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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話說的於氏喃喃不語, 十分尷尬。


    卻說這人牙子對於氏這種既想貪便宜要錢, 又想繼續維護名聲的想法十分不齒,反倒不如那些目的明確, 隻一味貪財的無賴來的爽快, 便重重添了一把火,故意有些不大耐煩的道:


    “我今兒也不單隻為你們家四丫來的,還有好多家要走,你若覺得成呢,咱們立馬把賣、身契簽了,這銀子我也馬上給您撂下, 白花花的足錠紋銀十兩,成色上等,比市麵上的竟還多些。要是不願意呢, 我也不會做那等舛錯人賣兒賣女的喪良心的下作事,一準兒拔腿就走,行不行的, 立馬給一個準話兒吧!”


    她是看準了於氏貪財,四丫本人也願意,且鄉下人家全然不會多麽看重女孩兒, 故有此意激發。


    果然, 她這麽一撂臉子, 於氏反倒著急起來。


    家中又不是多麽寬裕, 誰忍心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從指縫溜走呢?左不過是一個孫女賠錢貨, 以後想生多少沒有?留在家裏也是無用,少不得日後還得貼補嫁妝等物,倒不如現在就打發出去掙錢。


    況且這件事又是她自己願意的,外麵就是說嘴也說不到長輩身上,隻說她自己被富貴迷了眼罷了……


    這麽想著,於氏就已經動搖不已。又招手叫四丫過去,努力做出和顏悅色的樣子來道:“四丫你卻跟奶奶說,這是你自己願意的嗎?有沒有人逼你?你果然十分想去?”


    人牙子看得暗笑不已,王氏和杜瑕卻也無比心驚。


    尤其是杜瑕,腦袋裏嗡嗡直響,這,這是要販賣人口?


    家中還不曾如何呢,於氏竟然為了區區十兩銀子,就舍得賣了孫女!


    她不由得有些害怕,忍不住抓住王氏的手小聲道:“娘。”


    一抓才知道,王氏的手心裏也滿滿的都是冷汗,她卻還是強打精神安慰女兒說:“別怕,這事兒論起來也四丫自己挑起來的,又不是那揭不開鍋的年月,若她自己不願意,誰還能逼她不成?”


    哪知話音未落,卻聽庭院中四丫大聲答道:“是我願意的。”


    於氏滿意地一笑,人牙子臉上也露出笑容。


    王氏和杜瑕都倒抽涼氣,又聽到大房裏麵傳出一聲淒厲的驚唿,原本病得起不來床的周氏竟然在三丫的攙扶下顫巍巍走出來,滿臉慘白,指著四丫多哆嗦嗦道:“你,你竟是要拿我的命呢。”


    “呢”字的尾音還在嗓子眼兒,周氏卻已經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三丫支撐不住,連著跟親娘一起跌倒,成了滾地葫蘆。她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又哭又喊,隻跪在地上朝於氏不住的磕頭,求她去請大夫,又撕心裂肺的罵四丫,叫她喊爹迴來。


    四丫也呆了,她原本不知道周氏竟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愣在原地呆頭鵝似的。


    王氏這麽厚道的人也不由得大罵四丫混賬沒良心,簡直是豬油蒙了心,走火入魔。


    出了這麽大的事,她也不好繼續裝沒聽見的,當即穿了鞋就往外衝。杜瑕原本也想跟著,被她一把按在炕上,低聲吩咐道:“你不要出來,什麽事都不要出來,聽見了嗎?”


