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瞳瞳?瞳瞳?”


    “啊?”迴過神,慕以瞳才發現肉團子已經把臉湊近過來,幾乎要貼在她臉上了。


    失笑,她雙手捧住他的小腦袋瓜,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怎麽了?”


    肉團子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她的紅唇,咕噥:“瞳瞳,你嘴巴怎麽了?”


    “嘴巴?我嘴巴怎麽了?”手指撫上嘴唇,她有些慌亂,“怎,怎麽了嗎?”


    “你剛才一直在,”說著,肉團子學著她剛才無意識的動作,撫著自己的嘴唇,“這樣,這樣,弄自己的嘴巴。”


    “……”


    “瞳瞳,你嘴巴怎麽了嗎?”


    天!


    真丟臉!


    她剛才是,剛才是在迴味和溫望舒的那個熱烈纏綿的吻嗎?


    還被兒子逮個正著。


    “那個,我,我嘴巴,沒事。我,我剛才嘴唇有點癢。”


    “哦。”肉團子拉長音調,明明懷疑不相信,卻裝出一副很好欺騙的樣子,“沒事就好。”


    慕以瞳汗,尷尬的笑了笑。


    她兒子真是個鬼靈精。


    伸了個懶腰,肉團子滾進被窩裏,雙手拉住被角,問:“瞳瞳,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可以。”


    *


    某處,公寓。


    落地窗前。


    男人的眉眼比窗外漆黑的夜色更沉。


    修長的指尖搖晃著一支高腳杯,裏麵盛著猩紅色的液體。


    但他隻是凝望著外麵,然後將高腳杯放在一邊便進了浴室洗漱,並不曾如往常一樣喝一杯再睡。


    或許是因為今晚,她擔憂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今晚,她失控的神情。


    或許是因為今晚,她主動的迴應。


    或許是因為……


    管他呢,因為什麽都好。


    水,從上至下,流過他緊實的肌肉線條,手抬起,落在那塊不會褪去的疤痕上,微微凜冽了鳳眸。


    ……


    遠揚。


    “咚咚。”


    “進來。”


    許平川推門而入,走到辦公桌前站定。


    慕以瞳捏捏眉心抬起頭,隻聽他說道:“莎笆那邊發來邀請,請你在慈善之夜擔任慈善大使之一。”


    “慈善大使?”單手支著下巴,慕以瞳笑:“怎麽會想到請我做慈善大使?”


    扶了扶眼鏡,許平川說:“莎笆這幾年的慈善做的很大,慈善之夜,四九城的商界名流都會齊聚。據說,齊老也接到了邀請,並且準備前去。”


    “連齊老都邀請得到,厲害啊。”慕以瞳沉吟一下,“也好,反正對遠揚是百利無一害。”


    “是。”


    “對了,你剛才說我是慈善大使之一?”


    “是。”


    “還有誰?”


    “當紅的玉女明星,薛木子。”


    “是木子啊?”慕以瞳一聽,很是驚喜,“不錯,不錯。看來木子現在發展的的確不錯。雷旭琛倒是很盡心盡力嘛。”


    許平川沒說什麽。


    慕以瞳叫他替自己訂美容室,還有打電話給設計師,慈善之夜,她得好好準備。


    許平川一一應下,頷首之後就要轉身出去。


    剛走出幾步,就被她叫住。


    “小川川,你最近,嗯,心情還好吧?”


    最近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都沒顧得上關心她家小秘書。


    再說,上次他被秦思怡帶走以後,她也沒有問上一句,也不知道這兩人,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還有陶月薇,分手以後,這兩人就沒再聯係了嗎?


    若是別人,這些瑣事,她才懶得打聽。


    可小川川,就另當別論了。


    扶了扶眼鏡,許平川轉身麵對慕以瞳,眼鏡片後,眼神微閃,“慕總放心,我並沒有耽誤工作。”


    “哎?我哪裏是這個意思。”慕以瞳撇嘴,哼了聲,“你不要曲解我的話好不好?我是關心你啊,單純的關心。上司關心下屬,行不行?”


    上司關心下屬。


    心裏劃過一絲微苦。


    不多,細細而微,而已。


    許平川沉聲說道:“我沒事。”


    “哦。”


    打開辦公室門,他出去了。


    慕以瞳耙了耙頭發,總覺得許平川自從和陶月薇分手以後,就怪怪的。


    難不成以前,她真的看錯了。


    陶月薇就是他真愛?


