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關心,隻是臣的身子一向如此,皇上不必憂慮。”雲瑾之站出來迴道。


    “早前本是那仇心在照料,不想也是個奸佞之人,不僅夥同皇後等人害了先皇,更幾乎讓三弟兩次生命垂危。”雲涵之歎了一口氣,“隻是來人狡猾,當時便已經逃走了,如今更是下落不明,否則便是要治一個殺頭之罪。”


    “是。”雲瑾之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此時的雲涵之是還在試探他。因為早前仇心姑娘在給他醫治的時候,曾經住過一段時日謹王府。按照當時的情況仇心和她的關係算是匪淺,而後來仇心姑娘在戴皇後動手之後便消失無蹤,所以盡管早前雲涵之還沒有登基的時候,他便俯首稱臣,但是直到現在雲涵之還是在懷疑當初他的別有用心,甚至一度懷疑仇心姑娘正是他安排的人。


    雲涵之的試探其實一直擺在明麵上,而雲涵之對雲瑾之的懷疑朝中眾人也是知曉的,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出來為雲瑾之說一句話,甚至此時的眾人想的就是要離雲瑾之遠遠的,莫要讓皇上懷疑到他們的身上,否則他們的仕途怕是也要走到盡頭了。


    對於這樣的情形,雲瑾之看在眼中,沒有說什麽。甚至他已經是習以為常的,早前先皇在世的時候,朝中眾人便已經分成兩派,一派支持以如今的右相謝風為首支持雲涵之,一派以曾經的右相戴秉均為首支持雲軒之,至於他這個第三個及冠的皇子則一直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


    而如今先皇駕崩,雲涵之登基,他也依舊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這和從前並沒有什麽不同。


    謹王,理當謹言慎行才是。


    今日早朝和往常並沒有什麽兩樣,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早朝結束之後,雲涵之直接迴了養心殿,隻是此時養心殿門口卻已經有人在等著他。


    “茗兒怎麽來了?”看著一身淡雅宮裝的袁珂茗,雲涵之走上前牽住她的手往裏走去。


    “想來看看皇上。”袁珂茗輕聲說道,聲音溫柔似水。


    “怕是想朕了。”雲涵之意味深長地看著袁珂茗,而他的聲音也沒有遮掩,聽在其他未經曆過情事的宮女耳中,不免讓人有些麵紅心跳。


    “皇上。”袁珂茗嗔了雲涵之一眼,隻是看在雲涵之眼中,讓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見他直接一把見將袁珂茗摟住。


    而這對於雲涵之來說是常態,對於這方麵雲涵之一直都沒有什麽遮掩,而他是中楚的皇上,袁珂茗又是皇後,帝後琴瑟和諧是國之大幸,也並沒有什麽需要遮掩的。


    “咳。”待走進房中,雲涵之放開袁珂茗坐下,而袁珂茗則坐到雲涵之對麵,隻聽雲涵之一聲輕咳傳來。


    “皇上身子不適?”聞聲,袁珂茗焦急問道。


    “一點風寒不礙事,已經讓太醫看過了。”雲涵之說道。


    “皇上該要保重龍體才是,一點風寒也馬虎不得的。”袁珂茗擔憂道,“從前先皇在世的時候便是感染風寒,三弟早年身子不適也是如此。”


    聞言,雲涵之眸中冷光劃過,雙眸卻是緊緊盯著袁珂茗看,好似要將她看透一般。


    而此時就聽袁珂茗繼續說道:“皇上也真是的,染疾了也不和臣妾說一聲。太醫院可開了藥方,可喝過藥了嗎?”


    看著袁珂茗緊張的模樣,雲涵之收起眸中的冷光,笑道:“一點風寒如何就讓你緊張成這個模樣,父皇當初是因為太過勞累,沒能注意自己的甚至。而三弟是自小如此,如今朝中諸事安穩,朕也能分出精力來,不礙事的。”


    “如何是不緊張,臣妾是皇上的妻,理當要為皇上考慮。”袁珂茗說道:“可服藥了嗎?”


    “還未曾。”雲涵之迴道


    “怕是皇上連早膳也還沒吃。”袁珂茗邊吩咐著總管許可為布膳煮藥,便說道:“皇上不為自己仔細著身子,也該為這萬裏江山,為黎明百姓仔細著自己的身子,甚至也該為臣妾……”說到這裏,袁珂茗急忙住了口。


    “為你什麽?”袁珂茗的模樣倒是讓雲涵之看得喜歡不已。


    “皇上。”袁珂茗又嗔了雲涵之一眼,“臣妾擔憂皇上的甚至,皇上卻還來取笑臣妾。”


    “朕哪裏是取笑你,分明就是你沒將話說完,朕好奇這才刨根問底,按你這麽說倒是朕的不是的。”雲涵之含笑說道,並沒有怪罪的意思,“為你什麽?你若是不說完,朕可是要生氣了。”


