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方冠中迴來,錢由基正等在門外。進了屋,錢由基問道:“幹爹,是不是二哥?”方冠中道:“不敢說一定就是,十有八、九也跑不了他。我一向隻當他老實,卻不想倒比我們的臉皮還厚。”錢由基道:“幹爹,依我說,此事不可強攻,隻可智取。他如今畢竟是巨業的老總,強攻肯定不行。我有一計,多半能叫他老老實實認了。”方冠中道:“何計?”錢由基笑道:“二哥一向喜愛胡夢蝶的風月手段,幾百年來從未得手。這事若成了,雲雨陣中不由他不說。”方冠中道:“也隻有如此了。”

    卻說李有才這陣子也忙得曆害,在穆豔如的安排下,頻頻在電視上露麵,又有意將晚會辦得場麵,也是多方邀請,安排了現場轉播。黃婉玲也親自到電視台請了柳月眉,由李曼兒處處陪著。柳月眉見了李曼兒就笑道:“黃阿姨,小妹真是越長越漂亮了。叫她上台不就得了,我陪著您說話。”黃婉玲笑道:“還沒出校門那,她能懂什麽。你母親還好嗎?”柳月眉笑道:“身體還行,就是腿不大好,陰天下雨的能疼得厲害。”黃婉玲道:“還在浙江你哥那?”柳月眉點點頭。”又笑道:“說真的,黃阿姨,這次還真要感謝您,能叫我出來喘口氣。這一年多了,在家也好,在單位也好,我是半步大門沒出過。”黃婉玲笑道:“你呀,還是那大小姐脾氣不改,想幹什麽就是什麽。肖市長也是當家當慣了,什麽事都說了算慣了。在家裏,他是個長輩,你就讓著他就是,他說你聽著,聽完了,愛什麽著還怎麽著誻,能有什麽好吵的?”柳月眉道:“我是和他兒子結婚,又不是和他結婚,肖勇不吱聲,憑什麽他處處管著我?不說這不叫去,那不叫去的,就是我穿什麽他也問著。就說去年的那身短裙吧,明明是肖勇陪著買的,他硬說是別人送的,死活不讓穿。更可氣的,他竟叫從國外迴來渡假的大孫子偷偷給我剪了。我一說,您猜他怎麽說,還笑那,說這國外長大的孩子就是有創造性。”黃婉玲道:“依著我說,你叫肖勇做做肖市長的工作,你們搬出去住一陣才好。”柳月眉道:“我倒是早想,沒他爸點頭,肖勇敢放一個屁。黃阿姨,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我這段在您家住了,不迴去了,看他怎麽說。”黃婉玲笑道:“這早就說好了,你放心住下就是。”

    一天忙下來,迴到家中,黃婉玲就叫王媽多準備幾個菜。李有才到點也迴來了。眾人才坐下,肖勇就來敲門。黃婉玲笑道:“你來得正是時候,才要動筷子那。”讓著肖勇坐下。柳月眉麵帶不快,問道:“你是怕我跑了,還是怕我叫別人拐去,我吃頓飯你也跟著。”肖勇話本就不多,叫柳月眉一說,就道:“我也是正好路過。”黃婉玲道:“好了,不說了,吃飯。”柳月眉笑道:“好香。幹脆,我也認您老當幹媽得了,有空我就迴來,憨吃愣睡,體重先上三百斤,看還跟不跟著。”黃婉玲笑道:“好呀,多個女兒多個酒壇子,我就不怕沒酒喝了。”李有才也道:“肖勇,聽到沒有,記得過年送節禮來。”肖勇道:“這是自然。”柳月眉道:“什麽這個那個的,要叫幹媽。來,我們倆一塊敬幹媽一杯。”眾人說說笑笑吃過飯,李有才上了牌癮,依舊到辦公室去了。王媽收拾過了,也陪著打了幾圈牌,才和肖勇一起走了。

