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找厲承驍是有什麽事情呢,現在思佳才是厲承驍的妻子,如果她都聯係不上厲承驍的話,我這邊大概是沒什麽渠道的。”陸小陸有點無奈地說。


    自從婚禮後的幾天,陸思佳過來耀武揚威的時候厲承驍出現過一次之外,她再也沒有見過厲承驍了。


    “都是那個孽女,把陸家害成現在這樣!”陸海成說著,重重地歎了口氣。


    陸小陸一時間忘記了反應,半晌才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思佳和厲少結婚這才一個月左右,她就已經找我鬧了幾次離婚了,每次都說厲承驍太可怕了,可是找醫生鑒定,卻發現對方一沒家暴,二沒語言暴力。鬧了幾次,厲少終於還是忍不住惱火了,哎!”陸海成有點恨鐵不成鋼。


    之前顧舒雅說厲承驍找上來求取陸思佳的時候,陸海成就覺得有點不妥。


    一是因為厲承驍本就和陸思佳沒有絲毫的交集,二是因為他本能地覺得這個男人不好招惹,能遠離便遠離。


    可陸思佳和顧舒雅鐵了心要促成這門婚事,他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陸小陸有點震驚。


    陸思佳居然會鬧離婚?


    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不然陸思佳會舍得厲承驍這個無數女人都夢寐以求想要嫁的男人?


    久思無果,陸小陸不再去想,隻是建議道:“先打電話吧,要是實在是不接,那就去公司堵他啊,再不行,迴別墅堵。”


    厲承驍名下雖然房產無數,但是那個男人金貴得很,用慣了的東西一般是舍不得輕易更換的。


    常去的也就是之前的那棟別墅和自己這裏了。


    想想還真是有點諷刺。


    陸海成也知道陸小陸這邊沒辦法幫到自己了,問了幾聲陸小陸最近的身體狀況之後,才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想到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陸海成了,陸小陸有點黯然。


    春節在即,就在陸小陸以為這個電話隻是陸思佳作死的產物的時候,就在新聞上麵看到陸氏股票大跌的新聞。


    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沒見,新聞裏麵的陸海成卻像是突然間老了好幾歲。


    陸小陸的心髒猛地跳了跳,趕快拿手機去打陸海成的電話。


    卻被一個女人接起:“陸小陸你這個災星怎麽還有臉打電話過來?把我們陸家害成這樣,你怎麽額不去死?”


    聽著顧舒雅尖銳的聲音,陸小陸有點頭疼地皺了皺眉,沉聲問:“別廢話,告訴我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顧舒雅卻冷笑了起來,說:“你真是和你母親一個賤樣,現在在這六給我裝什麽假好心?不就是你給厲承驍吹了枕邊風來對付陸氏的嗎?現在還裝傻?!”


    陸小陸雖然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厲承驍而暗暗心驚,但是她更加在乎的是……


    “你知道我母親是誰?”陸小陸問著,嗓子有點幹澀。


    陸風城這輩子沒有娶妻,所有人都覺得她陸小陸是陸風城的私生女。


    自然沒有母親一說。


    那麽顧舒雅現在說的,必定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對啊,我知道你那個賤人母親是誰,當初高傲地把陸風城甩了,懷了別人之後還不是灰溜溜地滾了迴來?也就陸風城那個傻子才會養著她和別的男人的野種!”顧舒雅說著,像是好不痛快一般。


    陸小陸整個人如遭雷劈。


    她想過一百種自己的身世的可能性,卻唯獨沒有這一種。


    要是父親真的是在撫養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的孩子,那麽他越是寵她,內心必定越發煎熬。


    “這不可能,你在騙我……”陸小陸下意識地拒絕相信這個事實。


    但是顧舒雅就像是感情突然找到了傾瀉口一般,繼續瘋狂地說:“為什麽不可能?我好不容易趕在那個賤人生產之前將她趕出了陸家,你猜怎麽著,陸風城那個傻子居然找了你六年,把你找了迴來哈哈哈,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男人?”


    “我不準你侮辱我的父親!”陸小陸肝膽俱裂。


    為什麽?


