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雞?不正是除夕那日,她去瑞王府陪小然的時候,做的那個?


    當時她也是看到桌上的食材,才突然興起,想著不管是她還是小然都是許久未曾吃過了。


    可是當日分明隻有她和小然兩人……


    而這時墨君衍又開口了,隻是他說什麽皇貴妃和下麵的眾人都沒有聽到,而唯一聽到的人隻有坐在他身邊的清淺。


    隻聽墨君衍說道:“雖然我也沒吃過。”


    這語氣,可是相當怨念?


    “等你們能做到這些,再來和本宮說你們要當本宮的太子妃,”墨君衍起身拉起清淺的手直接轉身走人。


    而這時原本還在沉思的眾人也看到了墨君衍和清淺交握在一起的手。


    再想到剛才太子說,本宮的太子妃,相貌不必出眾……


    這位清淺相貌不正是不出眾。


    難道太子這話本來就是另有所指,這太子妃之位就是為這山野女子留的。


    叫花雞的事情先不說,她們可不相信一個山野女子還能比她們還出色,太子殿下也說了,琴棋書畫,詩書禮儀都是基本的。


    “敢問太子殿下,那如今你身旁這人呢?我們尚且不能做到,難道她可以?她一山野女子如何能和我們相提並論?”顧紫靈死死盯著墨君衍和清淺握在一起的手。


    墨君衍本來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而直到顧紫靈提到了清淺,他才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顧紫靈。


    而這也是墨君衍第一次直視她,顧紫靈心中一慌,卻又覺得害羞無比。


    被太子這樣的男子看著隻覺得心頭小鹿亂撞。


    然而墨君衍之後的話卻讓她麵色慘白,“你們加起來都不如她一人之重。”


    墨君衍聲音很低沉,也很冷,幾乎讓人僵在原地。


    話落,他也不管聽到這話的眾人是怎麽想的,拉著清淺的手轉身就離開。


    要不是顧紫靈這最後的話,他如今的心情應該是要更愉悅的,畢竟今日他前來這賞春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而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一直坐在座位上沒起身的皇貴妃嘴角帶著一抹笑容,本來今日應該是拉攏朝中眾位大臣的好機會,甚至是曾經為難過墨君衍的薑左相薑羽。


    因為如今沒有了二皇子,隻要墨君衍願意,還是能夠讓左相投誠的。


    可偏偏墨君衍就是要鬧這樣的一出,看今日過後,朝中臣子們要如何看待墨君衍了……


    看來那個清淺也並非沒有用處,能勾引得墨君衍神魂顛倒,不知輕重。


    那暫且留她一條命。


    皇貴妃被人扶起來,她眉眼文雅端莊,舉手投足間風華絕代,“這件事情也並非太子一人能夠做主的,還請各位莫要失落才是,”


    說到這,皇貴妃眉頭微蹙,稍適停頓後才繼續說道:“隻是恐怕此事皇上……”


    然而她的話卻沒有說完,而說話時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眾人聽到,卻又讓人以為她是在無意識地喃喃自語。


    皇貴妃突然住口,隻是她這樣子卻讓人忍不住亂想。


    皇上?皇上會怎麽樣?


    剛才太子說過,“那如果有一天本宮不是太子了呢?”


    難道太子真的有可能被廢黜嗎?


    皇上對黎皇後的心結還沒有解開?立太子隻是為了安撫右相的權宜之計?


    人隻要一胡思亂想,那麽什麽樣的想法都可能出現。


    而皇貴妃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


    “今日大家便都先迴去吧,”皇貴妃說著被人扶著便是要離開了。


    “恭送皇貴妃娘娘,”眾人行禮。


    而另一邊,墨君衍和清淺兩人其實並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迴了太子東宮,就連澤春堂周圍的美景也沒能讓兩人有所停留。


    隻是墨君衍所說的話,和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清淺一點提及都沒有,就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而隨行的倪月和倪星兩人也搞不清楚清淺的情況。


    要知道太子殿下在當時所說的話已經十分明顯了,就是想娶姑娘,這太子妃之位非姑娘莫屬。


    眾人也拿捏不準清淺的想法,所以都沒有開口。


    然而這件事情當時便傳到了皇上的口中,隻見此時養心殿中的墨宏儒手中捏著一枚棋子,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平常時候的墨宏儒看著更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可無盡的墨宏儒周身氣息深沉,威嚴,讓人敬畏。


    這一刻沒有人會懷疑他是一位帝王。


    而這時候剛好聽墨宏儒沉著聲音吩咐道:“讓太子來見朕,”


    “是,”福景善領命出去。


    隻是此事並不僅僅傳到了養心殿,此時玉漱宮中淑妃聽聞這個消息,大為驚喜。


    “一個大好的局麵,一個大好的機會,偏偏墨君衍不懂得珍惜,做出這等自取滅亡之事,”淑妃冷笑,“本來對於他這個半路出家的太子,群臣並不看好,好不容易稍微穩定下來,他又鬧出這樣的動靜,看這次他要如何收場。”


    而此時養心殿中,皇上墨宏儒站著,墨君衍則立在一旁。


    “今日為何這般行事?”