    三人看著電視,說起話來。柳月眉笑道:“幹媽,為什麽不多要幾個。就看我妹這模樣,光看也叫人看飽了,不是西施轉世,定是昭君再生。”黃婉玲笑道:“我倒是想再要幾個,就怕再長得跟他爹似的,反倒是罪。”柳月眉道:“不過,幹媽,從我妹身上,我可看不出來一點我幹爹的痕跡來。”黃婉玲笑道:“這算她會隨,不然,找婆家可就難了。”李曼兒笑道:“這事不能記在媽媽的身上。是我未出娘胎,能掐會算,掂量著隨的,全是我的功勞了。”柳月眉道:“我妹的事怎麽樣了?”黃婉玲道:“這才散了,等一等再說。”柳月眉道:“前幾天,我還見著方小凡了,跟著謝月嬌,說是正在籌備禮儀小姐大賽。人雖說長的怪俊,眼神有幾分邪。這樣的人多半心術不正,散了正好。”三個人說了半夜的話,這才睡了。

    過了二天,李有才因有事去電視台,出來淨手之時,路經演播室的後台,伸頭一看,一眼看見胡夢蝶,正哼著小曲擺弄衣架。原來胡夢蝶自搭上林果,常在後台幫忙,有時幫著整整衣服,有時跑個龍套。這天因有演出,又在後台幫忙,正得意著,突然覺得有人看她。拿眼一瞟,見一個粗漢正覷她,因不知是李有才,也沒上眼,腚一扭,背過臉去。李有才還是躲在衣架後不走。胡夢蝶心裏來氣,衝上去問道:“你在這幹什麽那?”李有才笑道:“我在找一樣東西。”胡夢蝶道:“找東西往地上瞅就是了,往我身上瞅什麽那?要看中了,拿秤稱二斤迴去。”李有才笑道:“你有多少斤,出個價,我全要了。”胡夢蝶聽了啐道:“那兒來的野貓,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也敢討老娘的便宜。信不信我叫保安給你兩耳刮子?”李有才還笑嘻道:“不太信。”胡夢蝶哼了一聲,轉身去了。李有才與胡夢蝶認識也有幾百年了,彼此都知道心情,見胡夢蝶不理,拿出手機來,隨便撥了個號道:“我是巨業的老總李有才。”邊說邊看胡夢蝶。胡夢蝶還有個聽不見的,心裏早有了主意,轉身過去笑道:“我剛才在地上拾了一樣東西,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先生的那?”李有才 伸頭道:“你拾得是什麽?”胡夢蝶拿出幾張錢來笑道:“是錢。”李有才故意道:“唉啊啊,這可叫我如何報答你那?”胡夢蝶笑道:“這點小事,還談什麽謝不謝的那。萬一你急用,豈不是誤了大事。”李有才道:“就是呀。這樣吧,這些錢我先收著,你給我留個電話,我明天拿出二千塊錢謝你。”胡夢蝶低頭含笑道:“難道我的錢比你的錢值錢不成?”李有才道:“你有所不知。該用錢的時候,錢才叫錢,不該用錢的時候,錢就是個狗屎。”才想說下去,穆豔如也到了,忙要了胡夢蝶的電話,急急忙忙去了。

    胡夢蝶自以為意外遇寶,那知李有才因有事,兩天沒來電話,想打電話時,號碼又丟了。胡夢蝶每天悶悶不樂,迴到家中,也無精打彩。這晚上,陪著林果應酬了一桌客人,想叫林果給她換手機,林果隻推錢緊,一拖再拖。才上了樓,見錢由基正等在門外,問道:“你還來幹什麽?”錢由基道:“說幾句話就走。”胡夢蝶開了門,錢由基跟進屋裏,坐下先找啤酒。胡夢蝶道:“我吃鹹菜的錢都沒有了,那來的啤酒。”錢由基笑道:“你早說,我就給你拉一車來了。自從上次勞你幫忙,一直想謝你那。”胡夢蝶道:“她和方小凡散了,也不是我的罪,也不是我的功,你不必謝我。”錢由基笑道:“不論誰的功,誰的罪,如今我好歹有了兩份機會。”胡夢蝶哼道:“是不是有求與我?”錢由基笑道:“是有件大禮相送。”胡夢蝶道:“你的禮我不敢收。”