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不公平。
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醫生來了。”edward低聲自語，顯然仍有點生我氣。
他起身向門口走去。我們就不能哪天早上平凡安靜點嗎？我重重地歎
口氣，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站起來去迎接醫生大人。
在臥室裏，greene醫生吃驚地張大嘴巴望著我。她比上次穿得要休
閑些，淡粉色的羊毛兩件套，黑色褲子，金發慵懶地披散開。
“於是你就停藥了？就這樣隨便停了？”
我臉紅起來，覺得自己很無知。
“對。”我的聲音還能更小點兒嗎。
“好吧，這樣的話，你有可能已經懷孕了。”她公事公辦地說。
什麽？我一陣眩暈。心裏的小人倒在地板上瑟瑟發抖，我覺得自己要
吐了。不！
“喏——用這個做下尿檢。”她伸出一個小塑料瓶。
我傻傻地接過來，慢慢走進衛生間。不要。不要。不要……千萬不
要……求你了。不要。fifty會怎樣？我麵色蒼白。他會瘋了的。拜
托了，不要。我默默祈禱著。
把小瓶遞給greene醫生，她小心翼翼地放了一支白棒進去。
“上次經期是什麽時候？”
這種時刻我的智商隻夠盯著那根小白棒，哪還有能力思考？
“額……周三？不是……那是結束的時候……是6月3號。”
“什麽時候停的藥？”
“周日。上周日。”
她抿起嘴吧。
“應該沒問題。”她嚴肅地說。“從你的表情能夠看出，意外懷孕並不
是你們能接受的。所以如果你不能記住每天吃藥，長效避孕針比較適
合你。”我在她犀利的眼神下畏畏縮縮。她把白棒拿出來，瞥了一眼。
“沒懷孕。你還沒排卵，算是安全期避孕了，所以安全過關。不要擔
心這個長效避孕針。上次因為副作用的原因，我們把它排除了，但坦
白說，孩子帶來的副作用比這大多了。”她微微一笑，頗為滿意自己
的小笑話。但我無力迴應。我太震驚了。greene醫生喋喋不休地
講
述著種種副作用，我處在劫後餘生的呆滯狀態，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比起跟edward宣布我懷孕了，我寧願聽任何女人在我床邊廢話連篇。
“be！”greene醫生喊了一聲。“就這麽定了。”她將我拉出臥室。
******
edward把她送出門，小心翼翼地望著我。
“出什麽事了？”他問道。
我默默搖搖頭，他把頭歪向一側，表情關切。
“isabe，怎麽了？greene醫生說什麽了？”
我還是搖頭。
“be，到底怎麽了？”
我歎了口氣。
“沒怎麽。拜托了，edward，別管了。”
edward走過來，捏住下巴揚起我的臉，直直地望向我的眼睛，想要
看透我的慌亂。
“告訴我。”他堅持要問。
“沒什麽可說的。我想換件衣服。”我把下巴移開。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伸手撓頭發，對我皺起眉頭。
“我們先洗澡。”
“好。”我小聲說，他把嘴唇抿起來。
“來。”他悶悶不樂地說，握住我的手，帶我走進浴室。看起來，不
僅是我心情不好。他打開噴頭，快速在我麵前脫了個精光。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高興了，或許你隻是睡眠不足。”他邊解我的
浴袍邊說道。“但我想你告訴我。我的想象力正在暴走，我不喜歡這
種感覺。”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他瞪著我。好吧……說就說。
“greene醫生批評了我擅自停藥。她說我可能會懷孕。”