    “若是必須娶一個女人,我才能坐穩這太子之位,以後才能坐穩皇位,那麽這皇位不要也罷,”墨君衍漫不經心說道。


    而他這話可謂是大不敬。


    “朕還沒死,你便覬覦皇位,”墨宏儒雙眸帶著厲色看著墨君衍。


    就好像此時站在他麵前的墨君衍並不是他最愛的女人所生之子,也並非他的兒子,而隻是一個敵人罷了。


    “父皇讓兒臣有了野心,如今卻還反過來責怪兒臣覬覦皇位,不知道這是個什麽理?”墨君衍一點都不懼怕,反而冷笑。


    墨宏儒一時間沒有說話,而隻是看著墨君衍。


    兩人對視,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東西藏在其中,而後才見墨宏儒輕笑了一聲,也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情緒,隻聽他說道:“你和靜秋一點都不像,”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你和朕也不像。”


    “父皇是天子,兒臣不敢輕易相像,”墨君衍並非諷刺,就好像在說一個事實一般。


    墨宏儒聞言沒有說話。一時間整個養心殿的氣息都凝固住了,一旁候著的福景善幾乎覺得自己的膝蓋要在這個時候直接跪在地上,然而此時的他卻是真個人僵住了,完全動不了,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放輕自己的唿吸。


    然而最後,墨宏儒卻說:“滾出去。”


    墨君衍也沒停留,直接轉身離開。


    這便是皇室的父與子。


    而這暫且不說,天祁的眾位貴女從賞春宴迴去之後,便將今日的事情都告知了自己府上的人。


    她們雖是貴女,見識比常人還多一些,然而畢竟前朝和後宮是牽扯在一起了,很多事情還要家中的人參詳。


    左相府,薑芸蘊和薑芸芊兩人一迴來,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左相薑羽。


    “父親,您說太子說這樣的話是有什麽目的嗎?”


    此時的薑羽坐在太師椅上眉頭微蹙,若是今日芸蘊和芸芊兩人其中有一人被選為太子妃,他或許就會放下成見,投誠也未不可,可偏偏兩人都沒選上。


    而若墨君衍選的不是芸蘊和芸芊兩人之一,他也不覺得奇怪,畢竟當日他確確實實在城門口為難過墨君衍,若是墨君衍並非大度之人,必然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


    可偏偏不禁是芸蘊和芸芊,今日出席賞春宴之人,不要說是太子妃,就連側妃,貴妾等一個都沒有選。


    “你們說他最後隻是拉著那個清淺離開?”薑羽問道。


    薑芸蘊和薑芸芊兩人齊齊點頭。


    而後又聽薑芸蘊說道:“太子殿下還說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如那婢女一人來得重要。”


    對,就是婢女。


    一個山野之人能成為婢女陪伴在太子身邊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看來這名叫清淺的女子要好好查一查了。


    薑羽這樣想著,便聽他說道:“今日你們也累了一天,便好好休息,其他事情為父會為你們操持的。”


    “是,”薑芸蘊和薑芸芊應聲,而後見兩人手牽手走出書房。


    書房的們再次北關上,而此時的薑羽依舊坐著沒有動彈。


    今日賞春宴,墨君衍究竟是為了一個婢女昏聵至此,還是另有深意?


    他一時間還真的拿捏不準。


    隻是若是這太子妃之位沒有確定,那麽便還是有希望的。


    從前有二皇子在,看親疏遠近,他必然是會扶持二皇子的,可如今二皇子沒了,他就必須給自己重新找一條後路。


    這時候的薑羽有些後悔當日在城門口,為何自己要想不開去為難墨君衍。


    然而這個症結沒有解開,此時在吏部尚書府的顧紫靈,整個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旁邊是吏部尚書顧睿禾與其夫人簡氏。


    “靈兒?”簡氏叫了好幾聲,顧紫靈這才呆呆地抬頭。


    “娘親?”


    “今日發生了什麽,怎麽迴來是這樣?”一旁的吏部尚書顧睿禾問道。


    “父親?”顧紫靈又呆呆地喚了一聲。


    “你這孩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倒是說話啊,”顧紫靈一想開朗活潑,今日這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哪能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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