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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日鄭翩然一家三口終於從法國迴來了。辛辰就開始天天往鄭家跑,並且一待就是一整天,天天和鄭翩然搶辛甘、搶著看顧鄭恆、鬥嘴幹架,總算不再整日抑鬱、胡思亂想。

    鄭恆剛滿十個月,卻比人家尋常的一歲孩子還要白胖高壯,還沒有開口說話,但已經能跌跌撞撞走幾步路了,和辛辰玩熟了後一看到她來家裏就笑眯眯顛顛過去,惹得辛辰愛慘了這小子。

    鄭翩然和辛甘舉行婚禮的日期將近,今天辛甘總算將婚禮當天的十套禮服選定了,服裝梳化並五個設計師齊齊鬆了口氣,轉頭來抓鄭恆試配套的小燕尾服。鄭恆抱著自己白胖腳丫子啃得正香,忽然被一群香噴噴的阿姨團團圍住剝光光,傻了眼呆在那裏任由她們擺弄了片刻,掙紮著“啊啊啊”哭起來,鄭翩然在客廳打電話,聽到兒子哭了立刻放下電話過來哄他,抱了抱他在屋子裏走了幾迴,又低聲說了幾句話,小家夥頓時就老實了,四仰八叉躺在沙發裏由人給他穿衣服。

    辛甘忍俊不禁,迴頭卻見辛辰正望著鄭恆出神,就問她怎麽了。

    辛辰歎了口氣:“我第一次看見言峻的時候,他就抱著鄭恆……那樣子可溫柔了。”也是冬天,是陽光特別好的下午,她去看剛生產完的辛甘,辛甘在睡覺她就晃去隔壁看鄭恆,門口守著兩個人,她就沒進去,從虛掩的房門縫裏看到窗邊站著一個年輕男人,陽光從明亮的玻璃照進來照在他肩上,他披著一肩冬陽靜靜低頭看著臂彎裏的小小嬰兒,那神色別提多麽溫柔,隔了那麽遠都把她看得心中柔軟。

    “說得跟一見傾心似地。”辛甘鄙夷的說,“其實你壓根就是見色起意。”

    辛辰耷拉著眼角,喃喃的說:“那我也確確實實起了意了啊。”入了眼才會起了意,起了意才會至今念念不忘。不像他,說走就走連工作都辭了,隻托人帶了句話給她就消失無蹤,再無消息。那些情意,難道隻有她在意嗎?否則為什麽他能這樣的毫無眷戀。

    鮮花一樣的小姑娘坐在麵前,一向鮮妍明快的人,如今卻連頭發絲都透著一種垂頭喪氣,辛甘看著不忍就問:“要不,我讓翩然和言峻聯係一下?”

    “是他不聲不響就走了,連個交代也沒有,憑什麽我還上趕著先去聯係他啊?”辛辰幽幽的:“他既無情我便休。”說完又覺得太決絕,又補了一句說:“我不信他一輩子都不來找我。”

    鄭恆這時從沙發裏爬了過來,辛辰捉住大胖小子麵對麵抱在懷裏

    :“恆恆!小姨好難過哦,你親小姨一口好不好啊?”

    鄭恆歪著頭打量了她幾眼,毫不猶豫的湊上去“吧嗒”一口!辛甘看了大怒:“辛辰!我兒子才一歲你就勾引他近女色!”

    辛辰沒撐住“噗”笑出來,鄭恆咧著隻長了兩顆門牙的嘴也“哦哦哦”的衝她樂,辛辰心情大好,抱住他笑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言峻就聽到電話裏遠遠傳來了熟悉的笑聲,夾在在鄭恆的依依呀呀裏聽起來頗為飛揚愉悅。

    “她在你家?”他聲音頓時比平常低了幾分,鄭翩然如何能聽不出來其中情緒,幸災樂禍的說:“對,要不要我叫她來說幾句?”

    “不用了。沒幾天我就過來了,當麵說吧。”言峻想起這段時間她的音訊全無,再縝密強悍的內心也不由得氣餒沮喪,可又實在忍不住:“聽起來她心情不錯。”

    “她可是出了名的沒心沒肺,你可千萬別期待她會為你難過不舍。哦對了,辛甘特意邀了一大批優秀適齡未婚男子參加我們的婚禮,到時辛辰可是首席伴娘……”

    言峻覺得心上被人狠狠打了幾拳。掛了電話握著手機他半晌沒說話,迴想剛才她嘻嘻哈哈的開心聲音,又想著幾日後的婚禮上會有幾大排男人站定了任她勾搭,忽然就覺得十分的惱怒起來,想著立刻就要把人抓到麵前來,該怎麽辦就立刻辦了。可又怕真到了麵前,又是近鄉情怯,反而功敗垂成。

    總之他快被這丫頭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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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婚禮那天當然賓客雲集,星光浮動。以辛辰為首的十二人伴娘團穿了一色粉紅色裙裝,或長裙飄逸迤邐或短裙俏皮亮麗,美人如玉嬌顏似花,十二個女孩子從禮堂高處斜斜一字排下來,對麵站了十二個一色西裝筆挺的伴郎,新郎新娘還未進場,全場目光都看著這十二對金童玉女。