    她寧願自己隻是大街上撿來的流浪兒,也不想自己是這樣的身份。


    “我侮辱了嗎?我隻是在闡述事實。陸小陸你真的太髒了,看你一眼我就會想起你那惡心的母親!嘔,我都快吐了!”說完,顧舒雅直接惱怒地掛斷了電話。


    陸小陸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抽光了。


    耳邊也開始‘嗡嗡’響起來。


    因為有了陸風城,她一直覺得自己無需關心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他們將自己丟棄,那自己也就沒有留戀的必要。


    哪怕後來陸風城走了,陸小陸也沒有哪一刻想過要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沒想到現在卻以這樣的方式知道了自己居然是這樣一個尷尬的身份……


    一整天下來,陸小陸都有點心不在焉。


    顧舒雅的話一直在她的腦子裏麵環繞。


    逼得她頭疼欲裂。


    正是除夕,陸小陸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的睡意。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


    陸小陸稍微偏過臉,在看見門口來人是誰之後,瞳孔猛地放大。


    整個人幾乎是被毒蛇叮咬了一般,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踏月而來的男人一半的身形隱沒在黑暗中。


    因為隔著遠,陸小陸有點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卻能夠看到男人那雙寒星般的眸子,在銀白的月光的映襯下,越發寒涼起來。


    她整個人都緊繃著,警惕地看著厲承驍。


    眸子裏麵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感情。


    終於,在陸小陸的注視之下,男人一步步,緩緩地來到了陸小陸的床邊。


    走近了,陸小陸才終於聞到男人身上的酒味。


    她下意識地開口:“你喝酒了?”


    問完她就後悔了。


    果不其然男人也嘲諷地笑了笑,說:“你關心我?”


    陸小陸閉嘴,選擇了沉默。


    厲承驍卻自顧自地在床邊坐下,慢慢地說:“不對,你又沒有心,如何會關心別人?”


    這句話就像是喃喃自語,卻莫名惹怒了陸小陸。


    這個該死的男人,最冷情的人明明是他自己。


    現在居然還反咬一口說她沒有心?


    冷笑了一聲,陸小陸沉默著,不想和厲承驍一般計較。


    “怎麽不說話?我們已經將近兩個月沒見了,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本少說的?嗯?”厲承驍說著,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粗糲火熱的大拇指狠狠地擦過她的紅唇。


    陸小陸皺眉想要甩開男人的手,很快另外一隻手也被人製住。


    雙手被人按壓著,整個人都墜入了被子裏。


    “你在幹什麽,快給我鬆手!”陸小陸惱火地大喊。


    可壓著她的男人置若罔聞,竟然直接在她的肩窩細細嗅聞起來。


    熟悉的獨屬於男人身上的氣味如此靠近。


    肩窩還有男人火熱的唿吸。


    陸小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劇烈地掙紮起來,“厲承驍你又在發什麽病?給我鬆手啊!”


    喊到後麵,陸小陸都有點聲嘶力竭了,男人才終於鬆開她一點點。


    漆黑的鳳眸居高臨下地看著眼眶有點紅的小女人,厲承驍突然笑了。


    這男人平常不笑的時候萬裏冰封,就像是在自己的周圍築起了一堵無形的牆,沒有一個人能夠接近他身邊分毫。


    可是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料峭春寒間,春雪初融。


    陸小陸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著。


    男人笑完之後,竟然拿著她的手按在了他身上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上,低啞地說:“是,我是病了,而且隻有你能治!”


    手下傳來的炙熱讓人臉紅心跳,陸小陸幾近崩潰,“你……無恥之徒!”


    “無恥?”男人像是重複一般,麵無表情地吐出這兩個字之後,一口咬在了陸小陸的鎖骨上。


    真的是咬的,刺痛瞬間侵襲了陸小陸的神經。


    陸小陸知道,肯定破皮了!


    果不其然,等到男人抬起臉的時候,薄唇上果然已經沾染上了鮮血。


    整張臉越發變得妖孽起來,“你再說說,本少究竟有齒沒齒?”


    陸小陸忍不住磨了磨自己的牙齒。


    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厲承驍卻捏住了陸小陸的下巴,說:“看來你對本少很不滿?是不是因為本少兩個月都沒來看你,所以生氣了?”


    陸小陸差點被氣笑。


    是她的記憶出現了錯亂,還是厲承驍的腦子出了問題?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他們已經鬧掰了!


    婚禮前夜和婚禮當天帶來的侮辱時隔這麽久,還是如同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陸小陸的臉上,打得她瞬間清醒。


    “抱歉,你來不來,我並不稀罕!”說著,陸小陸冷冷地偏過臉,像是根本不想看到厲承驍。


    男人的眸子沉了沉。


    最終隻是緩緩地鬆開了陸小陸。


    陸小陸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以為一切到這裏已經結束了。


    沒想到的是,男人居然再次伸出手,將她整個人都圈進懷裏。


    在她剛要掙紮的時候,帶著點疲倦的聲音剛好落在陸小陸的耳邊:“可是我稀罕。你兩個月都不聯係我,你的心是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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