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她很快懷上了身孕,但洪兆南知道後,不允許她生


    鄒寄文下意識便道:“她?她不在家啊。”


    他又是個淡淡點點頭,不再多說,轉身給幾個男人示意,於是樓梯上轟轟烈烈的,像一輛靠站的火車鳴笛而來。


    他也不想這樣的,讓幾個大男人闖入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他現在隻想找到深深,隻要她迴家,他對今晚發生的一切既往不咎。


    他站在客廳裏,又一次撥深深的手機,她還是沒有開機,他實在想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她不會這樣的,她從不這樣嚇他的。


    那些人下來,對他說,房裏沒有人。


    他想破口大罵,他焦急的失去了分寸,對文非凡說:“去電信查她的號,去找洪兆南和洪兆熙,去看看洪兆琳在哪,關鍵去查一查有沒有交通事故,有沒有搶劫案!去!快點給我去!”


    文非凡也大失分寸,隻顧帶著他的命令潛入了黑夜。


    他茫茫然的抹了把臉,看著吊頂大燈,那燈刺的眼睛都疼。


    她從不嚇他的,他知道,她從不這樣的。


    她知道輕重,她知道這樣會讓他著急,她不會這樣做的,她沒跟他開玩笑,她肯定出了什麽事,那麽她到底出了什麽事?一個女孩子,她到底在哪裏?


    他實在受不了客廳裏那“滴答滴答”流動的掛鍾,他快要砸了那東西!


    他在別人家的客廳裏急的亂竄,拚命揉了揉頭發,他突然眼睛一亮,他懷疑她被綁架了!


    他翻交警大隊負責人的電話,老半天找不到,他快要瘋了,衝到夜幕裏,鑽車中,砰的摔上車門,把聯係人又往上翻,來來迴迴好幾次。


    他要找交警大隊的人調瑞景小區附近的監控,他要知道深深去哪了,他還在抱著深深與他惡作劇的想法,他迫切希望是這樣,他保證不罵她,隻要她迴家就好……


    ……


    夜色越來越深,偶然風起,樓外的樹沙沙作響。


    洪兆南今夜沒有出去鬼混,9點半鍾,已經到家,但臉頰上看的出一絲疲倦。


    他坐到沙發後,踢掉皮鞋,兩條長腿隨意搭在茶幾上,人便靠著沙發背,頭仰起,昏昏欲睡一般。


    家裏的老傭人張媽小步跑上前,彎腰拾起他的皮鞋,送去玄關擺放整齊,又拿著他的棉拖迴來。


    洪兆南就在此刻閉目開口:“姓嶽的呢?”


    老傭人心下一咯噔,已經覺得渾身冷寒,不敢說話。


    他便不高興的很,睜開眼睛,鋒利的眼梢向張媽冷瞥,喝斥:“怎麽?啞巴了?”


    張媽年老了,實在見不慣家庭暴力,自那晚看見少奶奶滿頭流血的慘狀後,她對眼前這個男人便敬而遠之。


    “……,沒,沒有,”張媽因為害怕而語氣期期艾艾,講話十分不利索:“少奶奶,在房間,在房間……”


    他鼻息輕嗤,重新閉上眼睛:“叫她下來。”


    ……


    張媽上樓後,越過走廊圍欄,悄悄朝樓下觀望。


    洪兆南依舊蹺著兩條腿,靠在沙發上休息。


    穿著一身黑,氣場很駭然,張媽不敢看,忙把頭抹迴來,抬手往房門上輕輕叩。


    這房是洪兆南和嶽月的臥室,但隻有婚後一個多月時間,兩人像夫妻那樣恩愛過,沒多久,洪兆南暴露了殘暴的本性,嶽月自覺掉入了深淵,對這間房再也沒有眷念。


    此刻她又躲在房裏,將房門扣死,不給任何人進來,張媽敲門,她便應聲道:“我不下去。”


    張媽急,不知如何給樓下那人迴話,但重的話又不好對嶽月說,隻能像個無頭蒼蠅在門口徘徊。


    ……


    其實嶽月最初,是愛過洪兆南的。


    他外形很好,人又有勢力,嶽月從小過的水深火熱,母親死後又在溫佩玲鼻息下寄人籬下,唯一的念頭就是長大了嫁給一個好男人,能得到幸福。


    她和洪兆南很小的時候便通過兩家家長認識。


    洪先生來嶽家做客,偶爾會帶上他和洪兆熙,洪兆南那個時候對她表現出來的特別,讓嶽月以為這是情竇初開,所以長大後洪兆南追求她,她一頭熱的栽進去,和他婚前的那段歲月,堪稱美好。


