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默低頭,“主子。”


    而蕭逸塵見此也是一臉無語望天的模樣。嗬,從前怎麽就沒發現主子不要臉到這種程度,而且早前不是不希望借著幫過主母,從而留在主母身邊,讓主母對他隻剩感激之情嗎?如今這模樣是將早前說過的話都喂了狗不成?


    幾人的表情墨君衍看在眼裏,但無意理會,如今還有什麽比眼前的清淺更重要嗎?


    清淺和墨君衍兩人被迎了進去,蕭逸塵對墨君衍微微頷首,便要離開,這時就聽清淺問道:“小然呢?”


    墨君衍箍在清淺腰身的手臂一僵,而清淺疑惑看去,卻見墨君衍神色正常,除卻他微垂的眼簾讓她看不清他的眸色。


    一旁的蕭逸塵麵色微僵,卻老實迴道:“那日我讓我的侍衛直接帶到名成府了,那邊有閻雲。”


    清淺點了點頭,有閻雲在是沒有問題。


    那天和木一纏鬥之時,她有看了一下小然的傷勢,雖然身中數劍,但大抵都沒有傷到要害,隻要稍加止血包紮便可。


    隻是,當日木一為了與她同歸於盡,身上藏了那麽厲害的東西,也不知會不會在她來之前在小然身上用了別的毒藥之類的。清淺微皺眉頭,想著還是親自迴去看一眼才能完全放心。


    “你等我一下,我待會和你迴去一趟,”清淺說著,蕭逸塵身子一僵。


    剛才他覺得他差點就要被主子的眼神殺死了,如今怕是這死法還是淩遲,而此時的清淺也察覺到禁錮著自己腰身的手更緊了……


    清淺再次轉頭,而此時墨君衍也正低頭看著她。隻見墨君衍一雙深沉入夜的雙眸正緊緊地盯著她看,而雙眸之中寫滿控訴,就好像現在的她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


    清淺疑惑?眨了眨眼睛,甚是不解。


    墨君衍無奈,“我也受傷呢,”你要在這邊照顧我,去看那個臭小子做什麽?你和他關係能有我和你親密嗎?


    當然,後麵的話墨君衍都沒說出來,但是清淺大抵意思能猜出一些。有點無奈,有點好笑,他大約是誤會了什麽?


    “我去去就迴,”清淺心頭壞笑,不準備解釋。這樣的墨君衍讓她心情甚是愉悅。


    “哼,”墨君衍冷聲,但分明不打算放開清淺。


    一時間兩人似乎僵持,而蕭逸塵想開口勸一下清淺,卻被清淺一個眼神製止。就見清淺伸手放在墨君衍的手背上,抬頭一邊笑對著墨君衍,一邊將墨君衍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開,而後說道:“我去去就迴,你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下。”


    見墨君衍沒迴應,清淺笑笑,便轉頭看向蕭逸塵,“我們走,”當真是沒有停留地離開了。


    而蕭逸塵看了麵色陰沉的墨君衍一眼,打了個寒顫,這才跟了上去……


    主子為了追主母,用了他的身份,讓他莫名當了這新科狀元和新任禦史,而後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爛攤子給他。他是不能脫身了,畢竟此時他若走,恐怕新皇是要趁機問罪他父親了。如今主母也坑他,沒看到主子看著他的眼神跟看死人沒什麽兩樣嗎?


    蕭逸塵想著以後絕對要離墨君衍和清淺兩人遠一點……


    清淺和蕭逸塵離開,而留在原地的倪月等三人隻覺得站如針氈……


    而另一邊的清淺和蕭逸塵兩人。


    看著清淺輕快的身影,還有嘴角的笑容,蕭逸塵疑惑,“主母似乎心情很好?”


    “我可不是你們主母,”清淺不否認自己心情很好。


    “早晚的事,”蕭逸塵說道,“隻是剛才主母離開的時候分明也知道主子會因此不高興,為何還要離開?”難道瑞王府世子比主子還要重要?


    清淺聞言依舊笑笑沒說話,那人那般在乎她,不希望她去找別的男人。而早前下馬車之前,墨君衍讓她為他換衣裳,她本是不願意,可墨君衍一說到外麵還有其他女子,雖然她知道倪月等人對墨君衍絕不會有覬覦之心,但到底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這麽一想,清淺眸光一閃,卻默不作聲,但依舊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看著清淺,蕭逸塵疑惑不解,卻也隻是默默跟著。


    而此時名成府。


    “姐姐,”雲修然猛地從床上驚醒,卻因為動作太大,扯到傷口。


    “主子沒事,”一旁的閻雲迴道。


    “她在哪?”雲修然看向閻雲,急忙問道。


    閻雲搖頭,他隻知道在莊子裏,卻也不知道這莊子到底在什麽地方。


    見此,雲修然下床,想要出去尋找。若是姐姐沒事,如今必然會守在他身旁,可如今姐姐不在他身邊,必然是出事了。那個黑衣人抓他無非是為了以此來要挾姐姐,就算姐姐隻是“蒼姐姐”,為了他也會妥協,更何況那是他“親姐姐”……