錢由基站起來搓手道:“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我不信你會不動心?你要是真是不收,我可轉送別人了。”胡夢蝶道:“你還有臉說,我好端端一個大款讓你白白趕跑了。趕走了人家,你倒上套?你又賴著不肯?”錢由基道:“他不是大款,我也不是大款,真大款怕你沒見過。真大款出手百萬,張口千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官見了官怕,民見了民愁,這才是真大款。”胡夢蝶笑道:“你說的隻怕是書上的吧。”錢由基正色道:“此人就在你我不遠處,怎說是書上的。”胡夢蝶忙問道:“你說說,是那個,叫什麽?”錢由基才道:“我說的這個,要遠不遠,要近不近,巨業集團的老總,人稱李龍王,出手又大方,可謂本地第一大款。”胡夢蝶笑道:“他倒聽說過,隻是人家美女成群,眼裏那會是個瞧上我。”錢由基笑道:“沒領教過你的本事,喜不喜在他。領教過你的本事,不愁他不喜你。說不定,把你當個天上的月亮捧著那。你若能搭上他,一個月挎死也就睡上一、二迴,吹吹忱邊風,巨業的家,你還不三分天下有其一。”胡夢蝶笑道:“原隻當你搞房地產,現在才知道,你還嫌做個皮條客。”錢由基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你知道普天之下有多少拉皮條的嗎?介紹女人,介紹生意,介紹官職,說白了,不都一樣嗎?反正是中間取利。”胡夢蝶想了想,又道:“那廝我也不是沒見過,長的不能再醜了,你叫我舍著身子去陪他,說個心裏話,本姑娘還有些不樂意那。”錢由基道:“你別要真人麵門充真佛,咱隻管看錢,那還看他。”胡夢蝶聞聽,打了錢由基一巴掌,都笑起來。。錢由基又道:“周五有個酒會,幹爹帶你進去,機會就看你的了。你若能把他勾搭上,還有個天大的秘密等著你去揭開那。”將事情一說,胡夢蝶意外,笑道:“要叫我出手,先叫我聲丈母娘聽聽?”錢由基果真就叫了聲丈母娘,胡夢蝶笑道:“小丈母娘叫你睡過了,老丈母娘你也想睡了不成?”錢由基道:“我不給你胡鬧了,我先走了,周五我來接你。”說著出門去了。

    到了周五,錢由基接了胡夢蝶,由方冠中帶進了酒會。那知李有才卻沒去。原來,穆豔如一早收到一封信,打開一看,是寫給信給李有才的恐嚇信,急著就找李有才。李有才卻頭昨往東江縣喝花酒,貪歡一夜,早上才睡,手機也關了。穆豔如找了一上午不見人,忙打電話通知了警察局。李長順忙帶著人查,查了一天,也沒結果。李有才晚上迴來時,因催著趕路,又出了車禍,車頭撞在了護欄上。除李有才頭部受了輕傷外,其餘都傷的甚重。事情雖然不大,卻驚動了趙扶林等人。李長順本想查一查,又隱隱聽了李有才要競選副市長,一時不知如何才好,急到市政府來請示趙扶林。上了樓,因趙扶林正在開會,就在外頭一等,正巧崔永年出來,忙上前請示。崔永年笑道:“樹欲靜而風不止,誰之錯?”李長順笑道:“謝謝崔秘書長提醒,我這算是懂了。”當下迴去,隻做事故處理。鄭無經也從會上得了信,到街上買了鮮花禮品到醫院去看李有才。走到病房外,見人早滿了。吳應輝也得了信,早早也到了,才想過去和李曼兒說話,見鄭無經正陪著談古論今,多半插不上言,不免幾分煩惱,又早早走了。