“啊？”他瞬間臉色蒼白，手心都發涼了，鐵青著臉望向我。
“但我沒懷。她做了檢查，隻是虛驚一場。我不敢相信自己那麽笨。”
他明顯放鬆了身體。
“確定沒懷吧？”
“沒有。”
他長舒一口氣。
“那就好。好吧，我明白你為什麽不高興了，這事的確很煩人。”
我皺起眉頭……煩人？
“我當時很擔心你的反應。”
他有些迷茫地對我皺起眉頭。
“我的反應？額，我肯定是鬆口氣啊。如果把你肚子搞大，那就真是
太不小心太沒腦子了。”
“那我們禁欲算了。”我生氣地說。
他看了我一會兒，仿佛想要弄懂什麽，仿佛我是某種科學怪獸一樣。
“你今天的確心情不大好。”
“說了隻是虛驚一場。”我還是氣唿唿地。
他用浴袍包住我，將我拉進溫暖的懷抱，親吻我的頭發，我把臉趴在
他胸前。他的胸毛弄得我心猿意馬……噢，我想蹭蹭！
“be，我不習慣這樣。”他小聲說，“我的本能是打你一頓，讓你
擺脫這種壞情緒。但我知道你不喜歡那樣。”
該死的。
“對，我不喜歡。抱抱就夠了。”我更緊地抱住他，我們就這麽奇怪
地抱著，他赤身裸體，我包在浴袍裏。我再次被他的坦誠而感動。對
於戀愛，他一無所知，我也一樣。他要我給他信任與耐心……或許我
也同樣需要。
“來，我們洗澡。”edward鬆開我，後退一步把我從浴袍裏剝出來，
我跟著他走到噴頭下，仰臉任水流一衝而下。噴頭很大，足夠我們兩
人站立。edward擠了洗發水在手中，開始洗頭。然後遞給我，我也
洗起來。噢，真爽。我閉上眼睛，在溫暖的水流中享受著。洗掉頭上
的泡沫後，他的雙手開始在我身上遊走，溫柔地為我塗滿浴液……肩
膀，胳膊，腋下，胸部，後背。輕輕地，他拉著我轉身，繼續溫柔的
動作……胃，小腹……纖長的手指從兩腿滑下，嗯……屁股……噢，
好舒服——好親密。他將我轉迴來，拉到身前。
“拿著，”他輕聲說著，把沐浴液遞給我。
“我想要你幫我把唇印洗掉。”
我眨眨眼睛，猛地看向他。他認真望著我，綠眼睛誠摯無暇，在水霧
中是那麽英俊。“請……不要越過線太多。”他緊張地小聲補充說。
噢。
“好。”我小聲說著，不敢相信
他剛剛要我做的事，要我觸碰禁區的
邊界。我擠了一點浴液在手上，兩手打圈搓出泡泡來，然後塗在他的
肩膀上，溫柔地洗掉兩側的唇印。他的身體僵住了，閉上眼睛，麵無
表情地快速唿吸著。我知道這並非欲望，他在害怕。我的心仿佛被千
萬隻手攥住，顫抖的手指沿著紅線塗向他的前胸，他喉結抖動，下巴
緊緊繃住，牙齒都在打顫。噢！我喉嚨發緊……不……我要哭了……
我停下來，又擠了一些浴液。他明顯放鬆了一點身體。我不敢看他，
不敢看他痛苦的樣子——我承受不住。
“繼續？”我小聲說著，聲音顫抖。
“嗯。”沙啞的嗓音裏滿是恐懼。
非常輕柔地，我將雙手再次放在他胸前，他又繃緊了身體……我受不
了了……他對我的無限信任，他的恐懼，這個完美男人所遭受的一切
痛苦……淚水充滿了我的雙眼，奪眶而出，隨著水流而下。噢edward。
誰把你變成這樣？他的每次唿吸都是那麽微弱而痛苦，他的緊張與不
安一波波襲來，我輕輕用手拂去唇線。噢……如果我也能就這樣拂去
你的悲傷，我願意——願意付出一切——我想要親吻你身上的每個疤
痕，吻去你生命裏的每個黑夜。但我不能。
“不。求你了，不要哭。”他小聲說著，緊緊把我抱進懷裏，滿是關
切。“不要為我哭。”我爆發出一陣啜泣，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眼前
浮現出一個孤獨的小男孩，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痛苦，渾身傷痕……
******
他鬆開我，兩手捧著我的臉，俯身吻下來。
“be，求你了，別哭。”他在我嘴邊低語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我想要你碰我，我隻是還不習慣。求你了，不要哭，別哭。”