    人牙子並不清楚周氏的身份,可眼見鬧成這樣,也不好趁火打劫,又嫌晦氣,就趕緊去對於氏道:“老嫂子,你先趕緊把家裏弄齊正了,我先去別家,晚間再來,到底行不行的,那時候你給我一句準話,行的話方才的說法並不變卦,我馬上把人帶走,不行咱們也就此罷了。”


    她不過是買賣丫頭小廝的,做個中間差價,並不敢惹出人命,若周氏真有個三長兩短,饒是四丫頗有幾分姿色,她也不敢再接手了。


    院裏亂作一團,鬧的雞飛狗跳,於氏一個人弄不來,又見事情鬧大了,隻得托人把外麵幹活的爺倆兒喊迴來。


    杜江一聽竟然是要賣自己的女兒,真是怒發衝冠,當即抓起一隻碗往地上一摔粉碎,臉都漲紫了,爆喝一聲不許賣。


    又紅著眼睛大罵:“家裏難道是揭不開鍋了嗎?就要我賣女兒了,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戳死。我究竟是有哪裏對不起你們了,竟然要叫我骨肉分離!”


    於氏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結果一看他態度這麽強硬,又對自己發火起來,麵子上掛不住,也惱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你這是衝誰甩臉子呢,是給我看嗎?你這混賬,也不打聽打聽這事兒是誰鬧起來的,還不是你那不省心的貨。她自己見天家浪,到處胡竄,又看見人家穿金戴銀了,眼紅心熱。這就按耐不住,竟然自己勾引了人牙子到家裏來,好啊,這可真是天大的能耐!我都要給她氣死啦,一張老臉也丟個精光,我能怎麽樣?攔得住嗎,她自有兩條長腿子,跑的比誰不快?”


    杜江一聽也驚呆了,隻是他並不信自己的女兒竟然能幹出這種下作事來,可鑒於氏說的有板有眼,兩個弟妹也一個低眉順眼,一個幸災樂禍,並沒有說出不同的話來,也不出聲勸和,他便有些忐忑,一把扯過四丫來喝道:


    “這不要臉的事果然是你自己做下的?”


    因這會兒親娘周氏還在炕上躺著哼哼,四丫原有些不安,抬頭一看杜江兇神惡煞的模樣,又被他捏的手腕子快斷了,心下駭然,幹脆放聲大哭起來。


    “你們都不疼我,隻疼弟弟,哪有一個眼裏有我?平時吃沒得吃,沒得穿,隻把你們穿不要了的破衣爛衫裁剪給我,出出進進都有的人笑話。我就要把自己賣了,又能怎樣?隻要能過幾天人過的好日子,我就心甘情願,哇啊啊!”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杜江給更是給她氣的一巴掌拍上去,將人掀翻在地,又暴跳如雷的罵道:“反了你啦,死丫頭片子。我日日在外辛苦做工為的是什麽?又何曾叫你缺吃少穿?你倒好,非但不知感激,現在竟開始尋我的不是!豈不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


    他的力氣多麽大,四丫不過一個小孩子,直接叫他打飛出去,半邊臉瞬間青紫起來,腫得老高。得虧著周氏在房間裏病著,三丫也在那兒看顧,不然又是一通好官司。


    饒是這麽著,仍把二房三房的人嚇得不輕,萬沒想到,素日裏隻顧悶頭幹活的大哥竟然也有這般暴怒的時候。


    不過這件事情說來也夠叫人窩火的,誰能想到四丫年紀小小的一個女孩子也長期心懷怨恨,以至於做出這種買賣自身的事情!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誰都會以為杜江和周氏夫妻二人平日指不定如何虐待女兒,以至於她這麽點兒大的人竟能狠下心來把自己賣了,杜江還有什麽臉麵可言?


    杜瑕也挺為杜江不值,平心而論,他雖然也有些重男輕女,可對幾個女兒也算盡心,偶爾掙了錢也想著替家裏的娘們兒們扯塊花布過癮。


    隻是到底孩子多了些,又有一個病人,東西便不大夠分,時常是從最大的往下輪。而四丫最年幼,東西到她手中時難免破爛不堪,她心氣兒又高,長年累月的下來,有怨氣也在所難免。


    於氏原也沒想到長子竟然這般反應,不過她馬上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又勸和道:“依我說這件事情已經鬧成這樣,又是她自己有心要走,心已然是野了,你就算是打罵又能怎麽樣呢,圈的住人圈不住心,留在家裏也是無用,倒不如遂了她的意,說不準另有一番造化。”