    從上午一晚上,人來了一批又一批。先是崔永年代表市裏,後是穆豔如等人,再後是牛得貴、方冠中一行。方冠中上前一問,黃婉玲就笑道:“也沒什麽大礙,去省裏開會,迴來的太急了。”敷衍過去。穆豔如到時,人在外間站著,卻不向裏間去。黃婉玲也不去理她。方冠中到時,就到裏間去看李有才,李有才又不睜眼。因肖鐵龍因和黃婉玲算是半個幹親家,又與別人不同。到晚上,才和老伴,由肖勇陪著來看望。黃婉玲笑道:“這麽忙,還來什麽那。”肖鐵龍道:“我一則來看看老李兄弟,二來也想著就這個機會和你說說話。”黃婉玲道:“我也正愁沒個人商量。”看過李有才,黃婉玲讓著眾人了灑店。卻說眾人坐下,上了酒菜。肖鐵龍道:“一早開會了,趙市長有意將此事淡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黃婉玲道:“唉,這個李有才,也是越老越不長進,外頭的事我就不說了,還往那種地方去,說起來我就臉紅。這事要認真起來,是越說越麻煩。”肖鐵龍道:“我也正擔心,有人借風使浪那。老李兄弟真是不應該呀。”柳月眉道:“幹娘,倒是沒聽社會上多少人提起這事,對幹爹競選副市長應該影響不大。”黃婉玲道:“想必覺得不值一說吧。”肖鐵龍道:“崔永年和趙振先最有條件,雖說崔永年辭舊迎新,上上下下反映不小,也不算是什麽大事。趙振先甚得趙市長的寵信,至於有人傳言他和謝月嬌有那麽子迴事,因無證據,純屬傳言。他二人無論從那方麵,都比李老弟占優勢,也不必出此小兒伎倆。方冠中,此人名聲雖好,卻行事拘謹,趙市長嘴上喜他,心裏卻不用他,他的機會不大。再有牛得貴,他夫人,他妹妹、妹夫,再加上他妹妹牛金枝的老大伯王家漢和王家漢的兩喬孫學平,六個正局級,就象他說的,一家六卿相,前少古人,後乏來者。他要的趙市長都給了,不會再給他副市長了。下麵區縣雖也有幾個,機會雖有卻都不大。所以,崔趙二人不鬧,別人沒有鬧的必要。”黃婉玲歎道:“好在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以後小心就是。”柳月眉道:“要是幹爹到了別處,這巨業的老總誰來當?”黃婉玲道:“我也正愁著,多少年了,就是找不著一個合適的人。這事不成還好,要是成了,正中那狐狸精的意。”肖鐵龍道:“有你在後麵管著,我看她也成不了多大氣候。”黃婉玲道:“我也就看住了那麵上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時候多,一總還不都歸她管。老田幾個倒是忠心,可是十個捆起來也不是那狐狸精的對手。”肖鐵龍道:“巨業是我市企業龍頭,一定要管得住才行。不論事情結果如何,我估計,趙市長對老李兄弟必有一個說法,這後選人的事還真不能遲了。”柳月眉道:“小妹正好畢業,不是正合適的人選嗎?”黃婉玲道:“她不是幹企業的材料,她外公又在省行給她找好了工作,我也不想叫她趟這混水。”說會子話,送走肖鐵龍一行,黃婉玲到醫院來叫了李曼兒。到時一看,鄭無經還沒走,站在那兒指指說說。李曼兒呆著臉也不言語。黃婉玲讓著二人去吃了飯,等來了人,這才迴去。李曼兒吃了飯,也要迴去。鄭無經一直送到家裏,又坐了會子,這才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有才飽餐了一頓,見已無大礙,先迴了辦公室。李有才到辦公室內,稍感頭疼,閉眼又睡。穆豔如從外麵進來,把李有才推醒,道:“晚上質量晚會,你還去不去了?”