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擊毬遊戲,趙頵贏了。皇帝命大內造辦處專門雕琢了玉帶賜給趙頵,那可是皇帝禦用之物啊!他堅決不敢要,皇帝哥哥堅持給。沒辦法,請求加個金魚佩作為區別,免遭嫌疑吧,皇帝卻下令佩用玉魚。按國家法度,親王不能佩玉魚。


    唉!這不是給咱惹麻煩嗎?趙頵左右為難,耐不住上命如天,沒辦法,皇帝的好意隻好領受。


    王安石的變法導致他和後宮關係搞得特別緊張,皇帝焦慮不安、左右為難,曾試圖努力緩解與後宮的關係。這時,傳世的佛牙現世了,執政官王安石取入東府政事堂供養,隨後,公卿士大夫紛紛迎請,神異傳聞不脛而走,鬧得京城沸沸揚揚。


    皇帝下詔,親自迎請佛牙入宮。不知由於怎樣的因緣,趙頵有幸取入嘉王宮供養,不久又贈送給鄆州中都縣的一位宗室遠族,他也許不想讓別人背後說閑話,影響個人事業前程。


    趙頵心中知道,他實現個人政治抱負的機率微乎其微。作為皇帝的兒子,命運對他來說隻有兩種:當皇帝,或當庸人。祖宗家法不允許儲君以外的其他宗室子弟有所作為,不允許他們參加科舉考試,雖然賜官加爵,但有職無權,有名無實,如同豢養,防範極嚴。然而,趙頵心中又隱藏著一團熱火,他誌向高遠,關心政治,甚至恃寵而驕,忘乎所以。王安石罷相後,他勤奮精進,先天子憂,經常上疏,參政議政,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和大臣們爭得麵紅耳赤。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洶湧澎湃,在極其殘酷的政治舞台,勝為王,敗為寇。趙頵的幕僚隱隱擔心,私下委婉地提醒他:“王爺,您是天子的弟弟,沒有聲色犬馬的愛好,專注於學術研究,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而您常常幹預朝堂政事,這可不是皇帝希望看到的啊。”趙頵聽了,猶如“劈開兩片頂陽骨,傾下一盆冰雪來”,猛然醒悟。


    從此,趙頵稱病在家,不再上朝,閉門謝客,埋頭整理古方醫書,和門客交流湯藥偏方。他還親自編寫醫書,自己拿俸祿買藥治病醫人——唉!不為良相,權做良醫吧。朝廷果然認為他好學博古,發揚國粹,精神可嘉,皇帝降詔褒獎。


    榮譽之下,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他隻有認命。


    隨之,趙頵韜光養晦,移情佛教。主持雕印佛門經典,分贈寺院,天下學者廣為傳誦,風靡一時。他與當時的高僧、文豪交遊。佛印禪師入京謁見,他將其名上奏朝廷,皇帝賜給佛印禪師高麗國上貢的磨衲袈裟,蘇東坡戲作《磨衲讚》:“匣而藏之,見衲而不見師;衣而不匣,見師而不見衲。惟師與衲,非一非兩,眇而視之,蟣虱龍象。”禪機遊戲,倒也有趣。他參加佛事活動,以表護國重法。高僧法秀奉詔入宮,為皇帝和兩宮太後說法,法雲寺開堂日,皇帝派天使降香,並賜袈裟。趙頵親自出席****,一臉虔誠模樣,岸然道貌。


    他也終於用自己沉溺於佛學的舉動,徹底地換來了平靜的生活,隻是這樣的日子過得有多苦澀隻有他自己知道!


    因為寶安公主去世,他才進宮探望太後,因為他終日的閉門不出,竟有些隔閡的感覺,說不了幾句,見高太後的神色悲戚,隻好匆匆地退下。


    卻見這吳榮王站在門外,豐神俊朗,意氣風發,不禁心頭一酸,自己這個二哥還是不死心啊!微微的笑道:“二哥!我可聽見你惹母後生大氣了!”


    吳榮王望著自己這精神萎靡的弟弟,很是心疼,當年那個熱情張揚的弟弟生生的被皇帝折磨成這德行!宋神宗的一再試探和警告,讓嘉王變得如此畏首畏尾!


    “四第,你也該時常出來走走啊!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麽樣子!?”吳榮王忍不住激勵他。嘉王苦笑,“二哥,你還是沒有勘破嗎?我這樣子皇兄才能安心,我也才能活得長久啊!二哥,朝中的事情你也不要多管了啊!我實在是擔心……”心裏淡淡的苦澀,他何嚐不想有一番作為?隻是他的身份敏感啊!吳榮王不禁默然,他何嚐不知?隻是這樣屍位素餐,和行屍走肉有麵首兩樣,這就是他們的悲劇嗎?


