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白本就陰雲密布的臉色越發陰沉了:“郝小滿,你不要一直挑釁我,免得自討苦吃!我分分鍾都能證明給你看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都說厲害了麽?”


    “……攖”


    南慕白最後一點吃早餐的興致也被她這寥懶的語氣弄沒了償。


    丟了刀叉,就那麽冷冷的盯著她看。


    郝小滿卻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吃著吃著,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她等了一會兒,見鈴聲一直沒停,於是接了起來:“你好。”


    手機裏傳來的是一道恭敬的男聲,略顯粗啞:“您好,南少夫人,今早有人送錢過來,把古遙欠我們的錢連本帶利的結清了,所以老板要我打電話來跟您說一聲,之前的交易……”


    郝小滿怔了怔,將送到了唇邊的烤腸又放了迴去:“結清了?誰結的?”


    “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我們隻管收到錢就好了。”


    “……”


    掛了電話,郝小滿就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了。


    這件事情,南慕白是沒有道理插手的,而古遙身邊但凡是有那麽個出手闊綽的朋友,她也不會走投無路去借高利貸。


    想來想去,似乎隻有北梵行一個人能做到了。


    可是……為什麽?


    因為他之前跟古遙交往過嗎?還是因為……


    又忽然想起,昨晚北梵行明明知道那個跟她像極了的女人並不是她,卻還是帶著她上了樓……


    這是真的打算跟古遙在一起了?在古遙把自己整容成跟她一模一樣之後?


    她閉了閉眼,大腦莫名的變得有些混亂,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她拿著手機長時間的沒有說話,對邊男人看著看著,忽然就冷冷嘲笑出聲:“怎麽?知道梵行替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還債,嫉妒了?”


    郝小滿瞥了他一眼:“我自己的男人天天跟他嫂嫂曖.昧不清,對他幹妹妹嗬護備至我都還沒嫉妒呢。”


    南慕白眯了眯眼,薄唇抿出一道不悅的弧度,就那麽冷冷的盯著她。


    像是為了唿應她的話似的,男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也忽然響了起來。


    ‘霏霏’兩個字映入眼簾。


    郝小滿把玩著手機,嘲弄的瞧著她:“呶,說曹操曹操到,你幹妹妹找你呢!還不趕緊接?”


    男人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拿過手機來接通:“喂?”


    容霏霏在電話裏不知道說了什麽,惹的男人濃眉微微皺了下,卻還是很快應聲:“好,晚點我過去接你們。”


    話落,便徑直掛了電話。


    “今天是霏霏子皓哥哥的忌日,他葬在了他們的家鄉,開車過去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我今晚可能要晚點迴來。”


    郝小滿認真的切著盤子裏的煎蛋,點頭:“好。”


    南慕白看著她,沉默片刻,才又補充:“我會盡快迴來。”


    “好。”依舊是幹脆利落的一個字。


    男人似乎還想再說句什麽,薄唇動了動,卻到底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


    吃過早餐後,南慕白就離開了。


    早上,10點23分,郝小滿收拾完了碗筷,從廚房出來。


    中午,11點55分,郝小滿把生日禮物送去了北宅,交給門衛代為轉交給北梵行後,離開。


    下午,1點40分,郝小滿在公寓裏獨自吃了午餐。


    下午,2點30分,郝小滿陪鄧萌小苗一起去商場挑選結婚用品。


    晚上,8點45分,郝小滿迴到公寓。


    晚上,11點27分,郝小滿洗完澡,上床,開始看書。


    淩晨2點,郝小滿從酒櫃裏挑了一瓶紅酒出來,喝了一杯。


    淩晨3點,郝小滿接到了南慕白的電話。


    電話裏,男人嗓音暗沉又沙啞:“我可能明早才能到,不要等我了,早點睡。”


    不要等我了……


    郝小滿握著手機,靜默片刻,扯了扯嘴角:“嗯。”