李有才睜開眼道:“我正是準備著想去,這才迴來的。我先一睡,晚上好有精神。”穆豔如道:“話我捎到了,你去也罷,不去也罷,我可管不著。”李有才就坐起來道:“老親親,怎不見你想我?到了,也不到裏麵招唿我一聲。”穆豔如道:“我本不該去。那婆子見了我連眼皮也沒眨一下,我幹什麽非熱臉貼她的冷屁股那。”李有才又問道:“你去不去?”穆豔如道:“有她在,我就不去了,迴家看電視也是一樣。叫老屈田去吧。”李有才笑道:“你且到賓館看會子電視,我迴頭找你,還有幾樣事要說。”穆豔如道:“有事就現在說,過了這會子我怕沒心情聽。”轉身出去。等晚會開罷,李有才到了賓館,見穆豔如果在,心中大喜,上前一把摟住。穆豔如笑道:“這麽急猴猴的,幹什麽不當場包一個?”李有才笑道:“別的不敢說,要說耐看,還是我的老親親。你早年沒白練幾年體育,這身材就是和一般女人不一樣。”穆豔如道:“我不過是臨時旅館罷了,她是長期客房,自然不一樣。”李有才先二人衣褲褪了,笑道:“那婆子也算省事,這麽多年,一不吃醋,二不爭寵,安安份份,也不可事事勉強她。”穆豔如聽了,翻身坐起來道:“人家把你當猴使,你鞠躬彎腰的還要說謝謝。我這裏把你當主子待,你還不正經看一眼。要不是她不舍得丟巨業,早把你一腳蹬了。”李有才笑道:“老親親,你越說我就越不懂了。我弄著,你說給我聽聽。”穆豔如邊弄著邊道:“她憑什麽管巨業?還不是因為你這名義上的老總和她是名義上的夫妻。要是沒了你,她還有什麽資格來過問巨業的事?就說這副市長一職吧,她壓根就沒想讓你去。你去了,她還怎麽代管企業?我說的你不聽,偏是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我斷言,這次定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李有才道:“你說得雖是有理,隻是這次她卻出了不少的主意。”穆豔如道:“還不是劉備摔孩子,做給你看的。你就清楚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李有才住了雲雨道:“依你說,這往下什麽辦才好?”穆豔如道:“我說了也是白說,不如不說。你再說給那婆子聽,又少不了我的閑話。”李有才道:“我的老親親,你這一說,叫我不信你還信誰去?”穆豔如道:“依著我,你就先照著當定了副市長的樣子擺一擺,看看各處的反映,還不一清二楚了。”李有才道:“你說怎麽擺?”穆豔如道:“這還不簡單。先把報上去的,如年薪製、股份製一並辦了,算是對工作的最終交待。其次,再把事都讓給其它人去做,清靜無為,擺出一副就要當副市長的架子來。”李有才道:“讓給誰好那?”穆豔如道:“田定業想問事,你偏不叫他問事,還叫他管後勤。孫嘯林這幾年管經營,八下裏意見,又不服眾,你就叫他問事。再提兩個助理就算成了。”李有才道:“這是個好主意,你不說,多半叫她婆子暗地裏算計了。”正說著話,黃婉玲打來電話,催著迴去,隻得送了穆豔如,這才迴家。迴到家裏,少不了叫黃婉玲指著鼻子臭罵一頓。

    李曼兒正和涼台上給她的草花澆水,一旁聽不下去,又不好勸,見小蓮躲上樓了,自己也躲出門去。去了大門,在草坪上坐了會子,想著喝杯咖啡就迴來。那知才進了咖啡店,卻見方小凡在裏頭,陪著幾個姑娘說笑,忙轉身出來。方小凡也象是看見了李曼兒,跟著追出店來,見李曼兒已快步迴去了。第二天,李曼兒返校,也未能和錢由基再見。

