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你就為孩子好,才沒為我好。等孩子生下來,你就不疼我了……”她邊哭邊道。


    這又是哪兒來的理論?趙琰看她自說自話,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哭得跟花貓似的,登時有點哭笑不得,“我什麽時候隻為孩子好,不為你好了?你成天都瞎想些什麽?”


    “我也不知道……嗚嗚……”阿凝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身子抖啊抖的,別提多可憐了。一雙眸子水汪汪地瞧著趙琰道:“我已經變得很醜很胖了……怎麽辦……嗚嗚……”


    趙琰親了幾下她嬌嫩精致一如往昔的臉蛋兒,又執起她軟而細嫩的小手在唇邊親著,“什麽很醜很胖?我家阿凝的美麗一直都沒變過,隻是她不自知而已。”


    “變了的,現在沒腰了。”她嗚咽著,還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腰。


    趙琰連忙拉住她,“好了我的小祖宗,也就腰身粗了點而已,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小孕婦摸著圓圓的肚子,哭道:“要不是因為肚子裏還有寶寶,殿下肯定不疼我了……嗚嗚……”


    “哪兒不疼你了……”他吻了吻她淚光盈盈的眼睛,氣息溫柔到了極致。“無論有沒有孩子,我都會疼你一輩子……”


    阿凝愣了下,哭聲頓了片刻,視線看向旁邊的荼蘼花,又哭起來,“你看,這花都要謝了……嗚嗚……以後看不到花了……”


    “這種花謝了,還有別的花開呢,這有什麽好傷心的?”趙琰見招拆招,順便把那隻剪刀扔得遠些,拍著她的背,細細地哄,“再過些日子,上林苑就跟花園似的了,太液池裏還有無數芙蕖,保證讓你看個夠。”


    “嗚嗚……”總之,她就是想哭而已,沒有任何理由。


    立在外頭的錦珠錦環二人對視一眼,隻覺得皇上的耐心簡直好到了極點。這段日子的皇後娘娘真是不好伺候啊,動不動就眼淚嘩啦啦的,就連她們兩個從小陪在阿凝身邊的,都有點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裏麵的哭聲漸漸停了。趙琰把哭睡過去的小姑娘抱到榻上,平放好。


    這些天他也實在有點心力交瘁,朝廷上一應巨細姑且不論,阿凝這孩子懷的,簡直讓他日夜難安,就巴巴守著她生怕有什麽事兒。


    她年紀小,身子又嬌貴受不得苦,細細軟軟的肚子,卻被塞進這麽大一隻“球”,他看著都覺得心焦,巴不得他自己來替她受這份孕育之苦。


    在這方麵,他也是沒經驗的。他不知道別的女人懷孕是不是也這樣,隻覺得頭幾個月變化很小,可這兩個月阿凝的肚子長得飛快,這才六個月,已經這麽大了,還有四個月時間呢,到時候得有多大?她這身子能撐起來麽?


    平躺之下,她的肚子愈發明顯了。男子聽到她的唿吸比平時更重,小櫻唇兒都微微張開著,便有些心疼。他溫若春風地撫摸著她的腹部,感到裏麵似乎有動靜,一時驚喜,便貼了耳朵去聽。


    她的衣裙被撩開,露出雪白的圓圓的肚子。隔著她嬌軟細白的皮肉,他聽到了裏麵明顯有胎動,就那麽一瞬,男子堅硬的心頭似乎軟塌了一片。


    他的孩子,已經在跟他打招唿了……


    男子低頭,溫軟的薄唇有點激動地印在她隆起的腹部,親了好一會兒。


    “寶貝兒,謝謝你!”他俯身上去,在她耳邊低低說著。


    小孕婦側頭避了避,露出一截白嫩的頸子,線條柔美動人。異常高聳的胸脯,一下下起伏著,仿佛要把她胸口的衣裳給衝破。


    男子親了下她的脖子,手掌下意識附在她胸口處,感到上麵的異常的柔軟和熱度,他心旌一蕩,鬼使神差地解開她的衣襟,一層層地剝開,把那處袒露出來。


    睡夢中的小孕婦隻覺得胸口揣了隻愛舔人的小狗狗,揪住她大口吸吮吞咽著,讓她在夢中都止不住的身子顫栗……


    第二日,阿凝醒來時,趙琰已經去上朝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比昨天又大了一些了。她有點憂愁,怎麽長得這麽快啊?記得大姐姐懷孕時好像沒她這麽大啊……


    錦珠伺候她穿衣,阿凝看了眼身上粉色的睡裙,詫異道:“我昨日夜裏穿的不是這個衣裳吧?”


