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寨坪地——

    大地劇烈地搖晃著,山上石頭土塊簌簌地滾落,地上裂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一頭巨大的怪獸爬在裂縫的上方,搖頭晃腦,發出震天的怒吼,所有人跟它龐大的體形比起來,簡直像玩具一般大小。

    苗民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而中原武林眾人,在驚慌過後,全部收斂心神,蜀山弟子此次由酒劍仙帶領,此刻迅速列好陣型,禦起長劍,寒光如雨,長虹劍氣帶著破空淩厲嘯響奔地魔獸而去。

    靈兒目中寒光一閃,左手一揚,掌中幻出朵朵光蓮,她怒喝一聲,飛身升上半空,天蛇杖舉在頭頂旋轉一圈,杖頭猛地向地魔獸虛擊而去,那空中飛舞的無數蓮花便閃耀起奪目光輝,繞地魔獸全身而上,急速旋轉的光蓮速度快得看不清,遠望猶如一條光帶將地魔獸縛在中央,動彈不得。

    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們看準時機,紛紛大喝一聲,各門絕學出手,一時間場中五彩光芒閃動,劍氣刀光槍影漫天飛舞。

    我飛奔到此地,便見眾人圍攻地魔獸的這番場麵,我心知地魔獸乃是上古神獸,普通凡人又怎能傷它半分?中原門派裏諸多弟子招數雖然淩厲,但麵對這畜生,它也隻當撓癢癢罷了,真正實力強厚的,場中隻有十餘人而已。

    那地魔獸目中怒火大盛,又是一聲震天動地的巨吼,它頭頂一處黃光一閃,附近山上的土石便像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引一般全數淩空,地魔獸一擺頭,空中一片黃壓壓的土石便唿嘯著往地上眾人俯衝下來。

    眾人大驚失色,此時靈兒淩空在上,眸中怒意一閃,喝道:“畜生,休要猖狂!”她單手結印,天蛇杖透出燦爛綠光,聖靈披風一展,半空中頓時出現一片霞光,猶屏障一般擋住了雷霆般的衝擊。

    大地之母的靈力爆發出來,聖晶之魂突然一顫,我身體裏猛地湧上一股熱流,充盈全身,我知道,這是聖晶之魂生出感應了。

    手握白色的魔杖,我飛身淩空,腦中無數魔法咒語閃過,我怒喝一聲,杖頂往地魔獸一揮,一個九級火係魔法“火龍地獄”應念而生,拜巫後所贈的紫府靈蘭的功勞,如今我就是接連使用終極的魔法,也已經綽綽有餘,不像以前那樣吃力了。

    前方上空火之元素迅速聚集,一條百丈長龍全身燃著烈火出現在黑暗的夜空之中,體形之大駭人聽聞,絲毫不比地魔獸遜色。

    兩隻巨獸嘶吼著廝殺到了一起,火龍兩丈長寬的龍目噴火,俯衝下來,周圍頓時陷入一片灼人的高溫熱浪當中,眾人紛紛運氣護體,然而這洪爐般的熱度,功力稍差一些的弟子根本忍受不了。五行之中,火克土,那地魔獸雖是上古神獸,卻難擋同樣強勁霸道的天敵,鬥了不久,強橫無匹的地魔獸全身已經傷痕累累,身上盡是被燒焦的痕跡,堅硬如石的鱗甲上一條條巨大傷口汩汩的流出鮮血,火龍可怕的超高溫讓他委頓在當地,攻擊漸漸弱了下來。

    而反觀火龍,身上原本達到數丈高的烈焰也大大的減弱了,我手一揚,散去火龍,同一時刻,靈兒的“火神”、逍遙的“劍神”、阿奴等人各自的絕招同時向地魔獸招唿了過去,刹時飛砂走石,塵土飆揚,劇烈的狂風形成巨大漩渦,滔天烈焰火借風勢,風雲變幻,撕裂之聲響徹天地,漫天煙塵彌漫,唯聽轟然巨響,地魔獸發出慘烈的嘶吼,聲音淒厲之極,它全身皮開肉綻,傷口深可見骨,龐大的身軀轟然下塌,落迴地上那個巨大的裂縫之中,沒了蹤影。

    一切發生得那麽突然,眾人在煙塵之中驚魂未定地喘息半晌,才漸漸迴過神來。

    天上烏雲半遮明月,月光暗暗地瀉下來,借著昏暗光芒,靈兒幾步衝到那寬幾十丈的鴻溝旁,往下一看,下麵是黑壓壓的一片,什麽都看不到,她秀眉緊緊蹙起,握著天蛇杖的手漸漸用力,唿吸急促起來。

    我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下麵如深淵般的漆黑,隻說道:“這條地下通道,是通往南詔的。”

    靈兒怔了半晌,喃喃道:“我早該料想到的……”她說了半句,卻停了,她咬著牙,狠狠一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充滿了決絕。她迴過頭來,看著走到她身後的逍遙,二人靜靜相視,不發一言,卻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半晌,逍遙走上一步,伸手握住了靈兒的,臉上露出一個堅定的笑容:“靈兒,不管你做什麽,逍遙哥哥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靈兒看著逍遙,眸裏萬千柔情,也有著無比的感激,她知道,她是阻止不了逍遙和她一起去冒險,所以她微笑著一字一頓地道:“好!”