    到了晚上,李有才想上床,黃婉玲還不饒他,又道:“孩子一天天大了,馬上要畢業進入社會。你香臭不知的倒沒什麽,叫孩子出門怎麽見人那?你心裏要是有這個家,你就當個家來住。要是你不樂意,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明正言順的走人。”李有才道:“我何時不當個家?隻是這麽多年夫人眼裏沒我罷了。就是把我當個狗看,我也不走。”黃婉玲道:“狗還知道看門那,你知道什麽?”李有才道:“話到這裏,我就明說了吧。我雖是個混人,卻也不是個傻人,當初夫人同我結婚,無非是賭氣罷了。結婚七天,夫人不叫我近身,是我用強,強占了夫人的身子。第二天,你負氣出走,三個月間我沒找著你。等找到你,你又借口有了孩子,兩年不叫我近身。隻是我李有才這等人,討了夫人,又得錢財,就是做個孫子也是值了。”黃婉玲見李有才說到李曼兒身上,恐他疑心,便道:“當初是我賭氣也好,是你受氣也好,你我現在畢竟是一家人。如今我的氣消了,你的氣要消了便罷。要還生著氣,你大抵可以跟她過去,我讓位。”李有才又忙跪下道:“夫人,這次以後,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就饒我這一迴吧。”抱著腿又搖又晃,黃婉玲沒法,隻好道:“這次就這樣吧。”李有才笑道:“這就等夫人這一句話。夫人的氣沒了,我還能有什麽氣?一句話,白天我聽夫人的,這晚上夫人要聽我的便是。”黃婉玲道:“那次不是也由了你。”李有才道:“夫人身子由了我,心裏卻不由我。”黃婉玲道:“你那就知道我心裏不由你。”李有才笑道:“夫人行動拘束,勉強應命,草草了事,我豈能看不出。”黃婉玲便不搭言。是夜二人再度行房。李有才喜道:“夫人若是每晚如此,我就是死在夫人的肚皮上也值了。”黃婉玲道:“你以後也當這是個家,別一味在外頭胡混,惹草拈花,人盡皆知。小曼不小了,也要成家,你好歹外頭也要說過去,好不讓人笑話。”李有才道:“我知道了。”是夜無話。

    錢由基公司成立的事沒急,王二萬也催上了,隻道:“哥,再等幾天,我就急出病來了。”錢由基道:“不差這幾天。”一早看中了金將軍大廈十二層的寫字樓,叫來業主,將房子看了,當場這了。錢由基笑道:“沒這等地方,顯不出你的氣派。”王二萬笑道:“哥,這臉上的麵子雖有了,腚下還缺個麵子。”錢由基道:“早準備了。局裏才換下來一部車,雖說隻有五成色,牌子還行,換個牌子先用著。”王二萬道:“如此,用外人我倒不放心了,叫驢大來開車吧。”錢由基也應下了,即叫王二萬購置辦公用具。忙了二天,先將辦公室收拾好了,聘了幾個人,悄悄開了業。這天,錢由基又將馮大立請到,隻說想購些煤炭。馮大立道:“此事不難,但有一條,就是不能轉賣給大地集團的田文豹。”錢由基道:“這是為何?”馮大立道:“此事獨我知道,切不可傳給外人知道。早年,黃婉玲和家裏治氣,在李曼兒小的時候,曾有一段時間在外租房子住,恰好就是租的田文豹的院子。那時田文豹還不是搞企業的,還在街上拉貨。這田文豹見黃婉玲長的好,暗中在牆上打洞,偷看黃婉玲洗澡。後來叫黃婉玲發現了,故此,就結下了這仇。”錢由基道:“原來是這麽迴事。”心裏從此氣上田文豹。吃過了飯,由王二萬陪著馮大立去洗澡按摩,錢由基迴辦公室。