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求求你快迴來吧,陸小姐她要割腕自殺!”王媽的聲音裏麵帶著驚魂未定。


    就像是平地起來的驚雷,劈得厲承驍的手心都隱約顫抖起來。


    “你們先拖著,我馬上趕迴來!”說完,厲承驍掛斷電話,扭頭就朝著外麵走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怎麽敢?!


    許九‘哎哎’了幾聲,對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有點無奈地坐迴了沙發上,許九對著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溫雅說:“得了,今晚的男主角都走了,咱們就自娛自樂吧。”


    “我也得走了。”溫雅說著從座位上站起來。


    作勢就要往外麵走。


    卻突然被許九拉住了手腕。


    有點疑惑地看了看傾身向前拉著自己手腕的男人,用眼神疑問著。


    沒想到許九卻隻是緩緩鬆開了她的手,半晌才說:“你明天就要出去去y國進修了,怎麽招唿都不準備和我們打?”


    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笑得輕佻,但是漆黑的眼底卻展示著他現在的內心遠不如表麵上所展現出來的這般平靜。


    溫雅笑了笑,說:“又不是不迴來了,兩年而已。”


    許九的眸子裏像是閃過暗光,呐呐:“也是,又不是不迴來了,那就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那我就先走了。”溫雅說著,徑直朝著外麵走去。


    許九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緩緩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兩年就兩年,反正他們來日方長。


    *


    厲承驍迴到別墅的時候,整個別墅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陳伯看見厲承驍過來了,趕快焦急地說:“少爺,今天卿卿小姐打了好幾個求助電話過來,少爺真的要這麽狠心嗎?”


    有點不耐煩,厲承驍看了陳伯一眼,半晌才緩緩地說:“明天你就迴本家吧,這裏不需要你。”


    陳伯的臉色劇變,像是沒有想到厲承驍居然會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少爺……這是在嫌棄老奴多管閑事嗎……”陳伯的語氣有點苦澀。


    厲承驍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陳伯,緩緩道:“我以為通過這麽久的反省,你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沒想到你還是滿心想著柳卿卿那個惡婦。既然我留不住你,你就給本少滾迴去。”


    說完,厲承驍冷哼了一聲,扭頭就朝著樓上走去。


    沒想到陳伯卻繼續說:“是少爺被陸小陸那個女人蒙蔽了心智才是,卿卿小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少爺竟然能夠如此冷漠地對待,難道就不怕深深小姐黃泉之下……”


    陳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厲承驍的一個眼神打斷。


    眼前的厲承驍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可怕,陳伯囁嚅著嘴巴,竟然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你以為柳深深是怎麽死的,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之前配合柳卿卿害得陸小陸流產你還不滿足,迴了本家也不忘記給我動手腳。我不動你,還真當我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厲承驍的語氣裏麵像是沒有絲毫的波動。


    但是陳伯卻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像是橫了一隻無形的手一般。


    讓他甚至不敢發出哪怕一個音節。


    看見陳伯灰敗的臉色,厲承驍隻是說:“你從小照顧我,我不會怪責你什麽,但是這裏,也再也容不下你,滾吧。”


    說完,厲承驍再也不停留,快步朝著樓上走去。


    陳伯終於再也站不穩,直接跌在了地上。


    車禍和相框的事情,他竟然都知道了……


    厲承驍剛剛走進自己的房間,浴室那邊就傳來了一聲尖叫:“不要過來!”


    是陸小陸的聲音。


    王媽的聲音很快也傳了過來:“陸小姐,你不要激動,我不過去,你別激動……”


    厲承驍的眸子瞬間陰沉了下來。


    兩三步就來到了浴室前麵,王媽見到厲承驍,趕快從浴室裏麵退了出來。


    陸小陸卻再次尖叫了起來:“我不要看見你,你滾!”


    厲承驍久久地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漆黑的鳳眼上下地打量著正躺在浴缸裏麵的陸小陸。


    現在的小女人可憐極了,頭發濕噠噠地垂著,臉色蒼白如紙。


    手上捏著一片纖長的瓷片,正狠狠地按壓著手腕動脈的地方。


    雙眼裏麵全是崩潰的神色。


    看著她緊咬著的唇瓣都沁出鮮血的樣子,厲承驍感覺憤怒快要撕裂他的理智。


    她就是這樣作踐自己的?


