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江韻被他用力一拉,整個人正好跌坐在他腿上~


    很奇怪,這一夜江韻又在慕寒川的房間裏,在屬於他的床上,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什麽也沒有發生。


    那人生氣離開之後就沒再迴來,至於是從別墅出去了還是在客房睡,江韻不知道。


    早晨江韻還沒醒張妍顏就打來電話,問江韻給她拿慕寒川照片的事辦好了沒有。


    江韻在床上翻了個身,“你真打算把我老公的肖像掛在你床頭每天舔一舔嗎?張妍顏你腦子有洞吧。”


    “嘿嘿,瞅瞅你這一口一個老公叫的,真真是叫人心癢難耐,惶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慕太太似的。小樣兒,看來婚姻生活過得挺滋潤啊。”


    滋潤,真滋潤倒還好了…


    江韻不以為然地歎了聲氣,把昨晚發生的事與張妍顏細說了一遍,張妍顏又花癡地在那邊高唿慕總好帥,那嗓門兒,震得江韻趕緊把手機伸到一米之外。


    江韻結束與張妍顏的電話洗漱完畢從樓上下來時,別墅裏已經沒有慕寒川的蹤影了,管家夏秋叫家傭把做好的菜擺上桌。


    江韻一人坐在餐桌旁,食欲缺缺,仍然是補血餐,但換了菜色。


    慕寒川生氣歸生氣,廚房這邊還是特意交代過了,江韻本被他昨夜那些話傷的不輕,這會兒心裏也沒那麽不舒服了。


    她剛拿起筷子,中餐師就跑了過來,站在她跟前兒,笑眯眯地注視著她。


    江韻被他看得張不開嘴,隻能扯出一個笑臉對他道,“您放心,您做的每一道菜都很合我胃口,我每一樣都會吃的。”


    那中餐師得到她保證,這才對她道了謝走了。


    吃完飯之後江韻想了許久,覺得還是有必要跟慕寒川解釋一下,她父親的壽辰在即,若他一直誤會,到時候真要跟她以夫妻的身份共同前去,那倒是麻煩了。


    她叫鄧雷開車把她送到慕氏大廈,鄧雷說中午慕寒川的父親慕傳勳要來於歸園,慕寒川到時要迴宅子裏一趟,他這會兒就不迴去了,等中午下班接上她和慕寒川一起。


    江韻點頭,電梯在麵前穩穩停下,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江韻到辦公室門口時,馮遠和趙疏文正好在她前麵走了進去。


    門沒合嚴,透過縫隙,江韻看到了慕寒川。


    那人穿一件煙灰色襯衫,配黑色西褲,腰帶的金屬扣處閃著寒光。


    他眉頭微蹙著,一手抽著煙,一手撐在大班台上,眯眸對會客區沙發上坐著的趙疏文道,“把周致勤約出來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趙疏文一撇嘴,想起昨天他說江萍比江韻好時慕寒川藏滿怒氣的眼神,他心裏不舒服,出口就道,“昨兒不還嫌我多管閑事呢嗎!你這差事我不幹了。”


    慕寒川知道他在鬧脾氣,心平氣和地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江北地皮的後續事宜,交給你之前我已深思熟慮過,並非有意為難你,你心裏也別有情緒。”


    江韻聽出來了,他們是在談生意上的事,她想等他們談完了再進去,便在走廊靠窗的位置站著。


    耳邊有慕寒川的聲音隱隱傳來,那人嗓音很是動聽,是時下許多女孩子喜歡的性感低音炮,然而江韻心底卻灰暗一片。


    她的視線落在窗戶下方的馬路上,那裏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如同螻蟻般渺小,也如同螻蟻般忙碌。


    他們匆忙著,也充實著,不停奮鬥的背後,理由大多相同。


    未婚的,為了心愛的人;已婚的,為了親愛的人。


    江韻垂下眼簾,那她又是為了什麽呢?慕寒川又是為了什麽?方嶽呢?


    她正想著,辦公室裏馮遠和趙疏文走出來了,兩人似乎沒看到他,徑直轉了個彎,身影消失在拐角的陰影裏。


    江韻收迴心神,敲響了慕寒川辦公室的門。


    “進。”那人言簡意賅。


    江韻推門進去,關上門之後她隻敢站在門口,遠遠看著那人,“我來找你,有些事。”


    昨夜的不愉快,慕寒川沒有忘記,他眯起眸,又點了一支煙在指間夾著,“既然是有事,過來坐下慢慢說。”