    二人執手,相視一笑,靈兒轉頭向蓋羅嬌和南蠻王道:“族長,蓋將軍,地魔獸乃上古神獸,它的封印被破除,一定是拜月教的人在暗中操縱。這條通道既通往南詔,我便迴南詔去,看拜月教的人意圖如何。”

    南蠻王著急道:“黑苗已經在拜月教的掌控之中,大祭司,你這樣前去太危險了。”

    靈兒迴頭看那鴻溝,神色堅決:“此次,不管危險與否,我一定要去。這次不單是要看拜月教的人意圖如何,我還要麵見父王,勸他下令停止二族之間的戰爭。苗疆的大旱已除,二族再無爭鬥之理,若是父王執意不迴頭,我便除去拜月老賊,徹底根除二族危機之源。”

    南蠻王還想說什麽,但見靈兒神色如此堅決,心知再也無法勸迴,唯有轉身對阿奴道:“阿奴,你隨大祭司前去,保護好大祭司。”她迴頭對靈兒道:“大祭司,阿奴這些日子以來身手突飛猛進,已成為我族數一數二的高手,她又精通巫蠱之術,請大祭司答應,讓阿奴隨在您身邊。”

    靈兒猶豫了一下,那廂阿奴已經走到靈兒身邊,看她小臉上的堅定神情,靈兒知道她勸也是沒用了,唯有點頭答應。

    羽瑛和我同時跨上一步,靈兒迴頭看了我們兩個一眼,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麽,我們都會跟著她一起去的,我們早已是生死不離的親人。她感激地看著我們,輕聲吩咐道:“要小心。”

    我和羽瑛點點頭,靈兒環視一眼周圍,不再多說什麽,率先躍下淵中,轉眼身影便湮沒在黑暗中,逍遙緊隨其後,羽瑛、阿奴也躍了下去。

    我站在原地,迴頭望向禦蝶穀眾人,師兄來到我身前,看了深淵一眼,皺著眉頭看我:“師妹,你也要去?”

    我一晃手,收在空間鐲子裏的靈犀劍出現在手上,我把劍遞給師兄,抬頭看著他。

    在場的人見到我這一舉動,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師兄更是震驚,他看著我,啞聲道:“師妹,你這是作什麽?”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道:“師兄,此番前去生死難料,現在我把靈犀給你,若真有不測……禦蝶穀就交給你了。”說罷,我沒再給師兄說話的機會,鬆開手,暗運靈力,讓靈犀懸在半空不落,倒退幾步,就要往淵下跳。

    孰料,一聲熟悉的急切的唿喚硬生生地止住了我的腳步:“風兒!”

    我一震,聽出了那聲唿喚裏濃濃的悲傷、不舍、著急、擔心……還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情緒……

    絲絲絞痛纏繞心間,想迴頭再看他一眼,卻被理智無情地控製住身體,我握緊了拳頭,咬著牙,閉上眼睛,逼自己從嘴裏吐出無情的冰冷的話語:“淩禦辭,別跟來!”說罷,我猛地睜眼,展開輕功,縱身躍下漆黑深淵。

    “……”

    寒風吹過,吹冷了人的心,禦辭怔愣地站在當地,絲絲寒意透過衣服,無孔不入地鑽入肌膚,衣袖裏,拳頭緊緊地攥住,指甲深陷入掌中,血絲慢慢地滲出。

    她又離開了,像十年前那樣……

    這次,是在他麵前離開的,他要追去嗎?十年前,他無力找尋,如今呢?

    他怔了半晌,往那淵邊走去,一步步地靠近那漆黑的猶如張開大口般的地縫,心底深處,漸漸燃起絲絲憤怒火苗,星火燎原,火焰越來越猛烈,最後,直燒得他恨得牙齒咬得“咯蹦”直響,黑眸中目光如劍般淩厲。

    你又想撇下我?又要一個人獨自地走了嗎?

    你去幹你自己想做的事,卻從來不管身邊的人怎麽想。

    若是你最終要走,為什麽,為什麽三番四次出現在我生命裏?看我日夜過不安寧,你很高興是不是?

