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便是鹹福宮良妃之事。良妃所懷的孩子是他的長子,而他從前也是長子。一般是嫡子登基,而他以長子登基除了他本身的能力之外,運氣也未必不是其中原因之一。


    從前他有他外公支持,如今良妃肚子中的孩子也有刑部尚書支持。隻是刑部尚書從前跟隨過雲軒之……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許可為才將一位身著素衣的大夫請來,他本是在店中張羅著準備開門,卻是突然被人捉住,實在是驚恐萬分,如今看著身著一身明黃色衣裳的男子站在他麵前,他幾乎是要翻白眼直接暈過去了。


    舉國上下除了皇上,哪一個男子敢穿著明黃色的衣裳。


    “皇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大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裏念念有詞。


    “你莫要慌亂,朕請你過來是為朕把脈治病,若是將朕的病治好了,朕自當重重有賞。”雲涵之看著大夫恐懼發抖的模樣,眉頭蹙起,卻還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可怕。


    “把脈治病?”大夫隻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更是慌亂了。


    “陳大夫你莫要緊張,皇上近日咳嗽,聽聞陳大夫醫術高明,故而才想請陳大夫出手為皇上把脈治病。本是想等明日,讓陳大夫入宮,是奴才等人太過擔憂皇上的甚至,這才自作主張以這樣的方式讓陳大夫進宮了。”許可為說道:“皇上病好之後,奴才定當給陳大夫賠罪。”


    “這,這樣啊?”陳大夫還是有些害怕,隻是聽到許可為這樣的解釋,神色看上去便也沒有那麽害怕了,“皇上看重草民,草民定當盡心竭力。”


    “嗯。”雲涵之應了一聲,便伸出自己的手腕,示意陳大夫上前,“開始吧。”


    “是。”陳大夫不敢有任何遲疑。


    把完右手脈搏,陳大夫心中已經有大致想法了,但是眼前這人是當今皇上,慎重起見,陳大夫又顫抖著聲音請求雲涵之伸出左手。又是一番把脈,陳大夫直接跪著用膝蓋向後退了兩步,然後伏首磕頭迴道:“皇上隻是有點風寒,並沒有什麽大礙。隻要好好休息便可痊愈,隻是皇上怕是國事繁忙,多少有點體虛,服用一些溫補的藥便可。”


    聞言,雲涵之眸光微閃,這和太醫院副院使彭澄診治結果並沒有什麽出路,難道他真的隻是風寒?


    雲涵之轉頭看了候在一旁的許可為一眼,隻見許可為點了點頭,雲涵之便收迴眼神看向陳大夫,“陳大夫醫術高明,如此說話,朕便可安心了。還是陳大夫開藥方吧。”


    “是。”陳大夫依舊跪地伏首,聞言應聲。


    “陳大夫隨奴才前來。”這時候候在一旁的許可為出聲了。


    “是。”陳大夫聞言又對著雲涵之磕了一個頭,這才顫顫巍巍起來躬著身子小心翼翼跟著許可為出去。


    “這是筆墨紙硯,陳大夫直接開藥方給奴才便可。”許可為笑著說道。


    “是。”陳大夫拿起筆開始寫藥方,也不過一會,藥方便開好了,“許公公。”陳大夫小心將自己寫好的藥方遞給許可為。


    許可為接過來,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奴才這就著人送陳大夫迴去。”


    “麻煩徐公公了。”見許可為沒有說什麽,陳大夫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將陳大夫送走之後,許可為拿著藥方迴到了養心殿中,“皇上,這是藥方。”許可為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雲涵之。


    雲涵之接過一看,“倒是和彭澄所開的藥方沒有什麽兩樣,看來是朕多心了。”


    “皇上龍體貴重,小心點是應當的。”許可為說道:“隻是皇上,這陳大夫要如何處理?”皇上的身子理當由太醫院醫術最高超的太醫照料,剛才雖然找了理由,但到底還是有些牽強附和。深夜在外尋找民間大夫,直接將其擄掠進宮,於情於理都是不合適的。


    聞言,雲涵之眸光微寒,是動了殺意了。但殺意也不過一會,便被他盡數收斂在眼底,“先留著,以後怕是還有大用。”太醫院太醫出差錯不是一兩次了,這種情況下讓他不管如何都是放心不下,“每個休沐之日都讓他進宮,為朕請平安脈。”


