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酒醉三分醒,我並沒有碰過她~


    溫思顯然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她在這家酒吧呆的時間不算長,但前前後後加在一起也有五個月了,這五個月來,她從沒被客人當場說退出去過,她總以為是男人就不會逃過她的手掌心,可偏偏有的男人是例外。


    溫思雖然很不情願,但她還是從包廂走了出去,就算心裏有再多的抱怨和不情願,她也不敢反駁客人的意思,畢竟,她還要靠這些客人吃飯,尤其是這種年輕多金又名利雙收的客人。


    經理仔細的迴味著溫思的帶話,他又想詳細的問了一下這話是誰說的,溫思說坐在沙發右手邊的男人說的,經理仔細迴想了一下,坐在沙發右手邊的男人是蘇總,蘇總有未婚妻,聽說關係還很好,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他擺擺手,示意溫思可以下去了,這迴,他仔仔細細的迴想了一下蘇留白和陸川風來千尋酒吧的記錄,並去保安室調了監控,才明白,為什麽他安排的售酒小姐,蘇總會這麽不滿意了。


    心裏有了這個認知後,他就直接將監控裏那個新來的售酒小-姐安排了過去,這次他胸有成竹,不再忐忑了。


    大約十五分鍾後,包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包廂裏很靜,靜得門外傳來第一聲敲門的時候,陸川風就聽到了,並說了句請進,門被人從外緩緩推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那被黑-絲-襪包裹的雙腿又細又長,和他記憶中的一樣。


    “您好,我是1127號售酒員,我叫安迪,請問兩位需要什麽類型的酒,我可以幫著介紹。”


    酒吧經理的反應能力在蘇留白預想的範圍之內,如果他連第三次機會都把握不住,那麽就算他能一直當這家酒吧的經理,也不見得有任何建樹。


    “酒喝的差不多了,孟暖自己在公寓裏,我不放心,先走了。”


    蘇留白突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外套,目不斜視從黎夏身邊走過去,黎夏也沒準備打招唿,在這種場合,和蘇留白見麵,她除了尷尬外,找不到任何興奮點。


    或許是太尷尬了,以至於陸川風走過來,她都沒有發現,直到她的眼前有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出現,她才迴過神來,慌張的往一旁躲了躲。


    “身上有一根頭發。”


    陸川風將自己從她的套裝上摘下的頭發,亮在燈光下,黎夏禁不住紅了臉,他剛剛的動作很曖昧,就好像要過來抱自己,她暗罵自己沒有出息,他隻不過在做一個很普通的動作,為什麽她要曲解成這樣。


    “謝謝啊!”黎夏道謝,隨後指了指推酒車,“今天要喝什麽類型的酒?我可以幫著推薦!”


    陸川風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你覺得我是個酒包?”


    黎夏睜大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啊了一聲作為迴應,表示自己不懂他的意思。


    “通常情況下,我從來不一個人喝酒,我需要人陪。”


    陸川風說著,高級皮鞋就稍稍的往前挪動了下,黎夏下意識的後退,他的意思是讓她陪他喝酒?


    “陸總,別開玩笑了,我酒量真不行,剛剛都喝了兩杯了,再喝真就要失態了。”


    黎夏不明白陸川風為什麽突然要跟她喝酒,他明明知道她的酒品不好,喝多了根本就不受控製,為什麽還要她陪他喝,找罪受呢?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和她孤男寡女的這麽在包廂裏喝酒,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吧?今天同事們對她的態度剛有所緩解,不再那麽有敵意,她可不能讓自己在卷入什麽八卦漩渦中。


    就在她腦子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陸川風的身子突然前傾,薄唇湊近她的耳邊,才緩緩的開口。


    “我沒說讓你陪。”


    尷尬,不安,更多的還是氣憤,他說話能不能不這麽吊人?她本不想多想,因為他的語氣和動作而不得不多想,還是,他覺得這樣的她很好玩。


    “那我就先出去了,隔壁包房還在等著我過去售酒。”


