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她要是真把你伺候舒服了,你至於在這兒抽煙嗎~


    在餐桌旁坐下來,慕寒川並未多問什麽,接過江韻遞來的餐具開始用餐。


    西餐江韻是第一次做,她自己吃著還湊合,但不知道慕寒川覺得怎麽樣。


    她笑著抬眉,唇角彎起一道柔和的弧度,輕聲問他,“還合你胃口嗎?”


    慕寒川點點頭,放下餐具靜靜看了對麵的女人一眼,“你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跟我說。”


    江韻垂眸,眼中的笑意淡了,她有什麽心事,果然還是瞞不過他。


    “我想要上次你讓人剪掉的後半段視頻。”


    男人挑眉,深黑的眼中是寥落的笑意,“江韻,你還是坐不住了。”


    晚飯在兩人的沉默中吃完,睡覺之前江韻問慕寒川為什麽在她父親的壽宴上沒把那段視頻公諸於眾。


    慕寒川剛洗完澡,身上穿著深棕色的睡袍,腰間帶子鬆鬆係著。


    男人站在浴室門口與她對視,黑眸深邃,“一旦你母親去世的消息在江州傳開,開年後的人口普查,你母親的戶籍會被自動抹去,你不想呂秀珍做你父親被法律認可的妻子,那這後半段視頻,隻能再不提起。”


    “就這麽讓我媽死得不明不白嗎?我不甘心。”


    江韻坐在梳妝台前的小軟椅上,抹好了補水霜,靜靜望著鏡子裏的年輕女人。


    她有一雙水一般澄澈的眼睛,但那雙眼睛深處卻寫滿了疲憊。


    慕寒川緩步走來從身後環住她,“你想拿迴江氏集團屬於你的東西,我會全力幫你,但那個視頻,是下下策。這個下下策看似簡單,可能帶來的後果卻是無法預估的,如果你想用,我不會允許。”


    下午陪江韻逛商場,他接到電話匆匆離去,是為了見一個人。


    但他到了,那人卻臨時變了卦,沒有在約定地點等他。


    上次與江韻一起逛街,在天橋上與江明琮站在一起的男人江韻看到了,他也看到了。


    那之後他不動聲色,叫趙疏文幫他調查一番,趙疏文找到了人,但對那人的背影卻是毫無所知。


    隻知道是個賭徒,這些年在豐華路的地下賭場輸了不少錢,沒什麽正經工作卻很輸得起。


    那人每個月都會去一次賭場,不大不小地玩幾把,輸個十幾二十萬就走人,從來不多逗留。


    這樣一個沒有固定收入的人,他的錢來自哪裏?


    趙疏文查實之後向他匯報,說那人的賭輸的錢全部都是從呂秀珍母子手中要的。


    慕寒川蹙眉,他想過許多種情況,無數假設均被理性的分析否定,關於這個賭徒,他身上似乎藏了很多秘密,但卻沒有人知道那些秘密到底是什麽。


    在這之前,他不想讓江韻再牽扯進江家的恩怨糾葛裏,這些事,不與她說也罷。


    男人略帶胡茬的下巴在肩窩裏蹭著,紮的有些疼,又有些癢,江韻迴眸抿唇淡淡看著他,“睡吧,我困了。”


    慕寒川點頭抱她上床,卻見她對自己冷淡得很,完全不像下班時剛進門那會兒的熱情。


    看來是對他有怨。


    大床上,男人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私自剪掉了那後半段視頻,確實是我的不對,我道歉。”


    江韻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不怪你。”


    這一夜江韻睡得並不十分好,夜裏連著做了好幾個噩夢,腦子裏一遍遍迴放的都是在巴黎殯儀館,工作人員揭開白色裹屍布時她看到的章瑾惠血肉模糊粉身碎骨的屍體。


    早飯她吃的極少,覺得胃十分不舒服,匆匆咽了兩口牛奶就拎著包出門了。


    江韻到康達時是八點四十,早到了二十分鍾,辦公室裏光線並不太好,她摸索著開了燈,在自己座位上坐了許久,直到同事們陸續來了,她才迴過神來,跑去打卡。


    半上午的時間都在胡思亂想中度過,十點半淩耀華結束一個合作會議,叫她在頂層會議室聽他‘講課’。


    江韻不禁抿唇笑了,這個淩總,還真是認真得不行,慕寒川交代給他什麽任務,他倒是毫不含糊地要完成。


    在足足能夠容得下百人的會議室裏,江韻端坐在會議桌旁邊的椅子上,目光注視著台上的淩先生,聽他有條有理地講了一個多小時。


    後來淩老先生終於渴了,叫助理送來一大杯水,江韻看著筆記本上自己記下的關鍵詞。


    這個淩總,倒跟慕寒川理念不太一樣,給她上的第一課大致總結一下叫做原則。


    淩總說生意場上,首先要平等、真誠待人,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要尊重別人更要堅持自己。