    “不必了,不是特別緊要的事,我說兩句就走。”江韻有些緊張,手輕輕扯了扯頭發。


    慕寒川一直站著,如同上次江韻來這間辦公室一樣,他一看到她,便有些心緒浮動,久久難平。


    或許是她撩頭發的那一幕碰到了他心底某根弦吧,就算前一秒還在跟趙、馮二人談生意上的事,此刻慕寒川腦海裏卻充滿了想把江韻壓住,狠狠蹂.躪一番的念頭。


    手中的煙已經抽完,他努力克製情緒,眯眸又點了一支,大步走到江韻身旁,拉著她坐了下來。


    江韻沒站穩,被他這麽用力一拉,整個人正好跌坐在他腿上,兩人離的如此近,她心跳漏了一拍,臉紅了。


    慕寒川卻直直勾勾地盯著江韻的眼睛,唇角彎起性感的弧度,那雙眼卻冷淡的很。


    “江醫師,我近日剛結了婚,對於怎麽用最快的速度把新婚妻子弄到手這種事,還不是很有經驗。你是女人,應該最了解女人的想法,有沒有什麽好的意見可以給我?”


    江韻聽他這樣說,臉更紅了,她從他懷裏退出來,尷尬地站在原地,“我過來是想跟你說,江家的壽宴,我希望我們不要以夫妻的身份一起出現。”


    她這麽說,慕寒川倒是有些詫異,挑起眉毛看著她,“哦?你確定?這麽快就改主意了?”


    改什麽主意,她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好嘛,江韻懶得解釋,隻對慕寒川點頭道,“非常確定。”


    慕寒川不再迴她的話,尷尬的空間裏,兩人一站一坐,慕寒川姿態隨意地靠在沙發上,一雙眼就不鹹不淡地盯著她,動也不動。


    江韻覺得這樣與他相對實在是折磨,轉身想走,卻被走廊上響起的聲音逼退了迴來。


    是馮遠在跟趙疏文說話,“疏文,你昨天當著寒川的麵兒說江韻不是,確實是你不對。他對他那小妻子什麽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泡妞兒手段這麽高明,不傳授他幾招就算了,反而給他潑冷水,你用腦子想一想,他能高興嗎!”


    辦公室裏,江韻站在那裏,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慕寒川看著她局促的背影,忽然抿起唇笑了,不過那笑意淺的很,也隻是一瞬間就從唇角消失得毫無蹤跡。


    馮遠這話,趙疏文不買賬,生氣地道,“先不說寒川高不高興,說句不中聽的話,反正江韻接近他是別有用心,他自己心裏知道,不還是把人娶迴家了嗎!他的事,一旦決定了,誰能插得上嘴。再說江北那事兒,明擺著的就是你倆合起夥兒來欺負我,我是看出來了。”


    聽趙疏文這話,馮遠接著苦口婆心地解釋,“之前周家打江北地皮的主意,我的確按照慕總的意思,給了周家狠狠一擊。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家少爺周致勤近幾年已在家族裏很是得勢,慕總跟他關係還不錯。況且周少爺的小妹周致敏有個男朋友,叫方嶽的,這個方嶽明著是開醫院的,其實暗地裏早就已經開始運營一個實力不容小覷的公司,最近他在江州可謂是風頭無兩,前程一片大好,未來不可限量。周致勤自己本身就已經能力非凡,這又半路跑出來個優秀的準妹夫當助力,周氏將來的主人是誰,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來。”


    外麵那兩人說話時,慕寒川餘光一直流連在江韻臉上,既然馮遠和趙疏文提到了方嶽,他很想看看江韻的情緒變化。


    但不知是她真的放下了還是掩藏的實在太好,在她那張素淨淡然的臉上,他竟然什麽異樣都沒發覺。


    慕寒川不說話,江韻也不說,她就那樣站著,站的筆直,倒也不嫌累。


    外麵走廊裏又傳來那兩人的交談聲,首先響起來的是趙疏文蔫蔫兒的嗓音,“哦,你跟慕總聯合起來打了周家旁支人的臉,周致勤心中肯定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寒川重傷了與他有一定競爭關係的周家人,憂的是寒川這麽針對周家到底是幾個意思,畢竟他周致勤也是周家人。所以,慕氏為了定周致勤這個未來周氏掌權人的心,肯定是要給他一顆甜棗兒的。是吧!”


    馮遠淡淡迴話,“對,這次對周致勤示好,一為代慕總表達朋友之間的歉意,二為與周氏結成同盟,在日後互惠互利。”


    趙疏文賤兮兮地笑了兩聲,壓低聲音道,“我怎麽聽說周致勤這個準妹夫方嶽就是咱小慕太太的初戀呐?”


    馮遠咳嗽兩聲,“誰跟你說的,盡聽這種小道消息,沒事瞎打聽什麽呢!”


