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陸從很久以前對於錢這個事情上麵,都是很隨便的。


    可以算得上是她們中間最不愛財的人了。


    畢竟以前的她從來不愁錢。


    “那是以前呀,我現在可是個小財迷呢。”陸小陸笑著說,雙眼眯成了月牙兒。


    段雨竹翻了個白眼,說:“好吧,希望小財迷不要財迷到讓我付飯錢的程度上。”


    陸小陸笑得更加開懷。


    就像是之前的一切不順都被掃開。


    她和她又迴到了以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兩個人笑笑鬧鬧,吃個晚飯就到了八點鍾。


    段雨竹明顯是玩嗨了,吃完飯之後非要拉著陸小陸去酒吧喝酒。


    陸小陸雖然無奈,也隻能屈服於段雨竹的威脅之下。


    無可奈何地來到了京華酒吧。


    站在京華的門前麵,陸小陸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和厲承驍的故事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要是那一天,她沒有遇見厲承驍的話,他們兩個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交集。


    她還記得以前在陸風成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厲承驍就已經嶄露頭角了。


    在陸小陸她們看來,厲承驍和自己是同一個圈子的裏麵的人。


    她們再怎麽玩也不會招惹到同類的身上。


    所以她和厲承驍之間的交集可以說是少得可憐。


    那個時候還小的她隻知道這個尚且青澀的少年有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卻有著雷厲風行的鐵血手段。


    多少企業在他手上起死迴生,這一路走來的年年歲歲,厲承驍單憑他一個人。


    鑄造了京城的商業神話。


    到了現在,厲承驍的地位已經無人可以撼動。


    “怎麽了?”段雨竹看見陸小陸愣神,不由得開口問。


    陸小陸收斂了雙眼裏麵翻湧的情緒,笑著對段雨竹說:“沒什麽,我們走吧。”


    兩個人一路來到一樓的吧台,調酒師笑得溫和,問:“兩位來點什麽?”


    還不等陸小陸開口,段雨竹就先說了:“把你們這裏最烈的酒給本小姐擺上來。”


    陸小陸趕快抓住她的手,說:“你瘋了?”


    她現在的腿上還打著石膏呢。


    “這個我可不做,兩位小姐還是喝點稍微清淡點的吧。”調酒師也注意到了段雨竹受傷的腿,笑眯眯地說。


    挑眉,段雨竹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調酒師的身上。


    像是沒見過這麽有個性的調酒師一樣。


    看得對方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她才挪開雙眼。


    “好吧,兩個老媽子,不喝烈的,來點雞尾酒沒問題吧?小哥,給我們來兩杯藍色夏威夷哈。”段雨竹也不等陸小陸的迴應。


    直接點單。


    調酒師覺得可以接受,伸手拿了工具開始調酒。


    陸小陸無奈,無法挽迴,隻能數落段雨竹,“你現在的傷還沒好,不宜喝酒。”


    “哇,一杯藍色夏威夷這麽low的雞尾酒,給我漱口還差不多吧,它能算酒?”段雨竹挑眉,一臉‘你不是吧’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你能說。”陸小陸無力反駁。


    得勝的段雨竹幾乎快要翹尾巴,挑了挑眉滿臉得意。


    心情好得順便朝著調酒師拋了個媚眼。


    惹得人家無奈地笑。


    陸小陸覺得眼前的一切有點不忍直視,隻能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不再看段雨竹。


    很快兩杯淡藍色的液體就被端上了吧台。


    段雨竹伸手端起其中的一杯,一口氣就喝完了。


    喝完之後,朝著陸小陸挑了挑眉。


    明白段雨竹的意思,陸小陸無奈地端過酒,喝了一口。


    “嘖嘖。”段雨竹表示嫌棄,再次笑眯眯地對著調酒師說,“小哥,再來一杯。”


    調酒師笑著搖了搖頭。


    頓時苦了臉,段雨竹無比糟心地說:“你這樣很容易失業的造不造?”


    調酒師還是笑。


    難得看見段雨竹吃癟,陸小陸對著調酒師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說六六啊,你跟那個誰怎麽樣了?”段雨竹再次一口氣喝完了陸小陸的酒,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問。


    陸小陸的眸子有著瞬間的凝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搖頭是幾個意思,被甩了?”段雨竹有點詫異。


    沉默半晌,陸小陸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按照現在的情況,她的確可以說是被厲承驍甩了。


    段雨竹愣住,然後才伸手拍了一把陸小陸的肩膀,說:“什麽狗屁男人,分手了剛好,姐以後給你找更好的!”


