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


    方扇和侍衛隊長都沒敢再多做狡辯。


    “究竟是怎麽迴事?”


    “陳隱當時拿著太子……三皇子的手書,說要提取兩枚魂玉……”侍衛隊長顫顫巍巍地說。


    “他的手書?”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後呢?”


    “然後……然後奴才一時糊塗,就讓他給過了……”


    “你們守衛的是哪裏?”


    “藏物房。”


    “藏物房,原來你還知道那裏是何處,說說看,藏物房的規矩是什麽?”


    侍衛隊長不敢接話,他知道這件事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失職,加之後來欲蓋彌彰,他不敢多言,怕言結果會更糟糕。


    “隻有皇上或皇上的手諭,可在藏物房進行提取。”方扇迴應道。


    皇帝沒有看二人,而是抬眼盯著天花板:“太子可以嗎?”


    “並不行。”


    “那麽也就是說,陳隱通過旭峰晨輝的手書取走了魂玉,並沒有襲擊、搶奪一事,”皇帝依舊是不溫不火地語氣,“死的那些侍衛是怎麽迴事?”


    皇帝問得是輕描淡寫,但屋內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問題是會要命的。


    所以這一次,還未等方扇開口,侍衛隊長立馬急道:“皇上饒命!一切都是方扇大人的安排!奴才隻是奉命行事!方扇大人讓奴才……”


    侍衛隊長幾乎是把他能想到的都全盤托出,沒有任何隱瞞。


    方扇是聽得直哆嗦,心跳加快,腦子嗡嗡作響。


    片刻過後,當侍衛隊長終於說完停下來,皇帝的手指又開始有節奏的叩擊著桌案。


    若說之前侍衛隊長的聲音對方扇來說像是催命符,當下這叩擊聲則如鍘刀般在其耳邊揮之不去——精神上的折磨更為強烈——以至於當皇帝停下了,他都還聽得到那噠噠聲。


    “方扇,是不是這樣?”


    其實侍衛隊長說的話,方扇根本就沒有聽全,之後那麽大段話,他都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麽。


    但皇帝的問題他是一字不漏的聽清了的。


    “微臣知罪。”


    再多的抵抗也僅是狡辯罷了,所以方扇沒再辯解,事到如今隻能是聽之任之。


    “好!是個好的開始,”皇帝從椅子上下來,走到了方扇身邊,“將你的佩刀拔出來。”


    方扇猶豫了片刻,還是照做了。


    “朕說過,禦前閣、天雲舒以及侍衛司的特殊性,忠誠,是最為重要的一環。”皇帝拍著方扇的肩。


    皇帝的這一席話,說得方扇和侍衛隊長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


    方扇更是握著佩刀不知所措。


    “不忠,該是如何處置?”


    “當以死謝罪。”方扇自知今次是難道一死了。


    “好,”皇帝收迴手,走到二人的身後,“那麽做你作為侍衛司主管應做的事情,殺了他。”


    方扇同那位侍衛隊長皆是怔住。


    可方扇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揮刀便是斬下了身旁帶著詫異驚恐神情的腦袋。爾後立馬將帶血的刀橫於自己跟前,等待著皇帝的第二道命令。


    不過看似果敢的方扇,心裏麵卻是極其希望自己沒有盼錯,皇帝會饒他一命。


    果然,皇帝沒有再讓他動刀,而是說道:“朕要求天雲舒、禦前閣以及侍衛司所謂的忠誠,不僅僅是要你們三位管事對朕如此,還是要你們的下屬對你們如此,唯這般,方才是貫徹朕所要的‘忠。”


    方扇此時還不敢確定皇帝是不是饒過了自己,所以隻得保持著橫刀的姿勢,不言一語。


    “此人暗結外匪,屠殺下屬通敵盜玉,現就此正法,”皇帝忽然太高音調朗聲說道,“方扇用人不當,但未讓此人逃脫,也算將功補過,朕便不再追究你的過失,不過,你切記朕所給予你的機會是有限,若有下次——”


    方扇這下是受寵若驚,甚至可以說是恍如重新獲得了生命一般。


    他趕緊扔下刀,轉身麵向皇帝,連磕數個響頭,同時接話道:“若有下次,微臣必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微臣這就立馬著手追擊陳隱,定會將魂玉原封不動地給拿迴來!”


    “那你知道往哪追嗎?”


    皇帝‘一盆冷水’將方扇給澆醒了:“微臣不知。”


    “他隻從藏物房取走了兩枚,並未盡數帶走,也未來找當初交到朕手中的這枚,”皇帝自言自語道,“那他既不是想要入魂其中的衍力,更不是單純的不想讓朕找齊這五枚魂玉,月疾風說陳隱並不會幫助任何一方,那麽他救走旭峰晨輝後,又帶走兩枚魂玉,多半是想讓朕抽不出閑暇去顧及其它事。”


    方扇在一旁愣愣地聽著,不敢打擾。


    “文足羽認為他還在京城,必定是尋不到的,”皇帝眼睛忽然一亮,“方扇,你去與文足羽匯合,然傳朕密旨,你二人速速趕往定華派,無論是陳隱也好,戚瑛璃、田嬋玉也罷,隻要遇到了當中一人,都將其控製住,若有必要可先斬後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衍生之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柒十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柒十二並收藏衍生之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