    言峻在人群裏也看著,辛辰站在最近禮台的高處,身上那條粉紅裙子單肩攢了一朵層層疊疊的花,映得她粉麵更嬌豔,優美的曲線從白皙的頸到嬌小玲瓏的胸,再往下越收越緊,顯得那腰越發盈盈,堪堪隻一握。對麵那十二個裏有三個都賊眉鼠眼的將目光黏在她身上,言峻看了一會兒,不動聲色的將手裏酒杯放在桌上遠遠的——今天是好兄弟的好日子,碎物不祥。

    新郎新娘進場前,由十二隊伴郎伴娘相攜暖場,辛辰挽的是首席伴郎、鄭翩然的堂弟鄭翩懷,這兩人年紀相當又有交情,相挽著走在最前麵顯得格外親密般配,走到第七道鮮

    花拱門的時候左邊有拍照的親朋高聲喊他們轉頭笑一笑,辛辰側了側臉卻在閃光燈裏赫然看到久未曾見的人:就這麽安安靜靜立在人群中,也正看著她,目光溫和從容,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就像未曾無聲無息的分離過一樣。

    她扭過臉眼眶裏已盈了淚。

    鄭翩懷感覺到臂彎裏人瞬間僵硬,關切的低聲問她怎麽了,辛辰搖搖頭,身體卻更倚在了他身上一些,又過了兩道鮮花拱門,分開時翩懷貼心的在她腰上扶了扶,辛辰微低了頭去拉裙擺,眼角餘光趁機瞥向台下的人,見他目光深深一點異常神情也沒有,她心裏就更恨了。

    這場婚禮的盛大隆重許多年後仍為人津津樂道。g市權貴傾巢而出,其他城市甚至國外也來了許多重量級人物,大多是鄭翩然的故交朋友,辛辰隨著新人夫婦四處認人敬酒,賓客們不敢或不想惹辛甘,見這伴娘年紀小又長得好,都轉而來逗她,翩懷很講義氣的蘀她擋了不少酒,但她還是喝得暈乎乎。

    辛甘抽了個空拉住她問:“還挺得住嗎?”辛辰熱血沸騰的“咚咚咚”捶胸,表示自己完全沒問題,見她已喝成了這樣,鄭翩然目光一轉,抬手讓人扶她去休息室,他在華爾街時一個合作夥伴自告奮勇送美人,鄭翩然就欣然把人推給他。

    辛甘一看就急了,鄭翩然卻閑閑攬著她耳語道:“有人這會兒比你著急上火,eric討不了好。”

    辛甘轉念一想便明白,覺得好笑,偷偷掐了丈夫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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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來自華爾街的abceric扶著辛辰一路往休息室走,辛辰頭腦還算清醒,與他應酬哈拉,兩個人言談甚歡,eric笑得風度翩翩的問:“酒會結束後和我出海玩怎麽樣?”

    辛辰看了他一眼,大搖頭,“約個炮還這麽假正經,你這人太虛偽了。”

    eric大樂,原本扶著她手臂改為攬入懷,可人還沒有入懷,手臂一麻懷就空了——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年輕男人,修眉朗目、氣度不凡,將辛辰掠了去,辛辰被他按著臉紮在他懷裏,正揮手胡亂打他。

    eric猶豫著上前一步,對方就抬起頭微微對他笑了笑,憑著在華爾街戰場多年廝殺積累的靈敏嗅覺,eric立刻感覺到這個人不簡單且即將很危險——如果自己不放棄辛辰的話。

    電光火石間他就做了明智決定,攤開手很遺憾的聳了聳肩,什麽也沒發生一樣自顧自走了。

    辛辰被留在再無一

    人的走廊,扣在腰間的手鋼箍一樣令她貼著他緊緊的,這懷抱與氣味太熟悉,她堅持了片刻掙脫不過便嚎啕大哭起來,抽抽噎噎的罵言峻是個混蛋、負心漢……言峻慢慢鬆了手,將人從懷裏拎出來,擦了擦一臉的眼淚與殘妝,仔細看了半晌才溫柔的親了親她嘴唇,歎了口氣低聲說:“跟我走好不好?”問完又完全不等她答,脫下外套裹住她,打橫抱起就往樓下走去。

    辛辰摟著他脖子汩汩流眼淚,嘴裏一刻不停的咒罵他,言峻卻隻覺得悅耳,將她放進車裏時忍不住吻了她,辛辰狠狠咬他唇又迫不及待吮他攻進來的舌頭,難分難解之時他低低沉沉笑,含著她模模糊糊的說:“先鬆手好不好?我們迴家再繼續。”

    辛辰有許多話要問他,還要狠狠罵他一頓,再揍上幾拳估計才能出了這口氣,但眼下隻想摟緊他不讓他離開,他的氣息是她的空氣,一刻不能離。

    作者有話要說:爺!餐巾和刀叉都已經備下!您隨時可以開吃了爺!要不要給您盛一碗沈飯飯?要不要姑娘們說點吉祥話恭賀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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