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烏,將雲世子帶迴府中讓閻雲診治。閆峰你去召集人馬,下山尋找主子,”這次當真的玩脫了。


    “是,”兩人應聲,就見曉烏走過去,扶起雲修然給他喂了一顆止血的藥,但看著雲修然的傷勢,隻能起一點作用,還是要趕緊送迴府中。曉烏沒有任何遲疑,背起雲修然就往名成府跑去。


    閆峰的武功沒有墨君衍高,隨行不過是聽候墨君衍的吩咐。而墨君衍聽聞消息便馬上趕來此處,但是人剛到便碰到木一瘋狂地要拉著清淺同歸於盡的一幕。


    而他的身體比他的腦子先行反應,下意識地上前直接將清淺護住。而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在另一邊昏迷不醒的雲修然,木一的一樣他看在眼中,如今若是帶著木一往雲修然的方向而去,爆裂的動靜必然會讓已然失血昏迷的雲修然慘死。故而跳崖成了唯一的選擇……


    閆峰聞言,也沒有停留,直接轉身召集人馬。而兩人離開,蕭逸塵也沒有在這裏停留,直接轉身下山崖尋找。


    燕山地形複雜,崖底當屬之最。


    而此時崖底中的兩人,清淺從墨君衍懷中起來,將其翻了個身,先確定他的情況,看著血肉模糊的後背,整個都在顫動。


    她拚了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給墨君衍喂了止血藥,又為了保命丸。這才分身仔細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直接將墨君衍背在身上。


    這裏地處密林,情況尚且不知情,必須要尋一個開闊的地帶,最好還要有水,但是距離又不能太遠,隻能賭一把。而且這邊還有種因為木一身子爆裂之後巨大的血腥氣,不過一會必然會吸引大量的山林猛獸前來。


    “你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清淺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著自己背上暈過去的墨君衍說著,還是在安慰著自己墨君衍一定不會出事的。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距離他們掉落的地方不遠處便有一條溪流,清淺小心翼翼看著,生怕會有毒蛇突然出現。如今這個時候可不是冬日裏,山林中可以說什麽動物都可能出現。


    也就是在清淺剛尋了個幹淨的地方,把墨君衍放下去的時候,也就是在她不遠處有一隻毒蛇在虎視眈眈,是竹葉青,看樣子是侵犯了它的領地。然而此時的清淺卻也沒有太多時間去周旋,就見她銀針脫手而出,當即就直接要了那竹葉青的命。


    而這還沒結束,清淺擔心在她救治過程中再有毒蛇出現,便見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腰包,將其打開,從中拿出兩個丸藥然後直接捏碎往四周一撒。這丸藥是以一種名為蛇滅門的草藥,與雄黃、大蒜共同製成的驅蛇藥。


    而驅蛇藥弄好之後,才見清淺將墨君衍已經完全破損不堪的墨袍脫下來,讓他趴在地上。此時的墨君衍麵色已經完全慘白,不禁是因為失血,還因為背後的傷勢。


    她很早之前便聽聞江湖之中有人製作了一種可以爆裂炸傷人的暗器,這種暗器不輕易使用,一使用便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不僅僅的因為爆裂會傷人,而是在爆裂的同時,那暗器之中會射出數以百計的密針,密針無差別傷人。


    若沒有墨君衍擋著,恐怕此時她當真是無法完好地在這邊,但是正是因為墨君衍擋著,他自己確實一片血肉模糊。


    墨君衍的身子被翻過來之後,血肉模糊的後背再次顯露在清淺麵前。血肉模糊的後背紮著一二十根極為纖細的銀針,而這僅僅顯露在外麵的,紮進肉中銀針還不知到底有多少,而此時清淺最擔心的是那些銀針不禁入肉,還入了脾髒之中。


    清淺給墨君衍翻身之後,直接將顯露在外麵的銀針取下。而這些銀針還不是像平常清淺給別人針灸時候,每一針都紮在穴位上,隻有微微發麻的感覺,當真的刺痛無比……


    但是這樣的刺痛並沒有讓墨君衍有任何反應,他依舊昏迷著。而更痛苦是不是這個,而是下麵將完全沒入肉中的銀針取出。


    此時沒有麻沸散,便隻能硬著頭皮將這些銀針取下,就見此時清淺手中正拿著匕首,而此時她的手也是顫抖著。然而此時墨君衍的情況依然不能給她太多時間去冷靜,就見清淺二話不說直接拿出銀針往自己手腕狠狠紮了一下,借著麻痛感也讓自己冷靜下來。


