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廳,賀琛佇在二樓圍欄邊,眯眸觀察著廳內正在賭牌的尹沫。


    時間已經來到深夜三點半,她所在的賭台附近,圍繞著不少別有用心的男人。


    至少在賀琛看來,那群賭徒礙眼極了。


    尹沫的腮邊透著淡紅,像是酒後微醺,落在男人眼裏是風情萬種的嫵媚。


    賀琛撐著欄杆微微彎腰,默了良久,對著樓下努嘴,“再給她送一千萬的籌碼。”


    阿勇立馬頷首:“好的,琛哥。”


    這邊,尹沫剛贏了三百萬,保鏢又端著托盤走了過來,“尹小姐,祝您玩的盡興。”


    尹沫:“???”


    她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籌碼,下意識說道:“太多了,你拿迴去吧,我再贏七百萬就夠了。”


    賭台其他的賭客:“???”


    這位異域美人,就算你運氣好把把贏,是不是也稍微……謙虛那麽一點點?


    保鏢麵露難色地搓了搓手,“尹小姐,您還是收下吧,不然我不好交差。”


    說罷,保鏢特別明顯地朝著上方二樓使了個眼色。


    尹沫眉目一亮,順勢仰頭,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賀琛彎腰撐著欄杆的身影。


    自黎俏和商鬱大婚之後,他們已經兩個多月沒見了。


    尹沫攥緊手裏的籌碼,四目相對之際,她來不及深思,起身就要離開了賭台。


    “哎,小美人,贏了錢就想走,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就是,你也不打聽打聽,城西賭場是誰的地盤。”


    這話剛說完,尹沫波瀾不驚地看向了對麵的油膩賭徒,“是你的嗎?”


    賭徒被噎住了,麵色有些難堪地拍了下桌台,“不管是誰的,都得遵守葡銀的規矩,贏了就想走,門都沒有。”


    保鏢作勢上前,卻被尹沫製止。


    她再度看了眼賀琛,見他依然靠在欄杆邊,想了想便對保鏢說道:“麻煩你幫我和琛哥說一聲,等我二十分鍾。”


    保鏢目光銳利地掃過其他賭客,頷首並低聲提醒道:“尹小姐,需要幫忙的話,您隨時招唿我們。”


    尹沫道謝,隨即就重新入座。


    見狀,那群賭客頓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調戲道:“美人,既然你這麽識時務,不如叫聲哥哥,今晚哥哥們就讓你贏得盡興!”


    尹沫這種長相太罕見了,深邃凹陷的眼窩更是給她增添了一抹神秘感。


    這桌的客人明顯都認識,能出現在貴賓廳,身價必然不低。


    尹沫慢條斯理地擺弄著桌上的籌碼,嫌棄地看著說話的男人,“我不要,你看上去比我爸年紀還大。”


    賭客:“……”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和侮辱,偏偏尹沫那張臉看不出任何諷刺的表情。


    她平鋪直敘的口吻,好像就是為了闡述這個事實。


    操。


    這女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


    十五分鍾後,尹沫靠著免費的本金,總計贏了一千一百萬。


    尹沫不貪心,將籌碼擺放好,端著托盤就準備離開賭台。


    “站住,你這個賤……”


    “賤、什、麽?”賀琛輕佻又暗藏冷冽的嗓音徐徐從賭台後方傳來。


    尹沫轉身的刹那,鼻尖陡地擦到了賀琛胸前的襯衫上。


    過於親密的距離,讓她清晰地嗅到了屬於賀琛的味道和氣息。


    尹沫沒動,端著托盤仰起臉,很認真地問道:“如果我贏了錢,還能離開賭場嗎?”


    賀琛低眸瞥著數不盡的籌碼,俊臉沉了幾分,“來葡銀就為了贏錢?”


    “不是,我就問問。”尹沫邊說邊看向先前大放厥詞的男人,“他說我贏了錢想走,門都沒有。”


    m,怎麽還帶告狀的?


    “琛哥,琛哥,這……是個天大的誤會。”


    賭台前的四五個男人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完全沒想到賀琛會突然出現在貴賓廳。


    重點是,他好像是為了尹沫而來。


    賀琛拿起兩片籌碼放在指尖把玩,異常俊美的臉頰露出邪冷的笑,“別人不行,你可以。”


    這話,是對尹沫說的。


    尹沫迴了句:“謝謝。”


    賀琛唇邊的笑僵了一下,丟下籌碼轉身往樓上走去,“過來。”


    尹沫乖巧地捧著籌碼跟上了他的步伐,走到台階下方,她還不忘把托盤交給方才那名保鏢,並非常客氣地問,“你給我的兩千萬籌碼,還要嗎?”


    保鏢匆匆搖頭,“不要,都是您的。”


    尹沫笑了,神色頗為愉悅,“那麻煩幫我換成兩張一千萬、一張七百萬、一張三百萬、一張一百萬的支票,謝謝。”


    賀琛腳步頓了頓,有種馬失前蹄的錯覺。


    那兩千萬的免費籌碼,草率了。


    沒一會,尹沫跟著賀琛來到了熟悉的辦公室。


    推門而入,裏麵是濃鬱的煙味。


    在相對封閉的環境裏,尹沫突然變得局促起來。


    她還沒想好開場白,賀琛已經入座老板椅,並放蕩不羈地用長腿搭著桌角,斜了眼尹沫,“你來葡銀,就為了傻站著?”


    尹沫杵在地中央,左右看了看,就走到休息區的位置坐下。


    她坐姿很端正,透著少許的緊張,“你的傷……”


    “死不了。”賀琛摸出煙盒,動作嫻熟地往嘴裏丟了根煙,“找我有事就直說。”


    尹沫直說了,“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賀琛低眸點煙,嗓音模糊地道:“需要理由?”


    有那麽一刹那,尹沫想奪門而逃。


    她搞不懂賀琛的陰晴不定到底是什麽意思,而他理所當然的反問,讓尹沫感覺很受傷。


    賀琛窩在老板椅中,吹出一口濃煙,借著白霧的遮掩眯眸覷著尹沫,心莫名疼了一下。


    對於賀琛而言,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他有點煩躁地嘬了一大口煙,長長地歎了口氣,自行打臉,“老子換號了。”


    “哦。”尹沫的腦迴路,不能用正常人來定義,她施施然地站了起來,“那我先走了,之前在緬國弄壞你衣服的錢,我會讓保鏢把支票交給你。”


    賀琛一口煙沒吐出來,嗆進了肺管裏。


    這女人可真他媽會做生意啊。


    賀琛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磨著牙對尹沫招手,“來來,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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