“我也想碰你，比你知道的還要想。edward，看到你這樣，這麽痛苦
這麽難過，我心如刀絞。我愛你，非常愛。”
他伸出拇指拂過我的下唇。
“我知道……我知道。”他輕聲說。
“你是如此可愛。你難道不知道嗎？
”
“不，寶貝兒，我不是。”
“你是。我愛你，你的家人也愛你。irinauren，雖然她們用很
變態的方式來表達，但她們也愛你。你值得一切愛。”
“別說了。”他伸出手指放在我唇邊，搖搖頭，表情焦灼。“我不能聽
這些。isabe，我什麽都不是。我是個人渣。我沒有心。”
“不，你有。我要你的心，你的全部。你是個好男人，edward，非常
好的男人。這是事實。想想你所做過的善事，你擁有的成就，你為我
所做的一切——你為我改變了多少。”我輕聲說。“我都知道。我知道
你對我的感情。”
他睜大眼睛，驚慌地望著我，浴室中隻有汩汩的水流傾瀉而下。
“你愛我。”我小聲說。
他張開嘴巴，深吸一口氣，看上去備受折磨，異常脆弱。
“沒錯，”他輕聲說，“我愛。”
【第68】
我無法抑製住內心的喜悅。心裏的小人張大嘴巴望著我，又喜又驚，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掛著傻兮兮的微笑，望著那雙備受折磨的綠眼
睛。他溫柔的坦承激起了我心底最深的感動，簡單的四個字讓我心都
飛了起來。淚水再一次充滿了我的眼眶……沒錯……你愛。我知道你
愛。仿佛一切陰霾都散去了，陽光灑滿天際。這個英俊而脆弱的男人，
這個我曾認為是個英雄的男人，他堅強，孤獨，神秘……他無所不能。
但同時又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我滿心喜悅，也為他所曾遭受過
的虐待有些痛苦。我們已經都忍受了太多。我希望，我們都已忍受了
太多。我上前一步，握住他英俊可愛的臉龐，溫柔地吻他，將我所有
的愛都傾注於此。我想與他融為一體。edward呻吟著緊緊抱住我，
在水流下將我拉向他，仿佛我是他的一切。
“噢be，”他嗓音嘶啞，“我想要你，但不是在這兒。”
“好。”我熱切地在他唇邊低語。
他關掉噴頭，拉起我的手，溫柔地為我套上浴袍。他抓起一條浴巾圍
在腰間，然後拿起一條小一點的毛巾開始為我擦頭發。擦好後，他把
毛巾包在我頭上，在大鏡子裏看起來，我就像個修女。他站在我身後，
我們的眼神在鏡中相遇，晶瑩剔透的綠色，還有巧克力一般的褐色。
我靈光一閃。
“我能也給你擦嗎？”我溫柔地問。
他點點頭，眉頭微皺。我取來一條軟軟的毛巾，踮著腳尖站在他麵前，
開始給他擦頭發。他微微彎腰，讓我更容易擦到，我趁機在毛巾下揪
了揪他的臉蛋，他像個孩子一樣咧嘴笑了。
“很長時間都沒人給我擦過頭發了。很長時間都沒有過了……”他小
聲說著，皺起眉頭。“事實上，我不記得有誰給我擦過。”
“esme應該擦過吧？你還小的時候？”
他搖搖頭。
“沒有。她從一開始就很尊重我的習慣，雖然她很難過。小時候，我
非常自立。”他小聲說道。我的心又被撕裂了一下，眼前浮現出一個
棕色頭發的小男孩，他自己照顧自己，沒有別人在乎他。這種難過的
情緒令人窒息。但我不希望我的憂傷破壞了此刻的親密。
“好吧，那我很榮幸。”我溫柔地逗他。
“那當然，swan小姐。不過，我也很榮幸。”
“必須的，cullen先生。”我快樂地答道。
擦幹頭發，我又取來一條毛巾，走到他身後。他在鏡中小心翼翼地帶
著疑惑看向我。
“我能再擦點嗎？”
過了一會兒，他點點頭。我非常緩慢而輕柔地把毛巾放在他的左臂上，
抹去水漬。我抬起頭來，望向鏡中的他。他對我眨眨眼，眼神直直地
看著我。我俯下身，溫柔地親吻他的肌肉，他嘴唇微張，深吸一口氣。
我依樣擦幹了他的右臂，在胳膊上留下了細細密密的吻。他的嘴角彎
