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會貧……”段雨竹說著,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點。


    三人吃完了午飯之後,才來到了電影院,陸小陸一路蹦蹦跳跳,好不開心。


    段舒航忍不住問走在自己身邊的段雨竹,道:“你覺不覺得小陸是在強顏歡笑?”


    段雨竹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在否認還是在感歎。


    幾人選擇的愛情片有點催淚。


    本來淚腺就發達的陸小陸根本不顧周圍人的目光,直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段雨竹一直勸慰著,卻根本起不了作用。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她身後不遠處有一個全身幾乎都被包裹在黑色裏麵的男人,一雙漆黑的桃花眼根本沒有落在熒幕上哪怕一秒鍾。


    他就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笑看著她哭。


    看著她瘦弱的肩膀不斷地顫抖著,然後段雨竹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他再也忍不住,開門走了。


    影廳裏麵的其餘人看到那人的動向,都好奇地看是誰提前離場。


    唯獨正在哭的陸小陸睜著一雙空洞的狐狸眼,像是這世界的萬千光線,沒有哪一束能進入她的眼底。


    和兩人約完電影之後,陸小陸果然去找了陸海成,還笑嘻嘻地對陸思佳的婚禮表示了祝福。


    陸海成皺著眉看著陸小陸的樣子,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明明之前陸思佳的生日宴會上,兩個人還是攜手前來,一副恩恩愛愛的樣子。


    現在轉眼厲承驍就娶了別的女人,陸小陸竟然還和一個沒事兒人一樣。


    “六六啊,要是有什麽不開心的,記得和大伯說。”陸海成最終隻是無奈,伸手摸了摸女孩兒柔軟的亞麻色發絲。


    頭頂上傳來的長輩的手才會帶來的溫暖,陸小陸差點沒當場將自己內心所想告訴陸海成。


    可想到自己正在謀求的一切,她終於還是笑了笑。


    眼睛有點濕潤,她揉了揉眼睛,啞著嗓子說:“我很好啦大伯,別擔心我。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我之前還聽說你最近腰椎不是太好,工作的時間得稍微控製一下啦。”


    “知道了知道了,小嘮叨。”陸海成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小陸笑嘻嘻地給陸海成夾菜,說:“大伯多吃點這個,對身體好。”


    一整天的時間,陸小陸就在玩玩樂樂中度過。


    晚上的時候還去了一趟之前帶厲承驍去過的許願池。


    坐在池子旁邊,陸小陸有點困倦,不由得抱住自己的手,靠在一邊眯起了雙眼。


    冷風唿唿地灌進她的袖子裏,她吸了一口冷氣。


    覺得這十多年了,自己竟然一點張進都沒有。


    五六歲的時候被人丟了,不得不蜷縮在這裏就算了。


    今年都已經二十一了,卻還是被人丟下,再次蜷縮在這裏。


    自嘲地笑了笑,陸小陸感覺得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遠。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男人暴怒的聲音喚迴了她的理智,“陸小陸你是瘋了嗎?居然在這裏睡著了?!”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著站在不遠處,仿佛是踏月而來的男人,眸子動了動,幾乎就要忍不住自己撲倒男人懷裏的衝動。


    可是她還是逼著自己,強忍著衝動,冷靜地坐在原地。


    男人來到她的身邊,用近乎吃人的目光盯了她許久之後,像是終於泄氣了一般,在她的身邊坐下。


    順手還將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陸小陸沒有抗拒,隻是默默地感受著鼻息間來自男人身上的味道。


    兩人沉默了許久。


    直到陸小陸再次困了起來,她緩緩閉上雙眼。


    “陸小姐,陸小姐快醒醒。”一個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來。


    小陸這才不得不睜開雙眼,卻發現王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她掃了一眼周圍,卻根本沒有發現男人的影子。


    “陸小姐怎麽可以在廣場上睡著呢?太容易感冒了,快跟我迴去吧……”王媽還在陸小陸的耳邊嘮叨著。


    陸小陸默默地收迴了自己的目光,‘嗯’了一聲。


    做夢了吧?


    不然厲承驍怎麽可能會大晚上地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真是荒唐。


    碧水灣雙子大廈頂層。


    “你確定這就是他們全部的對話。”男人的聲音冷冽,沒有絲毫的感情。


    “是的厲先生。”裴珩應了聲後,斂下眸子。


    厲承驍的手捏著手上的幾張紙,反複看了幾遍之後,發現沒有絲毫的異常後,臉色變得冰冷起來。


    在他夜不能寐的時候,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居然玩得這麽歡?


    真是好樣的!