    在做事方麵,該做的不推脫,努力做到最好,不該做的要否定,拒絕任何誘惑。


    關於這幾點,淩總舉了許多成功人士的例子來具體闡述,江韻一開始覺得枯燥,後來聽他講那些名人故事倒十分有意思,也記住了不少。


    慕氏總裁辦,這天上午慕寒川有些心不在焉,馮遠看出來了,趙疏文也看出來了。


    兩人結伴而來時那人正在抽煙,一雙眸子雲山霧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趙疏文當先跑上來,笑著揶揄他,“慕總,不會是小慕太太不讓你上.床,所以你眉頭才鎖這麽緊吧。”


    聽了他這話,慕寒川不置可否,笑著道,“床是我的,她做不了主。”


    總算見到了難得的笑臉,趙疏文哪肯放過他,繼續口不擇言,“哎呦慕大總裁,你就承認了吧,要是咱們慕太太沒晾著你,真把你伺候舒服了,你至於在這兒抽煙嗎!前幾天不是還滿麵春風的,今兒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馮遠被趙疏文這話雷得不行,給了他好幾個眼色他也沒看見。


    趙疏文往沙發上一坐,接著侃侃而談,“一個人能吸引異性是為什麽呢?不是因為他本身長得怎麽樣。就像我,我從來沒跟那些女孩子說過咱們睡一覺吧,但她們個個都想睡我。這是為什麽呢,一開始我也想不明白原因,但後來當我跟那些女孩子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了,有些人在床上吧,就是這麽有吸引力。”


    他一邊說一邊笑,滿眼都是得意之色。


    馮遠瞥他一眼,把手中的文件劈頭蓋臉都扔到他身上,“你這個逼裝的,我給滿分。”


    趙疏文倒不介意馮遠挖苦他,笑著挑眉問慕寒川,“我說慕總,你到底行是不行啊,她不配合你就不辦她了,女人就tm不能這麽慣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慕寒川眉眼一橫,冷冷睥睨了趙疏文一眼,手裏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裏,他吐出口中最後一絲白霧,“你才不行。”


    “我.操。”趙疏文一拍大腿,他說了這麽多,人家就反擊了他四個字,實在是狠。


    慕寒川在大班椅上坐下,打開了策劃部剛送過來的年底營銷方案,他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抬眉對趙疏文道,“聽說你追到張妍顏了,勸你一句,你要玩就玩真的,不玩就放過她。她跟江韻感情要好,你若傷了她,我會很難辦。”


    這事,是慕寒川第二次說了,第一次還是他決定追張妍顏的時候,趙疏文老大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為了讓自己妻子心裏舒坦,連妻閨蜜的事也操心,趙疏文暗自腹誹,這人也太護短。


    這期間,馮遠一直沉默著,等趙疏文聒噪完了,馮遠上前去輕聲道,“慕總,那個賭徒的身份仍及無處可查,他就像個憑空冒出來的人,沒有過去,也沒有人認識他。賭錢又不用實名製,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或許他跟江家的關係也並沒有什麽特殊。”


    慕寒川擰眉,“沒有誰會一年拿出幾百萬來給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賭博,就算江氏再有錢,也不會做這種冤大頭。再說,呂秀珍母子都給他送過錢,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人身份不簡單。你接著調查。”


    他想幫江韻,或許這件事、這個人會是很好的切入點。


    馮遠說了聲好,拉著正在吃桑葚的趙疏文離開了。


    趙疏文邊被拉著走邊哀嚎,“那些桑葚是我高價賣的進口貨,補腎固精的,我還沒吃完呢……”


    馮遠淡然道,“你這種私生活無比混亂的人,吃再多也沒用,再不知道節製早晚累出腎病來。”