起，露出一個害羞的微笑。我小心翼翼地沿著還有些痕跡的唇線擦拭
後背。
“整個後背都擦了吧，”他小聲說，“用毛巾擦。”
我小心注意隻用毛巾碰他，慢慢擦幹後背。他閉上眼睛，唿吸有些
急
促。多美的後背，寬闊的肩膀，雕塑般的肌肉線條。他的確很注意保
養，但那些疤痕依然還在。我艱難地偏過頭去忽略它們，抑製住自己
想要親吻它們的欲望。擦完後，他鬆了一口氣，我俯身在他肩頭印下
一個吻，胳膊摟住他，毛巾繞到前麵擦幹了他的小腹。我們的眼睛在
鏡中相遇，縱然小心翼翼，但他眼中的快樂擋也擋不住。
“拿著，”我遞給他一塊小麵巾，他有些不解地皺起眉頭。“還記得在
佛羅裏達時，你握著我的手讓我碰自己。”
他的表情微微迷醉，我無視他的表情，伸出胳膊攬住他，抓起他的手
移到他胸前開始擦拭。我望著鏡中的他，英俊的麵龐，性感的身體。
我的長發垂到胸前。我們仿佛是巴洛克油畫裏的人物。他的手飽含信
任地由我握住，緩慢地抓住毛巾在他胸前遊走。擦了兩下，他就僵住
不動了，眼神卻一直望著我的手。心裏的小人撅起嘴，對我投來加油
的眼神。我能感受到他的焦慮，但他勇敢地始終看著我，眼神冷峻而
執著，仿佛在講述什麽秘密。我會想知道這些秘密嗎？我想要麵對他
邪惡的一麵嗎？
“我覺得已經擦好了。”我輕聲說著，鬆開手，望向鏡中的綠眼睛。
他唿吸加速，嘴唇微啟。
“isabe，我需要你。”他低聲說。
“我也需要你。”當我說出這五個字時，我意識到自己是如此誠心。
我無法想象沒有edward的生活。
“讓我愛你。”他嗓音沙啞。
“好。”我說道。他轉過身，將我抱進懷裏，嘴唇吻下來，寵溺著我，
崇拜著我，憐惜著我，愛著我。
******
他的手指沿著我的後背上下滑動，我們望著彼此，
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醫生來了。”edward低聲自語，顯然仍有點生我氣。
他起身向門口走去。我們就不能哪天早上平凡安靜點嗎？我重重地歎
口氣，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站起來去迎接醫生大人。
在臥室裏，greene醫生吃驚地張大嘴巴望著我。她比上次穿得要休
閑些，淡粉色的羊毛兩件套，黑色褲子，金發慵懶地披散開。
“於是你就停藥了？就這樣隨便停了？”
我臉紅起來，覺得自己很無知。
“對。”我的聲音還能更小點兒嗎。
“好吧，這樣的話，你有可能已經懷孕了。”她公事公辦地說。
什麽？我一陣眩暈。心裏的小人倒在地板上瑟瑟發抖，我覺得自己要
吐了。不！
“喏——用這個做下尿檢。”她伸出一個小塑料瓶。
我傻傻地接過來，慢慢走進衛生間。不要。不要。不要……千萬不
要……求你了。不要。fifty會怎樣？我麵色蒼白。他會瘋了的。拜
托了，不要。我默默祈禱著。
把小瓶遞給greene醫生，她小心翼翼地放了一支白棒進去。
“上次經期是什麽時候？”
這種時刻我的智商隻夠盯著那根小白棒，哪還有能力思考？
“額……周三？不是……那是結束的時候……是6月3號。”
“什麽時候停的藥？”
“周日。上周日。”
她抿起嘴吧。
“應該沒問題。”她嚴肅地說。“從你的表情能夠看出，意外懷孕並不
是你們能接受的。所以如果你不能記住每天吃藥，長效避孕針比較適
合你。”我在她犀利的眼神下畏畏縮縮。她把白棒拿出來，瞥了一眼。
“沒懷孕。你還沒排卵，算是安全期避孕了，所以安全過關。不要擔
心這個長效避孕針。上次因為副作用的原因，我們把它排除了，但坦
白說，孩子帶來的副作用比這大多了。”她微微一笑，頗為滿意自己
的小笑話。但我無力迴應。我太震驚了。greene醫生喋喋不休地
講
述著種種副作用，我處在劫後餘生的呆滯狀態，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比起跟edward宣布我懷孕了，我寧願聽任何女人在我床邊廢話連篇。
