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當窗外夜色隨風搖曳……


    宋校溫柔的垂下目光,看著這孩子烏黑的發頂,他寬柔的掌心輕輕撫摸她,令她就像一隻匍匐在主人懷抱中的乖巧貓咪一般。


    “你好香。”


    凱茵埋在他腹部上喃喃自語,鼻息是與他的黑色襯衫緊密相貼的。


    他的襯衫,混合了他自身的琥珀香與陽光的香味,令人意外的是,她沒有再聞見煙草的味道。


    “好了,該睡覺了。戒”


    他以一道溫柔輕巧的力度輕輕推開了她,她便更加乖巧的鬆開他的腰腹,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頭,完好的那條腿盤起一個半圈,縮在屁股下麵。


    宋校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頂,將她懷中的鮮豔玫瑰拿開了,擺放在床頭櫃上,他從抽屜裏找出一把剪刀,要將玫瑰***花瓶中。


    剛才他離開,送別友人兼買花瓶容器,買迴來的花瓶容器擺放在床頭櫃上,凱茵現在拿來把玩把玩。


    宋校淡靜如水般矗立在台案邊,手工藝技能仿佛還很不錯,被從包裝紙中輕巧拆開的玫瑰花經由他幹淨白皙的長指簡單的改造,便以更加嬌豔的姿態落入了細頸花瓶之中,綻放馥鬱花香。


    凱茵歪在床頭幫上,默不作聲的看著他的手指,修長又幹淨,然後她的目光漸漸向上移動,落在了他謙致雅達的斯文五官上。


    宋校感受到她的目光,溫柔繾綣的帶著笑意,朝她暖暖一睞,深不可測般深沉詢問道:“看什麽?”


    床頭邊暈光裏的女孩兒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來,笑的毫無城府,幹淨剔透,又一次迫不及待的表露心聲:“好喜歡你的。”


    那人好看的笑了起來,若隱若現的幾粒細牙短暫出現又短暫消失。


    他的笑容,永遠都是這般文靜內斂,不帶波濤。


    他專注而投入的處理花枝時凱茵看起了他的左耳,記得他向她表白的初期她給他聽過一段錄音,那裏麵錄製的是她當麵沒有辦法向他啟口的話語,後來他並沒有解釋,凱茵隻記得他當時的表情非常晦澀、落寞。


    這樣的表情一直讓凱茵以為他有難言之隱的痛楚,這份痛楚無法和她道明,後來林幼怡與娉婷的突然出現讓凱茵再次聯係上這件事情,茅塞頓開,想他當時的愁苦定是為此才那般的。


    不曾想過他的耳朵有傷,真的從來不曾想過。


    他隱瞞不說,寧願她誤會,這說明他為此自卑,再驕傲的人,是不是也有令自己自卑而不願意與人分享的秘密呢?


    凱茵不會拆穿,他的日記本選擇一個時間,該讓唐澤送迴去了。


    宋校一邊修剪花枝一邊在暈黃的光線中輕輕渺渺的低聲詢問她:“是不是我哪裏變了?你從不曾這樣長時間打量我。”


    凱茵的眼神像風中搖曳的燭光,短暫閃爍後沉靜如水,鉤織起她獨特的那種開朗而稚氣的微笑。


    傾身靠近他,又一次拉住他的皮帶,帶著小孩子的那股子天真與任性,輕輕搖晃他腰部,黑烏烏的大眼睛翹向他,嚶嚀的道:“你怎麽長的這樣清秀?”


    “……”


    宋校放下花枝與剪刀,單手插袋的朝她探下上身,凱茵的頭往後一縮,後腦勺便貼在冰涼的牆壁上了。


    她的大眼睛帶著敬畏,無比緊張的望著麵前就如尊師一般的年長男人。


    宋校的修長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輕輕提起來。


    他躬著身,沉靜內斂的眼睛從容不迫的打量她有些緊張的眼睛,下一秒是令凱茵猝然不及的。


    她的唇,被他的印上。


    與他接吻的次數不算少了,凱茵很了解她老公的唇吻起來是何種感覺。


    宋校的唇是微涼的,微涼中透露一點點執著的溫暖,宋校的唇很軟,若說是唇,更像一塊養分充沛的活肉,他的唇有清涼的氣息,吻起來令人陶醉。


    凱茵將雙手抱住他頸子,迴以他更加纏綿悱惻的親吻,他們早就不分彼此,唇舌相纏,津汁互換,這正是兩個人惺惺相惜的地方。


    宋校不由自主的抽出了另外一隻插在褲袋裏的手,勾住了凱茵的後腦勺,他的身體一麵朝她侵,他的手一麵引領她的頭靠近他,於是吻到後來,她已經被他壓在他心跳如鼓的胸膛之中了。