    兩人的聲音隔著總裁辦厚厚的門傳進來,門未合嚴,慕寒川起身,在忙碌了一整個上午之後,他卻沒吃午飯的心思,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內的陽光下,眯眸遠望。


    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的生活太過忙碌,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他站在高處受人崇敬,同時,也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千千萬萬慕氏員工的心,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謹言慎行。


    在慕氏這些年,慕寒川覺得自己可以說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總裁。


    但他卻不是一個合格的自己,有很多個瞬間,他不想再獨自品嚐這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


    尤其是與江韻結婚之後,他曾無數次想尋一方樂土,帶著她遠離城市的複雜紛擾,一起看天高地闊、雲卷雲舒。


    但事實是,很多事情,他想逃逃不開、想做不能做。


    *


    為招標會做準備,各投標公司象征性地收走了負責相關工作的人的手機,在康達,江韻的手機自然也被收走了。


    下班之前開了個加時會議,會一開就開到了下午一點半,江韻沿著街道對麵的巷子七拐八彎地進了一家小店。


    公司裏有好幾個女同事很喜歡這家的酸辣粉,江韻跟著她們來吃過一兩次。


    上好的高湯加上熬香的醬油,粉煮好後瀝水放進翻滾的高湯裏,加一大勺芝麻花生醬,一大勺牛肉末和梅幹菜以及各種天然香料熬製的濃濃的湯汁,放一片煮熟的青菜葉,把牛肉丁撒上幾粒,最後加入適量食醋和油辣子,確實是美味中的美味。


    但這家店在深巷裏,實際上並不好找,江韻獨自過來吃還是第一次。


    微胖的老板娘端著瓷白的碗過來時江韻早就饑腸轆轆,從消毒櫃裏拿過筷子就低頭吃了起來,一碗粉加上湯被吃掉一半時她胃裏暖融融的滿足極了。


    手放進口袋裏想摸出手機,給懷孕之後晉身吃貨的邱小凡拍張圖片發過去,忽然想起手機已經被收走了。


    江韻無奈的蹙起眉,發現自己竟然也沒帶錢。


    老板娘正在用手機一遍又一遍地看一個宮鬥題材的電視劇,抬眉時看到她還沒走,見她是往常來過的食客,指了指牆上掛著的水晶屏笑著對她說,“小姑娘,這兒有wifi,店裏也暖和,你多坐一會兒。”


    江韻尷尬地點頭,接著吃,一碗粉馬上見底了,她看了老板娘手裏拿著的手機幾眼,最終還是開口道,“老板娘,你的手機能借我用一下嗎?我想打個電話。”


    老板娘笑著說好,走過來把手機遞給她,江韻在心裏感慨,勞動人民真樸實啊,也不怕她拿著手機就跑。


    從老板娘手裏接過手機時她才發現,沒了通訊錄她能記住的電話號碼實在屈指可數,除了章瑾惠從前一直用的手機號,她能記住的也隻有慕寒川的了。


    抿著唇,她按下了腦海裏閃過的那一串數字,聽筒裏冰冷的聲音響了許久,男人的電話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或許看是陌生號碼所以才不接的吧,江韻蹙起眉,又撥了一遍。


    她打第三遍時電話才被接通,那頭響起的聲音是她早聽慣了的低沉性感的男聲。


    “你好。”男人嗓音平淡。


    呃……


    “我是江韻。”


    “換號了?”


    “沒有,這是一家餐館裏老板娘的電話,我在這兒吃飯,可是忘記帶錢了,老板夫妻挺好的,總不能吃霸王餐……”


    你能過來幫我付款嗎?這句江韻沒好意思問。


    不待她問出口,男人笑了,“在哪兒?地址給我,我過去。”


    江韻鬆了一口氣,但環顧四周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這個地方,想了半天才對他道,“就在康達對麵的街上,要穿過幾個巷子,在最裏麵的巷子快要走到頭的一家店。”


    男人又笑了,“你這樣形容我恐怕要找到下輩子。”


    江韻目光越過飯店玻璃門望向對麵一個十七層的高樓,看清楚上麵的招牌後又道,“我在一朵雲對麵。”


    ……


    男人沉默了半天,“你怎麽不說自己在一陣風對麵?”


