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宗湛受傷的結果,最直觀的影響就是席蘿的確變成了‘保姆’。


    即便沒有貼身照顧,每天大部分時間也都呆在男人的房間裏和他插科打諢。


    白駒過隙,轉眼過了三天。


    宗湛的腰傷似乎有所好轉,但又沒完全好。


    明明他已經可以自如地翻身,可就是不肯下地行走。


    這天,席蘿試圖讓他多活動活動,宗湛卻給出了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醫生讓我臥床三個月。”


    “幾天沒洗澡了?”席蘿嫌棄地打量著男人,“你也不怕長虱子?”


    宗湛平躺在床,枕著雙臂,語氣理所應當,“特殊時期,你忍忍?”


    席蘿襟著鼻尖湊到男人跟前嗅了嗅,其實並沒什麽味道,她卻故意刁難似的撇嘴,“都餿了。”


    宗湛:“……”


    這女人不跟他作對就他媽渾身難受。


    其實他每晚都會去浴室衝涼,隻是席蘿並不知道而已。


    當然,每天衝涼的後果也導致了傷口久治不愈。


    要不是蘇老四早就給他打過破傷風針,宗湛也不敢這麽折騰自己。


    席蘿環胸看著床上的男人,雖說受傷了不良於行,但修長的體魄和滿身精壯的腱子肉,還是具有一定的視覺衝擊力的。


    主要是這狗東西仗著自己後腰受傷,每天都光著上半身在她眼前晃悠。


    席蘿強行移開視線,看了看窗外的夕陽,“我晚上有事,一會我讓小龍過來幫你擦擦。”


    “晚上?”宗湛偏頭,目光暗了許多,“什麽事需要晚上去辦?”


    席蘿一臉假笑地站了起來,“非禮勿打聽,明天見。”


    “席蘿!”


    宗湛沉聲喚她,但女人頭也不迴地走了,隻留給他一道極其瀟灑的背影。


    操!


    ……


    洋樓外的停車場,蘇老四和白炎站在吉普車旁閑聊,看到席蘿走來,白炎便率先上了車。


    蘇墨時和席蘿鑽進後座,很快白小虎就開著車離開了洋樓。


    途中,白炎接到了一通電話,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席蘿注意到他很刻意地調低了聽筒的音量。


    席蘿沒在意,扭頭看著蘇老四問道:“你明天迴內比?”


    “嗯。”蘇墨時從窗外收迴視線,右手無意識地轉動著無名指的婚戒,“呆了三天,再不迴去,家裏的公主要發威了。”


    席蘿對吳敏敏有點印象,但並未深入接觸過。


    她睨著蘇墨時的婚戒,戲謔道:“妻管嚴?”


    “也不算。”蘇老四向來穩重成熟,摩挲著婚戒笑道:“說是尊重更合適。”


    男人不論已婚還是未婚,從不存在害怕女人這個說法。


    所謂的妻管嚴,無非是給予了絕對的尊重和愛護。


    這時,席蘿望向前方的擋風玻璃,神色有少許的恍惚,“是嗎?”


    蘇墨時臉上掛起薄笑,“是。再厲害的男人,隻要心裏有你,都會變成妻管嚴。衍爺和琛哥就是很好的例子。”


    這兩個例子席蘿倒是沒什麽感覺。


    因為她眼前浮現的是,宗湛如果變成了妻管嚴,會是個什麽德行?


    席蘿撓了下太陽穴,感覺這題超綱了。


    主要是沒有過戀愛經曆,所以很難想象情侶的相處模式到底是怎樣的。


    她覺得……噓寒問暖,端茶倒水,這不就是疼人的體現?


    偏偏宗湛那個傻逼說這是保姆幹的活!


    ……


    晚七點,吉普車停在了緋城唯一的一家夜總會的門前。


    “白爺,您來啦。”門口的侍應生一看到白炎就諂媚地迎了過來,“包廂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夜總會的裝潢風格略顯老舊,但也算得上緋城比較著名的文娛場所。


    一行四人來到二層的環景包廂,中空的設計恰好能看到下方舞池裏隨著音樂振臂搖擺的人群。


    服務員小心翼翼地送來四瓶紅方威士忌和果盤,剛要後退離開,席蘿翹著二郎腿發話了,“有沒有陪酒服務?”


    白炎和蘇墨時不約而同地側目。


    白小虎坐在角落裏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炎盟m姐,屬實開放。


    服務員支支吾吾地迴答,“呃……您要還是白爺?”


    席蘿打了個響指,“我要。把最好的陪酒員都叫來,身高腿長,最好有肌肉。”


    白炎單腿踩著茶幾,哼笑道:“要不要再給你開間房?”


    席蘿聳肩,“暫時不用,有需要我告訴你!”


    白炎、蘇墨時:“……”


    難怪今晚她張羅要出來喝酒,敢情是為了尋歡作樂。


    這種事在夜總會屢見不鮮,但大多是男人找女陪酒員,鮮少人會像席蘿這樣膽大妄為。


    白炎掏出手機放到桌上,朝著不知所措的服務員吩咐道:“去叫,按她說的辦。”


    服務員領命退下,主要是緋城白炎的話,沒人敢置喙。


    “難怪你非要晚上出來,看來是早有準備?”蘇墨時拿起果盤裏的西瓜遞給席蘿,眼神裏噙著促狹。


    席蘿接過西瓜咬了一口,“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她叫陪酒員過來並非要尋歡,而是為了印證一件事。


    不多時,服務員帶著三名陪酒員走了進來。


    各個身高腿長,穿著皮質馬甲,露出上臂遒勁的肌肉線條。


    服務員說:“這三個是夜總會的陪酒頭牌,剛從緬國挖過來的。”


    說好聽點是陪酒員,實際上就是夜總會用來推銷酒水的銷售而已。


    席蘿沒吭聲,眼神一一打量著三名陪酒員。


    數秒後,她皺著眉給出了總結,“不怎麽樣。”


    陪酒員聽不懂國語,但能看懂席蘿略帶嫌棄的表情。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感覺這位女顧客的眼神不太好。


    他們可是夜總會炙手可熱的陪酒員,她居然還不滿意?


    蘇墨時試探地問道:“這三個不行?”


    席蘿抿唇,表情很嚴肅,“第一個羅圈腿,第二個鬥雞眼,第三個地包天。哪兒行了?”


    蘇墨時:“……”


    人家隻是雙腿不夠筆直,眼間距有些近,以及下顎微微外凸,而已。


    倒也不必如此挑剔吧?!


    以男人的欣賞眼光來看,這三個陪酒員稱得上眉目端正四個字了。


    白炎冷笑,“你覺得宗湛行不行?我把他給你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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