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崇禎十二年,貴陽,陰月皇朝大本營內。

    地牢中……

    陰月皇朝教主安明遠站在地牢中,望著被他折磨了十年的龍正傑,麵具下的眼神,發出嗤笑而狠毒的神色。

    安明遠指著龍正傑,陰聲道:“龍正傑,沒想到吧,你兒子取來的‘碧血玉’讓本座克服了明玉功的寒毒,而且山東濟州妖師傳來的傀儡術也在本座手上修煉多年,這迴絕對能夠讓你乖乖地聽命於本座!”

    他望了望石灰所鋪設的天花板,然後大聲狂笑道:“是時候了,你們父子倆就同生共命,用鮮血鋪出本座的複仇之路!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安明遠得意忘形,殊不知隔牆有耳,他的邪惡計劃,全被他的親生女兒——安心緣,聽了個一清二楚!

    安心緣雖是陰月皇朝的大小姐,但她心地善良,本性不壞,她也經常瞞著父母,和孟星痕一起去幫助西川一帶的窮苦農民;但此時,安心緣頹然地坐在地上,喃喃道:“爹爹……我不信、我不信……這些年來,孟星痕算什麽?嫉妒他的我,那又算什麽?”

    她想了想,又道:“娘說過,不要過問爹爹的事情,也對,我沒聽到,我什麽都沒聽到!星痕,你就悔恨吧……”

    安心緣因為內心充斥著對孟星痕的複雜情感,而隻好將這個秘密埋在心底。

    半時辰後,大殿上。

    安明遠道:“星痕,有新任務要你去辦。”

    孟星痕道:“義父請說。”

    “立刻前往江南櫻花穀,將賤人徐婉秋及其禍種龍天翔殺死!”

    “星痕領命!”

    “此行絕非易事,本座派出‘鐵麵人’幫助你!”

    不一會兒,從裏頭出來一人,這人頭上罩著鐵麵具,身材高大,年紀約莫四十歲左右,身穿長袍,腰間懸掛著長劍,雖然默不作聲,但氣度不凡,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浩然正氣,隻不過這股正氣有些紊亂,似乎像是被操縱的模樣。

    安心緣見到此人,暗忖:“這……這就是星痕的親父?”

    孟星痕並不知道實情,心想:“一人之力足矣,人多反而礙事。”

    這時,安明遠接道:“龍正光一家人與湖北宜昌城中的‘賭王’上官百齡是深交,櫻花穀中說不定會布置什麽機關,你可以先去探探口風。”

    “明白了。義父,孩兒尚有一事相求。”

    “說。”

    “為師托孩兒去送信給一名義軍將領,可否讓孩兒先去送信,然後再去宜昌?”

    “好,千萬別誤了任務。”

    “是!”

    話畢,一行三人走出大殿,殊不知他們一出門,就被一個黑衣人——鬼師傅盯上了。

    三人剛剛牽著馬,出了大本營,往外走了一會兒,卻發現鬼師傅站在三人麵前,手持大劍,似乎來者不善。

    安心緣怒問:“你是什麽鬼東西?半路殺出找我們晦氣?”

    “不必和他多說,看劍!”

    孟星痕話音剛落,早已將柳葉劍握在手中,隨後劍尖一轉,直搗鬼師傅天靈蓋;而鬼師傅也非泛泛之輩,他縱深一躲,便輕而易舉地閃開了孟星痕這一劍,隨後手臂一扭,大劍一揮,勁力吞吐,從劍上吐出一段又一段紅色的劍芒來,直逼孟星痕!

    孟星痕這一擊雖不能得手,卻見鐵麵人擋在孟星痕麵前,雙手運勁,突然催生一股水勁,再將雙掌往前一揮,如白蓮一般的掌力立刻如飛花似箭般往鬼師傅擊去。

    鬼師傅本想挺劍繼續攻擊,但他見到鐵麵人發出了這一掌,不由將劍插在地上,然後緊握雙拳,內力通往兩臂,雙拳勁力吞吐,立時發出一股如猛虎撲羊、騰龍破天之勢,雙拳往前一出,便見一股排山倒海的勁力奔騰而出,往三人打來。

