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瞟了我一眼說,走,迴你家。我說,迴我家幹什麽?劉曉用兩根手指頭拈著我的襯衣說,你看你身上這件衣服。我說,很好啊!前不久剛買的真絲襯衣。

    “我問你好久沒有換了?還真絲襯衣?簡直都可以再揭一件了!”

    “沒那麽髒吧!才穿一個禮拜。”

    “一個禮拜還嫌沒穿夠?夠可以的。”見我沒吱聲,劉曉說:“算了,幹脆去買一件。”

    在西玉龍那家歡騰專賣店,劉曉看起了一件蘭色體恤,扔過來讓我換。我手忙腳亂往身上套。劉曉說,你先把襯衣脫了再換,不然看不出效果。聽她一說,我忙往更衣間跑。跑撒子?就這不可以換?我沒聽她的,還是去了更衣間,就我這樣的排骨根本見不的光。

    換好衣服一出來,劉曉就笑我:土八路總算鳥槍換炮了。我說,怎麽能是土八路呢?好歹也是知識份子,沒見我襯衣上別的鋼筆嗎?

    我滿意的對著穿衣鏡照了幾遍,上身效果挺不錯。試好衣服後。怪了!到處也找不到我的襯衣。劉曉朝我晃了晃她手裏的袋子,說,找撒子?未必你還要穿髒衣服?哦!我不自然笑了笑,伸手到褲兜裏把錢包掏了出來。劉曉拉了我一把,說,走,錢已經給了。我說,多少?我補你。哪個要你補。劉曉說著已走出了“歡騰”。我忙跟了出去。

    在炎熱的夏季,錦江河畔可說是個散涼的上佳所在。華燈初放,夜色朦朧,花影樹下。泡一壺青山綠水,再擺上兩三味精致的點心,或神吹海侃或柔聲細語聊聊我我。談興濃時,你會覺得整個世界除了你隻有她。這是我和劉曉第二次來這裏散涼。我覺的這次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我和她之間彌漫著一種溫馨的氣息。劉曉和這件白色連衣裙很配,整個人看起來很純,有一種很清新很寫意的韻味。“仿佛是一場極為平常的相遇,若不是心中有著貯藏已久的盼望,也許就會錯過了在風裏雲裏已經互相傳告著的,那隱隱流動的訊息。”萬千思緒莫名而來,我腦海中已是一片空白。這個時候,劉曉對我說,我妹妹來了。我向那邊望了一眼,隔老遠看不太清楚。我摘下眼鏡仔細擦起來。不管從哪方麵講劉曉都挺不錯的,但她一提她妹妹,我還是馬上就上了心。這再正常不過,吃到碗裏的看到鍋裏的,是個男人都這樣。

    劉曉迎過去接她妹妹。我忙趕著把眼鏡戴上,目不斜視一本正經拿起一份商報讀。我妹妹劉敏,劉曉給我介紹她妹妹。我在抬起頭來的那個刹那心就涼了一大半,這麽胖,簡直是米沙娜二世!我稍稍控製了下情緒,站起來說,你好。然後朝無人地帶吼了一嗓子,泡茶。在坐下時我又確定了一眼,不是幻覺。如果時光迴到唐代,或許我會有勇氣也說不定,現在肯定不行,倒給我錢都不行,在這點上我絕對堅持原則。人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對胖妹妹有了成見,腔都懶的開。劉曉卡在中間,不一時就意識到了什麽,說,要不我們去逛逛?我正如坐針氈當然求之不得。劉曉問我,我們到哪去轉?我說,這個時候春熙路鬧熱。其實我心裏想的是去逛春熙路的書攤。劉曉轉過頭問劉敏,她說隨便。

    春熙路取自老子《道德經》中:“眾人熙熙,如登春台”的典故。外地人到成都來如果不逛逛春熙路,就好比到北京不去王府井,到上海不到南京路一樣令人遺憾。春熙路不僅是成都的時尚中心,美女打望地,也是美味小吃雲集之所,鍾水餃、賴湯圓、夫妻肺片、韓包子、龍抄手,還有街邊的麻辣燒烤和串串香,價格指數和美味指數的對比絕對讓你在大飽口福的同時,絲毫不擔心錢包的迅速縮水。

    春熙路夜景迷人。走在人滿為患的街上,到處都閃爍著霓虹燈。我東彎西繞走在前邊。劉曉在我後麵喊,走慢點,又不是在充軍。我應了聲好。在書攤我意外發現了一本《皇帝內經》,這本書在一本氣功書中提到過,可說是早已久聞大名。我隨便翻了幾頁,根本看不懂,還是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我對劉曉說,早想買,想不到在這碰到了。劉曉說,這書很有用?我笑了笑說,也就是現在,要擱以前,這就是傳子不傳女的傳家秘籍。劉曉說,什麽傳子不傳女?想不到你還是個大男子主義者。我說,你就不要再給我扣帽子了,不看我頭正在疼嗎?說完這話,我不自覺瞟了眼胖妹妹。這個時候劉敏跟她姐說,你們還要轉好久?腳都走麻了。劉曉白了劉敏一眼說,想迴去打遊戲就明說嘛!要不你先打的迴家。一分鍾前還一付半死不活傷病員樣的劉敏,一聽這話一跳老高比耗子都精神,捏著劉曉給的那張青蛙皮,歡蹦亂跳,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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