    杜江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脖子上也迸出來一根根的青筋,額頭見汗,大吼不準。


    於氏卻反而笑起來,道:“她年紀也大了,果然有心思,你能攔得住?難道日日在家守著?況且這原本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就像之前說的,趙大財主也不是什麽惡人,家中丫頭到了年紀就要放出來的,隻是進去做工罷了。運氣好了,連贖身銀子都不必呢。出來的丫頭們也都個個穿金戴銀,身上綾羅綢緞的,比村中富戶過的都滋潤,你若真心疼愛她,依我看,倒是由她去吧,也見些個世麵。若是真強留下,她又不愛做針線,日後可怎麽處?”


    四丫也是瘋魔了,見奶奶竟然破天荒的為自己說話,忙捂著臉撲在地上大哭,又喊道:


    “左右家裏已經是容不下我了,爹娘也並不把我放在心上,我便出去做活兒貼補家用,咱們兩邊都好,又有什麽不可的。”


    杜江見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女兒竟然這般沒臉沒皮,已經是氣瘋了,又看親爹一言不發,親娘一副巴不得的樣子,更是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誠然他足足有四個女兒,又偏愛兒子,對四丫根本不可能像杜河那樣疼愛入微,可到底舍不得,也拉不下那個臉去叫她賣、身為奴!


    隻是於氏話糙理不糙,四丫如今已是瘋魔了,眼見著必然掰不迴來,他確實也管不了——若是能,早就管了,何必等到今日,且鬧出天大的笑話,丟這麽大的臉!


    若硬攔著不叫去,恐怕四丫口服心不服,周氏又三病五災的,再給氣出個好歹來就亂上加亂,且她常年病著,也實在沒法子管教……


    杜江滿腔怒意隻在胸口洶湧翻滾,一時間腦海中湧出無數思緒,又想起來爹娘對三房的偏愛,這兩天又逼著他拿錢,更加窩火,幾乎要氣炸肺。


    他隻恨得咬碎了牙,一時間竟快刀斬亂麻,腦中驟然蹦出一個念頭,然後越發清晰,最終占據上風。


    “分家!”


    杜江狠狠一拳搗在牆上,指縫立刻緩緩滲出血來,幾個大小女子都驚唿出聲,四丫臉兒都白了。


    誰也想不到他憋了這麽久,竟炸出這樣一句話來,登時天崩地裂,連杜平也待不住了,煙袋鍋子僵在半空中,難以置信的問:“你說什麽?”


    “分家!”杜江重重道,突然覺得心灰意冷,又隱隱有些激動和迫不及待,看向三房劉氏的目光中隱約帶了恨意,“事已至此,幹脆就分家吧!省的整日家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累得慌!”


    劉氏被他尖銳的目光刺得渾身一抖,複又猛地躍起,像隻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尖著嗓子叫道:“大伯這是說的哪裏話!怪不中聽的!”


    杜江已經決定撕破臉,往日的裏子麵子便也盡數都丟到地上踩碎了,統統不要,當即冷笑道:“怎麽,你竟聽不懂?”


    劉氏還想再爭辯,可一對上杜江的視線就渾身發毛,活似一條被丟到岸上的魚,隻張著嘴巴,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


    旁人暫且不提,王氏卻一顆心噗噗亂跳,幾乎要把自己的耳朵震碎了。


    他們一家子正愁如何找機會開口呢,萬沒想到頭一個說出這話的竟然是大房!


    就這麽眨眼工夫,她也顧不得繼續聽杜江與其他幾人爭辯了,心頭過了無數念頭:


    要不要喊相公迴來?若是現在就分了,相公的師父卻還沒告老還鄉,房子也沒騰出來,他們卻住到哪裏去?


    可若是因為房子的事情錯過這次機會,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即便是有,又要等多少年?