    安心緣再也按耐不住,立即張弓搭箭,用盡全力,內力從她的纖纖玉手中澎湃出來,隨後就是一記氣通中衝、直貫尖端的箭往前打出,如同星光衝破蒼穹般疾射,硬接鬼師傅的這一記拳法;再加上鐵麵人的白蓮一般的掌法,以多製少,強硬地把鬼師傅的拳風給壓了迴去,雙方均被震退數步。

    隨後,孟星痕又一次挺劍,這迴使出“舞月劍法”第一式“霜飛亂舞”,劍氣從劍上竄出,冷若寒冰的劍氣如迅影一般激射而出;而鬼師傅冷不防地被劍氣刮破腹部衣襟,不由自主地後退兩尺。接踵而至的就是鐵麵人那陰柔的掌法,雖然鬼師傅以拳風和彩虹色相間的劍術抵擋,但雙拳難敵四手,不由節節敗退。

    雙方打了五十餘迴合,鬼師傅這才發現,鐵麵人的內力非常眼熟,暗忖:“明……明玉功的內力?”然後高聲問鐵麵人:“你認得我是誰麽?”

    鐵麵人默不作聲,繼續進攻。

    安心緣張弓搭箭,準備再次出擊,並喝問:“你在那裏嘀咕些什麽?放馬過來!”

    鬼師傅也默不作聲,暗忖:“好,看來你已經受奸人所控,今日且罷……”

    說完,身形一縱,往北方的西川穀城一帶逃去。

    “我們快追!”孟星痕見敵人逃走的地方,正是他要去送信的地方,於是,三人快步上馬,往西川穀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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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後,西川穀城。

    西川穀城乃是張獻忠、羅汝才二人聯軍所駐之地,城中兵馬盡是二人所部。

    因此,進城沿途所見把關巡防的兵馬都是軍容齊整,盔明甲亮,與在江南等地所見的明朝官軍相比,可謂天壤之別;明軍散慢,而且欺壓良民,穀城的守軍則對百姓十分和善,軍民之間的關係很好,可見張獻忠、羅汝才軍令如山,紀律嚴明;而穀城之中,民生也十分富庶,入目所見,百姓安居樂業,市集興旺,看來張獻忠管理得不錯,很近民意。

    孟星痕和安心緣正感腹中饑餓,孟星痕問:“你餓不餓?餓的話一起吃點東西吧。”

    鐵麵人仍然默不作聲。

    安心緣問:“星痕,你要去送信跟誰呀?”

    孟星痕道:“送信給羅汝才的部下,丘仁忠。”

    “這樣啊,那我與你同去吧。”

    孟星痕點了點頭,於是,三人便來到一座酒樓前,打算先吃飽了,再去打聽丘仁忠的下落。

    三人剛下馬,便有店小二殷勤上前招唿,孟星痕把馬交給店小二照料,然後走進酒樓,就見到另一名小二上前來問:“三位客官有什麽吩咐?”

    孟星痕道:“我們是來吃飯的,可有空位?”

    “有,樓上請。”

    那小二便帶引三人上樓,在裏麵的一張空桌前招唿三人坐下。

    孟星痕道:“給我來幾個小菜,一盤饅頭。”

    那小二笑道:“好的,馬上就來。”

    說完,小二便走開了;不久,小二端來酒菜,竟然不隻小菜那麽簡單,而是葷素搭配,有肉有菜,菜式極為豐富。

    安心緣忙問:“小二哥,我隻要小菜,你這是什麽意思?”

    小二笑容滿臉地道:“三位客官不用多疑,這些都是本店贈送的,不另收費。”

    “贈送?這又是為何?”

    “因為守備大人頒下令來,說今年大獲豐收,理應全城百姓同慶,故全城食肆都為客人提供免費的好酒菜,此令共行三天,兩位客官就不用客氣了,盡管吃吧。”

    孟星痕問:“看來你們守備大人很得人心?”