“be！”greene醫生喊了一聲。“就這麽定了。”她將我拉出臥室。
******
edward把她送出門，小心翼翼地望著我。
“出什麽事了？”他問道。
我默默搖搖頭，他把頭歪向一側，表情關切。
“isabe，怎麽了？greene醫生說什麽了？”
我還是搖頭。
“be，到底怎麽了？”
我歎了口氣。
“沒怎麽。拜托了，edward，別管了。”
edward走過來，捏住下巴揚起我的臉，直直地望向我的眼睛，想要
看透我的慌亂。
“告訴我。”他堅持要問。
“沒什麽可說的。我想換件衣服。”我把下巴移開。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伸手撓頭發，對我皺起眉頭。
“我們先洗澡。”
“好。”我小聲說，他把嘴唇抿起來。
“來。”他悶悶不樂地說，握住我的手，帶我走進浴室。看起來，不
僅是我心情不好。他打開噴頭，快速在我麵前脫了個精光。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高興了，或許你隻是睡眠不足。”他邊解我的
浴袍邊說道。“但我想你告訴我。我的想象力正在暴走，我不喜歡這
種感覺。”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他瞪著我。好吧……說就說。
“greene醫生批評了我擅自停藥。她說我可能會懷孕。”
“啊？”他瞬間臉色蒼白，手心都發涼了，鐵青著臉望向我。
“但我沒懷。她做了檢查，隻是虛驚一場。我不敢相信自己那麽笨。”
他明顯放鬆了身體。
“確定沒懷吧？”
“沒有。”
他長舒一口氣。
“那就好。好吧，我明白你為什麽不高興了，這事的確很煩人。”
我皺起眉頭……煩人？
“我當時很擔心你的反應。”
他有些迷茫地對我皺起眉頭。
“我的反應？額，我肯定是鬆口氣啊。如果把你肚子搞大，那就真是
太不小心太沒腦子了。”
“那我們禁欲算了。”我生氣地說。
他看了我一會兒，仿佛想要弄懂什麽，仿佛我是某種科學怪獸一樣。
“你今天的確心情不大好。”
“說了隻是虛驚一場。”我還是氣唿唿地。
他用浴袍包住我，將我拉進溫暖的懷抱，親吻我的頭發，我把臉趴在
他胸前。他的胸毛弄得我心猿意馬……噢，我想蹭蹭！
“be，我不習慣這樣。”他小聲說，“我的本能是打你一頓，讓你
擺脫這種壞情緒。但我知道你不喜歡那樣。”
該死的。
“對，我不喜歡。抱抱就夠了。”我更緊地抱住他，我們就這麽奇怪
地抱著，他赤身裸體，我包在浴袍裏。我再次被他的坦誠而感動。對
於戀愛，他一無所知，我也一樣。他要我給他信任與耐心……或許我
也同樣需要。
“來，我們洗澡。”edward鬆開我，後退一步把我從浴袍裏剝出來，
我跟著他走到噴頭下，仰臉任水流一衝而下。噴頭很大，足夠我們兩
人站立。edward擠了洗發水在手中，開始洗頭。然後遞給我，我也
洗起來。噢，真爽。我閉上眼睛，在溫暖的水流中享受著。洗掉頭上
的泡沫後，他的雙手開始在我身上遊走，溫柔地為我塗滿浴液……肩
膀，胳膊，腋下，胸部，後背。輕輕地，他拉著我轉身，繼續溫柔的
動作……胃，小腹……纖長的手指從兩腿滑下，嗯……屁股……噢，
好舒服——好親密。他將我轉迴來，拉到身前。
“拿著，”他輕聲說著，把沐浴液遞給我。
“我想要你幫我把唇印洗掉。”
我眨眨眼睛，猛地看向他。他認真望著我，綠眼睛誠摯無暇，在水霧
中是那麽英俊。“請……不要越過線太多。”他緊張地小聲補充說。
噢。
“好。”我小聲說著，不敢相信
他剛剛要我做的事，要我觸碰禁區的
邊界。我擠了一點浴液在手上，兩手打圈搓出泡泡來，然後塗在他的
肩膀上，溫柔地洗掉兩側的唇印。他的身體僵住了，閉上眼睛，麵無
