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是魏國林心中的尖刺,他不會當著女兒的麵和蔣繁碧爭執當年究竟是誰引誘的誰,但是他心裏氣不過,他覺得蔣繁碧卑鄙,卻將事實顛倒黑白。


    魏國林離去了,最近他經常出門,可能在找門路給這個家留一條後路吧,但是蔣震的遺囑白紙黑字,對於法庭來說,這種東西最具效力。


    “苡芝,今天是你宋校哥哥的生日,給他打個電/話送個祝福。植”


    魏苡芝不敢,這麽多年,宋校從不拿正眼看她,深深的厭惡也曾傷害過這個單純簡單的女孩,她向自己媽媽搖頭,道出了心裏話:“媽咪,哥哥討厭我,我不想惹了他。”


    不待蔣繁碧開口,雲姨已經不待見魏苡芝了,強行將她自己的手機塞入魏苡芝手中,言辭尖利:“你說你怎麽這麽沒用,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和你哥哥常來常往,怎麽會沒有感情?他不聯係你,你也不聯係他,就算是親人也沒個屁用,你哥哥其實很溫和,他這樣對你全是因為你媽!”


    雲姨忿忿的白了蔣繁碧,又將魏苡芝一推:“還愣著幹嘛,給你哥哥打電/話,就說哥哥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這點勇氣都沒有?他又不是怪物你怕什麽?”


    魏苡芝被雲姨一推,縮起了肩膀,手裏卻還握著雲姨的手機,千不願萬不願可是蔣繁碧也希望她打這一通電/話。


    “問問你哥今天有沒有時間,要是能迴來最好,我已經許多年沒給他過過生日了。”


    “快打吧,你哥要是來,我好去買大蛋糕,還要燒一桌子菜呢。”雲姨最心疼的還是宋校,心思完完全全偏向了他墮。


    糾結的眉宇有小女孩的膽怯,可她終究還是拿起了手機,一步一步尋找出宋校的號碼,按下了撥號鍵。


    高速上的宋校闔眸小憩著,陽光烈豔,四扇玻璃全部閉合,單透膜的阻擋力還是很強大的,外界的光線無法穿越,適合車中的他靜靜養養神。


    唐澤知道他與凱茵發生了爭執,自然以為闔眸的他實則在想自己妻子,其實這時候的宋校什麽也未想,他隻是非常喜歡這種放空的感覺,閉上眼睛連自己仿佛也不存在了。


    手機震動,大腿一片酥麻,他應激壓下眉,知道不會是凱茵,那人在山區,通訊實乃奢侈。


    來電是雲姨,宋校捏了捏眉心:“雲姨。”


    那邊悄靜,隔了三秒才聽到聲音:“哥哥,我是苡芝,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宋校麵無表情的靠著椅背,誰也不清楚他的真實想法,口吻都不曾改變:“嗯。”


    淡淡的一個字,是冷漠嗎?至少小心翼翼的妹妹不知道怎麽繼續下去了。


    “哥哥,媽媽問你今天有沒有時間,如果有空,可以來家裏吃頓飯。”


    宋校闔起雙眸為自己做眼窩按摩:“我出差。”


    又是極冷漠的推拒之詞,魏苡芝不抱希望了,她怯怯的說:“那哥哥你忙吧,再見。”


    宋校掛斷了通話,將手機扔在座椅上,他頭向後靠,為自己持續進行著眼窩按摩。


    唐澤從後視鏡看他,那個人依舊一副不可靠近的模樣,清冷中散發著一股嚴肅,相差18歲的魏苡芝害怕他並不奇怪。


    車子一徑行駛到中午11:42分,終於抵達當地希爾頓酒店,宋校一身矜貴如油的黑色正裝從車中優雅的步出,當天的陽光鍍了一層金光在他通身,讓他整個人熠熠生輝。


    眾家老板已到,由人前唿後擁入了酒店,宋校揚起冷豔的貴族微笑,優雅周/旋。


    今天是他來到世界的第33年,感恩生命,感謝命中荊棘,讓他越發獨立自主,堅韌不拔,最好修煉金剛不壞之心。


    w省x市y鄉鎮毗鄰幾公裏的貧困山區迎來了最火熱的一天,老劉家的大黑豬哼哼的叫。


    當趙競拿出了他的攝像機,整個大山前前後後跑來了一百多人,全部圍堵在老劉家的院子內,趙競怕攝像機被人擠壞,隻能抽身躲藏。


    電台送物資的車已經來了,下午到,趁著中午時光,凱茵要完成前半段的采訪,采訪稿已經寫好了,采訪對象也已經確定了,此時,老劉的媳婦和女兒正在光線暗淡的房子裏聽凱茵交代。


    “我問完,你們就這麽迴答,記住了嗎?”