    錦珠道:“是的,娘娘。您身上這件,是後來皇上給您換的。”


    她怎麽全不知道?好吧,她現在真的跟豬一樣遲鈍了,睡著了之後便萬事不知。不過,他沒事兒大半夜給她換衣裳做什麽?


    “娘娘,東臨侯夫人早就到了,現在在偏殿候著呢。”錦珠提醒道。


    阿凝心頭一喜,瞬間把之前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快,快!我要去見娘親!”


    母女倆久未見麵,宴請眾誥命夫人時又因在場人多,不好多說話,所以阿凝才把她特意召進宮一次,


    涵萃軒中,薑氏看見已成為一國之後的女兒,欲起身行禮,被阿凝及時攔住。


    “這裏也沒有外人,娘親不必多禮,沒得折煞女兒了。”


    她拉著薑氏坐下,因肚子大的緣故,一舉一動都很慢。薑氏看著她圓滾滾的肚子,笑道:“才六個月就這麽大了,看來小皇子個頭壯實呢!”


    “你怎麽知道是小皇子?萬一是小公主呢!”她嘟了嘴嬌嬌道。


    昨日在宴席時,阿凝一直是端著的。薑氏這會兒看見女兒又朝自己露出小姑娘的情態來,心頭莫名暖了,又笑道:“憑著皇上對娘娘的寵愛,便是公主又如何?隻要能平平安安生下來,一切都好。”


    阿凝一愣,臉上的笑意隱了隱。


    薑氏這又是想起大女兒榮宓來了。她這幾年是看見個懷孕的婦人就能傷心一陣的。記得以前,薑氏還曾經因為榮宛炫耀自己會生孩子,給她吃了一頓掛落。


    薑氏又道:“傻孩子,別多想。我現在是高興的。”


    阿凝又問起祖母現在身子如何。


    “你大概知道,你姑姑走之前,皇上允許我們去見見她。原本是瞞著老太太的,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是這麽大的事情。她堅持要去見你姑姑最後一麵,我和老爺便帶她去了。”


    “祖母肯定很傷心吧。”阿凝低聲道。


    當年榮宓過世,老人家就大病了一場,這會兒死的是親生女兒,縱是有罪,又如何不傷心?榮老太太早在一個月前就病倒了,是榮成田下令要瞞著阿凝,免得她擔心,影響養胎。請了不少名醫,現在已經好轉了些。


    “娘娘放心,老太太是個心胸寬廣的,縱然傷心也總能想開的。隻是……”她頓了頓,目光微有閃爍遲疑,“老太太有一個心願,托我告訴娘娘。”


    “什麽心願?隻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盡心盡力。”


    薑氏看了眼外頭,阿凝便吩咐錦珠錦環去外麵守著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薑氏這才和她說起,當日在禦雁峰,趙玹不顧阿凝的生死來脅迫趙琰,是因趙玹以為手裏捉的並不是阿凝本人。後來得知是真的阿凝後,他萬念俱灰,枯坐在懸崖上幾日幾夜,後來被押解入京、入獄、再大赦迴府,都跟被抽走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一絲笑,也沒有一絲哭。


    “平王是老太太唯一的外孫,便是犯了錯也是無心之失。如今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老太太的意思,是希望日後咱們能多照拂他,讓他一輩子平安也就罷了。”


    阿凝歎口氣,低聲道:“這事兒歸根到底是看他自己。若是他此後能安分守己,自然是平安的。可若是再整出什麽事兒來……誰都救不了他。”


    薑氏沉默片刻,又道:“平王從小就疼你這個妹妹,那日他若知道是你,怎麽都不會下得去手。”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她頓了頓,又道:“既然是老太太的願望,我會放在心裏的。皇上既然已經赦免了他和鄭王,隻要他安安分分的,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危險。至於其他人,也沒哪個敢欺負到親王頭上。娘親且讓老太太放心吧。”


    話畢,阿凝又把這幾日閑來無事繡的小肚兜拿出來瞧,笑眯眯道:“你看我現在繡的,是不是比做姑娘時好了不少?”