    黎夏幾乎在陸川風的注視下落荒而逃的,她總覺得他今晚不一樣,至於哪裏不一樣,她說不上來。


    ……


    蘇留白喝的不算多,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叫了酒吧的代駕,到了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將代駕的酬金付了,隨後就乘電梯上了樓。


    自從孟暖過來到他的公寓住開始,他就幾乎沒有晚歸過,可今晚他有些事情想不通,想出去透透氣,並約了陸川風去了趟酒吧,喝了點酒,酒對人類來說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可對與今晚的他來說,似乎有著特殊的意義。


    幾杯烈酒喝下去,那些心底的煩惱事情也就跟著迎刃而解了,其實仔細想想,一個女人的恨代表不了什麽,因為有愛才會有恨,如果她對他連恨都不曾有過,那麽也不能被稱為刻骨銘心的愛情。


    打開房門,裏麵是一片漆黑,隻有我是的門縫間透出微弱的黃光,他看到那光,覺得心頭一暖,多少年了,迴到家裏,等待他的,永遠是一室的黑暗和冰冷,可自從這個女人來了以後,給了他許多意想不到的溫暖,讓他開始覺得,有個家是多麽重要的事情。


    和她分開的這幾年,他從沒想過,他會再跟任何一個女人組建家庭,更不敢奢望,再跟她組建一個家庭。


    可如今,她迴來了,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看得見摸得著,他的內心,是很高興的。


    推開臥室的門,孟暖正站在落地窗變,窗簾半拉,隻留下一點縫隙,可以看到窗外的波濤洶湧的大海,和那雄偉壯麗的跨海大橋。


    他的腳步在慢慢接近她,她假裝沒有聽到,認真的看著窗外的海,雖然想要將他忽略,可他身上那股濃重的煙酒味和特有的男人味道,通過空氣迅速散播,她蹙眉,也承認,這樣的他,不敢讓人忽略。


    “晚飯沒吃吧?想吃什麽?”蘇留白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碰觸上的那一刻,孟暖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下。


    她輕輕撫開他的手,轉過身來,看向他,“幹什麽去了?身上那麽大的酒味?”


    “和川風出去喝了點酒,擔心我啊?”


    他修長的雙手突然捧住她的雙頰,讓她動彈不得,鼻尖湊近她的鼻尖,兩道唿吸糾纏在一起,本該充滿甜膩的味道,可她卻覺得惡心,無與倫比的惡心。


    終於受不了,她伸手狠狠的推開蘇留白,他沒有防備,被她推得連退了幾步。


    站定後,他蹙眉看向孟暖,眼睛裏有很多很多情緒,可她知道,他在怪她推開他。


    “蘇留白,剛剛你去酒吧和陸川風喝酒的時候,有人來過了。”她突然開口,有些事有些話,瞞也瞞不住。


    “誰來過了?看你這副樣子,不會是女人吧。”


    蘇留白不以為意,走到她身前,伸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刮,“放心吧,我的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情話說的越動聽,有時候就越傷人,她捂住耳朵,情緒突然崩潰,她不懂她這樣算什麽,也不懂他這樣算什麽?


    她之前覺得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她的時候,最起碼他還會站在她的身邊,可如今,她不敢確定,他會站在誰的身邊,蘇辛是他的兒子,是他和孟依晨的兒子,他為什麽要隱瞞她,為什麽不告訴她?


    如果從最開始,她就知道他碰過孟依晨,那麽就算她死了,也不會再去奢望他的愛。


    這五年,他是屬於孟依晨的,無論當初兩人因為什麽結合而在一起,可他們有孩子,一個活潑可愛聰明的孩子,那麽他們的感情就不應該開始,無論有什麽理由,都不能開始。


    可現在,他們走到了無法挽迴的地步,想要抽身太難太難了。


    蘇留白以為她隻是孕期情緒,將她拉起,抱坐在床上,她哭的很傷心,在他懷裏孱弱的就跟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她不說話,他也就沒問,大手隻是在她的背後輕聲的拍著,安慰著。