    “是。”許可為應下。若是平安脈,是太醫院太醫每天都要前來的,隻是這陳大夫到底是民間太醫,讓他每日進宮,多少有些麻煩,便擇休沐之日進宮便可。


    而此事算是塵埃落定,此時另一邊被請去坤寧宮的袁珂茗正和太後謝雨柔說著話呢。


    “皇上進來身子如何?”謝雨柔問道。


    “今日臣妾剛去看了皇上,發現皇上有點咳嗽,臣妾詢問一番,是風寒,但是沒有什麽大礙。”袁珂茗迴道。


    “皇上也不和哀家說一聲。”謝雨柔眉頭微皺。


    “皇上是孝子,隱瞞母後也是不希望母後擔憂。”袁珂茗寬慰著。


    “這孩子……”謝雨柔歎了一口氣,“皇上國事繁重,身邊雖然有下人伺候著,但到底下人也是粗心,還是要皇後多多費心才是。”


    “是。”袁珂茗點頭應下。


    而後坤寧宮好似微有一瞬間的沉默下來,卻是隻是一瞬間,好似根本不存在一番,這時候就停謝雨柔再次出口問道:“皇後進來身子如何?”


    “太醫請了平安脈說都安好。”袁珂茗像是聽不出謝雨柔話語之中的深意,隻是如常迴複道:“勞煩母後關心了。”


    “皇上登基也有一段時日了,皇宮之中嬪妃不少,但說到皇兒媳便也隻有皇後一位。而皇上的子嗣如今也就鹹福宮那一個。”說到這裏,就見謝雨柔眉頭輕蹙,“那個雖然是皇上的子嗣,太醫院又說是位皇子,但到底哀家一直以為不潔。所以皇後應當多多努力才是。”


    “母後的意思臣妾明白。”袁珂茗應下,又補充說道:“隻是鹹福宮那位到底也是皇上的長子,皇上愛惜也是常理。”


    “那是皇上太過心慈,皇上也是先皇的長子,但是那一位如何能和皇上相提並論?”謝雨柔皺眉說道。


    “是臣妾失言了。”袁珂茗連忙告罪。


    “這也不怪你,你和皇上一樣也是太過心慈了,否則當日不會讓她進宮,更是讓皇上封她為妃。”見袁珂茗自責的模樣,謝雨柔便出聲寬慰,“皇上的妃子都該是德行並重之人,她就算懷著龍子,但也夠不上皇妃之位。從前懷有皇子的嬪妃也有諸多,但也並非人人都身在妃位。”


    聞言,袁珂茗並沒有點頭,“臣妾隻是想著臣妾是皇上的妻,一切應當以皇上為重。皇上既然看重良妃,臣妾不應忤逆皇上。”


    “雖然如此,但皇後也應當多多勸著點皇上才是,而如今更重要的是早日懷上龍子,為皇上綿延子嗣。”謝雨柔說道。


    “是,臣妾明白。”袁珂茗再次點頭應聲。


    “好了,多餘的話哀家也不多說,隻是那玩意吃多了到底傷身,所以皇後還是抓緊才是。”那東西說的便是袁珂茗給各宮嬪妃喝的避子湯,雖然欽天監說袁珂茗若是懷孕必然是懷有龍鳳胎,讓他們不要著急,但如何不著急?如今袁珂茗和雲涵之完婚已經數月,卻遲遲沒有消息。


    謝雨柔的意思是袁珂茗若是再沒有身孕,便要讓她撤了各宮嬪妃的避子湯。如今已經有一位非嫡生的長子,便也不怕再多其他的次子和三子了……


    什麽都不如皇上的子嗣來得重要。


    “你宮中怕是也有諸事要忙,哀家便也不多留你了。”謝雨柔說道。


    “臣妾告罪。”袁珂茗起身行禮之後,才轉身離開坤寧宮。


    而袁珂茗離開之後,便見桂嬤嬤上前,“太後不必憂心,皇後是個明白人。”


    “她是明白人,到底肚子還是不爭氣。”謝雨柔皺眉道:“若是此時她已經懷孕,哀家如何還需要多費口舌。宮中諸事她都管理得不錯,除了子嗣這方便,她確實事事周全,但也就子嗣這方麵是最重要的。”


    “太後說得是。”桂嬤嬤不敢反駁,卻也沒有必要反駁,她的主子是太後不是皇後,沒必要為皇後說話。


    而此時另一邊從坤寧宮迴未央宮的袁珂茗等人一路平靜。而直到迴到未央宮,李氏遣退眾人之後才開口說話,“小姐?”奶娘李氏小心看著袁珂茗的臉色喚到。


    “何事?”袁珂茗麵色沒有什麽異樣。


    “奴婢隻是擔心小姐。”


    “有什麽好擔心的?”袁珂茗嘴角帶著一抹冷笑,“太後說的都是實情。”


    “隻是……”沒有人比李氏更知道袁珂茗心中裝著另一個人,卻還要忍著惡心服侍另一個人,如今竟還要她去給不喜歡的男子孕育孩子,這對於她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差不多了不是嗎?急什麽?”袁珂茗意味深長說道:“皇上已經有一位皇子便可以了。”


    李氏不明白,卻也不敢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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