    薑氏讚了幾句,原本還想跟她說元珮珊的事情,但見她笑得這麽開心,還是算了吧。


    反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當時還未登基的祈王從禦雁峰迴到京城時,就來找過一迴東臨侯,元珮珊也已經被秘密處以極刑。


    其實薑氏到現在都有些一頭霧水,怎麽自家乖乖巧巧的阿凝就招惹了這麽個滿心仇恨到心態都扭曲了的女人,她混入東臨侯府多日,就是為了協助榮貴妃,抓住阿凝。


    她問過一迴榮成田,榮成田隻道,是那次去千鬆圍場引來的禍端,阿凝把人家未婚夫給害得殞了命。至於內中細節,他也不得而知。


    這日傍晚,阿凝扶著圓滾滾的肚子坐在窗前吃櫻桃。紅豔豔的小果子襯著嬌豔的紅唇,色彩分明,異常漂亮。


    趙琰一進屋,就大步走過去,含住她的唇吸了吸,順便把她嘴裏的櫻桃搶過來。


    “唔!”她不滿地想咬他。


    趙琰道:“你現在要少吃些櫻桃,今日吃多少了?”


    “才第三個呢!白姑姑一直給我數著。”


    一旁的白姑姑已經習慣了帝後時不時來個親親的情況了。她點了點頭道:“是第三個了。今日的最後一個。”


    阿凝怒道:“都被你吃掉了!”


    趙琰笑起來,從旁邊的盤子裏又撿了一顆又大又圓紅得發亮的櫻桃,阿凝伸手來搶,趙琰卻放進了自己嘴裏。


    “是我的!”她撲在他懷裏耍賴。


    趙琰對她微微一笑,抱著她,低頭吻進去,把櫻桃肉傳到她口中。


    男子一身朱黃錦袍,胸口和袖口處都是姿態凜然的五爪金龍,明明是象征著天下最尊貴最高不可攀的身份,這會兒卻跟個孩子一樣,又開始搶她口中的果肉。


    今日最後一個了,阿凝哪裏肯給他?可她身子重,動都動不了的,自然隻有認輸的份兒。趙琰先在壓在她身上時,四肢都是撐在床板上,生怕把寶寶壓住了。饒是如此,他也可以順利從她嘴裏勾出來他想要的。


    白姑姑早就識相地退出去了。小孕婦被吻得氣喘籲籲,神思模糊的,已經把櫻桃給忘了。她感到他下腹的動靜,有些清醒了,雙手軟弱無力地推在他胸口,“皇上……不行……”


    趙琰粗聲道:“徐白蒔說行。”


    他憋得夠久了,這會兒伸手來脫她的衣裳。阿凝拉住自己的衣裳,道:“還沒天黑呢!”


    “那有什麽關係?”他已經在脫她的小衣了。


    然而,今日嘉正帝還是沒能吃上。他好不容易把身嬌肉細的小媳婦兒逗得渾身粉紅了,正欲提槍上陣時,小媳婦兒卻忽然說肚子疼。


    趙琰哪兒敢怠慢?立刻穿了衣裳,讓徐白蒔火速趕來。


    結果人徐大夫到了熹寧宮,皇後娘娘有些怯怯道:“現在好像又不疼了。”


    某個男人覺得,十有*是阿凝拿著肚子當令箭,就是不讓他好受一迴啊……


    不過,很快趙琰就知道自己錯怪她了。肚子雖然不疼了,但徐白蒔還是仔細把了脈,又問了具體情況,甚至連……帝後當時正在做什麽,都問清楚了。


    徐白蒔沉吟一會兒,迴道:“臣有個推測,皇後娘娘這迴懷的,十有*是個雙胎。不過還得要薛先生一同來診斷。”


    不止阿凝,就連趙琰都一下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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