看到了寧獨,便立時衝了上來。


    “寧獨,你在這裏幹什麽?不知道青藤園都快被人給掀翻了嗎?不要將你自己的禍事轉移到青藤園頭上!一人做事一人當!走,現在就跟我們去大門口,跟大家交代清楚!”學子憤怒地向前衝著。


    楚時年冷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青藤園還真是一個戲園子,人人都會演戲,竟然還想從我眼前將寧獨領走?”


    “你是誰?”


    “甭管他是誰,現在將寧獨帶到大門口才是正事!”兩名學子說著便要上前抓住寧獨。


    楚時年向著身後猛然一捶,壓縮的空氣形成肉眼可見的炮彈形狀,瞬間撞到了兩名學子身上,當即將其衝飛出去,那兩人立馬昏迷不醒,再醒來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哼!青藤園的人竟都跟紙糊的一般!”楚時年不屑地說道。


    胡然原本還指望對方能夠吸引楚時年的注意力,她還帶著少爺稍微躲一躲,卻沒有想到楚時年一直盯著她跟寧獨,根本沒有可能逃走。


    “現在你還能說什麽?”楚時年冷聲說道。


    聽到這裏的動靜,又有兩名青梅園的學子跑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但他們一認出楚時年就拔腿向後跑,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前兩日他們可是親眼見到過楚時年的恐怖,當然不想再見到對方。


    胡然剛想再唿救,見對方的樣子,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心。


    楚時年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他凝練出大部分的元氣,使得自己如同一座山,迅猛地拔高,矗立在青藤園之中。麵對寧獨,他並非是慎重,而是非以全力一擊不能泄憤。


    胡然不懂修行,卻也能夠感受到楚時年身上所散出來的氣勢,就好像曆經百戰,滿身創傷卻戰意愈盛的將軍,一往無前,戰無不勝!而她也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楚時年這座山瞄準了少爺,不知在那一瞬就會崩塌,直接將少爺掩埋。


    能夠用的辦法都用了,胡然也唯有期望司馬峨能夠察覺到這股氣息,及時趕到。


    “寧獨,你還要再裝下去嗎?”楚時年的聲音愈發冰冷。“既然你還要裝,我就讓你裝不下去!”


    胡然看著楚時年,突然跨出一步,伸開雙臂,擋在了寧獨的身前。


    “撼山!”


    楚時年一步跨出,瞬間來到了寧獨的麵前,拳頭筆直地衝向寧獨的頭顱,即便他眼前是一座真正的山,他這一拳下去也絕對會將其崩碎。


    嗡!


    狂風形成一堵牆,直接推平了地上的一切!


    但楚時年的拳頭還是停在了胡然的額頭前,沒有再上前。他感知了胡然身上沒有任何的元氣波動,他還不至於對一個不會修行的人下手,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隻是讓他不解的是,不懂修行的胡然怎麽會恰好抓住這個時機擋在寧獨身前。倘若胡然慢上一點,就有可能直接被無法收拳的楚時年殺死;倘若她快上一點,楚時年就有時間改變進攻的路線。


    “巧合嗎?”楚時年隻是在心中疑問了一句,便冷聲道:“寧獨,沒想到你不僅是個縮頭烏龜,還是躲在女人身後的廢物!”


    胡然雙耳還在嗡嗡作響,但她聽明白了楚時年說的話,眉頭當即擰在了一起,說道:“我家少爺才不是廢物!”


    現在楚時年完全可以在一瞬間繞到寧獨的身後,給予他致命的一拳,但他討厭從背後戰勝對手。他伸出的拳頭突然展開,像是一張大網,牢牢地控住了胡然。


    “滾開!”楚時年猛地甩了一下手。他一甩之下,不用說胡然,就是一座小山都能橫移出去。


    胡然感到了一座山壓來,她沒有了唿吸的空間,但她無從掙紮,無法抗拒,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


    然而,胡然並沒有動,動的是楚時年。


    就好像有人去撬山,山沒有動,卻因為用力過猛自己被撬飛出去一樣,楚時年橫飛而出,直接撞塌了圍牆。


    楚時年立時翻身而起,震飛身上的碎石,冷笑道:“好啊,你終於不再躲在女人背後了,知道出手,寧獨!”


    胡然抬頭望去,笑著說道:“你終於醒了啊,少爺!”


    ……


    青藤園的決策者門跟一眾教習都商衝古的門外都快急瘋了,而裏麵的人還在躺著睡大覺。


    司馬峨看著商衝古,著急地說道:“師兄,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了,非得我們出麵去解決,即便你不願意出麵,我去便是了,為什麽還要攔著我,不讓我去。”


    商衝古懶得睜開眼,說道:“你隻會一味地謙讓,一味地顧全大局。今天找上門的這些人,你去說了,日後還會再來。上門找茬由頭有的是,還不是信手拈來?這是寧獨的事情,讓他自己解決去。”


    “可寧獨他還在參悟你的劍,這個時候不能讓人去打擾他才對!”司馬峨說到這就更加著急起來,若不是商衝古將他“囚禁”在這,他早就去找寧獨去了。


    商衝古笑了一聲,說道:“一次小小的參悟而已,日後出現的情況比這要兇險上千萬倍,都要靠他自己去解決。”


    “可參悟過程中出了岔子,不僅僅是有走火入魔的危險,甚至都有可能直接丟掉性命。”司馬峨憂慮萬分,眉頭都蹙成了山。


    商衝古嘲笑了司馬峨一聲,翻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商衝古,今日之事皆由你弟子而起,你這個教習,不僅放縱弟子胡作非為,如今還裝聾作啞,躲在這屋子裏算什麽劍道最強?”屋子外的叫罵聲不絕於耳,眾人不將商衝古逼出來絕對不會罷休。


    “滾!別打擾老子睡覺!”商衝古聽得煩了,直接吼出了一聲,將外麵所有的聲音壓滅。


    司馬峨長歎一口氣,唯有默默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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