表情地快速唿吸著。我知道這並非欲望，他在害怕。我的心仿佛被千
萬隻手攥住，顫抖的手指沿著紅線塗向他的前胸，他喉結抖動，下巴
緊緊繃住，牙齒都在打顫。噢！我喉嚨發緊……不……我要哭了……
我停下來，又擠了一些浴液。他明顯放鬆了一點身體。我不敢看他，
不敢看他痛苦的樣子——我承受不住。
“繼續？”我小聲說著，聲音顫抖。
“嗯。”沙啞的嗓音裏滿是恐懼。
非常輕柔地，我將雙手再次放在他胸前，他又繃緊了身體……我受不
了了……他對我的無限信任，他的恐懼，這個完美男人所遭受的一切
痛苦……淚水充滿了我的雙眼，奪眶而出，隨著水流而下。噢edward。
誰把你變成這樣？他的每次唿吸都是那麽微弱而痛苦，他的緊張與不
安一波波襲來，我輕輕用手拂去唇線。噢……如果我也能就這樣拂去
你的悲傷，我願意——願意付出一切——我想要親吻你身上的每個疤
痕，吻去你生命裏的每個黑夜。但我不能。
“不。求你了，不要哭。”他小聲說著，緊緊把我抱進懷裏，滿是關
切。“不要為我哭。”我爆發出一陣啜泣，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眼前
浮現出一個孤獨的小男孩，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痛苦，渾身傷痕……
******
他鬆開我，兩手捧著我的臉，俯身吻下來。
“be，求你了，別哭。”他在我嘴邊低語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我想要你碰我，我隻是還不習慣。求你了，不要哭，別哭。”
“我也想碰你，比你知道的還要想。edward，看到你這樣，這麽痛苦
這麽難過，我心如刀絞。我愛你，非常愛。”
他伸出拇指拂過我的下唇。
“我知道……我知道。”他輕聲說。
“你是如此可愛。你難道不知道嗎？
”
“不，寶貝兒，我不是。”
“你是。我愛你，你的家人也愛你。irinauren，雖然她們用很
變態的方式來表達，但她們也愛你。你值得一切愛。”
“別說了。”他伸出手指放在我唇邊，搖搖頭，表情焦灼。“我不能聽
這些。isabe，我什麽都不是。我是個人渣。我沒有心。”
“不，你有。我要你的心，你的全部。你是個好男人，edward，非常
好的男人。這是事實。想想你所做過的善事，你擁有的成就，你為我
所做的一切——你為我改變了多少。”我輕聲說。“我都知道。我知道
你對我的感情。”
他睜大眼睛，驚慌地望著我，浴室中隻有汩汩的水流傾瀉而下。
“你愛我。”我小聲說。
他張開嘴巴，深吸一口氣，看上去備受折磨，異常脆弱。
“沒錯，”他輕聲說，“我愛。”
【第68】
我無法抑製住內心的喜悅。心裏的小人張大嘴巴望著我，又喜又驚，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掛著傻兮兮的微笑，望著那雙備受折磨的綠眼
睛。他溫柔的坦承激起了我心底最深的感動，簡單的四個字讓我心都
飛了起來。淚水再一次充滿了我的眼眶……沒錯……你愛。我知道你
愛。仿佛一切陰霾都散去了，陽光灑滿天際。這個英俊而脆弱的男人，
這個我曾認為是個英雄的男人，他堅強，孤獨，神秘……他無所不能。
但同時又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我滿心喜悅，也為他所曾遭受過
的虐待有些痛苦。我們已經都忍受了太多。我希望，我們都已忍受了
太多。我上前一步，握住他英俊可愛的臉龐，溫柔地吻他，將我所有
的愛都傾注於此。我想與他融為一體。edward呻吟著緊緊抱住我，
在水流下將我拉向他，仿佛我是他的一切。
“噢be，”他嗓音嘶啞，“我想要你，但不是在這兒。”
“好。”我熱切地在他唇邊低語。