    無奈地看了一眼段雨竹,陸小陸有點迷之尷尬。


    “這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段雨竹有點含糊不清地說完,再次對著調酒師說,“快快,上酒上酒。這段時間在醫院憋死我了快,過得比和尚還和尚。”


    調酒師卻沒有動。


    見狀,段雨竹火大起來:“看什麽看,還不快上酒。我說的就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怎麽了,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雨竹……”陸小陸趕快拉住她。


    她不知道段雨竹這是想起了什麽,才會這樣突然對著人家調酒師撒氣。


    有點抱歉地看了一眼調酒師,陸小陸卻看見調酒師的漆黑的雙眼瞬間冷了下來。


    明顯是不開心了。


    “段雨竹你喝醉了,快跟我迴去!”陸小陸拉著段雨竹的手就朝著外麵走去。


    而段雨竹卻掙紮起來,不爽地說:“就兩杯雞尾酒我怎麽可能會醉?我現在就是心情不爽想要找人撒氣你看不出來嗎?我早就看那個笑眯眯的小子不順眼了!”


    她的耿直讓陸小陸一個頭兩個大。


    就怕吧台裏麵的調酒師直接蹦出來把她們兩個當場打死。


    “你別鬧了,等會兒人家找保安出來揍我們的。”陸小陸扶著段雨竹朝著門口靠近。


    “陸小陸你怎麽這麽慫。”段雨竹恨鐵不成鋼,“我就是想鬧事呀,出事了我給你兜著,不要慫!”


    說著,段雨竹掙紮著想要甩開陸小陸。


    卻在下一瞬間被人從後麵敲了一下後脖頸,晃晃悠悠暈了過去。


    陸小陸猛地瞪大了雙眼。


    隻見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段雨竹現在卻已經暈在了身後男人的懷裏。


    “你幹什麽?!”陸小陸看著從背後摟著段雨竹的調酒師,終於反應過來,戒備地問。


    這個調酒師是腦子哪裏有坑啊,莫名其妙把段雨竹打暈幹什麽?


    “麵對這種蠻不講理的女人,必須采取非常的手段,不然你今晚可能都迴不去了。”調酒師一臉無辜,就像是自己有多麽為陸小陸著想一樣。


    陸小陸臉都綠了,低沉地出聲威脅:“關你什麽事!你給我放開她!”


    “這位小姐就由我送迴去了。”調酒師說著,從自己的皮夾裏麵拿出了幾張卡,一一解釋起來。


    “這是我的身份證,這是我的信用卡,密碼是六個零,這是我的名片。要是明早這位沒給你打電話,你可以直接拿著這些去告我了。”調酒師說完。


    在陸小陸愣怔的目光中,指了指天花板上麵,說:“京華的安保係統很厲害的,這頂上每七米就有一個精妙的針孔攝像頭,現在我的臉和我的行為已經被這些攝像頭360度無死角的記錄了。所以陸小姐,不要怕,我不吃人的。”


    陸小陸這才反應過來。


    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調酒師的證件和卡,她不由得開口:“你……”


    其實她很想指著腦袋,問調酒師是不是這裏有問題的。


    “陸小姐,你的麻煩來了,這個累贅還是交給我吧。”調酒師說著,指了指陸小陸的身後。


    陸小陸雖然覺得這有可能是這個人的圈套。


    可在對方的手指過去的瞬間,她還是下意識地轉過臉。


    在看見電梯那邊出現的人之後,她的臉色瞬間白了。


    好多天不見的男人現在穿著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裝。


    僅僅隻是站在那裏,就有一種站在聚光燈下麵的感覺。


    輕易就能吸引你的目光。


    而這樣的一個人,目光卻比酒吧冷色調的燈還要冰寒,閃爍著金屬一樣的光澤。


    居然是厲承驍。


    在陸小陸看向厲承驍的時候,厲承驍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陸小陸。


    兩個人的目光隻是對上了一瞬間,就像是電光石火。


    陸小陸首先挪開了自己的目光,轉身對著調酒師說:“你快給我鬆開段雨竹,我們要走了。”


    “她的腿還打著石膏呢,你確定你背得動她?”調酒師還是笑眯眯的。


    看得陸小陸咬牙切齒。


    “大/麻煩過來了,我先走了。”調酒師說著,一把將將段雨竹扛在肩膀上,轉身就出去了。


    陸小陸被嚇了一大跳,想要追上去。


    卻被身後的人叫住:“哎呀嫂子,好巧呀,你也出來玩?”


    本來想要裝作沒聽見的,卻被人從後麵拉住了手。


    裝不了死了,她隻能不情不願地轉身。


    剛好看見雙眼漆黑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而現在拉著她的手不準她就這樣走了的大男孩,正是上次在京華888外麵碰到的許九嶽。


    厲承驍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


    這段時間不見,她清瘦了不少。


    看來之前的那場無妄之災是真的讓她元氣大傷。


    那場意外……讓他失去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眼前的這個女人。


    根本不值得自己曾經付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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