    “陸小陸……”男人突然喊了一聲陸小陸的名字。


    嗓音裏麵的沙啞讓人側目。


    周圍的人都有點不太忍心看見這一幕。


    “我不想見你,你出去,不然我就死給你看!”陸小陸已經幾近癲狂。


    看著站在浴室門口的身材高大的男人,陸小陸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


    要是可以,陸小陸希望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厲承驍。


    就不會有人出來戳破她的幻想。


    讓她的人生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這麽久了,她甚至連一個電話都不敢打給陸海成,就怕從對方的嘴裏聽到任何當年的內情。


    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父親的畏罪自殺,究竟是上麵的人操控的。


    還是陸海成找人去辦的。


    這段時間,她幾乎整晚地做夢,夢到陸風城一聲聲地質問自己為什麽不救他。


    夢到陸海成一家在旁邊刺耳地嘲笑,讓她如同舞台上舉步維艱的小醜。


    “我恨你,厲承驍我恨你……”陸小陸淒厲地說著,眼淚幾乎是瞬間就掉了下來。


    整個人也劇烈地顫抖起來。


    看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厲承驍的心髒就是是被人捏住。


    刺骨的疼痛伴隨著每一次的唿吸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忍不住曲了曲。


    半晌才終於開口:“是不是我讓你走,你就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說出這句話,厲承驍的眼眶瞬間變得赤紅。


    陸小陸絲毫不敢放鬆,緊緊盯著男人的臉,手下將瓷片壓了壓,才說:“你要放我走?”


    “隻要你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我今天就可以安排去墨爾本的飛機……”厲承驍說著,低沉的聲音像是有幾分哽咽,“以後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陸小陸有瞬間的愣怔。


    就在厲承驍準備撲上來的時候,陸小陸竟然毫不遲疑地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在男人震驚的表情中,她淒厲一笑,說:“可我不信你……”


    “找醫生!”厲承驍聲嘶力竭地叫喊起來。


    說完,陸小陸的手腕就被人狠狠的捏住。


    男人的眼神裏麵是可以吞沒天地的怒火。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感覺得到男人將她抱在了懷裏,動作輕柔得像是抱著此生的珍寶。


    可是他的聲音卻是如此的森寒,讓人本能地顫抖,“陸小陸,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離我的身邊一步!”


    *


    陸小陸終於沒有做夢。


    醒過來的時候,入目都是白色。


    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光,她想要動哪怕一根手指都很艱難。


    她隻能動了動自己的眼睛,在看到趴在自己床邊,像是已經睡著了的男人的時候,瞳孔瞬間緊縮。


    隨即趕快閉上了雙眼。


    就像單單隻是看著厲承驍,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她的蘇醒有所感應,睡在床邊的男人動了動手,緩緩地醒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


    厲承驍站起身走到了外麵。


    王媽的聲音不有點不甚明晰地穿了過來:“少爺,吃點東西吧,您都守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承受不住啊……”


    厲承驍‘嗯’了一聲,說:“我沒關係。”


    沙啞的嗓音展現著男人現在並不好的狀態。


    王媽看著眼前的男人,往日裏衣冠革履,哪怕衣服上又絲毫的褶皺都容忍不了的少爺,現在渾身的衣服都皺的不像樣。


    下巴上甚至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臉色更是難看到不行。


    歎了口氣,王媽繼續勸:“少爺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不然陸小姐醒過來了您卻病倒了就不好了……”


    厲承驍‘嗯’了聲,沒有再說什麽。


    王媽也知道厲承驍雖然表麵上應下了,但是實際上多半沒有放在心上,不由得再次歎了口氣。


    陸小陸就閉著眼睛聽著兩人的對話,就算在聽到厲承驍竟然守了自己三天三夜的時候,內心竟然也沒有絲毫的波瀾。


    就像是已經死去一般。


    厲承驍很快就迴到了房間,坐在床邊後,握住了陸小陸的手。


    陸小陸因為剛剛動完手術,病臥在床,手幾乎是冰涼的。


    可是握著她的的手的男人卻似乎更加冷一些。


    厲承驍也像是感受到了自己雙手的冰冷,很快就鬆開了自己的手,隨後陸小陸聽見了男人開門離開的聲音。


    她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著病房門的方向。


    良久之後,終於因為困倦而再次閉上。


    就在她剛要昏睡過去的時候,男人竟然再次迴到了病房,很快她就聽到了倒水的聲音。


    一分鍾過後,男人的手再次貼了上來。


    但是這一迴卻是暖洋洋的。


    陸小陸的心髒就像是被尖針紮了一下,有些細微的疼。


    逼著自己忽略這一點的難受,男人的聲音剛好在此時響起:“陸小陸,你怎麽還不醒來,再不醒的話本少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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