    卻聽杜江爺倆已經吵吵起來,一個堅持要分,一個死活不讓。


    杜江也是個強種,平時有商有量倒也罷了,今兒一堆破事兒都趕趟,他也實在是給逼急了,幹脆撂了話:


    “爹也不必勸我,方才娘舛錯著要賣您的孫女兒,您怎得不開口?也不怪我說話衝,誰也不是傻子,娘這般熱心卻是為啥?若果四丫真的買了,得的銀子竟真能落到我們大房手裏?說不得趕明兒老三就出去幹什麽遊學去了!打量誰不知道似的!”


    於氏還真就打的這個算盤,就是杜平自己也有那麽點兒意思,所以一個明擺著挑唆,一個暗中默許,可到底沒說破,如今被杜江這麽三言兩語撕擼開,老兩口臉上就要滴出血來。


    於氏還沒怎麽著,劉氏先就放開嗓門叫屈,幹脆一屁股蹲在地上,兩手拍打著大腿哭喊起來,又將雙腳亂蹬亂踢。


    杜江隻是冷笑,剛要開口卻見出去逛了一天的杜海推門進來,一看正房內的情景直接呆了,還笑呢:“這是鬧什麽呢?”


    劉氏連忙一咕嚕爬起來,把方才杜江一番話又添油加醋的說了遍,十分挑撥,難為她竟能在電光火石之間潤色成這般。


    杜海聽後果然氣惱,又羞又臊,衝杜江喊道:“大哥這是什麽意思?”


    杜江一貫看不上他為人,沒好氣道:“什麽意思你不知道?”


    “我還真是不知道!”杜海是個渾人,向來隻有他欺負旁人的,斷然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當下也是氣得狠了,唾沫星子都要噴到旁人臉上去,“誰算計你?誰又花誰的錢了?難不成侄女是我挑唆著叫賣的?又或者我是你養活大的?這話說的倒好沒意思!”


    、


    見他兀自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也把杜江的真火勾上來,他不甘示弱道:“你倒有理了,既然你自己這麽說了,我就跟你掰扯掰扯!”


    他略喘了口氣才道:“你確實不是我養活大的,可你自己摸著良心說,我與你二哥誰沒掏銀子給你使過?你少花了我們的錢了?當初鬧著要經商,我們兩房東拚西湊,又去外麵借,各自助你十兩,足足二十兩!少不得還有爹媽的私房,一大家子節衣縮食,都指望你有出息,可你倒好,賠掉了褲子迴來,還欠了一腚饑荒!那債務又是誰替你還的?”


    杜海臉皮最厚,聽了這話竟半點不心虛,閉著眼睛道:“自然是爹娘替我還的,難不成我還敢指望你?”


    杜江登時被氣個半死,差點忍不住要一拳打過去,隻得憋氣道:“後來你又鬧著要讀書,好,我們供應你,可你自己說說,你倒是讀了些什麽出來!幾年下來,總也折騰進許多銀兩去……”


    話音未落,卻見杜海竟仰著下巴,衝他一伸手,齜牙咧嘴的問:“大哥既說我花了你的錢,可有欠條?但凡有的,不管有的沒的,我一並認了就是!有嗎?拿來啊!”


    “你,你你!”杜江死活沒想到這個弟弟竟然會這般無恥,氣得渾身都發抖了。


    如今尚未分家,兄弟之間借錢誰寫欠條?且又有二老擋著,他們勢必也不讓……


    親兄弟兩個鬧成這樣,儼然無法收場,後來杜海竟也跟著起哄,要分家,於氏和杜平無話可說,且本朝又鼓勵,隻得應了。


    杜江已經對杜海深惡痛絕,恨不得與此無賴此生不複相見,更怕夜長夢多,便放出話來,說明日一早就請人去把杜河喊迴來分家。


    其他兩房尚且不知,但二房這邊卻是歡喜大過害怕,王氏先與杜瑕說了半天,等杜文放學迴來,娘兒仨又湊在一堆嘰嘰喳喳說了半夜,大都是對於未來生活的期盼,十分激動。


    因鬧出分家這等大事,杜江也無心做活,次日一早果然托杜有財進城叫人,不過兩個時辰杜河就趕了迴來。


    今兒杜寶和杜文也都沒去上學,隻心情複雜的等待結果,杜河迴來後先來安撫妻兒。


    雖然事發突然,可杜河眼中仍帶著幾分心願達成的解脫和喜悅,隻叫他們不必擔憂。


    見了當家的之後,王氏一顆心總算放迴肚子裏,又避著兩個孩子問道:“隻是你師父尚且未走,我們去何處下腳?”