    因為他對她真的好過。


    這段婚姻起初並不得嶽文山看好。


    嶽文山不同意,但溫佩玲急著想把她嫁出去,所以兩人為這事吵過架,後來還是她自己的堅持,讓嶽文山讓步,但現在看來,長輩有時候的意見確實得聽。


    嶽月長的漂亮,又練習瑜伽,身姿和別的女人有很大區別,洪兆南喜歡她。


    婚後那個月,他很少晚歸,迴到家便拉著她迴房,兩人卿卿我我,她也很快懷上了身孕,但洪兆南知道後,不允許她生。


    她對這種事並不計較,生孩子容易導致身材變形,如果洪兆南不要,其實她是樂意如此的。


    但是再後來,事情就開始變了,這個男人起初不常晚歸,後來夜夜晚歸,她找他吵架的那天晚上,洪兆南對她動了手。


    嶽月吃驚的發現,其實洪兆南並不如他表麵那般溫柔多情,他是個脾氣暴躁愛動手的男人,所以她開始學乖,哪怕他一整夜不迴家,第二天帶著另一個女人的味道迴來找她上chuang,她也會配合。


    小時候的經曆讓她隻想體麵的生存下去,過上等人的生活,洪兆南在物質方麵沒虧待過她,但身心方麵卻給了她巨大的打擊。


    他外麵養的女人全是小姐,似乎好女孩他從不接近,這讓她備受打擊,也覺得備受屈辱。


    他似乎是用這種方式打她的臉,尤其當他和外麵女人過夜後迴到她床上,她就覺得她和外麵那些女人沒區別。


    直到鄒寄文的千金出現,打破了他這一項傳統。


    他迴來跟她說,他要娶鄒寄文的女兒。


    嶽月縱然被他再殘忍的對待,心裏麵都是不能夠接受的。


    這個男人畢竟是她老公,畢竟她愛過,畢竟她也認為他愛過她,對於鄒敏娜,她又開始瘋狂嫉妒。


    當時她處於一種神經質的狀態中,既想離開洪兆南跟四爺那種好男人,但看到洪兆南想娶別的女人,她又不能忍受,她開始憎恨這個世界,覺得每個人都是敵人。


    那兩個小女孩成了她眼中釘肉中刺,一個霸占了嶽名傅,一個霸占了洪兆南,越是不被愛,她越是痛恨這兩女孩。


    她開始為自己綢繆,迴了嶽家,像貼心棉襖一樣陪在嶽文山床邊,當她探聽到四爺似乎還是要娶洪兆琳後,她覺得她的整個希望又一次落了空。


    既然洪兆南要娶別人,她就幻想著嫁給四爺,在找到停泊的港灣後再與洪兆南離婚,也不至於讓自己孤苦無依。


    但那天清晨,四爺突然迴家,對溫佩玲說了很重的話,溫佩玲一怒之下將洪兆琳叫到家中。


    當時也不過7點多鍾,天色都還蒙蒙的,她躲在廊外的柱子後,對四爺講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四爺前一天已經到了上海,是昨夜連夜趕迴江城,隻為跟洪兆琳講明白。


    洪兆琳一屁股坐在圈椅中,她在廊外,蒙蒙亮的天底下,親眼看著那個男人穿著大衣,絕情的離開。


    她的希望,徹徹底底的破滅了。


    迴到洪公館,每一次與洪兆南的獨處,她都盡可能的乖巧懂事,他愛什麽她就做什麽,處處討好,但是洪兆南還是對她動了手。


    那天她也是心情不好,喝了酒,迴到樓上獨自一人,倍覺孤單,洪兆南又不在家。


    她便坐在梳妝凳上梳發,看著鏡中的女人,覺得明明很美,為什麽沒有人愛,想到深深,她就將抽屜拉開,取出裏麵的首飾盒。


    裏麵有一枚大頭針,時年太久,已經生了鏽,但她握在手裏,竟然控製不了襲便全身的痛快,閉上眼睛就都是深深還在繈褓中,她拿著這枚大頭針,往她指甲縫裏刺的畫麵。


    如果可以,她還想拿著這枚大頭針去傷害深深,可是,似乎已經不可能了……


    那個女孩,現在在四爺身邊,被那個男人像生命一樣保護著,她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12點多,她睡下了,3點左右,洪兆南迴來。


    以往他會在外麵過一夜,下半夜如果迴家,一般上都會拽她起來,要她幫他口,似乎還沒盡興。


    平時她做慣了這種事,並不介意的,但那天不行,她心情煩躁,於是出言頂撞了他。


    洪兆南並沒有發怒,翻下床,就去了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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