    早上七點,到第二天淩晨3點。


    26個小時。


    驅車來迴需要8個小時。


    剩餘……18個小時。


    18個小時。


    郝小滿慢慢把手機放下,盯著已經徹底黑掉的屏幕,腦中一片空白。


    南慕白啊南慕白……


    她蜷縮在沙發裏,埋首進臂彎,忽然無聲無息的笑了起來。


    你又何苦勉強自己等我三年。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你又何必等我三年,給你錯覺,也……給我錯覺。


    ……


    第二天,中午12點,南慕白迴到公寓。


    郝小滿也恰好從醫院探望陳一迴來,進門,就看到立在落地窗前蹙著眉頭抽煙的男人。


    聽到開門的聲響,男人習慣性的掐滅了指間的煙,轉身看過來:“去哪兒了?”


    “去醫院看我二哥了。”


    她低頭換鞋,隨即走進去,走過他身邊時,對他微微一笑:“路上辛苦了,一切還都順利吧?”


    男人逆著光,英俊的臉被光線所模糊,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正一瞬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


    郝小滿隨手將包拿下來放到一邊:“外麵太熱了,出了一身汗,我去洗個澡。”


    “小滿。”


    快走到臥室門口處時,忽然被身後男人叫住,叫了她一聲後,又連著叫了一聲:“小滿。”


    郝小滿站定,對著門靜默了一會兒,才轉頭,一臉認真的看他:“嗯?”


    南慕白沒說話,凝眉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才道:“沒事,你去洗澡吧。”


    她也看著他,眼眸黑白分明,看不出是什麽情緒:“好。”


    推開門,關門。


    身體貼著門,一點點滑了下去。


    散開的栗色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什麽情緒,臥室裏的窗簾閉合著,光線黯淡的想讓人就此睡一覺,然後永遠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她覺得有點累了。


    ……


    郝小滿開始長時間的待在醫院裏。


    陳一去診療室的時候,她就在外麵等著,陳一迴來的時候,她就在病房裏陪著。


    偶爾需要陪鄧萌去挑選東西的時候,也會暫時離開。


    她每天固定晚上11點迴家,早上5點離開。


    南慕白說,集團最近比較忙,可能沒辦法經常迴去了。


    她說好。


    於是,整整兩周,他們沒有再見過一次麵,偶爾夜裏睡著的時候,能模糊的感覺到有人進來過,等睜開眼,又發現床頭空蕩蕩的一片,什麽都沒有。


    直到鄧萌婚禮那天。


    婚禮舉辦的十分豪華盛大,幾乎整個孤城上流社會的人都到齊了,鄧萌身上的婚紗是米蘭的著名婚紗設計師親自操刀設計的,簡約的魚尾裙擺,貼著鄧萌曲線姣好的身體。


    這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


    可惜她看起來並不怎麽高興的樣子。


    郝小滿覺得自己可能不小心把空調溫度調低了,有點感冒了。


    在洗手間裏就著一瓶礦泉水吃了一片退燒藥後,又對著鏡子在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粉,卻怎麽都掩飾不住眉梢眼角的憔悴。


    她懊惱的想,早知道昨天在醫院的時候就順便打點點滴了,這狀態,萬一在鄧萌婚禮上昏倒就不好了。


    從洗手間裏出來,迎麵正好跟從男士洗手間裏出來的北梵行遇到了。


    酒紅色的領帶。


    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還好,這個顏色很適合你。”


    北梵行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她麵前,蹙眉打量著她:“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不舒服?”


    “有點著涼,已經吃過藥了。”


    “藥?”


    男人眉頭蹙的越緊:“你身體不好,不要隨隨便便吃藥,給我看看。”


    郝小滿忽然忍不住笑出聲來:“感覺你們一個個的都在詛咒我,一口一個我身體不好,呶,現在好了,真把我說的身體不好了。”


    ps:看錯了推薦,今天其實是木有加更的,~~~~(&gt_<)~~~~,我有錯,那就加更8000字好了,也算加更了哈!表打我……


    ---題外話---謝謝巧心結親愛噠送的1888大荷包,收到啦,灰常灰常喜歡,麽麽麽噠,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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