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在我眼皮子底下約見梵行,你算是蠢到家了。(一更)


    或早或晚,你終究是要迴到我身邊的。


    他口吻甚至稱的上是平靜的,仿佛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實,仿佛他早已經看到了未來發生的事情。


    郝小滿搭在書本上的手不知不覺收緊,精致的書皮被大力的撕扯下半邊。


    她眉心突突直跳,深埋在體內深處的某種情緒,在黑暗中被激出了一絲星火,潑了熱油一般躥騰出一片灼人的火海,頃刻間將她的理智焚燒殆盡!


    “你他媽有病!有藥吃藥,沒藥去死!”丟出這一句話來,她憤然掛了電話。


    鄧萌在一邊心疼的直皺眉:“這男的一聽聲音就是個極品帥哥,你有南慕白了,你不稀罕人家也別這麽糟蹋嘛,介紹給我多好!”


    郝小滿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她的腦袋:“以後他的電話不許接!再敢接一次,我就告訴何騰去!”


    鄧萌:“……”


    ……


    南氏集團總部大廈位於孤城市中心,華麗奢侈的摩天大樓聳入雲霄,郝小滿以前隻是偶爾坐著公交車經過的時候瞥一兩眼,那時候隻覺得很漂亮很奢侈,現在一想到南慕白每天就在這裏麵工作,一個決定或許就攸關整個孤城的經濟動向,攸關多少個家庭的工作收入,對這座大廈也突然有了一種微妙的感情。


    她站在大廈門口幾十米遠的路邊,來來迴迴百無聊賴的走著,不時地看一看表針。


    快到下班時間了。


    她有些緊張,南慕白在學校外等過她多少次了,可她卻是第一次主動來找他,主動在這裏等著他,感覺像是在還債一樣……


    這麽想著,她突然就搖搖頭笑了。


    下班時間,市中心的路堵的一塌糊塗,她站在路邊,睜大了眼睛瞧著從南氏集團大廈出來的每一輛車,看到最後眼睛都花了,還是沒見到南慕白的車。


    深秋的夜晚,可真是冷啊。


    她緊了緊身上的針織衫,搓了搓手對著手心嗬了口氣,又原地蹦跳了一下,忍住了給他打電話的衝動。


    晚一點出來也好,等他出來了,知道她在這裏等了很長時間,心裏的怒火自然而然也能消的更多一點。


    路燈一盞一盞亮起,街邊燈火通明,南氏集團大廈前人影漸漸變得寥落起來,幾乎每隔十幾分鍾才會出來一輛車,她站在樓下,仰頭努力的往上看,數了數,大約還有二十幾個辦公室亮著燈。


    在加班麽?還是像林謙說的那樣,他今晚不打算迴公寓,直接在大廈的休息室裏睡一晚?


    她一邊對著手心嗬氣一邊想,要不就打個電話吧,再這麽站下去,不被凍死也要累死了。


    手機剛剛從口袋裏拿出來,那輛黑的發亮的賓利便緩緩駛入了眼簾,她一愣,忙不迭的把手機又塞了迴去,上前蹦了蹦站在路邊,等著它駛過跟前。


    後車座的車窗沒有升上去,昏黃的路燈下,車子拐了一個彎,半截光影照進去,少女嬌羞粉紅的漂亮臉蛋靠在身邊西裝男人的肩頭,正低頭看著手機,唇角彎彎,美豔不可方物。


    郝小滿站在馬路邊,眼睜睜的看著那輛本該駛向她這邊的轎車,拐了個彎,駛向了醫院的方向。


    她在這裏站了已經足足有三個小時了,這期間不曾見到容霏霏進去大廈,也就是說,在她來之前,容霏霏就已經在裏麵了。


    在裏麵,陪了他三個小時以上的時間了。


    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寬闊的馬路兩邊依舊車來車往,卻沒了之前那般熱鬧繁華的氣氛,兩排路燈安靜佇立,蔓延到視線盡頭,那輛熟悉的轎車很快融入車海,再也尋不到蹤跡。


    她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


    突然覺得雙腿酸疼的厲害,索性也不挪地方了,就著路邊的石階坐了下來。


    暮色沉沉,秋風蕭瑟,腳下新落了不少幹枯的梧桐樹葉,她撿起一片來,盯著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視線就沒了焦距,定格在某一處,良久不曾眨一下眼睛。