    十年前,你說無論如何不會離開我和雲兒,但是秦淮一戰後卻走得無聲無息,連一絲挽留的機會都不給我。

    你可知,這十年,我是怎麽過的嗎?

    十年後,你談笑風生地告訴我,那隻是你的一場夢,一場迴魂仙夢,你可知,你說的每一句話,傷我多深?每一個字,都在嘲笑我,都像針在紮我的心!

    現在,你又要走了,又想像十年前那樣消失嗎?然後在傷透別人的心後再來笑著雲淡風輕地說,這不過是一場夢?

    風兒啊風兒,在你心裏,我到底算是個什麽?

    禦辭站在淵旁,冷冷地看著淵底,你一句“別跟來”,置我於何地?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以為我向來不反對你的要求,就代表這次也會聽你的話?十年前,我是無法找你,而如今,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我做不到!

    這條路,我淩禦辭闖定了!

    那淵邊的白衣人霍然轉身,看向逸雲:“雲兒,莊內事務,先交給你打理了!”說罷,迴頭縱身躍下,身影轉瞬消失。

    逸雲驚唿一聲,飛快奔到淵邊往下看,逸雪跟在她後麵,著急地衝淵底喊:“哥哥,哥哥……”兩姐妹站在淵邊,又是著急又是無奈,兩兩相視,逸雲無奈地低下了頭。

    一個人走到逸雲身邊,逸雲抬頭一看,是沈宇林,他少有地皺起眉頭往淵下看,思考了一下,迴頭對那六個屬下道:“你們幾個,留下幫白苗的人收拾殘局,我跟去看看。”說罷,也跟著跳下去了。

    那六個屬下萬沒料到他會這樣做,紛紛叫喚著“少主”搶上,卻也隻是徒勞。

    烏雲遮月,周圍隻有破損的幾盞燈籠還在發光,暗光照射在人們臉上,隻覺陰鬱森寒,危機四伏。

    地下通道——

    方才我緊追了一會,終於追上了靈兒幾人,此刻五人正在潮濕寬敞的地道中走過。

    這地道既然能通過地魔獸,自然十分高大寬敞,隻是這地道中一股腐爛的臭氣彌漫,聞之令人作嘔,靈兒運起靈力催發身上香囊的氣味,才稍稍衝淡難聞的味道。

    我走了一會,想起一事,便對靈兒道:“靈兒,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你聽了之後,不要太傷心。”

    靈兒奇道:“何事?”

    我斟酌了一下,才道:“靈兒,現在的巫王,他不是你的父親。他隻是個樹妖,被拜月變成你父王的模樣迷惑眾人,真正的巫王,應該被拜月殺死了。待會你見到他,不要離他太近,小心暗算。”

    靈兒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震驚地看著我:“你說什麽?”

    我沒有迴答,隻是拍拍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她。

    逍遙皺眉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一時語塞,隨即便道:“你不要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我隻是要提醒靈兒,無論那巫王是真是假,都要嚴加防備。靈兒,知道了嗎?”

    靈兒與巫王十餘年不見,感情極淡,但是父女天性,聽到巫王已死的消息,她不禁十分黯然,聽了我的話,隻是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這一路走去,倒沒有遇見什麽麻煩,聖靈珠懸在眾人頭頂,散發出淡淡光輝,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五人都是功夫一流的人,最後展開輕功奔走,南詔到大理這條地下通道不過多時就到了盡頭。

    從地道的盡頭出來,頂上一亮,耳聽滴答水聲。

    我一凜,是南詔皇宮的水牢。

    逍遙顯然到過這個地方,詫異過後,便在前方帶路,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會,前方便是出牢的階梯了。

    突然,靈兒停了下來,詫異地看向右邊一條小路:“等等。”

    阿奴訝異地問:“怎麽了?”

    靈兒微微皺起眉頭,喃喃道:“怎麽……會有神族的氣息?”

    眾人麵麵相覷,逍遙挑高了眉毛:“神族?靈兒,你確定?這兒怎麽會有神族?”

    我也道:“逍遙說得不錯,神族之人怎會在此處出現?況且,若真有神族,為何我感覺不到?”

    靈兒搖頭道:“我的感覺不會錯的,是神族的氣息,但是非常微弱,若不是已經瀕臨魂飛魄散的神族,就是那些以凡人身軀用旁門左道令神力覺醒了卻無法控製的人。”

    此話一出,頓時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逍遙挑眉道:“這樣說的話,我得去看看了。靈兒,在這裏等等我。”說罷,轉身往那小路走了過去。

    靈兒也不阻攔,但也沒有跟去,而是看向那通往南詔皇宮的地牢階梯,麵色複雜。

    突然,小路那邊傳來“當啷”一聲,好像劍掉到地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逍遙顫抖著的聲音:“月……月如?”