    “兩個姓段的,還有陸家那邊,都給我盯好了,要是陸小陸出了任何閃失,後果你自己懂!”厲承驍說著,冷冷地將文件摔在了地上。


    這才再次坐在了辦公桌後麵的轉椅上。


    喉頭傳來一絲癢癢的感覺,他壓抑著咳嗽了兩聲。


    他昨天不過是陪她坐了半個小時而已,就有點咳嗽了,那她呢?


    意識到自己居然還在擔心陸小陸,厲承驍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看著正在收拾地上的文件的裴珩,厲承驍突然來火,“滾出去!”


    *


    伴隨著天氣越來越冷,陸小陸也越來越嗜睡了。


    感受著自己被好幾個暖寶寶圍繞著卻絲毫不見迴暖的手腳,窩在被子裏麵的額陸小陸忍不住思考自己究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還是隻是一條披著人皮的蛇。


    要是不是的話,為什麽她倒了冬天都會變成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王媽端了薑茶進來,對陸小陸說:“陸小姐喝點薑茶暖暖身子吧,要是這房間的地暖還不夠,我再去和少爺說。”


    陸小陸搖了搖頭。


    端起薑茶慢慢地喝。


    房間裏麵都恆溫三十度了,她的身體卻還是冷的。


    沒辦法,冬天的她就是捂不熱。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沒理由今年就嬌氣一點。


    “那天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罵你了,很不好意思,我隻是有點生氣。”陸小陸突然從薑茶裏麵抬起臉來,對著王媽說。


    王媽一愣,像是終於想起了陸小陸說的什麽。


    那天陸小陸要出門的時候的確憤怒地說了一聲她是厲承驍的狗。


    搖了搖頭後,王媽說:“陸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倒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兒,承受著常人根本沒辦法承受的痛苦,竟然還如此平靜。


    又或者是,偽裝成平靜的樣子。


    讓人不由得唏噓。


    “王媽,以後厲承驍的動向,能不能偶爾透露給我知道?”陸小陸問著,雙眼裏麵戴上了幾分神傷。


    王媽有點心疼陸小陸,歎了口氣,說:“少爺的行蹤可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隨便透露的。”


    “那我不用知道他的動向了,隻需要知道他來我這裏之前的心情好壞,這樣我也好應對,行嗎?”陸小陸這句話問得小心翼翼。


    王媽當然知道陸小陸是不想惹厲承驍不開心。


    點了點頭後才說:“陸小姐這樣想是最好不過。”


    說完後便拿走了陸小陸喝完了薑茶的空碗。


    看似是沒有答應陸小陸的請求,但是以陸小陸對王媽的了解,對方在內心已經答應了自己的第二個請求。


    等到門被關上的瞬間,陸小陸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很奇怪,明明剛剛才喝過溫暖的薑茶,她的身體居然還是冰冷的。


    自嘲地笑了笑,陸小陸再度在床上躺好。


    很快了,隻要段雨竹那邊能聯係上奈奈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攔住自己。


    陸小陸這棟別墅的下人們都意識到,雖然厲承驍沒有在明麵上限製陸小陸的行動,但是背後卻將對方的一舉一動全部盯在眼裏。


    陸小陸也說不出地識時務,十二月出去過一次後,一月份基本都是窩在別墅裏麵,吃了睡,睡了吃。


    可是所有人就是可以見到,這個曾經愛撒嬌的女主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在這期間,厲承驍一次都沒有來過。


    或者說是,沒有人見過厲承驍來過。


    眼看28號就是小年,陸小陸看著電視裏麵頻繁出現的新春祝福。


    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和厲承驍之間已經兜兜轉轉將近一年了。


    才一年的時間,她卻像是嚐盡了愛情的酸甜苦辣。


    本來以為今天也會和平常的時候一樣毫無波瀾地度過,沒想到陸海成的電話卻打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陸小陸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接起電話之後,笑著祝賀:“大伯,小年好呀。”


    陸海成幹巴巴地迴了一聲‘小年好’之後,陷入了沉默。


    敏感地發現了陸海成的情緒不對勁,陸小陸試探著問:“大伯……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


    “六六啊,你現在……和厲少還有聯係嗎?”陸海成終於狠下心問出口。


    陸海成早就知道陸小陸對於厲承驍的感情不是可以輕易割舍的,現在卻不得不在她的傷口上麵撒鹽。


    因為……


    許久都沒有聽到這個名字,陸小陸突然間聽到厲承驍這三個字還有點愣怔。


    可她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問:“沒有聯係了,怎麽了?”


    陸海成像是有點失望地喃喃:“原來沒有聯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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