接下來,就由老丙出麵,約著方小凡、謝月嬌到酒店打牌,著王二萬陪著。第二天見了錢由基,王二萬就過來笑道:“哥,昨晚叫她贏了幾個,這事十有八九能成。按說謝月嬌這類人,打打牌,贏幾個輸幾個能算什麽?偏她就看得重,十塊八塊也數得一清二楚。”錢由基笑道:“二萬,你下手可要快了,這日子一天近似一天,遲一天就前功盡棄了。”王二萬道:“最多也就三五天,等公章刻好以後,我就行事。”說了話,又催一遍了公章,就轉到沈勤勤單位,下了車,也不多說話,問幾樣事就走。沈勤勤本就好性,又不好拒他,也是有問有答,一上午,王二萬就來了二迴,到下午又改成買手機,又去了二、三迴。這事卻被梁成龍的一個親戚看在家裏,到晚上就和梁家父子說了。梁成龍二話不說,第二天就一早來送,到中午又開車去接。梁成龍見沈勤勤出來,上前接了包,才要上車,王二萬的車也到了。那王二萬就當是梁成龍不存在,笑對沈勤勤道:“沈姑娘,我這一塊電池不夠用的,還想再買一塊。”沈勤勤笑道:“你到大廳裏買一塊就是。”王二萬道:“那些人我信不過,還是你幫我選一塊吧。”沈勤勤就折身領著王二萬買了電池,這才上車。路上,沈勤勤見梁成龍一臉的不高興,就笑道:“怎麽,你又生氣了?”梁成龍道:“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你現在還沒進門,和誰來往是你的自由。”沈勤勤笑道:“是不是結了婚,我再這樣,你就要打人了?”梁成龍道:“那可沒準。我迴頭和你們空裏商量一下,年底我們就結婚。”沈勤勤笑道:“那麽說,到年底你就可以打人了。”梁成龍道:“我可沒那麽說。”二人迴到沈家,沈名泉留著吃飯,梁成龍也不言語,氣衝衝去了。沈名泉就問沈勤勤道:“吵架了?”沈勤勤道:“我不過是和一個朋友說幾句話,他這就給我臉色看。”沈母道:“小小不然的,你就讓著他不就得了。”沈名泉笑道:“這吵吵也不是什麽壞事。我還是說,我們家勤勤和他梁成龍目前隻是一般朋友嘛。他有他的想法,我們有我們的自由。”遂拉著沈勤勤進去吃飯。

    再說王二萬,見二人去了,張口罵道:“龜孫子,還給我臉看,我早晚用車撞死你。”驢大一旁道:“這梁成龍人特俗,他交女朋友,沒別的事,就兩樣,到飯店吃飯,迴家上床睡覺。哥,你別看他幹麽麽不行,這兩手,對付女孩子,出奇的有效。”王二萬道:“兄弟,你別嚇我,說急我了,不這幹出什麽事來。”驢大笑道:“再說,他就有幾個錢,還有什麽能讓女孩子動心的?”王二萬道:“就這一條就行。你還別問人家錢是那來的,就是背後當孫子換的,這也是他的本事。”二人正說著話,老丙打來電話,叫著吃飯,到時,見錢由基也在。錢由基見王二萬神色得意,笑道:“二萬,有什麽喜事,說來聽聽。”王二萬道:“我能有什麽喜事,不過戲弄一下梁成龍那廝,叫他坐臥不安。”老丙道:“老三,你聽我的,隻管心平氣和的和她來往著,別提那些事,她總不能見了你不理。梁成龍一時半會得不了手,還不是脫了褲子幹急。”眾人說笑一陣,喝到下午,錢由基又催著王二萬安排牌局,一麵又打電話給方小凡,約著謝月嬌晚上打牌。

    到了晚上,方小凡一早到了,錢由基問道:“大賽的事籌備得怎麽樣了?”方小凡道:“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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