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芮飆來了電.話,凱茵將手機拿遠,忍著那酸溜溜的抱怨:“你個壞人,居然在我唐澤那裏!”


    凱茵想,芮芮那張小嘴一定是噘著的,然後特別酸,想衝過來跟她打架。


    “哈哈哈!”凱茵躺著,心情不錯,所以故意刺激她:“我告訴你,你家唐澤把你的拖鞋給我穿了,還給我熱牛奶了,唉,他怎麽就那麽好呢。”


    “八嘎!植”


    “哈哈哈……”


    凱茵樂的在床上滾來滾去。


    “你這個禽獸,不準碰我唐澤,那孩子是我的!”


    凱茵撇撇嘴,望著天花板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對你家唐澤才沒有興趣呢。墮”


    “那你就離他遠點,出夜是我的,懂不?”


    “你們還沒出夜嗎?”凱茵又激她,就怕她不翻臉:“這速度也太滯後了吧,是不是你不會呢?要不要我教你?”


    “八嘎!”芮芮捶床:“你個老婦女,跟姐夫搞多了吧?”


    “都要懷孕了,你說多不多?”


    芮芮嗚嗚了:“賤人,賤人……我也想懷孕,喵喵,懷孕是不是得頻繁的那個呀?”


    “……”凱茵無語的停頓了片刻,然後向芮芮解釋:“懷孕呢不需要別的條件,隻需要你和唐澤結婚,明白嗎?你準備什麽時候請我喝喜酒?要不我寶寶的紅包和你的新婚紅包抵了怎樣?”


    “唉。”


    聽芮芮一歎,似乎又受到了父母的荼毒,凱茵是過來人,太清楚不過:“你老爸老媽說什麽了?”


    芮芮說:“我媽問我有沒有跟唐澤亂來,你說父母都怎麽啦,戀愛本來是純潔美好的,非要想的那麽俗氣。”


    “等你有孩子了就知道父母的心情了,我們是女孩,爸爸媽媽擔心的肯定多。”


    凱茵知道芮芮不敢,在這方麵,她嘴上亂說,實際行動是害怕的,而且唐澤也不是那種人,凱茵認為,像宋校和唐澤這樣的男人,隻有認定了此生就是這個女人了才會要了這個女人,責任在他們心中是很重的。


    “喂,你幹嘛跑我唐澤那裏去啦?”


    凱茵又跟芮芮聊了半個小時,還是沒聽見對麵書房有任何動靜,她不想等了,和芮芮結束了通話,之前還向芮芮保證了她絕對不會把魔爪伸向唐澤。


    十點多了,凱茵拿著換洗衣物去浴室洗澡,衝澡半個小時,換下來的髒衣服裝進購物袋中,明天帶迴家洗。


    熄了燈,點了一盞睡燈,上.床睡覺了。


    書房內也是一盞幽藍色的台燈,光線朝四麵擴散,幽幽靜靜的,宋校和唐澤坐在書桌兩麵,各自都點了煙,看不清他們晦暗的五官,隻有或明或滅的火星在煙頭沉沉浮浮。


    “就是這樣。”


    唐澤的結束語,音質深沉。


    宋校靠著椅背,沉思般垂著眼眸搖搖頭,奶白色的煙霧將他籠罩中間:“凱茵車禍後我給你人手讓你去找魏立巍,你幾次三番告訴我找不到他,我很意外,你的能力我太了解,事事都能做好唯獨找一個人讓你犯難,什麽原因?”


    宋校扯了扯薄薄的唇瓣,笑了:“不過那時候凱茵生死未卜,我整顆心都在她身上,也實在考慮不了那麽多事情。”


    事情過去了,聯想起來才會感慨,唐澤沉下了目光,是慚愧的:“宋先生,對不起。”


    宋校夾著煙吸了一口,他眯眸時表情較為嚴肅:“唐澤,我除了是你的總裁之外,還是你的什麽?”


    他質問他的,口氣是相當嚴厲的。


    唐澤滿是自嘲,他心裏也不好受,吸了口煙,眸子氤氳起來,在自己的眼眶中若即若離:“是我的表兄弟,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老婆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家人。”


    宋校歎息,起身將煙屑磕進了放在書桌上的煙灰缸內。


    “陶溪自小在我家長大,她是我的家人,我怎麽會對她置之不理?她失蹤9年,如果我有機會能夠尋迴她,我怎會不願意?你以小人之心揣度我,在凱茵出事後認定我一心一意想要魏立巍死,是的,我是想要他的命,但是他的命如果可以交換陶溪,我不會猶豫一秒鍾的,這件事情你隱瞞我,你從四月就已經知道陶溪在魏立巍手裏,但是你隱瞞我,你把我當成外人了。”