    “……”江韻語結。


    一朵雲是這邊一個非常有名的早教中心,十七層的大樓隸屬於一家早教公司,在這家早教中心上課的寶寶非常多。


    她給慕寒川解釋清楚了這些,男人才算是對形容的地方有所了解,“別亂走,乖乖在店裏等著,我很快就過去。”


    江韻點點頭掛斷電話,刪除通話記錄之後把手機還給了老板娘,老板娘見她不好意思,擺擺手道,“沒關係的小姑娘,我認識你,你是在康達上班的,之前你來過,我記得。其實你沒帶錢也沒事,下次來吃飯時一起送過來就可以了,不用叫你……朋友專門跑一趟。”


    老板娘想了想,才算是給了電話那頭的人一個合適的稱謂,她看江韻年輕,實在沒想到她已經結婚了。


    江韻笑笑,也沒多做解釋。


    慕寒川從慕氏集團到這裏用了半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他用手機導航找到這裏的時候,江韻正在跟熱情好客的老板娘聊天。


    老板娘沒意識到有人來了,笑著問江韻,“小姑娘多大了,聽你說話是江州本地人吧,有合適的對象了嗎?沒有的話阿姨給你介紹一個。”


    江韻說不用了,抿著唇笑,慕寒川眉一蹙,不動聲色從門口大步走來。


    看,他晚來一步,連勞動人民也要開始撬他牆角了。


    男人笑著上前,眉眼深邃溫和,手往江韻肩上輕輕一拍,江韻猛地迴頭看到來人時唇邊帶著還未散開的笑意,“麻煩你了。”


    老板娘目光終於落在了慕寒川身上,心裏一個勁兒地道,這男人可真是比雜誌上的男模還氣質非凡些。


    慕寒川笑容落在江韻身上,抬手捏捏她的臉,“我是你老公,被你麻煩理所應當。”


    老板娘一聽他這話,知道自己方才說要給小姑娘說媒的事被麵前這男人聽去了,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付了飯錢,而後牽起江韻的手,笑著對老板娘道,“我愛人性子有些迷糊,經常丟三落四出門不帶腦子,您別介意。”


    老板娘擺擺手,“先生說哪兒去了,不會不會。”


    她開了一輩子飯店,看人眼色的功夫還是很到家的,她明白男人話裏有話,話裏話外都是在告訴她麵前這姑娘有主了,您別打她主意。


    江韻再次對老板娘借給她手機的事表示了感謝,之後被慕寒川牽著手走進高樓林立的巷道裏。


    下午三點鍾不到,陽光從頭頂流瀉而下,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溫軟舒適。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變成了她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她遇到事情想尋求幫助,首先想到的也是他。


    但對於他方才跟老板娘說的話,她不敢苟同,側目看著他,陽光刺眼,她自動眯起了一雙眸子,“誰說我出門不帶腦子?”


    慕寒川笑,牽著她繼續往前走,聲音裹著風淡淡傳來,“我說的。”


    呃……這人,好生不客氣。


    *


    下午趙疏文忙完分公司的事,到慕氏總裁辦來給慕寒川匯報工作,但沒見到人。


    問過鄧雷才知道,慕總是去餐館贖他那吃飯忘記帶錢的小妻子了。


    他閑來無事,四處翻翻看看,在慕寒川辦公室抽屜裏發現了那件一直未被送出的禮物,他記得這禮物還是那人剛與江韻結婚時買來要送她的。


    這麽久了,竟然還沒送出去嗎?慕總做生意倒雷厲風行,這追女人,也是跟蝸牛有一拚了。


    趙疏文挑眉,壞笑一記,抽出張便簽紙寫了句,‘天有情,地有情,今晚睡你行不行?’


    寫完之後他把便簽紙塞進禮盒裏,揣著禮盒帶了出去。


    在一樓大廳碰上鄧雷時,他笑著把那盒子遞過去,“你家先生這東西買了許久了,大概是不太好意思送給他太太!昨夜你家先生和太太似乎鬧了不愉快,兩人正在生氣呢,今天迴於歸園後你叫夏管家偷偷把這盒子放在你家太太梳妝台上,說不定她看到東西一開心,就不跟慕總置氣了。我做好事不留名,以後慕總問起,功勞都歸你。”


    鄧雷原本不想接,但他轉念一想,慕寒川買禮物時他是跟著的,他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那禮物十分精美別致。


    他想著,太太若是見了裏麵的東西,一定喜歡,便伸手接過了。


    趙疏文陰謀得逞,帶著一臉賊兮兮的笑容從慕氏大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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