    事到臨頭,杜河倒十分臨危不亂,直笑道:“難不成縣裏就隻那一處房子?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殊為難得,切莫因小失大,哪裏能有盡善盡美的事情呢?方才得到消息時,我已經托人幫忙相看住處,貴賤不論,咱們先租一間住著就是了,隻要一家人在一處,什麽事不好說?你我都有私房,也月月有錢進賬,三年兩載倒也不必憂愁。”


    聽他這麽說,王氏臉上才露了笑模樣,又長長吐出一口氣,也跟著笑說:“我如今還覺得跟做夢似的呢!”


    他們早就有這個打算,所以饒是事發突然也不是全然沒有準備,想開之後,一切隻覺得豁然開朗。


    杜河捏了捏她的手道:“你且自己做著夢,我先去把前兒你給的四兩銀子要迴來是正經!”


    眼下都要分家了,誰還耐煩供應那起子人!


    王氏紅著臉啐了一口,隻叫他去,又歡歡喜喜的帶著女兒做活計,看兒子讀書寫字,心下十分快活。


    雖說已經決定分家,可到底牽扯到方方麵麵,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掰扯完的:


    又要分割財產,又要更改戶籍,又要商討二老日後贍養,還有如今老大和杜平的生意買賣如何劃分……


    杜河終究是把那四兩銀子原封不動的要了迴來,又引得於氏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站在牆根兒底下指桑罵槐,他也不管,隻叫王氏好好收著。


    幾房大人忙得不可開交,孩子們也沒閑著,杜瑕和杜文兄妹兩個都覺得未來有了奔頭,一個拚命幹活攢私房,生怕日後獨門獨戶捉襟見肘;一個拚命讀書趕進度,生怕去了縣裏學堂被人比下去……


    肖秀才狠狠的瞪了他們幾眼,又掃視全場,隻挑了平時最老實的杜文叫他說經過。


    石仲瀾知道他與牧清寒是一波的,怕他講偏話,剛要開口就被蕭秀才狠狠一眼瞪了迴去,隻得訕訕閉了嘴,垂頭喪氣。


    眼見著牧清寒一人打五個還絲毫不落下風,一眾師兄比他高的有,比他身架大的也有,可竟然都無還手之力,杜文正看的熱血沸騰,與有榮焉,也不屑於告黑狀。


    他說的確實不偏不倚,肖秀才聽後問洪清是否屬實,洪清也無話可說,直點頭道事實確實如此。


    肖秀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轉身迴房,取了戒尺,叫參與鬥毆的幾個學生在院中對著聖人掛軸跪成一排,挨個打手心,任誰求情都不管用。


    牧清寒倒罷了,他本就體格健碩,習武所要承受的苦痛遠勝體罰十倍百倍,故而打戒尺於他而言不過撓癢癢。


    可憐石仲瀾等人剛被小師弟痛揍一番,此刻尚且渾身疼痛難忍,轉頭竟然又挨了戒尺,端的是裏子麵子全沒了……


    打完之後,肖秀才又轉著圈兒的罵,鴨蛋青的直綴下擺在空氣中狠狠劃出幾個圈:“你們也是能耐啦,書都讀完了?文章也做好了?就有空來打架!人人都說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真該叫他們看看你們何等勇武!瞧瞧一個個的,果然叫人大開眼界,我看你們明日也不必讀書啦,省的埋沒人才,就卷卷鋪蓋去戰場殺敵算了,敵人一定聞風喪膽。保不齊,趕明兒的請功折子上就有你們幾位的高姓大名呢,還做什麽酸詩、破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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