    好一會,她才恢複了安靜,她知道隻有受了傷的弱者才會哭,她不想分開的時候,她還是一副懦弱的樣子。


    她掙紮著從他的懷裏退出去,並肩與他坐著,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蘇留白,剛剛是孟依晨來了。”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對於孟暖來說,就像一個千斤重擔一樣,說出口的那一刻並不容易。


    蘇留白挑了挑好看的眉,“她來了?我說她最近會有所行動,沒想到她會趁著我不在的時候來,說說看,她說了什麽,能讓你的情緒崩潰。”


    既然孟暖說孟依晨來過,那麽剛剛孟暖哭就不是孕期情緒,而是因為孟依晨說的話在哭,可孟依晨究竟說了什麽,會讓她這麽傷心。


    “她說,她說,她說蘇辛是你和她的兒子,並且給我看了你們的父子的dna。”


    孟暖抬頭看著他,觀察他臉上的表情,除了微微難看之外,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樣的他,不是太能偽裝,就是他在心虛,她寧可他是第一種,也不希望他是心虛,因為做錯事才會心虛,如果他心虛,是不是也就說明,他當初騙了她,為了騙她而騙了她?


    既然碰了孟依晨,為什麽不敢承認,她很想將這句吼出口,可她並沒有,她在等待他的答案。


    “如果我說,她是在騙你,你會相信嗎?”


    蘇留白不答反問,可這句話,無疑是一枚巨型炸彈,瞬間便將她炸的粉身碎骨。


    他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如果蘇辛不是他的兒子,他會直接告訴她,可他沒有,他說孟依晨在騙她,騙她什麽呢?騙了她蘇辛不是他的兒子,還是拿了張假dna騙了她。


    “蘇留白,我孟暖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麽?是寵物,還是玩偶?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值得你這樣大費周章?碰了孟依晨你為什麽不敢承認?我現在終於知道,傻子兩個字怎麽寫的了,因為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大傻瓜。”


    一個女人想要的是什麽?無非就是一個愛她的男人,一個名正言順正大光明的妻子身份,然後幸運的話,生幾個孩子,過著平凡的生活。


    可蘇留白呢?給了她什麽?他什麽都給不了她,可她依然相信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這樣,原來,一切都隻是她的想象。


    她伸手狠狠敲擊著自己的頭部,她恨自己的笨和軟弱,恨自己的愛和無能,這樣的她,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幸福。


    “孟暖,你不要這樣。”


    他伸手阻止她繼續傷害自己,他是個很笨拙的男人,說情話或許他還算在行,可哄女人,他真的算是門外漢。


    “這麽多年來,我和孟依晨隻在一起待過一個晚上,那晚上我們都喝了很多酒,醉的不省人事,可孟暖,酒醉三分醒,在澳洲的時候,我在醉酒後得到了還是女孩的你,可我知道那是你,我想要你,所以我會繼續,可和孟依晨待在一起的那晚,我知道是她,所以我與她保持了距離,至於碰她?不可能,我明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你,我不會碰。”


    蘇留白的解釋很牽強,最起碼聽在孟暖的耳中,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那蘇留白,可以請你告訴我,蘇辛和你長得十分相像的原因嗎?還有那份dna報告,你別告訴我連你和蘇辛的長相都可以作假。”


    一直對蘇辛是不是他的孩子而有所懷疑,之前是因為她相信他不是個賴賬的男人,他很有責任感,尤其在對待女性這方麵。


    可如今,一切已經偏離了軌道。


    “孟暖,如果你不相信我,就算我說的再多,你都不會相信一個字,你今晚好好冷靜一下,我們明早再談。”


    蘇留白知道,就算今晚他說的再多,她也不會聽進去任何一個字,索性,讓她冷靜一下。


    他走了出去,從褲袋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然後狠狠的吸了一口,當年那個晚上,他確定他沒有碰過孟依晨,至於她懷孕,並且孩子長得像他,他有另一種懷疑,可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


    他走到落地窗前,窗外一道閃電從窗前穿梭而過,晃得人眼睛疼,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內心其實有些煩躁。