    雲修然神色焦急,一點往日裏雲淡風輕的模樣都沒有,他甚至沒有穿鞋,赤腳直接往外走。閻雲想去阻攔,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便見一女子走了進來,而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子。


    女子的麵容是再熟悉無比的,雲修然淡雅如霧的雙眸本就帶著焦急,如今一看來人直接眼眶一紅,再也沒忍住直接向清淺跑過去,一把將清淺抱住……


    而站在清淺旁邊的蕭逸塵皺眉,主母怎隨意和一個男子摟摟抱抱?雖然聽說這瑞王府世子不過十四,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而這時清淺看了他一眼,蕭逸塵眉頭一皺便直接轉身離開,而房中的閻雲也默默退了出去。


    當房門再次關上的時候,埋頭在清淺肩上的雲修然聲音沙啞地喊了一聲,“姐姐。”


    不止一聲,也不知雲修然到底忍了多久,又忍得多麽地痛苦。如今一下子沒忍住,便一聲聲地喊著,“姐姐、姐姐……”就好像要把從前十年中所虧欠的要喊盡。


    聽到雲修然喊她是姐姐,而不是蒼姐姐,清淺便知道這孩子早就認出她來了,隻是一直忍住沒說。這樣想著,清淺便越發覺得愧疚不已。明明眼前這人是自己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可卻不能相認,那樣的痛苦對於十四歲的小然來說到底太過沉重了……


    清淺的眼眶早在雲修然喊第一聲姐姐的時候便紅了,如今更是沒忍住落淚了。她伸手抱住雲修然,一下有以下地撫摸著雲修然的後背,哽咽著說道:“小然,姐姐迴來了。”


    聞聲,雲修然更是沒忍住,清淺能感覺到她的肩膀已然被淚濕,而她自己眼淚也是流個不停。


    而泣不成聲的雲修然在聽到清淺的話,想開口,卻出不了聲,隻能拚命點頭。


    而此時外麵的蕭逸塵和閻雲兩人沉默地站著,而他們旁邊還有第三人在。


    蕭逸塵擔心地看了看禁閉的房門一眼,又看了看一旁麵色陰沉的墨君衍,擔憂不已。這主子和主母才好起來,如今看是又要鬧矛盾了……


    而一旁的閻雲眸光微閃,聽他說道:“雲世子稱主子為蒼姐姐。”


    蒼姐姐?墨君衍和蕭逸塵兩人都轉頭看向閻雲,這裏所有人都知道曾經名滿天下的瑞王隻有一位妻子,也隻有兩個孩子,而雲世子隻有一個姐姐,那便是曾經中楚的戰神雲清歌,然而雲清歌早在幾個月前便已身亡。


    蒼姐姐?清淺和雲修然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


    墨君衍眼簾微垂,扭頭直接走人……


    而外麵的情況,房中的兩人尚且不清楚。清淺和雲修然兩人抱頭痛哭了好一會,清淺才將雲修然拉開,“好了,都十四歲了,還哭得跟個孩子,”清淺給雲修然擦眼淚。


    雲修然癟了癟嘴,也拿起袖口也清淺擦眼淚,“姐姐不也哭成花貓了。”


    “你若不哭,我哪裏會哭,”清淺瞪了雲修然一眼,兩人卻是相視一笑。


    “好了,迴床上躺著,”清淺心疼地看著雲修然沁血的傷口海投光著地腳丫。


    雲修然點了點頭,卻不舍得放開清淺的手。從前他姐姐一走便是十年,再迴來兩人相處時日也是屈指可數,如今又經曆了磨難,他擔心這麽一放手,姐姐又不見了。


    清淺也由著他,等到雲修然乖乖躺在床上的時候,清淺才笑著說道:“我去弄點水,兩隻花貓都要洗把臉。”


    “嗯,”雲修然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那樣必定是讓姐姐看了笑話。


    清淺起身往外走,而房外的兩人看到開門出來的清淺,再看她微紅的眼眶也是一愣,再想才走不久的墨君衍,兩人麵色都頗為奇怪。


    “能給我弄點熱水來嗎?”蕭逸塵如今是名成府的主人,所以清淺這話是問他。


    蕭逸塵一愣,隨即點頭,“馬上就來。”


    而蕭逸塵離開後,便聽清淺對閻雲說道:“小然的傷口裂開了,需要重新包,藥箱在哪?”


    “房中就有,”閻雲迴道。


    清淺點了點頭,對閻雲投去感激的目光,這才轉頭又迴到房中。


    而蕭逸塵也不過一會就迴來,身後還跟著端著水盆的曉烏,蕭逸塵看著依舊風流倜儻,卻是在用挑釁地眼神看著雲修然說道:“主母,水備好了。”主子不在,他身為屬下是要盡責守好主母,可不要讓什麽阿貓阿狗分了主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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