    清淺深吸了一口氣,便見她清澈若靜潭的雙眸滿是嚴肅地緊緊盯著墨君衍的傷勢,而匕首一落,對著那些針孔處落下。


    如今還是深夜,而唯一的光亮便是來時野種之中那昏黃的月光……


    普通人平常被刀傷了,都要慘叫一聲。而墨君衍再厲害,可他依舊是人,不是神。而如今清淺的匕首不隻一次劃開他的肌膚,入肉挑針,如今當真是被疼醒了,但偏偏又意識模糊……


    “墨君衍,你忍忍,忍忍,”清淺沒有法子,隻能這樣安慰著。


    每一刀都精準,每一下都將一根銀針挑出。


    而到底有多少銀針從墨君衍的身體內取出來,清淺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數,她隻希望沒有一根銀針穿透墨君衍的內髒。


    而當最後一根銀針被挑出的時候,墨君衍的後背已然沒有一個好地,看著這樣子,清淺眼中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她明明是個鐵血之人,絕對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如今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眼前這個男子當真是為了自己付出很多。


    從前不止一次幫她,如今更是為了他差點喪命。


    她是還不起了……


    清淺粗魯地擦掉自己的眼淚,也讓自己的視線清晰起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清淺才覺得自己的眼睛刺痛無比。在這樣昏黃的月光下做這精細的工作,就好比是沒有點燈刺繡,其中艱難可想可知。


    清淺並沒有管自己的眼睛,而是繼續給墨君衍收拾傷口,止血包紮後,清淺又將自己缺了衣袖的外裳給墨君衍披上。而後又見她起身走到溪邊,用樹葉裝了一點水給墨君衍喂下去,而後才自己喝了點。


    最後才見清淺將墨君衍背起來,準備離開此地。因為這裏露天,露水深重,絕對不是一個安身的好地方。而此時墨君衍體內的密針雖然毒被取了出來,但是如今卻還沒度過難過。


    若是平時,清淺就算背著一個成年男子也覺得輕鬆自如。但如今剛剛傷了眼睛個,清淺看東西也是十分模糊,再加上密林本身地勢複雜,而她還要小心墨君衍背後的傷勢,這一路可謂走得相當艱難。


    山林之中,多猛獸,便也多山洞……


    清淺尋了一處,讓墨君衍重新趴下。又在山洞門口弄了些驅蛇藥,這才走出洞口,但是她也沒有走遠,隻在山洞周圍尋著枯樹枝。


    清淺將它們抱迴洞中,成功生了火之後,這才坐到墨君衍身邊,靜靜地看著如今玉顏蒼白的墨君衍……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柔妃已然來到了未央宮,而此時的戴蘭雙依舊坐在她的鳳座上,看著依舊雍容華貴。


    “姐姐,妹妹來看您了,”柔妃一邊走進去,一邊說道。


    而此時扶著柔妃身邊的桂嬤嬤斥責道:“雲軒之夥同戴氏謀害皇上,雲軒之已然被斬殺,而戴氏也不再是中楚的皇後,如今為何她還穿著鳳袍,坐在鳳座上?”


    桂嬤嬤話落,柔妃也沒有訓斥,與此同時就見柔妃的近身侍女帶著幾個太監上前,直接將戴蘭雙拖下鳳座,當著眾多侍衛的麵扒了她的鳳袍。


    剛開始戴皇後還掙紮,到最後竟是一臉平靜地任由姝彤將她的鳳袍脫下。


    “如今可是滿意了?”戴皇後眼簾微動,平靜地看著柔妃。


    柔妃聞言嬌媚一笑,而此時的她正被姝彤扶著,坐到鳳座上,“姐姐為何這般問妹妹?讓人脫了你的鳳袍的也不是妹妹我,將您趕下這鳳座的同樣也不是妹妹,”柔妃看著戴蘭雙,“一切不都是姐姐造孽太多,咎由自取嗎?”


    戴蘭雙聞言竟是哈哈大笑,“本宮造孽太多,謝雨柔你以為你手上沾染的血還少嗎?”她轉身環視殿中的眾人,“還是你以為這皇宮之中當真能有雙手幹淨之人?”此時戴蘭雙正要尋著一個位置坐下。


    聽著戴蘭雙的諷刺,柔妃冷哼一聲,“區區一個賤婦如何能和本宮平起平坐,如今已然不是皇後,還敢自稱本宮,還不掌嘴。”


    “是,娘娘,”姝彤聞言,直接走過去,“你們兩個還愣著作甚?”姝彤對最近的兩個太監下令。


    就見這兩個太監直接將剛要坐下戴蘭雙從椅子上拽下來。與此同時,“啪,”的一聲,姝彤的巴掌應聲落在戴蘭雙的臉上,而柔妃沒有說停下,姝彤動作也不停。


    “啪,啪……”一聲比一聲響亮,隨著巴掌不斷落下,戴蘭雙頭上的百花髻和鳳釵等已然淩亂不堪,而她那張端莊絕研的容貌也變得紅腫不堪,哪裏還有曾經身為皇後的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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