    眾人大震,猛地迴頭看向小路,逍遙他說什麽?

    月如?

    來不及細想,身體已經比理智更快一步,四人往小路那邊飛奔而去。

    小路盡頭,是水牢中的一個牢房,裏麵空空如也,隻有一架十字架般的刑具,一個紫衣女子被重重鐵鏈綁在架上,頭垂著,鬢發散亂,嘴角血跡未幹,身上的紫衣錦服被鞭子之類的刑具撕破,露出裏麵傷痕累累的肌膚,傷口仍在滲血,有些已經潰爛,淒慘無比。

    透過亂發,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女子的臉,無比的熟悉,正是以前那柳眉杏眸,菱口粉麵的林家小姐。但是此時,她卻低垂著頭,閉著眼睛,臉色無比慘白,奄奄一息的模樣,似是受盡了折磨,唇色也和臉色一樣,白得令人覺得可怕。她唿吸微弱,若不是垂下的頭發時不時被鼻息吹動,和死人又有何異?

    逍遙怔怔地站在牢門前,腦子一片空白地看著十字架上的紫衣人兒,嘴唇微微顫抖著,虎目中淚光閃閃,隻知道喃喃地重複著:“月如……月如……”

    眾人呆站在牢門前,忘了該做什麽,看著眼前的人,心裏大喜大悲兩種情緒激烈交替著。

    倒是靈兒最先迴過神來,她的手向牢門的鎖一揮,急喝一聲:“破!”便見一道光劍將鐵鎖劈開,靈兒第一個衝進去到月如跟前,扶著月如的臉一連聲地叫著:“月如姐姐,月如姐姐……”

    仿佛被靈兒的叫聲驚醒,逍遙如夢方醒般叫了一聲:“月如。”豆大的淚珠隨著顫抖著的聲音落下,他撲入牢房,看著傷痕累累的月如,顫抖著伸手觸碰月如的臉,嘶啞地喃喃道:“月如,月如,你怎麽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月如……”

    靈兒定下心神,慌忙使用治療法術,手輕點在月如的眉心,一朵小小的光蓮浮現。

    突然,月如的眉心出現了一個紫月印記,隨著光蓮光芒的減弱,紫月印記逐漸亮起,圈圈光華泛出。

    我一震,現在我也感覺到了,月如身上散發出來的神族氣息,比剛才極其微弱的氣息強了一些,像是恢複了不少,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月如,月如她的身上,怎麽會有神族的氣息?

    細細的呻吟傳進了眾人的耳朵,月如低垂的眼睫毛微微一動,似要醒來一般,逍遙大喜,捧起月如的臉一連聲喚道:“月如,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逍遙,我們來救你了,月如……”

    纖長的睫毛吃力地睜開了,紫衣女子微微抬起眼簾,映入眼中的是那少年熟悉的臉,耳聽那本以為再也聽不到的聲音一連聲地喚著自己,像做夢一般,她虛弱地露出一個微笑,水霧頓時漫上了明眸,細不可聞的聲音輕輕道:“李……大哥……你終於來……了……”

    一句話讓逍遙心碎了,她在等自己,她在等著自己,她等了多久?像當初在鎖妖塔底靈兒一樣,月如,這個明月般的女子,在萬般苦難之中,在苦苦地等著自己……他李逍遙,怎配得上這樣美麗的女子付出的如此深情?

    我快步上前,給月如用恢複係的法術,看著手下猙獰的傷口,淚再難忍住,同時,心底一股怒焰燎天燃燒起來,我狠狠一擦眼淚,怒道:“月如,是不是拜月那老賊幹的?你告訴我,我去殺了他!”

    月如艱難地轉頭,看著我,吃力地一笑:“小風……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再看見你們……”

    逍遙嘶啞著聲音吼道:“別說了,別說了!”他衝出牢門,在地上撿起寶劍,迴到牢房裏,揮起長劍,劍鋒到處,“錚錚錚”幾聲,沉重的鐵鏈應聲而斷,月如的身體沒了支撐,頓時向前倒了下來。

    逍遙一扔長劍,接住了倒下的月如,半跪在地上,看著懷裏的月如,淚珠顆顆地掉在月如的脖頸中、衣領處,他顫抖著聲音恨道:“月如,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是不是拜月老賊?你等著,我去殺了他,替你報仇!”

    月如吃力地點點頭,虛弱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斷斷續續地道:“拜月……他……他要拿我去獻祭給……給水魔獸……現在就隻差一對男女了……他說……說我前世是天界神女……就……就用各種辦法……恢複我的……神族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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