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歡喜,麵上謝文惠卻不敢表露出來,一副愧疚的看著母親。


    孔氏眉頭微皺,“你....算了,從小到大你就懂事,隻是這事隻許一次,萬不可學了元娘那般胡鬧,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謝文惠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母親不喜歡謝元娘,她著實好奇,隻能試探道,“母親,元娘那裏你今日說的是不是太重了?我怕她心裏會不好受。”


    孔氏擔憂女兒的神情頓了頓,“這事我過後會和她說,若不是她平日裏太過胡鬧,我又怎麽會事事先想到她,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太過胡鬧。”


    “我看元娘這陣子也懂事了,母親也不旁細觀察一下。”謝文惠聽母親這麽一說,到覺得是她又想多了。


    孔氏擺了擺手,“後日便是族學辯論會,要舉辦半個月,三月初又是春闈的日子,你大哥也要參加,你父親就這麽一個嫡親的弟弟,咱們府上也不能不重視。二月又是放榜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事,哪裏有時間去觀察她。”


    後麵謝父和謝元娘趕上來了,孔氏也收了聲,到了靜安居的門口四人才分開,謝元娘和謝文惠往後院去,路上謝元娘才開口問,“姐姐什麽時候喜歡篆刻了?我那裏到是有幾本關於篆刻法子的,姐姐若是喜歡,明日我讓丫頭給你送去。”


    “等族學辯論會結束的吧,往後這半個月怕是沒時間看閑書了。”謝文惠這次是有備而來,自然是相信自己能走到最後。


    謝元娘笑了笑,便沒在說話。


    姐妹二人各自迴了院子,謝元娘進了裏間後坐在榻上發呆,上輩子可沒有姐姐拿父親官印的事情,難不成因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嗎?


    她有一絲的晃然,罷了,左右父親無事,那個宋佶即是抓了,那便先關著吧。


    初九這日,謝元娘連在靜安居用早飯的時候也沒有看到表哥,知道明日就要舉辦族學辯論會,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飯桌上,謝父也說起了這事,“鳴哥,你四表哥現在忙,你今日也去族學那邊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兒子雖然才隻有九歲,不過也到了鍛煉的時候。


    鳴哥恭敬的應下。


    小小的臉一板一眼的,謝元娘看了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滿桌子的人都明白謝元娘在笑什麽,謝父怕兒子尷尬,警告的看了小女兒一眼,便是他自己眼裏也含著笑,再看鳴哥那邊,小臉已經漲紅了一片。


    孔氏忍不住心疼,“好好吃飯,沒事總笑你弟弟做什麽?我看你弟弟就很小,從小懂規矩又明事理,哪像你快及笄了還讓一家子為你操心。”


    原本還輕快的氣氛,立馬就僵住了。


    硯姐是個外人,便是也能感覺得不對。


    謝父的臉色也不好看,不過不等他開口,孔氏已經放下了筷子,又喊了曼雲去取東西,眾人不知她要做什麽,便等著,曼雲很快就從裏間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個小紅匣子。


    孔氏往謝元娘那頷首,“聽你院裏的丫頭和劉媽媽說你這幾天睡不好,這是我在醫安堂老大夫那裏配的安神丸,每晚睡前吃一顆,也省著這滿家子的人看了都說我不疼你。”


    轉變的太快,眾人都來不及反應,到是謝父先笑出聲來,“元娘還不讓人接過去,醫安堂的老大夫可小有名氣,開出來的方子也貴,前陣子我說開點調理的藥丸吃,你母親都舍不得。”


    謝文惠想起昨日母親說的話,原還想著母親什麽時候找謝元娘談心,今日看了才明白,怕是母親前幾日就已經做了這事,她眸子動了動,笑道,“果然母親最疼元娘。”


    是真吃醋還是假吃醋,應該是各占一半吧。


    謝元娘也沒有料到母親會有這樣一舉,呆愣過後,鼻子竟有些酸,起身對孔氏做了個萬福,“女兒謝過母親。”


    心裏卻是恍然,難不成是她想錯了,母親隻是疼愛她的辦法不同而已?


    孔氏麵上難得也有幾分的不好意思,“一家人做什麽這麽客氣謝來謝去的,你少氣我些便是有孝心了。”


    隨後又自顧道,“你這整日裏像帶刺似的,突然柔聲柔氣的,我這渾身都不舒坦,總覺得怪怪的。”


    一句話,到是把滿桌子的人都逗笑了。


    便是一向冷淡的硯姐,眼裏也含著笑。


    原來姑姑與謝二之間便是這樣的相觸方式,看來是她想多了,哪有母親不疼自己孩子的呢。


    一頓早飯,氣氛格外的好。


    飯後謝文惠和硯姐要為明日的辯論會開幕儀式做準備,謝元娘便迴自己的院子裏篆刻蔣才所求的私章,不時的想起早飯時的事,難免會發呆。


    令梅和醉冬幾個交換了一個眼神,姑娘這幾日總是發呆,又格外的安靜也不往府外跑了,雖覺得好,可是這樣的主子又讓她們覺得有些陌生,像怎麽也抓不住一般。


    謝元娘心裏其實是高興的,母親並沒有那麽討厭她,便是她睡不好的事也知道,重生迴來之後的這幾天,謝元娘確實睡的不踏時,有時半夜便會醒來,到不是驚醒,而是驟然的就醒了,也不知道為何會這般。


    這事也就隻有身邊的三個丫頭知道,寒雪又是個愛說的,怕是她把這話透給劉媽媽的。


    謝元娘目光落在方幾上的小紅匣子上,“將這藥丸放起來吧。”


    “奴婢就放到床榻的櫃子裏,晚上睡前姑娘便拿出來吃一顆。”夫人關心主子,令梅看了自然也是高興。


    謝元娘笑了笑沒有多說,她知道自己並不是神經出問題,需要吃藥才能睡著,隻是她的心態還沒有調好,突然之間從一個婦人又變成小姑娘,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族學辯論會不但是各世家的事,更是金陵城的大事,成衣鋪子及首飾鋪子賓客暴滿,便是金陵城的客棧也住滿了各地趕來的舉子,一邊是為了三月初的春闈做準備,一邊哪怕是觀賞不了族學辯論會,便是每日裏聽聽裏麵遞出來的消息,那也是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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