    ……


    黎夏從最後一個包廂出來時,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她喝了不少,走路已經有些搖晃,將推酒車從包廂退出來後,她靠立在牆邊,一是想要緩解一下眩暈感,二是,她有些困了,閉起眼睛站一會,會讓她放鬆不少。


    就在她準備睜眼離開的時候,套裝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的號碼,是孟暖打來的,這麽晚了,她為什麽會打來電話。


    黎夏不是不想接電話,而是十分了解孟暖,她的作息十分規律,早上五點起床,夜裏九點睡覺,她總是羨慕她的皮膚好,其實跟她良好的生活習慣很有關係。


    雖然有時候加班,會讓她打破這種規律的作息,可她很少在這種深夜裏打電話給她,如果打了,十次有八次也是跟陸川風有關係。


    黎夏沒接電話,而是馬不停蹄的將推酒車送到儲酒室裏,換迴自己的衣服,直到走到她所休息的員工宿舍外麵,她才將手機撥了迴去。


    宿舍裏沒有人,看來今晚就她自己了。


    孟暖接電話的速度很快,快的黎夏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麽了?大半夜的不睡覺給我打電話?”黎夏放柔聲音問她,雖然盡量在掩飾聲音裏的疲憊,可她知道,孟暖了解她,一定會聽出她聲音裏的不同。


    孟暖知道黎夏最近在酒吧找了份兼職上班,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兼職,本身就已經夠累的了,根本就沒有精力再去管其他人的事情了,可孟暖覺得她不發泄,她會瘋掉的,她一定要找個人傾訴一下。


    “夏夏,今晚孟依晨來找過我了,她對我說,她對我說……”


    孟暖的聲音中已經帶著一絲哽咽的哭意,黎夏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她說什麽了?她威脅你了,蘇留白知道嗎?你別哭啊,快說。”


    平複了好一會,孟暖才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住,想了想才說道。


    “她說蘇辛是她和蘇留白的兒子,還給我看了她做的dna親子報告書。”


    黎夏隻聽到大腦裏翁的一聲,好像有什麽突然炸開了一樣,她忍住內心的氣憤,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做到平靜。


    “蘇留白呢?你沒去問蘇留白怎麽迴事?拜托,蘇留白他怎麽會這樣?如果他碰了孟依晨,他為什麽不承認,現在你人也陷進去了,女兒也被他知道身份了,怎麽辦,他想隨便敷衍一下就了事。”


    黎夏越說越氣,“不行,你在哪呢?我現在就過去找你,實在不行,就我和蘇留白去說。”


    黎夏的脾氣就是這樣,上來那股勁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迴來,可孟暖卻慶幸自己有黎夏這樣的朋友,每次她有困難,或者不如意的事情的時候,黎夏都是第一個為她打氣,有時候也會第一個為她出氣。


    “他說了,隻不過我不相信,他說有一次他和孟依晨都喝多了,可酒醉三分醒,他說他沒有碰過孟依晨,可夏夏,喝醉酒的人怎麽可能記得自己到底做過什麽,興許做了也會認為自己沒做……”


    黎夏聽後,更加氣憤的打斷孟暖的話,“什麽叫他做了他又認為自己沒做,暖啊,你要保持清醒,既然孟依晨敢找過來,信誓旦旦的告訴你這些,就說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當然,我也不希望蘇留白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可有的時候,男人為了得到一個女人,會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他和孟依晨那件事情是真的,蘇辛的事情也是真的,她想她大概會崩潰吧,她愛蘇留白,但並不代表可以接受他和孟依晨發生的事情。


    “小暖,你聽我說,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好好的睡一覺,明天你到我們單位來找我,我們見麵詳細的談。”


    電話裏有些事情並不能表達的十分詳盡,而且這件事情太突然,她不能武斷,也不能讓孟暖也跟著武斷,畢竟這影響著孟暖的終身幸福,她不可能一棍子打死一大片,那樣對孟暖不公平,對蘇留白也同樣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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