    “皇上、皇上也該為臣妾仔細著自己的身子。”袁珂茗臉上帶著嬌羞,又急忙補充道:“如今良妃為皇上孕有長子,皇上自己也是長子,也知道長子責任重大,為了長子,皇上也萬萬不能讓自己有事。”


    “是是是。”雲涵之笑著連應三聲,看著心情似乎不錯。


    “皇上。”一聲,就在這時便見總管許可為帶人走了進來,“早膳準備好了,還請皇上和皇後娘娘移步。”


    “嗯。”雲涵之應了一聲,便牽著袁珂茗的手。


    “皇上用膳拉著臣妾做什麽。”袁珂茗不起身。


    “你這還生氣了不成,朕不過和你玩笑兩句話。”雲涵之看著依舊坐在椅子上的袁珂茗,倒也不生氣。


    “臣妾哪敢生氣,皇上慣會取笑臣妾。”袁珂茗不看雲涵之。


    “說是不生氣,這還撅起嘴。都是皇後了,還使小孩子性子,也不怕讓人看見笑話你。”雲涵之說著,直接一把將袁珂茗攔腰抱起。


    “皇上,快放臣妾下來。”袁珂茗也沒想到雲涵之會如此,也是嚇了一跳。


    “讓你使性子,如今怕了?”雲涵之說著也不將袁珂茗放下,便直接抱著往膳桌那邊走去。


    “皇上不僅愛取笑臣妾,還慣會捉弄臣妾,也不怕被文武百官看到了,笑話您。”袁珂茗看著雲涵之說道。


    “朕抱自己的皇後,怕什麽。”到了地方,雲涵之才將袁珂茗放下,然而又聽他忍不住咳了兩聲。


    “皇上。”袁珂茗急忙輕拍雲涵之的背,要給他順氣,“如今皇上這樣,倒成了臣妾的罪過了。”


    “便是你的罪過。”雲涵之拉著袁珂茗的手坐下,“朕便罰你陪朕用膳。”


    “是,臣妾遵命。”袁珂茗好似生怕雲涵之再咳嗽,便也不敢再和他鬧了。


    一頓早膳之後,湯藥便也端過來讓雲涵之喝下,之後袁珂茗又囑咐服侍雲涵之歇下,然後囑咐宮人好生伺候著,直到坤寧宮那邊來人,說太後有請,袁珂茗才起身離開。


    而當袁珂茗離開之後,就見床榻上本該睡過去的雲涵之睜眼醒來。


    “皇上?”候在一旁的許可為見雲涵之醒來也是有些訝異,卻是上前將要起身的雲涵之扶起來,“皇上可是要喝水?”


    “不了。”起身之後的雲涵之靠在床榻上,神色略顯嚴肅,“右相近來如何?”


    聽到雲涵之的問話,許可為恭敬跪在地上迴道:“近來右相除了上朝,便也不曾外出過,也不曾召集幕僚前來商討什麽。”


    聞言,雲涵之眸光一閃,從先皇駕崩之後,他便一直派人監視著右相府,若是右相府又任何異常,他便是要直接發作,然而一直到現在右相府都沒有傳出什麽動靜。


    從前謝風還會召集幕僚商討事務,如今竟是再也不曾有過了。是當真沒有野心,還是正在養精蓄銳?他相信是後者。


    “刑部尚書呢?”


    “刑部尚書倒也沒有什麽異樣,隻是聽聞早前曾派人給良妃送了一封書信,書信具體寫什麽,奴才無從探知。”許可為迴道:“隻是看良妃看完書信的神態,似乎很是高興。”


    “暗地裏給朕找一個大夫來,不要太醫。”雲涵之吩咐道。


    許可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雲涵之會有這樣的吩咐,卻也不敢多家詢問,隻得應下,“皇上可還有其他吩咐?”


    “退下吧。”雲涵之擺擺手。


    “是,皇上染風寒也要早點休息,有事叫奴才一聲便可。”話落,許可為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房門再次關上,將門外的月光關在外頭,而此時房中燭火搖曳,雲涵之看著搖曳的燭火,眸光明明滅滅。


    今日皇後前來說起了早年他父皇感染風寒和他三弟感染風寒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他父皇抱病在床,甚至一病不起之前便是感染風寒,而他三弟多年來身子一直不適,時常抱病,而這病表麵上看上去是風寒,沒想到是寒靈毒。


    風寒?早前父皇四十大壽的時候,天祁和神煌的使臣來賀壽,天祁眾人看上去也是感染了風寒,不想之後天祁二皇子墨君衍卻是暴斃而亡。說是暴斃,不如說是蠱毒發作而死的,這件事情雖然父皇瞞得緊,他卻還是查出來。


    早前眾人都是讓太醫院太醫診治過的,但……從前章太醫便是謀害三弟之人,有了一個章太醫,未必就不會有第二個,他萬萬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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