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兒這話一出,王家家主當即便怒上心頭,他瞥了顧寶兒一眼,臉上怒意更甚。


    “姑娘這話說得好生沒理!你們帶著人把老朽的老來子的腿都打斷了,不僅不跟老朽賠罪,不思悔過,還敢威脅老朽說老朽要攤上事兒了,墨非姑娘你真以為老朽是泥捏的,沒有性子不成!”


    我呸,就你這樣也能算是沒性子的泥人麽?那有性子的人得有多厲害啊!


    太女殿下神色冷淡,瞥了那王員外一眼,聲線撥高了些許:“王員外,你攤上大事兒了。”


    縣令瞥了王家家主一眼,眼底竟帶著三分憐憫。


    他當真是沒想到王家家主氣性上來會這般糊塗,連太女殿下他們是權貴世家出身的人這一點都看不出。


    莫不是被氣糊塗了吧?


    他這般想著,無奈地輕歎了口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當朝儲君都這麽暗示王家家主該老老實實地送自己的孩子去大牢裏頭蹲大獄了,王家家主卻還在那兒耍橫,這不是嫌自己的腦袋太牢固麽?


    你再橫,還能橫得過這位親爹是帝尊,自己以後也要做帝尊的太女殿下麽?


    在這位主兒麵前,就算你是手裏頭握著鹽引的和鹽政沾邊的皇商,你也隻有認栽的份兒,除非你真敢造反……


    但問題來了,人家占理,你造反,能成功麽?


    縣令覺得,王家家主這麽不識相的行為,和太女殿下明擺著對著幹的行為,那和造反也沒有差別了。


    所以他在心裏頭為王家的未來批了四個字——“死路一條”。


    有句話說得好“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上天在毀滅一個人之前,總是會通過各種手段使他開始瘋狂的,要是這個人成功地熬過去了,沒有瘋狂,那麽他就成功了,成為了身負重任的人。


    要是他沒熬過去,結局就隻有兩個字——“嗬嗬”。


    王家家主這會兒已經由於怒上心頭,開始瘋狂了。


    所以顧寶兒隻是瞥了他一眼,便斷定,這個人完了。


    都狂到這個程度了,不就是秋後的螃蟹,再肥也隻能被人吃麽?


    不過是一個小小鹽商,身後站了幾個權貴罷了,就敢如此猖狂,真當沒有人能夠收拾得了他麽?就算自己不出手,他也會撞在別人手裏頭的,到時候他的結局依然隻有兩個字——“嗬嗬”。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自己出手把他的臉打腫呢,這樣還能讓一些百姓脫離苦海……


    太女殿下這般想著,眉宇之間的那一絲冷冽之意,便更加濃烈了。


    見王家家主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堆話,攔著衙役不讓他們把王紫收監,太女殿下唇角便勾起了一抹冷笑來。


    “王員外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不過是一個小小鹽商,都敢跳出來做妖,口口聲聲地說要給本宮一個教訓,代本宮的長輩教訓本宮這個不肖子孫!本宮還真想問你一句,你憑什麽教訓本宮?


    你有這個資格麽?憑你也配!”


    本宮?


    能這麽自稱本宮的女子,天下可沒有幾位,擱在東墨,這個年紀能夠自稱本宮的,更是隻有那一位長樂宮之主所出的當今太女殿下顧寶兒了。


    太女殿下果真是在孔十一的陪伴之下出巡民間了麽?


    這個答案既在縣令的意料之外,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有想過孔昭身邊的女子之中有一個便是當今太女殿下,但是他卻不敢斷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太女殿下。


    畢竟人不可貌相,誰能保證自己不會有看錯人的那一天呢?


    王家家主手裏頭揣著鹽引,自然也能猜到顧寶兒的身份的。


    隻是他實在是無法在一時之間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便怔住了。


    王家家主怔住了,太女殿下卻隻做未見,繼續開口往下說。


    “本宮乃是當今儲君,是當今帝尊與正宮帝後的所出的皇族嫡係血脈,而你不過一個小小鹽商,又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有這個自信代替本宮的父皇還有母後管教本宮?


    又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目無王法,見君不跪?”


    縣令懵了一會兒總算是迴過神來了,是啊,見君不跪那可是大罪,除非太女殿下有言在先,不然大家見了她都是要行跪拜之禮的。


    王家家主這般得瑟已經讓太女殿下很不爽了,自己可不能因為忘記行禮這種事情被太女殿下給記恨上啊……


    畢竟據傳言所說,太女殿下是不記仇的,有仇她基本當場就報了,可誰要是叫太女殿下記恨上了,那就做好沒人給自己料理身後事的準備吧……


    因為人家是帝都頭號紈絝子弟,誰要是不給她麵子,紈絝圈兒裏頭的公子哥兒都不能答應!


    李家的公子哥兒和老爹說了不給你家賣鹽,張家的公子哥兒和老爹說了不給你家賣肉,上頭的官員更會有意無意的給你穿小鞋,長此以往,內憂外患之下,誰能受得住啊?


    不能吃鹽不能吃肉還要幹活,這日子當真是不如迴家種紅薯了!


    好歹紅薯不用放鹽,甜甜的,產量大,管飽還管夠!


    縣令這般想著,便帶頭朝太女殿下行了個跪拜禮。


    他跪了,站在衙門外頭瞧審案的一眾老百姓也隻能跪了。


    畢竟太女殿下是君,不跪不行!


    衙役們一看自家大人都跪了,也就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王家的下人雖說跋扈了些,卻還是知道敬畏君主的,這會兒也都跪下了。


    不過他們都跪下後,王家家主就顯得格外不識相了。


    大夥兒都跪下了口唿“太女殿下萬福金安”之類的祝詞,就他一人還死強著,不肯行禮,可不就是不識相還目無君主了麽?


    王家家主早在一大群老百姓跟著縣令一起給太女殿下行跪拜禮的時候就迴過神來了,隻是他還是拒絕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自己護短,幫兒子善後也不是第一迴了,也沒見誰家的苦主不依不饒過,哪個不是拿了銀子便喜笑顏開的答應私了呢?


    怎的今兒個護短,就出了這麽大一個岔子呢,自己居然陰差陽錯地和當朝儲君叫板了!


    太女殿下說得沒錯啊,自己的確是攤上事兒了,而且還是攤上大事兒了,要是一個不好,王家就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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