他關掉噴頭，拉起我的手，溫柔地為我套上浴袍。他抓起一條浴巾圍
在腰間，然後拿起一條小一點的毛巾開始為我擦頭發。擦好後，他把
毛巾包在我頭上，在大鏡子裏看起來，我就像個修女。他站在我身後，
我們的眼神在鏡中相遇，晶瑩剔透的綠色，還有巧克力一般的褐色。
我靈光一閃。
“我能也給你擦嗎？”我溫柔地問。
他點點頭，眉頭微皺。我取來一條軟軟的毛巾，踮著腳尖站在他麵前，
開始給他擦頭發。他微微彎腰，讓我更容易擦到，我趁機在毛巾下揪
了揪他的臉蛋，他像個孩子一樣咧嘴笑了。
“很長時間都沒人給我擦過頭發了。很長時間都沒有過了……”他小
聲說著，皺起眉頭。“事實上，我不記得有誰給我擦過。”
“esme應該擦過吧？你還小的時候？”
他搖搖頭。
“沒有。她從一開始就很尊重我的習慣，雖然她很難過。小時候，我
非常自立。”他小聲說道。我的心又被撕裂了一下，眼前浮現出一個
棕色頭發的小男孩，他自己照顧自己，沒有別人在乎他。這種難過的
情緒令人窒息。但我不希望我的憂傷破壞了此刻的親密。
“好吧，那我很榮幸。”我溫柔地逗他。
“那當然，swan小姐。不過，我也很榮幸。”
“必須的，cullen先生。”我快樂地答道。
擦幹頭發，我又取來一條毛巾，走到他身後。他在鏡中小心翼翼地帶
著疑惑看向我。
“我能再擦點嗎？”
過了一會兒，他點點頭。我非常緩慢而輕柔地把毛巾放在他的左臂上，
抹去水漬。我抬起頭來，望向鏡中的他。他對我眨眨眼，眼神直直地
看著我。我俯下身，溫柔地親吻他的肌肉，他嘴唇微張，深吸一口氣。
我依樣擦幹了他的右臂，在胳膊上留下了細細密密的吻。他的嘴角彎
起，露出一個害羞的微笑。我小心翼翼地沿著還有些痕跡的唇線擦拭
後背。
“整個後背都擦了吧，”他小聲說，“用毛巾擦。”
我小心注意隻用毛巾碰他，慢慢擦幹後背。他閉上眼睛，唿吸有些
急
促。多美的後背，寬闊的肩膀，雕塑般的肌肉線條。他的確很注意保
養，但那些疤痕依然還在。我艱難地偏過頭去忽略它們，抑製住自己
想要親吻它們的欲望。擦完後，他鬆了一口氣，我俯身在他肩頭印下
一個吻，胳膊摟住他，毛巾繞到前麵擦幹了他的小腹。我們的眼睛在
鏡中相遇，縱然小心翼翼，但他眼中的快樂擋也擋不住。
“拿著，”我遞給他一塊小麵巾，他有些不解地皺起眉頭。“還記得在
佛羅裏達時，你握著我的手讓我碰自己。”
他的表情微微迷醉，我無視他的表情，伸出胳膊攬住他，抓起他的手
移到他胸前開始擦拭。我望著鏡中的他，英俊的麵龐，性感的身體。
我的長發垂到胸前。我們仿佛是巴洛克油畫裏的人物。他的手飽含信
任地由我握住，緩慢地抓住毛巾在他胸前遊走。擦了兩下，他就僵住
不動了，眼神卻一直望著我的手。心裏的小人撅起嘴，對我投來加油
的眼神。我能感受到他的焦慮，但他勇敢地始終看著我，眼神冷峻而
執著，仿佛在講述什麽秘密。我會想知道這些秘密嗎？我想要麵對他
邪惡的一麵嗎？
“我覺得已經擦好了。”我輕聲說著，鬆開手，望向鏡中的綠眼睛。
他唿吸加速，嘴唇微啟。
“isabe，我需要你。”他低聲說。
“我也需要你。”當我說出這五個字時，我意識到自己是如此誠心。
我無法想象沒有edward的生活。
“讓我愛你。”他嗓音沙啞。
“好。”我說道。他轉過身，將我抱進懷裏，嘴唇吻下來，寵溺著我，
崇拜著我，憐惜著我，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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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沿著我的後背上下滑動，我們望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