    暈光中隱約乍現兩人粉色的舌條置入彼此口腔中交纏互換,像兩條小蛇互相首尾,場麵太令人暈眩。


    凱茵在被他忘情的深吻時也以更加深情的態度迴吻著他,含了他沁涼口腔裏的津液,吞入自己腹中,她的津液也會不其然的渡入他的口腔,被他愛不釋手的納入喉管。


    她被他吻到後來吻的暈頭轉向,吻的天昏地暗,吻的天旋地轉,吻的流著眼淚拉住了他的黑色皮帶……


    他的腰腹緊窄卻充滿了男性的力量,腹肌藏在他挺括的宛如流水般的黑色襯衫下。


    她有點鬼使神差的將他的黑色襯衫下擺從黑色皮帶裏抽出來,小手像小蛇一般往他的赤


    落的冰涼肌膚上用力的愛俯,食指兒揉他胸前殷紅色的顆粒。


    人類的本能任誰也無法阻止或者控製,而且這種人類的本能在兩個相愛的男女麵前,就像火焰裏的油,能燃起燎原之勢。


    凱茵被他放平在病床上,她的後腦勺枕著他幹淨寬厚的掌心,一如當初那一次,她淚眼朦朧的躺在他掌心裏,身下流著折磨她的血水。


    宋校平靜無波的靜眸被凱茵扔下了一塊巨石,激起了萬丈高瀾。


    他眼眸紛亂如箭,束束找不到投射的方向,在他兵荒馬亂的眼眸中他的身體傾巢而下,長腿跨上病床壓至她身體兩側,於是整個長軀,放置在她的身上。


    “可以那樣嗎?”


    他溫柔的掌心像蜜蜂守護花密一般虔誠,沿著凱茵淌下汗水的臉龐輪廓上細心愛俯,換來她淌著淚水對他用力的點頭,小巧的鼻尖兒碰到了他懸直挺拔的鼻梁。


    他情動一刻眼眸宛如豔水,壓下來便將她出汗的精致鼻頭咬在齒關。


    凱茵哭了。


    他沉淪的閉上眼眸,封鎖在心底的***像展翼的蝙蝠,神秘而兇悍的從暗黑的洞口傾巢而出,他的心,失去了往日的寧靜,此刻帶著蝙蝠的兇悍,將身下的凱茵逼迫到失聲痛哭。


    她在那件事上是愛哭的,宋校知道,她是喜歡那種被愛的味道,哭泣也是因為幸福。


    此時的病床掩蓋在窗外寧靜的黑夜下,隻有室內一盞暈黃的小燈指引著微弱的光明。


    床中有一道上下起伏的修長身影,在他的身下,是一個花季般天真爛漫的少女臉孔,她哭著承接他給予她的強烈而兇猛的愛潮,再到後來,她隻敢閉上眼睛縮著脖子,可是身體各處卻都印上了男人的印記。


    像開封的糖水罐頭,失去了幹淨,卻變得越加芬芳。


    宋校終究是沒碰她他最想碰的那處地方,當他吻到他再難控製自我的前一秒從凱茵身上翻下了床。


    光可鑒人的黑色皮鞋落在安靜入睡的地板上,隨後,他雙手支頤趴在大腿上,背影時起時伏。


    凱茵躺在床上,衣衫盡褪,肩膀處點綴著嫣紅的吻痕,兩隻黑烏烏的大眼睛汪著瓢潑般的淚水,適才那黑眼珠朝眼尾一滾,碩大的淚水從眼眶滑了下來。


    她躺在床上斜目看向躬身而坐的他,小手顫顫巍巍的摸向他起伏的脊椎骨,聲音化為雨後嫣然的蓓蕾,嚶嚶訴泣:“沒事,我可以的。”