    沉默了一會,“是不是母後說了什麽?”


    嘉王道:“母後說你自甘墮落,看上一個不堪的女子!二哥,你是不是和我一般……”


    吳榮王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說他也要故意製造自己萎靡的假象,微微的一笑,“你想太多了,我是真的中意那女子的!”


    “淺予這一死,母後像老了十歲一般,二哥,你就不要惹她老人家生氣了!”嘉王勸道,“若是無關要緊的女子,你就斷了吧!”


    吳榮王隻是望著天際,他怎麽能就此罷手?他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陳俏俏化悲憤為力量,這幾日都在豆腐館裏教春花新奇的菜式,還大搞促銷,因為湘菜館的沒落,這生意倒是好了不少的樣子。


    畫館的生意雖然還沒有什麽起色,但是陳俏俏本著一步步慢慢來的想法,倒是沒有非常的擔心。


    加上這棗花茶已經到了采摘的時候,棗園裏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好在這陽子一家很是用心,采摘,製茶,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陳俏俏隻等著這成品出來,然後帶著吳榮王喝茶的畫像,擺在畫館的門口,一舉兩得!既宣傳了畫館,也打開了棗花茶的銷路。


    這一天,陳俏俏一早起來就想去看看去看看棗花茶做的怎麽樣來,卻看許子集匆匆忙忙的身影,看見陳俏俏就問:“陳夫人,慧芳呢?”


    陳俏俏往房中一指,他急急地衝了進去,陳俏俏還是奇怪,這許子集弄得和逃亡一般,是不是出事了?


    “親家老爺,出來什麽事嗎?”這時,那許慧芳也走了出來,肚子已經微微的顯懷,加上在陳俏俏這保養得宜,很是富態的樣子。


    許子集支支吾吾地道:“家中有客……我是來避一避的!”許慧芳不禁訝異,“什麽客人讓爹爹要避一避?”


    陳俏俏的腦子電光火石一般,不禁脫口而出,“莫不是柳先生來了?”許子集的臉頓時紅紅的,一言不發。


    陳俏俏不禁好笑起來,“這柳先生來了,是好事啊,親家怎麽能躲起來?”許慧芳也哭笑不得,“爹,有什麽話說清楚就是了,你這躲起來算是怎麽迴事?”


    許子集用輕的和蚊子一般的聲音道;“她說要搬到書院來住!”


    “什麽!”陳俏俏頓時訝異的叫起來,這柳先生這麽開放?她怎麽沒有看出來?是她太低估了古人的氣魄了嗎?竟敢直接開口說同居?


    許慧芳更是張口結舌,“這……這柳先生也為實太膽大一些了吧?”許子集見她們一臉的曖昧,緊張的擺擺手,“你們誤會了,她和陳氏宗族鬧翻了,所以無處棲身,於是建議在我的私塾辦一個女子班……”


    陳俏俏鬆了一口氣,笑道:“親家,你說話怎麽不說清楚,我可嚇了一跳!原來是這樣,這也是好事啊,你考慮一下吧,至於你和柳先生的事情,倒是可以看看再說的!”


    許慧芳也笑道:“有一個女子班不錯啊!說不定我們思左和思右也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呢!我看看她們每天起得這麽早,我就心疼!”


    陳俏俏倒是不以為意,“她們就罷了,這換來換去的也麻煩,況且能和悅兒作伴,也算是好事,不過,我們這一帶還真的沒有女學,倒是可以試一試,隻要柳先生的束脩不要太貴的,我相信,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讓孩子們多學一點,對於將來嫁人的事,也是一件有益處的事情啊!對了,親家,你就這麽跑出來,把柳先生晾在那裏了?”


    許子集的臉紅紅的道:“她一直要我的答複,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陳俏俏啼笑皆非,“你就答應下來就是了,那是你的私塾,你躲避出來像什麽樣子?慧芳,跟你爹迴去一趟,把柳先生先留下來,我會到處幫她說一說,看看有沒有哪家的孩子願意來上學的。”


    許慧芳點點頭,哭笑不得的把自己的老爹給送迴去了,她怎麽沒有發現,老爹還有這樣和小孩子般的一麵?不過,這不是也表示對柳先生的不同?陳俏俏心裏很是感觸,想不到這柳先生對愛情的執著倒是讓人敬佩,她不顧許子集曾經的拒絕,不顧世俗的眼光,實在是有膽量的性情中人!


    正想著,前麵塵土飛揚,一隊人馬飛快的衝過來,陳俏俏微微的眯起眼睛,竟是一隊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馬!


    心裏警覺,到底是什麽人?莫不是皇宮的?自從出宮之後,陳俏俏就覺得坐立不安,太後肯定會調查自己的底細,肯定會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能匹配吳榮王的大家閨秀?那麽,她會采取什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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