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蘿險些點頭說行。


    好在,她忍住了,索然無味地揮手,“下去吧。”


    三名陪酒員悻悻地走了。


    白炎和蘇墨時目光交匯,麵上都泛著玩味。


    席蘿鬧心巴拉地倒了杯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


    她不是特意來尋歡的,隻是近一年多的時間,她的生活裏全是宗湛的影子。


    長時間的相處,難免會在她的潛意識裏形成習慣。


    於是,席蘿便想借著今晚的機會,試探一下自己見到其他男人的真實感受。


    至於結果,挺操蛋的。


    宗湛於她而言,確實意義不同了。


    因為席蘿很清楚,她這雙眼睛向來隻會放大別人的缺點。


    隻有宗湛,在她眼裏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帥,越來越有男人味了。


    席蘿狡猾又瀟灑,所以她比很多人都活的通透明白。


    行吧,沒什麽好說的,她喜歡上宗湛了。


    ……


    另一邊,宗湛坐在洋房客廳裏抽悶煙,捏在掌中的手機開著免提,還能聽到裏麵嘈雜的音樂聲。


    通話人:白炎。


    席蘿大概想不到她在夜總會裏的一言一行都被宗湛‘竊聽’了。


    白小龍就杵在他背後,心裏默默為m姐點了根蠟燭。


    這時,宗湛聽到席蘿暢快無比的笑聲,磨了磨牙,返迴到微信頁麵,給白炎發了四個字:把她灌醉。


    白炎的消息秒迴:你不知道她千杯不醉?


    宗湛:三個大老爺們喝不倒一個女人?


    白炎嗤笑著迴複:你他媽真挺狗,灌醉她,我有什麽好處?


    宗湛:十輛野外作戰越野車。


    白炎:等著收貨。


    正主席蘿,對此一無所知。


    她自詡詭計多端,怎麽可能被人算計。


    但萬萬想不到,自己人反水了。


    於是,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三個男人不斷向席蘿敬酒。


    她喝了半瓶威士忌、兩瓶啤酒、四杯雞尾酒,還有一紮西瓜汁。


    可席蘿依舊是夜總會裏最清醒的女人。


    反倒是白炎,出去吐了兩次,蘇墨時也捏著眉心不停打酒嗝,至於白小虎……已經喝趴了。


    時間來到九點半,席蘿晃著手裏的酒杯,踹了下白炎,“來啊,別養魚,繼續喝。”


    白炎端著酒杯仰頭幹了。


    爾後,他招唿服務員,要了一排深水炸彈和噴火林寶堅尼。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把席蘿灌醉了。


    ……


    深夜十點,白炎和席蘿等人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夜總會。


    停車場附近,一抹白襯衫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耀眼。


    白炎伸手將身側的席蘿推到了男人的麵前,滿身酒氣地說道:“二十輛。”


    宗湛單手圈住五迷三道的席蘿,欣然應允,“等著收貨。”


    都是性情中人,辦事就是利索。


    宗湛親自開車帶走了席蘿,陪同而來的白小龍隻能臨時充當司機,駕車載著另外三個醉鬼迴了洋樓。


    迴程的途中,宗湛時不時觀察著副駕駛的席蘿,可能平日裏的女人太乖張,以至於她喝醉後倒變得乖巧了。


    不吵不鬧,安靜地端坐在皮椅中,就連雙手都安安分分地疊放在膝蓋上。


    這叫……反差萌?


    十字路口,紅燈。


    宗湛停穩車,掰過席蘿的臉頰仔細打量,“真喝多了?”


    “我不喝酒。”席蘿微微一笑,拂開他的手重新坐正身子,像極了名門淑媛,“你長得還挺好看,開出租車有沒有遇到過富婆?”


    宗湛:“……”


    狗屁的名門淑媛。


    男人側了側身,表情玩味,“我看你就挺像個富婆。”


    席蘿翹著蘭花指掩唇輕笑,做作極了,“眼光不錯,那你考慮考慮?”


    宗湛的俊臉黑了。


    她到底真醉還是裝醉?


    席蘿沒聽到他的迴應,雙目迷離地扭頭,“考慮好了嗎?”


    “考、慮、什、麽?”


    席蘿的手指爬上了男人的輪廓,“開出租車沒前途,跟我走,以後姐姐養你。”


    宗湛胸腔裏陡地燃起一團火,可謂是怒火中燒。


    他鉗住席蘿的下巴,嗓音沉了幾度,“你就這麽喜歡到處留情?”


    “怎麽會。”席蘿搓了搓他的寸發,“你可是第一個,榮幸嗎?”


    宗湛不說話了,確切的講,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不相信席蘿第一次做這種事,但也不能多問。


    這女人狡猾的很,難保不是裝醉。


    接下來的路途,宗湛一言不發,而席蘿則側身靠著椅背,不斷向他輸出讚美之詞。


    比如,“你長得不錯,當司機可惜了。”


    比如,“唇形也好看,當司機可惜了。”


    再比如,“肌肉真發達,腿也挺長,當司機……”


    “閉嘴!”


    宗湛太陽穴突突直跳,開車都沒辦法專心了。


    如果說清醒的席蘿是隻狡猾的狐狸,那麽酒醉的女人就宛如一個磨人的妖精。


    約莫過了二十分鍾,車子終於迴到了洋樓。


    宗湛甩上車門繞到副駕駛,打開門的刹那,女人一頭栽倒了他的懷裏。


    席蘿麵頰透著微醺,整個人也變得恍恍惚惚。


    她站穩後拍著胸口不斷深唿吸,小嘴裏依舊喋喋不休,“你這個技術當司機可惜了,應該去開火箭。”


    席蘿暈車了,惡心的不行。


    就算失去了理智,也不妨礙她懟人。


    宗湛低眸瞅著席蘿,夜風中的女人發絲亂了,滿身飄著酒氣,怎麽看都找不到平日裏的端莊和優雅。


    但卻意外的真實。


    她的臉上沒有了做作的假笑,也少了狡黠的精明,嘀嘀咕咕的樣子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宗湛不自覺地揚起了唇角,目光也變得柔軟了許多,他問她,“席蘿,我是誰?”


    女人抬頭,醉眼朦朧地和他對視,稍頃,她答:“出租車司機。”


    宗湛向前欺身,無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確定?”


    席蘿眨了眨眼,用目光描繪他的輪廓,又加了兩個形容詞,“身材好,長得好的司機。”


    有時候,酒精能迷惑人的心智,也能泄露心底潛藏的心事。


    席蘿覺得宗湛哪裏都好,哪怕醉了,也會自覺地尋找他的優點。


    宗湛喉結一滾,用食指撩開她眼前的碎發,“那你喜歡麽?”


    席蘿順勢攥住他的手指,笑著點頭,“喜歡,你要是單身,我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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