    宋校的十根長指並攏一線,夾著懸直的鼻翼微微沉默一霎,旋即掉了頭朝她笑睇,對暈光裏哭泣的小女孩伸出長臂,捏住了她需要唿吸的小鼻頭,沙啞的說道:“乖乖的腿還沒有痊愈。”


    凱茵以令人意外的速度從枕上起身,宋校麵容一肅,可卻不等他開腔說話,凱茵已經把住他堅硬的頸項,用這份力度帶領自己移到他的身邊。


    他將胸膛打開,左手納她入懷,她拖擺受傷的腿,抱住他的肩胛骨,陷在他的懷抱之中了。


    凱茵勾抱他的肩胛骨,仰麵朝他清致的五官細細端詳。


    他垂眸,亦在溫暖的含笑迴應她,長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頭,嗔道:“我家小寶寶又哭鼻子了,羞羞。”


    “宋校。”


    凱茵呢喃一句後卻突然瘋魔般勾住他的頸子,提起自己的角度,貼到他凸出的堅硬喉結上用力的用舌條舔嚐。


    當她she頭的溫度觸摸到他皮膚時,他特別糾結的皺起了英眉,眼底暈繞圈圈黑暗的漩渦。


    “凱茵,別這樣。”


    他極力推開她,理智拿著虎鞭往他下身抽打,告訴他她大傷未愈;另一麵,魔鬼般的情yu往他下身滌洗,告訴他它現在有多需要她。


    “凱茵。”


    呢噥不清的低吼全數淹沒在凱茵賜予他的瘋狂愛chao中,他提起修長脖頸躲避她,她勾住他的修長脖頸往上用力攀岩,抓住時機吻他的任何一處。


    “校,我想要你,給我吧,求求你。”


    她啞著嗓音哭訴著,抱住他的雙肩用牙齒咬亂他整潔熨帖的黑色襯衫,襯扣崩落,他的胸膛火燒雲一般紅燦燦的散發著熱量。


    凱茵去親,去tian,去用小爪尖折磨人一般的撓。


    宋校單臂托著凱茵的後背防止她墜落,纖細的下巴卻無可奈何的高高揚起,逃無可逃的滾動火熱的喉結,氣道逸出一道低沉兇meng的呻yin,旋即凱茵那孱弱的小身條被宋校往床上一轉,已經朝枕芯無可救藥的墜落下去。


    深夜的病床邊亮著一盞幽黃的小燈,暈光照亮在床上親密相擁的一對戀人。


    “腿痛嗎?”


    “不呢。”


    宋校由後擁抱著她,手臂為凱茵充當了枕芯,凱茵把著他堅硬溫熱的手腕,他的長指正在輕輕的撫摸她盈潤的耳珠。


    病房寂靜,窗外偶有蟲鳴,八月底,時光悠悠。


    兩人均是luo呈相對,在這個寂靜又瘋狂的午夜輕輕的聆


    聽夜的聲息。


    凱茵適而改變了躺姿,換來與宋校麵對麵,宋校重新納她入懷,擠入他胸膛內的是她胸前兩顆柔軟的雪兔。


    在床前一盞小燈中,凱茵靜靜的端詳這個男人美好從容的英俊五官,悄悄的問起他來:“宋校,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宋校報以暖暖一笑,將凱茵背後的被子拉高,蓋住她luo露出來的冰涼肌膚,然後看著她的眼睛溫柔的迴答她:“我喜歡女孩。”


    凱茵迴應他一抹猜中的釋然微笑。


    宋校沒有再問其他,她小腹處動了刀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痕跡,這對他而言是一種難言的傷害,他隻是笑,提到孩子便散發出父愛般溫暖又深沉的微笑。


    凱茵抬起小手兒,輕輕的把玩著他烏黑的發絲,眼神若即若離般圍繞在他瞳孔周圍,幽幽的訴說道:“宋校,我給你懷個baby,好不好?”


    宋校深沉的看著她,眼神疼痛,終究是彷徨又彷徨,沒有迴答,隻是又將凱茵更深的納入了自己懷抱。


    凱茵攀開他的雙臂,讓眼睛露出,翹著往上看著他,深深的說道:“宋校,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遇到不好的事,萬一沒有給你留下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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