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另一邊,墨君齡和玄非白已經進宮,到了禦書房。


    “不知今日陛下請我倆進宮所為何事?”玄非白先開口問道。


    雲耀天看了常明誌一眼,示意其迴話。


    “迴稟玄太子,今日奴才奉命帶仵作前去四方館驗屍,卻沒想到在墨二皇子身上發現了消失百年的苗疆蠱蟲,這才請兩位進宮。”


    “竟有此事?”玄非白看向墨君齡。


    墨君齡麵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不知陛下,要如何處理此事?”玄非白說道。


    “這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對墨二皇子下蠱,怕是不是一般之人,如今證據也幾乎毀掉,查無所查,此時最重要的還是要注意防範,然後秘密查探。”


    “也確實隻能如此了。”玄非白點頭。


    一旁的墨君齡也點了點頭。


    “雖然如今兇手沒有抓到,但是也能證明並非三皇子所為。這件事情是先前本皇子唐突了,讓三皇子受了委屈,還請陛下不要怪罪。”墨君齡對雲耀天說道。


    他說這話主要是為了給彼此一個台階,如今神煌國虎視眈眈,兩國確實不好在這個時候掀起戰爭。


    “這件事情出現在中楚,朕也是有責任,不過十一皇子如此深明大義,也算是天祁之大幸。”這件事情算是就此落下了帷幕,“中楚有一塊極寒之玉能保屍身不毀,如今用在二皇子身上,也算是它的歸處了。”


    墨君齡聞言一笑,“那便多謝皇上了。”


    不過事情解決了,他也不願意和這些虛偽的人多費口舌。


    雲耀天眼神微眯地看著墨君齡,而一旁的玄非白則依舊嘴角帶著笑意。


    “若沒有其他事情,本皇子便先離開了。”


    “非白也先告退。”


    “常公公,送兩位出去。”


    “渣。”


    整個禦書房隻留下雲耀天一人,而過了一會常明誌迴來了,“陛下,三皇子殿下那邊?”


    “今天你也累了,明日再去吧。”雲耀天說完,重新迴到書桌前,不再開口。


    常明誌會意,退了出去,將禦書房的房門重新關上。


    ……


    那熟悉的陰暗房間內,傳來男子熟悉的陰冷的聲音,“玉兒,這便是你所說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這男子便是那日給墨君嘯隱蠱之人,隻見此時男子雙眸帶著陰冷的光澤,而他的手正鉗住嫵媚女子的下巴。


    “是玉兒辦事不利,請公子責罰。”女子也沒有爭辯。


    她昨天奉命去殺了那個昌正,永除後患,卻沒想到最後被擺了一道,墨君齡他們竟早已做了準備,將那昌正掉了包。


    男子聞言卻是一笑,他那過分白皙的手從玉兒的下巴劃向她的臉,輕輕摩挲著,隻聽他聲音依舊陰冷,卻又帶著別樣的溫柔,讓人一聽,便是十分舒心。


    “玉兒這般深得我心,我又怎麽忍心懲罰你呢?”


    而下一刻,這男子又是一聲冷哼,眼底的溫柔已經不見了,“這次便算了,下次若是在如此,你知道要怎麽做的。”


    “玉兒明白。”女子低頭趴在男子的腿上,軟著聲音說道。


    “玉兒總是知道如何討好本公子。”男子發出極小的笑聲,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與此同時,墨君齡再次出現在千竹宮,就好像那日的失落不曾發生過,他臉上依舊掛著大大的笑容,“哥哥。”


    墨君衍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


    “過來。”一旁的清淺笑了笑,對墨君齡說道。


    待墨君齡走過來的時候,清淺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問道:“都處理好了?”


    “嗯,”墨君齡點了點頭,隨後又見他擰著眉頭,“不過那個扮作昌正的人被殺了。”


    清淺聞言,沒有接話,這和她所預料的一樣,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四方館,將隱蠱交給墨君嘯,想來身手絕對不會差了,甚至可以說是必定是絕頂高手。


    所以這人能夠再次潛入四方館,殺了那個扮作昌正的人也不會困難,而為了銷毀所有證據,他們也必定會動手的。


    “不要多想,這不是還有你皇兄不是嗎?”清淺突然壞笑。


    墨君衍聞言,從棋局中抬眸看了清淺一眼,沒有點頭同意,但也沒有反駁拒絕。


    墨君齡見此眼睛亮了亮,隻見他伸手便要抱住清淺,而在這時那個一直靜坐不出聲的男人動了。


    隻見墨君衍長臂一伸,直接拎住墨君齡的後領子,將其帶離清淺的身邊。


    被拎起來的墨君齡衝著清淺眨了眨眼睛,嘴角帶著得逞的笑容。


    然而在下一刻,墨君齡便笑不出來了,因為墨君衍並沒有和之前一樣將他抱起來,反而是直接將他甩開。


    候在一旁的冉峰見此,大驚失色,急忙上前將被甩出去的墨君齡接住。


    “這段時間不許再過來千竹宮!”墨君衍冷著臉對墨君齡說道。


    “為什麽?”墨君齡躺在冉峰的懷裏,癟嘴委屈地問道。


    但是墨君衍卻不願意再所說,隻是冷漠地看了冉峰一眼。


    “殿下,我們先離開。”冉峰低頭對墨君齡說道。


    墨君齡聞言,看向清淺,而此時的清淺已經低頭看著桌上的棋局,看樣子也是不會再說什麽。


    墨君齡見此,隻得點頭。


    “屬下先告退。”冉峰對兩人行禮,然後帶著墨君齡離開。


    而在兩人離開後,清淺出聲了,“若是為了他的安全,怎麽不直接和他說?”