    “蕭小姐出事後我替你去找魏立巍,你想殺了他,我知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或許他也是知道你不會放過他了,所以他問我想不想再見到陶溪,溪溪是我老婆……”這樣淡然的男人一度哽咽:“宋先生,溪溪喜歡花色的雨傘,所以每當下雨天我看見街上打著小花雨傘的女孩我就會想起她,我……”他趴迴桌麵,悶下頭,雙肩顫抖:“我太難受了。”


    宋校沉默的抽著香煙,氣氛一度十分消極。


    “我不相信魏立巍的話,這個人如何值得人相信?可是他的眼睛第一次那麽認真,他讓我大可以調查他的出入境記錄,看看06年他有沒有去過紐約,所以我去出入境管理局調查他的出


    入境記錄,後來我不得不信了,就算這仍舊是一場圈套,仍舊是魏立巍危機中的詭計,我也隻能相信他,牽涉的是溪溪,我沒有辦法不妥協,宋先生,我真的不能不妥協,溪溪是我老婆。”


    台燈的幽藍色淡光暈染著宋校,他的表情非常晦暗,久久垂著眼眸,軟軟的長睫毛在下眼瞼上蓋下一片漂亮的陰影。


    室內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你將這一切早日告訴我,何至於變成現在這種狀況?”宋校很無奈,他歎息著搖頭著垂著目光看著從指端掉下來的灰燼:“魏立巍是唯一知道陶溪下落的人,可是他卻音訊全無,但絕大多數可能是,已經死亡。”


    唐澤沒有任何聲息,像屍體一般死寂。


    宋校目不轉睛的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著對麵不清的輪廓:“唐澤,你沒有事情再隱瞞我了吧?”


    他搖了搖頭。


    “如果陶溪還能迴來,你會跟她重新開始嗎?”


    唐澤的心,痛的不是滋味,看在宋校眼中,那是默認。


    宋校真的不解,暗光中詰問唐澤:“那你又為什麽要接受芮芮?”


    唐澤晦暗的眼睛低垂下去,他無法解釋,他的心很亂。


    “芮芮在你眼中是一個備胎,陶溪不迴來你跟她在一起,陶溪迴來了你就甩了她,是這樣嗎?”


    “不是。”


    唐澤搖頭,心情萬分苦澀,苦澀的形容不出那種滋味。


    宋校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低沉冷酷的對他說:“唐澤,我勸你別將傷害繼續下去,你是善良的人,你不比魏立巍,一旦你傷害了別人,你的心靈會終生負罪,芮芮又是凱茵的親姐妹,我是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你還想等著陶溪,你就放了芮芮,在她還沒有完全愛上你之前。”


    宋校起身了,暗淡的光線中他的身型宛如山頂傾瀉下來的一道瀑布,他在煙灰缸中撚掉了香煙。


    “另外,”臨走前,他幽靜深沉的看著唐澤低垂下去的額頭,“我希望你真的再沒有隱瞞我的事情了。”


    唐澤的肩膀,在幽謐的午夜搖曳的燈火下,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宋校出去了。


    已經夜深人靜,宋校輕輕迴到臥室,凱茵睡著了,他不忍心打擾,掩上門又去浴室了。


    這一夜宋校睡的並不踏實,他看著天花板滿腹心事,身邊的女孩卻睡的十分香甜,一覺已到第二天的七點。


    晨起,唐澤在開放式廚房準備早餐,空氣中飄來煎蛋與吐司的香氣。


    宋校穿著人字拖沙灘褲走到唐澤身邊,他手中擺弄著藍莓果醬,抬頭對宋校微微一笑:“宋先生,早上好。”


    宋校拉開冰箱門,將紙裝牛奶取出來,灌入小鍋置於灶頭加熱,這裏像是他第二個家,他並不拘束。


    一個有宋校在身邊的溫馨清晨,凱茵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執手往身邊撫摸,什麽都沒有,溫度都已經涼了。


    宋校不在。


    她抓著頭發又翻迴剛才姿勢繼續閉著眼睛,總有些賴床,但是門外悄悄走來的腳步聲卻來催促她起床了。


    宋校端著溫熱的牛奶進了屋,轉身又將房門掩上,唐澤在外麵,他下意識不想讓他打擾他們。


    “凱茵,起來喝奶。”


    一杯暖暖的牛奶,一個溫馨的清晨,夫妻間不需要太多交流,隻這樣淡淡的,讓日子像流水一樣逝去也算一種珍貴的擁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紅顏刻骨,總裁畫地為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美杜莎夫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美杜莎夫人並收藏紅顏刻骨,總裁畫地為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