    風越來越大,氣溫越來越低,捏著樹葉的手不知不覺被凍僵了。


    她終於迴過神來,閉著眼睛輕輕唿了一口氣。


    一雙擦的黑亮的手工皮鞋出現在眼前,一件黑色的大衣隨即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了她肩頭。


    不是熟悉的薄荷淡香,而是一種近乎於冰點的冷香,沁骨的冷,她隻覺得像是披上了一件風雪做的大衣,渾身都冷得顫了顫,還不如不披。


    視線順著黑色的皮鞋,筆挺的西裝褲一路滑上去,最後落在一張輪廓深邃、瘦削冷峻的臉上。


    光線昏暗,她蜷縮著身子坐在路燈下,他身形筆挺的站在她跟前,就那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色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種冰冷的墨藍色。


    恍惚間,像是迴到了14年前,同樣的冰冷街頭,同樣的姿勢對視。


    隻是那時候的她,瘦骨嶙峋,纖弱瘦小;那時候的他,還是個清俊冷漠的少年,不曾有現在這樣孤傲料峭的身姿,也沒如今這樣冷冰冰的迫人氣場。


    所謂一見鍾情啊,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命運,她這一生何其幸運,又何其殘忍,遇到了他。


    5歲,對大多數女孩子來說還隻是個吃糖收藏玩偶的年紀,她卻已經懵懵懂懂的開始了迷戀一個人的旅程。


    一段長達兩年的,孤獨的旅程。


    當初千般沉迷,萬般傾心,現在迴想起來,那些畫麵卻已經變成了蒼白的黑白色調,不再溫馨,不再甜蜜,隻剩下了漫無邊際的寂寥荒蕪。


    “我說過,他不適合你,你終究還是要迴到我身邊的。”他清澈的眸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澄澈明亮,卻半點波瀾不見,如同一幅靜止的畫。


    又是這種宣誓一般的口吻。


    郝小滿扯下肩頭的名貴大衣抱在懷裏,起身,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北先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實在讓我很疑惑。”


    燈光將男人俊美的輪廓勾勒的越發棱角分明,冷峻逼人,他深深凝視著她的眉眼,緊抿的唇瓣動了動,再開口,嗓音竟有些沙啞:“我會補償你,虧欠你的,我會以餘生彌補,你……到我身邊來。”


    “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她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將外套丟還給他,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剛剛打開車門,就被一隻手擋住了。


    是那個左看像助理,右看像司機,前看像特工,後看像殺手的一直跟在北梵行身邊的男人!


    她皺眉:“什麽意思?”


    話音剛落,那人便一個用力,車門隨即被關上,計程車司機看了眼那人陰鷙冰冷的臉,嚇的連抱怨都沒敢,一踩油門跑掉了。


    郝小滿火了,也不打車了,轉身徒步往迴走。


    沒走兩步,那全能司機便鬼魅一般的擋在了身前,她一個沒防備,險些一頭撞進他懷裏。


    她警惕的後退幾步,一轉身,北梵行仍舊身形挺拔料峭的站在那裏,漆黑的眸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她咬唇,眼波一轉,就看到那輛原本已經駛遠的黑色賓利,又駛了迴來,而且明顯已經發現了他們,車子一路平穩的駛過來,在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前停了下來。


    林謙下車打開了車門,另一道同樣出眾卓絕的挺拔身影出現在路燈下,英俊白皙的臉上帶了那麽點嘲弄的笑:“在我眼皮子底下約見梵行,你也算是蠢到家了。”


    他身後,容霏霏也從車裏出來了,就那麽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嘲弄的打量著她。


    “北大哥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麽?怎麽會跟小滿在一起呀?”她眨巴眨巴眼,嬌俏輕笑,用一種跟她打趣的口吻問到:“小滿,你不是看上北大哥了吧?”


    她幾乎是緊緊貼著南慕白站著的,說這話的時候,一手還拽著南慕白的西裝衣袖搖了搖,幾分嬌嗔幾分天真。


    打火機清脆的聲響在空曠的街頭響起,明滅火光間,北梵行點燃了一根煙,他不疾不徐吸了一口,青白煙霧自薄唇間緩緩溢出,嗓音一貫的冰冷平靜:“是我看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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