    “麻煩!”墨君衍白子落下。


    清淺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黑子便重新迴了棋盅,隻見她起身,“夜深了,該休息了。”


    隨即便見她轉身離開,而她清澈若靜潭的雙眸中還帶著笑意。


    這人,明明就是在擔心墨君齡會被那暗處的人盯上,才讓他最近不要來千竹宮……


    第二天辰時,京都大牢中。


    “三皇子殿下,奴才奉旨前來迎您出獄。”說話之人正是常明誌,“還不快開門。”


    “是。”牢頭聽令,拿出鑰匙開鎖。


    “麻煩常公公了。”雲瑾之起身,走出牢門,對常明誌說道。


    “天祁二皇子中毒身亡的事情,已經查明,這兩天委屈殿下了。”


    雲瑾之聞言搖了搖頭,溫潤眉眼含笑,“走吧。”


    “是。”


    雲瑾之走在前麵,而常明誌等人則跟在身後,一幫守衛的士兵們都低著頭顱,所以沒有人能看清此時雲瑾之嘴角彎起的那一點點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仇心姑娘果然非比尋常!


    出了京都大牢,便能看見孟總管早已等候在外。


    孟總管一直盯著大牢的大門看,見雲瑾之走出來,急忙上前將意見大氅披在與您之身上,“殿下。”


    雲瑾之對孟總點了點頭,隨後轉頭看向常明誌。


    “殿下,陛下說您此行過勞累了,便不用進宮請安了,好好養好身子才是。”常明誌說道。


    “嗯。”雲瑾之點了點頭,便上了馬車。


    孟總管對常明誌點了點頭,便也跟著坐到馬車外麵,“走。”


    ……


    而不久之後雲瑾之出獄的消息便在整個京都傳開,而此時常明誌正在禦書房複命。


    “辦好了?”雲耀天開口。


    “是。”


    “瑾之麵色可好?”


    “一切如常。”常明誌知道雲耀天問的是什麽。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三皇子殿下受了委屈。


    雲耀天聞言便不再看後,而是繼續低頭批折子,常明誌見此,從地上起身,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而此時另一邊,雲瑾之已經迴到了三皇子府,他在房間裏麵簡單收拾一下。


    “殿下,午膳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孟總管說道。


    “嗯。”雲瑾之一頓,便聽他繼續說,“昨日交給你的東西,處理幹淨。”


    “是,殿下。”孟總管領命退了出去。


    而雲瑾之則自己去了書房,隻是他一進來便看見有人正坐在他的書房中,此人便是清淺。


    “仇心姑娘。”雲瑾之一笑。


    “三皇子今日身子可好了些?”


    雲瑾之聞言眸光一閃,便見他走向清淺旁邊的椅子坐下,“姑娘可是發現了什麽?”


    他的身子自小便弱,風寒也是一直反反複複不見好。


    “借殿下的手一用。”


    “仇心姑娘看樣子是無所不能。”雲瑾之笑著將手伸了過去。


    清淺便將手搭在雲瑾之的脈搏上,也不過一會便收了迴來。


    “殿下是否時常覺得身子很冷?便是穿著再多也無用。”


    “嗯。”


    “寒靈毒,中毒者容易體寒,看樣子很像風寒,但實際上若長久下去,身子便會慢慢僵硬,最後會變成活死人。”


    清淺話落,雲瑾之溫潤的雙眸有寒光劃過。


    “我前天晚上給你的那藥丸每日一粒,至於太醫院給你開的藥方便不要再碰了,寒靈毒一般從口而入,需每日服用,看你樣子,想來也服用了快一個多月了。”清淺繼續說道,“至於每日吃食中也要多加注意才是。”


    “多謝姑娘。”雲瑾之說道。


    “不用客氣,不過各取所需。”清淺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雲瑾之見此也跟著起身,而在清淺快離開的時候,隻聽他突然開口說道:“姑娘可有其他安排?”


    清淺聞言,轉頭眉尾一挑,“殿下如此心急?”


    而在雲瑾之還沒開口的時候,便聽清淺繼續說道:“殿下不必著急,殿下隻要好好看著這前朝後宮便可。”


    “姑娘這是何意?”


    然而清淺卻不打算迴答,她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雲瑾之一眼,便轉身離開。


    看著已經再次關閉的房門,雲瑾之無奈一笑。


    她到底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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