    “當然,我們張大人紀律嚴明,愛民如子,人皆稱讚,穀城有張大人,就不怕會挨窮挨餓了!”小二放下酒菜後便先行退下。

    安心緣道:“看來張獻忠深得人心,難怪他的兵馬連當今朝廷也懼,要招安平撫。”

    孟星痕道:“我並不關心這些,但是,這朝廷若能好好擅用人才,也不至於如今內憂外患。”

    安心緣嫣然一笑,道:“別管這些了,咱們好好吃一頓吧。”於是,她斟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孟星痕,二人一飲而盡;鐵麵人也抓起一隻饅頭,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當三人正品嚐佳肴時,忽有幾個人步上樓來,其中一個是掌櫃,那掌櫃躬身曲腰,對一長須人十分恭敬;細看之下,那長須人果真與別不同,身長七尺,須長至腹,雙手過膝,眉宇間有一派宗師風範。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到三人的附近,卻聽那掌櫃道:“丘爺,我們都依足張大人的諭令辦事,這三天所有客人都得到贈食優惠。”

    那長須人撫須笑道:“很好,我會依實迴報。另外,羅大人壽辰將至,要在你這酒樓中設宴,你要辦得體麵些。”

    “羅大人能在我這酒樓設宴慶壽,是小人的福氣,小人一定盡心辦好。”

    “很好,辦得妥當的話,自有重賞。”

    “謝謝丘爺,我在廂房裏準備了酒席,請丘爺慢用。”

    那長須人應了聲“好”,便和幾名隨從進廂房裏去。

    兩人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安心緣問:“星痕,那掌櫃口中的‘羅大人’,難道是羅汝才?”

    “大有可能。”

    “那麽這位丘爺,難道就是……”

    孟星痕也認同地點了下頭,安心緣便道:“那我們就去會一會他吧。”

    孟星痕道:“心緣,答應我,千萬別把此事告知義父義母。”

    安心緣自然點頭答應。

    於是,兩人離座而起,往廂座走去,鐵麵人也放下手中食物,跟上二人。

    可是兩人剛來到廂座前,便見那長須人手下的兩名隨從攔住門口,問道:“什麽人?”

    道:“我們想拜見裏麵的那位丘大人。”

    “你們與丘大人是朋友嗎?”

    安心緣道:“我們和丘大人素未謀麵,但是奉命送一封信函給丘大人。”

    “既不認識我們丘大人,豈能輕易放你們進去,快走!快走!”

    孟星痕靈機一動,當即喊道:“丘前輩,晚輩是受劍邪清冷仙人囑咐,送信給您的,請出來相見吧!”他這一喊,果然使那長須人為之一動。

    隻聽見長須人唿喚道:“讓他們進來吧。”

    兩名隨從便往兩旁站開,讓三人進內;三人剛進廂座,長須人便道:“坐下再說吧。”

    三人依言坐下,長須人打量著他們,片刻才道:“剛才你們說是清冷仙人委派來找老夫的?”

    孟星痕迴答道:“正是。”

    “嗯,那你們和清冷仙人是何關係?”

    “晚輩是清冷仙人的弟子,名喚孟星痕,而這兩位都是在下的朋友。”

    “原來你是清冷仙人的弟子?”

    “正是。”

    “好,一表人才,清冷仙人的眼光不差啊!”

    孟星痕自行囊中取出信函,道:“師父曾接到丘前輩的邀請函,如今特派晚輩送來迴書。”說著,他將信交給丘仁忠,丘仁忠當即對眾隨從道:“你們退下。”眾隨從齊聲應是,便一起退出廂座。

    接著,丘仁忠才接過信函觀看,信中內容說的是清冷仙人推辭丘仁忠相邀出山的好意,丘仁忠看罷便歎道:“實在可惜啊!如果清冷仙人肯出山輔助張大人,定有一番作為。”

    孟星痕道:“家師歸隱已久,不慣受約束,所以才有負丘前輩的厚意。”

    丘仁忠道:“我和清冷仙人交情非比尋常,不用說客氣話。”

    他請三人一同用膳,三人(不包括鐵麵人)便開懷暢飲了幾杯。

    孟星痕忽然道:“家師也為晚輩說了許多當今時局形勢,而晚輩下山以後,也聽了不少關於各地義軍之事,朝廷腐敗,官逼民反,但是晚輩不明白羅汝才和張獻忠兩位首領為何又要受朝廷招安呢?”

    丘仁忠一怔,然後說道:“造反也隻因朝廷所逼,試問誰又想背負罵名,既然朝廷肯善待義軍,我們何必還要堅持下去呢?張將軍高瞻遠矚,他受朝廷招安,對每一名將士來說,都是好事。”

    “晚輩明白,但既然受朝廷招安,為何不為國效命,助邊關驅除滿清韃子,並且安定內亂呢?”