    走廊上聲音越來越小,江韻低下了頭,初戀……多美好的詞,多美好的迴憶啊,站在空曠的辦公室裏,她的心事卻是擁擠的,幾乎將胸膛撐破。


    她想起方嶽牽著她的手從江大校園走過的那些年,記憶雖已模糊,但失去方嶽所帶來的痛楚卻是清晰的。


    那兩人後來又說了什麽,江韻都沒聽清楚,也沒真的用心去聽。


    她心裏清楚,大凡與方嶽能扯上關係的人,都能讓她黯然神傷,想到方嶽,她心口的銳痛一分未減,臉色慢慢就白了。


    她的神色變化慕寒川盡收眼底,耳邊是馮遠和趙疏文聊天結束的那一句,“聽說江秉毅的壽宴方嶽也會跟他大舅子周致勤一起去,周家百年基業,看來這周致勤是要幫方嶽打通道上的關係了,周致勤這哥哥當的不錯,為他這準妹夫的事也算是費了心。”


    慕寒川從沙發上起身,一步步走到江韻麵前來,笑著捏起她的下巴,“你一早打算利用我讓你姐姐和她母親在你父親壽宴上沒臉,這下知道了你那情郎也會去,就又巴巴地跑來跟我說不要以夫妻的身份出現,看來愛的不淺呐,值得你如此費盡心機,我從前怎麽沒發現你腦子這麽好使!江韻,你哪兒來的自信對我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當我沒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江韻知道,再解釋也是無益。


    她眼圈微紅,“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在走道上碰到鄧雷,他見江韻走的匆忙,問她要不要送,江韻說不必,一個人進了電梯。


    馮遠與趙疏文見她風一般從身旁走過,招唿也沒打一個,心知壞事了,也不敢再進辦公室去麵對慕寒川,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江韻先慕寒川一步迴了於歸園,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許久沒出來。


    邱小凡找她聊天,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江秉毅壽宴的事,江韻問邱小凡方嶽是不是跟周致勤一起去,邱小凡說聽周致勤略提了提,她不太清楚,不過應該錯不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江韻失了會兒神,問邱小凡,[有時候我自己也會想,慕寒川為什麽娶我,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越久,我越是看不明白他的用心。]


    邱小凡那邊停頓了有半分鍾,迴話過來。


    [他說不定就喜歡你這類型的,胸.大、臀.翹、易推倒。]


    江韻,“……”


    [邱小凡你說的你自己吧!]


    邱小凡發過來一個笑哭的表情,後麵接著一句話[胸確實不小啊,誇你你沒聽出來嗎?你有沒有聽過這世上有這麽一種男人,叫做‘專吃蘿莉的怪蜀黎’。]


    [什麽意思?]江韻問她。


    [35歲左右,風趣幽默,平常能很好的克製性.欲,卻對小姑娘有特殊興趣的,一碰上就天雷勾地火,完全把持不住自己的老男人。]邱小凡發來這麽一段話。


    她似乎想了一會兒,又接著發過來一條語音,[此類成熟男性對於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有著極強的殺傷力,小韻,如果慕寒川是那個怪蜀黎,你就是她想要吃掉的小蘿莉,山高水遠,我想救你也是有心無力,你可要多保重啊!└(o)┘]


    江韻,“……”


    臨近中午時一輛低調豪車停在別墅大門口,車裏走出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那人身材高大,隻是十分消瘦,頭發略有些白,精神看上去不太好,但一雙眼睛卻格外冰冷。


    他是慕傳勳,慕寒川的父親。看得出來,年輕時也必然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


    慕傳勳是從大門口步行到主棟別墅的,江韻站在二樓臥房的窗口拉開窗簾時正正看到他的身影。


    她沒見過慕傳勳,隻是覺得那人容貌行止間跟慕寒川頗為相似。


    不敢確定慕傳勳的身份,她也沒有下樓去迎他,奇怪的是這麽大的別墅,這麽多家傭,卻也沒有一個人提醒她來客人了。


    江韻在樓上待的無聊,從廊上經過時探出頭來,掃了那頭發半白的男人一眼。


    對方似乎也看到她了,與她短暫對視,之後又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去,靜靜喝管家夏秋親手泡的頂級紅茶。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慕寒川才迴來。


    他剛進門便往樓上望了望,那時江韻正在廊上站著,已經是第三次出來偷偷看慕傳勳了。


    她想下來跟他打個招唿,但大宅的人都對她這個太太的事閉口不談,她心裏一想就明白,興許是慕寒川一早就交代過了,不讓她見家長。


    江韻抿抿唇,慕寒川跟她這樁婚姻,將來會怎麽樣還是未知數,在得到他的允許之前她不會主動去拜會他的家人,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慕寒川進門後臉色卻不怎麽好,眼神裏的冰冷如同他父親一樣,兩人在沙發上對麵而坐,明明是父子,卻更像是陌生人。


    茶盅裏的差喝完了,慕傳勳叫夏秋再給他添一杯,還指明要綠茶,不喝紅茶。


    夏秋知道慕傳勳意思,捧著茶盅子離開了,給父子兩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慕傳勳靜默了半晌,終於還是開了口,“寒川,我跟你說過,你要跟誰談戀愛,那是你的自由,我不管,由著你任性妄為。但慕太太的位置,卻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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