    老劉媳婦與女兒不太明白的點了點頭。


    “這個是要上電視的,你們要認真點,好嗎?”看這對母女注意力並不集中,凱茵試圖調解。


    外麵轟隆隆的,凱茵向外看,趙競被一群樸實的山裏人圍著,一位高大的漢子說:“俺們沒見過這東西,聽說能拍照片,大哥你給俺拍個看看。”


    凱茵笑著收迴了視線,對麵前朝她睜著大眼的母女說道:“這個采訪是放在頻道的宣傳短片裏,我給你們化個淡妝好不好?”


    哪有不好的道理,自凱茵來了這個家,老劉媳婦就一直盯著這城裏姑娘的打扮,還真是羨慕。


    接下來,老劉媳婦帶著女兒洗


    頭換衣服,再由凱茵上了點妝,淡淡的粉讓氣色顯得不錯,采訪時搬了兩張椅子坐在背對大山的院子裏,一笑起來可純真了。


    “很好很好,上鏡很清爽。”趙競拿下攝像機,對老劉妻女笑了。


    采訪的時候大山的人全都圍在邊上,都樂著想上電視露露麵,憨厚的老劉在家裏的大鍋灶上燒飯,別人家帶來的土狗時不時會叫上兩聲,從鏡頭前亂入又亂出。


    到了飯點,采訪暫停,不少山裏人想玩趙競的攝像機,他委婉的拒絕了,老劉家開了飯,跑來圍觀的群眾們也都自覺的迴家了。


    午飯的碗筷是早晨用過的,那些用具堆在牆根處,劉老奶奶捧過來時將七隻摞起來的碗順時針擺在木桌上,那些碗油乎乎的,老劉媳婦拿起一隻碗,盛起了米飯。


    凱茵不好說,但是她是絕對不會吃的,朝趙競使了一記眼色,趙競笑著就去說了:“劉師傅,我和我同事還要去鎮上打電/話,物資車來了,你們先吃,不用等我們。”


    於是兩個人在老劉一家樸實熱情的相送中又去鎮子上了。


    等拖拉機,然後曆經顛簸重迴鎮子,鎮上小餐館吃了午飯,又去公話亭打電/話。


    趙競早晨才與妻子通話的,現在又是一通電/話,看來感情真是不錯,趙競打完甚至還怕凱茵笑話他,特意解釋道:“我老婆懷二胎了,我不在身邊總是容易失落。”


    凱茵點頭微笑,她理解的。


    要走了,趙競問:“你不給你老公打個電/話?”


    凱茵沒迴答,說了別的:“問問電台物資到哪裏了,早拍早迴家。”


    趙競是個大男人,不好八卦別人家的私事,於是又拾起話筒,給物資車上的人打電/話,放下電/話有些激動的對凱茵說:“已經到市區了,最多兩小時進山。”


    “太好了!”凱茵吃驚一笑,心情激動,“搞不好下午能跟物資車一起迴t市,晚上就能到家呢。”


    “是的是的。”趙競也是欣喜,都還不太習慣貧困山區艱苦的生活。


    既然物資車快要到了,進山又必定路過鎮子,趙競和凱茵就沒迴去了,找了家小賣部買了兩杯奶茶,坐在人家太陽傘下等著。


    一個半小時後看見了印著t市電視台logo的物資車出現了,兩人均是一喜,走到馬路上朝遠處正在往前開的車揮手,鎮子上灰塵大,許多路邊玩耍的小孩都在張望。


    物資車路邊停下,副駕探出一個人,是台裏後勤部的李師傅,凱茵與趙競高興的朝他揮手。


    李師傅打開後座車門,叫他兩上,這車高,趙競托了一把凱茵讓她先爬上去,自己再蹬了上去,車門一關,物資車轟轟的朝前開去。


    “李叔,下午我們跟你們一起迴去。”剛上車的凱茵就把這件重要的事情說了。


    開車的是台裏領導的司機,年輕人,大家都認得,那年輕人笑著打趣凱茵:“怎麽樣?在大山裏住了一晚,不習慣吧?”


    凱茵實話實說:“這種公益活動真得普及,我沒來過貧困山區,體驗了一天,真是艱苦,我覺得台裏應該做一檔一對一的獻愛心活動,有能力的人應該多多幫助這些貧困人口,還有那些孩子,交不起學費一直留守在家,他們是祖國的未來,應該去學校接受教育。”


    李師傅讚同,同樣也不忘打趣凱茵:“小蕭的先生是漢臣的董事長,這種事宋董肯定第一個帶頭,是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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