    “看來賢侄是個熱血青年。”

    “晚輩認為,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如果不能同心合力,隻怕這大好河山,終會落入韃子手中,國家若亡,你們棲身在此穀城,又有何用?”

    “賢侄說得好,可是你又知道韃子兵如何難應付呀?連袁崇煥、盧象升之流,也屢次不能把他們完全趕出關外,以我等之兵,又有何能耐!”

    “多謝丘前輩指教,可是晚輩絕不苟同。”

    “看來賢侄有報國之心,為何不去投軍殺敵?”

    “我的確有殺敵之心,但我絕不投效朝廷。”

    “這是何解?”

    “因為……晚輩現在的身份是魔教少主,實在不能夠施展報國的抱負。”

    安心緣聽孟星痕這麽說,心頭不禁一動,這使得她的芳心一直在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她不知道該不該對孟星痕說出這段秘密,萬一他不聽呢?

    “是這樣,難得賢侄有如此澄澈空明之心,不與邪惡為伍。”

    “正因如此,晚輩才敢於說出身份,而且晚輩痛恨那些爭權奪利的朝廷之事,所以,晚輩今生今世絕不為朝廷效命。”

    “說得好,但為國殺敵,也不一定要投效朝廷,隻要你心中有一點精忠,即使以個人之力,也可為民請命,驅除韃子。”

    孟星痕聽了丘仁忠之言,臉帶微笑,然後道:“今天與丘前輩一席話,使晚輩茅塞盡開。師父所托的任務,晚輩已辦妥,就此告辭了。”

    “賢侄一路到來,何不在穀城少住幾天,過幾天是羅大人壽辰,我替你們引見一下。”

    “不用了,晚輩尚有他事要辦,相信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

    “好吧,那丘某就不勉強了,請代我向清冷仙人問安。”

    “晚輩知道了,再會!”

    兩人拜別了丘仁忠,也不在穀城逗留,即日便啟程離開,前往宜昌。

    安心緣問:“星痕,我們為什麽不在穀城多留幾天?”

    孟星痕正色道:“一來,任務為重;二來,穀城將有變,多留無益。”

    “穀城有變?”

    “對,我已聽出丘仁忠的弦外之音,加上觀穀城之形勢,我看不用多久,張獻忠便要舉事了。”

    “什麽?”

    “他們雖受招降,但未發兵支援邊關,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仍未放棄推翻明廷之想,張獻忠受招安,目的隻是養精蓄銳,看來不久中原之內,風雲將起。”

    安心緣長歎一聲,道:“唉!如果沒有內憂該多好。”

    孟星痕也道:“這也是人人所希望的,但事實總與希望的相反,好了,我們趕緊啟程吧。”

    三人去領了馬匹,準備往東走,當他們經過西邊城門時,見到一名麵如獅子、渾身肌肉發達、身材高大威猛、霸氣十足的長髯老人對一旁的武林人士高聲吆喝:

    “老漢雲遊天下,以比武結交英雄豪傑,初來寶地,還望各位多多指教。”

    他繼續吆喝,卻無人敢來應戰,而且一個個都懼怕這老漢的氣勢,居然撒腿就跑。

    那老漢暴吼一聲,活像一頭狂獅,他正是江湖八大惡人之一的“狂獅”顏克強,同時也是龍正傑之妻——顏慧貞的父親。

    顏克強吼完之後,兀自怒道:“你爺爺的,吼了半天,竟然沒一根像樣的蔥頭挺出來跟老漢我對招!”

    這時,旁邊有一名身形高瘦,肌膚如枯木一般的和尚走來,他擺弄著手裏佛珠,喃喃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此舉,實在太過偏激。”

    顏克強一聽,笑道:“留步!既然如此,大師想必是位深藏不漏的高人,露兩招來給老漢我見識一番如何?”

    安心緣一見,也想去湊熱鬧,便慫恿孟星痕,道:“星痕、星痕,快來呀,有好戲看了。”

    孟星痕微微一笑,隻好跟著她一起湊熱鬧,鐵麵人也跟著同行。

    卻見顏克強和那和尚站定,立在兩邊,對峙而望。

    那枯木和尚站立於當地,問:“施主所擅者何?”

    顏克強仰天大笑,道:“莽夫之力足矣!”

    和尚麵不改色:“貧僧受施主一擊如何?”

    顏克強一聽,大怒,他麵容扭曲著,隨即點頭道:“好!”

    不一會兒,隻見顏克強右臂一縮,隨後將五分勁力運至右拳,然後一拳打出,五分力量直貫那和尚的胸口,但不知為何,和尚身上竟然發揮出如此強大的護勁,竟然跟龜甲一般堅硬無比,還能反彈顏克強那一拳能打死一頭老虎的拳風!

    拳風四散,往周邊猛吹,安心緣竟然承受不下如此強大的拳風,竟然被內勁所傷,櫻唇微張,竟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顏克強大驚,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在江湖上無人能敵,這枯木和尚竟然有如此高深的道行,能夠毫發無傷地接下自己這一拳,便對這和尚感起興趣來,問:“敢問大師法號?”

    那和尚道:“相識之人則假托個法號‘苦竺’,過耳即忘、過耳即忘……”

    這時,孟星痕聽見安心緣發出微弱呻吟聲,連忙輕輕地抱住她,關切的問:“心緣,你怎麽了?”

    安心緣被孟星痕這樣抱著,俏臉一紅,隨即掙脫了孟星痕的懷抱,掏出手帕,擦了嘴角的血,然後嗔道:“星痕,你幫我教訓這個出妖拳的死老頭!”

    孟星痕道:“你被內勁傷著,快運功調息。”他抬頭打量了顏克強,見顏克強實力不凡,遂暗忖:“那前輩是江湖能人嗎?”

    孟星痕忖了忖,拔劍而立,道:“好,彪悍不棄,請前輩賜教!”

    苦竺喃喃道:“阿彌陀佛,亂全在鬥啊!”

    顏克強見孟星痕感應戰,便敬佩道:“終於有了個長骨頭的人了,好,老漢我陪你這小子練一練!”

    話猶未盡,顏克強早已舞動雙拳,往孟星痕攻來,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擊出,乃是一招“風馬拳”;孟星痕連忙挺劍阻格,然後劍尖沿著顏克強的拳頭鬥轉,如蜿蜒的靈蛇一般往顏克強卷來,並使出“月下朱光”,白色的破空刃自劍上凝聚,然後,孟星痕全力挺劍,破空刃快速旋轉,往顏克強打來!

    顏克強見孟星痕能見招拆招,心生敬意,遂也不輕敵,運起五成內功,拳風一出,罡風猛吹,打出一招“萬獸狂獅拳”,拳風如猛獸餓獅一般,直往孟星痕撲來;而孟星痕見狀,也拚盡全力,打出舞月劍法第五式“平湖秋月”,如霞如縷的水相劍氣直貫與劍上,劍氣亂舞,劍勢隨著劍氣攻擊,這全力一拚,竟然使得雙方都退後好幾步,待站定之後,雙方繼續比試。

    鬥了三十招過後,顏克強非常欣賞孟星痕,便道:“小子,你武功和底子不錯,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老漢今日傳你一招‘獅子吼’,希望能對你有幫助。”

    孟星痕將口訣牢牢記住,便拜謝道:“通過迫人的內勁使得敵人衰弱而無力還擊……多謝前輩!”

    “好,你學得很快,後會有期。”說完,顏克強先行離去了。

    這時,苦竺喃喃道:“世間本來無一事,凡人自喜染塵埃……”

    安心緣忽地怒道:“禿子,你拐著彎罵我麽?”

    苦竺道:“女施主息怒,你因老僧之故而受傷,老僧深表歉意,現今傳授一招‘龜甲術’,爾後多耐著打便是。”

    安心緣見苦竺並沒有惡意,因此深感慚愧,遂牢記龜甲術的口訣,也深深地作了個萬福,而且深感歉意地道:“是增加護勁的武功嗎?多謝大師,您以後別去惹那些兇神惡煞的人了。”

    苦竺見狀,微笑道:“多謝女施主提醒,老僧自當注意便是。”

    孟星痕和安心緣再三謝過苦竺,便快步上馬,往東走,前往宜昌,鐵麵人自然跟著他倆的腳步而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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