    如果真的是,她要不要想辦法幫幫兩人呢?


    想著,桌上手機響起。


    看了眼來電人,她笑著接起:“喂,文小姐。”


    “我快死了。”那邊,文靖氣若遊絲的聲音傳來。


    慕以瞳很鎮定,“哦?”了一聲,含著笑意:“快死了?據我所知,文小姐身強體壯?”


    文靖重重一歎,往嘴裏丟了一塊涼掉的雞米花,“你們一個兩個都太沒義氣了!”


    “什麽啊?”


    “我不遠萬裏,大老遠的巴巴跑迴來,你們卻把我丟在一邊不理我,成心要把我悶死是不是?”


    原來是小丫頭閑的。


    輕咳一聲,慕以瞳問:“你哥呢?”


    “我哪兒知道?他好幾天沒理我了。電話也不打一個,對我真是放心極了。”


    “文小姐這麽厲害,哪裏需要人擔心。”


    “不管不管,你今天請我吃飯。”


    “好好,請你吃飯。”想了一下,慕以瞳說:“對了,後天有個莎笆慈善晚會,你有興趣嗎?要不要帶你去?”


    “慈善晚會?”


    “嗯哼。”


    “有吃的,有明星的那種?”


    “唔,是啊。”


    “去!”


    *


    文靖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了翻,慕以瞳站在她身後,從鏡子裏看著她,對美容師說:“給她頭發修理一下,不用弄得太誇張,自然一點。”


    “好,慕小姐。”


    “我去弄頭發了。”拍拍文靖的肩膀,慕以瞳走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立刻有美容師開始為她做造型。


    文靖這邊比較簡單,一個小時就弄好了。


    站起身晃悠到慕以瞳這邊,她拉過椅子坐下,問:“你還有多久啊?”


    慕以瞳勾唇,“快了。”


    兩人正說著話,美容室的門被推開,有兩人走進來。


    “白小姐,羅小姐。”


    察覺到慕以瞳與眾不同的視線,文靖也看過去,“那個?”


    “什麽?”慕以瞳眨巴眼睛。


    文靖聳聳肩,神秘兮兮的笑:“那個姓白的吧?長得跟我大伯母還真像。”


    “你也說像,很像嗎?”


    “挺像的,尤其眼睛和鼻子。嘖嘖,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還真的挺奇妙的,是吧?真的有這麽像的兩個人存在,明明沒有任何關係。”


    “白洛嵐的事,你哥跟你說的?”


    “哦。”


    “你哥還跟你說什麽了?”


    文靖哈哈笑,擠擠眼睛,“你想打聽什麽?”


    慕以瞳馬上換迴高傲表情,“我打聽什麽。我隻是隨便問問罷了。”


    “哦,隨便問問啊。”


    “……”


    “……”


    “嘖!你這丫頭!”慕以瞳還是沒忍住,捏向文靖的耳朵,“還不說。”


    “你快放手!疼,放手。”文靖把耳朵解救出來,歎息,“我說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又這麽笨呢?她長得像我大伯母啊。我哥對她能有什麽?我哥又不是變態,還能喜歡長得像自己媽媽的人是怎樣。”


    慕以瞳語塞,也覺得自己真是秀逗了。


    隻是,她對,對溫望舒特別的人,尤其是女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敵對心理。


    羅子晴拉了拉白洛嵐的手臂,小聲說:“洛嵐,你看那邊。”


    白洛嵐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一怔。


    竟然是慕以瞳。


    還真是冤家路窄。


    羅子晴見她臉色不好,於是說道:“洛嵐,要不然,我換家美容室?”


    白洛嵐咬唇,笑了下,“為什麽要換?”


    “啊?”羅子晴有些發愣,“你,你不要緊嗎?”


    “不要緊,子晴,我們就在這裏。”


    “好吧,你覺得行就行,我是沒問題的啦。”


    從洗手間隔間出來,白洛嵐看見洗手池前站著的人,腳步一頓。


    雙手在身側握了握,她走上前,和慕以瞳並肩。


    慕以瞳從鏡子裏看向她,似笑非笑:“白小姐,好巧。”


    白洛嵐也看向她,“是啊,好巧。不然,慕小姐又要以為我是跟蹤你的嗎?”


    慕以瞳笑出聲,轉過身麵對她,“幾天不見,白洛嵐伶牙俐齒了些。”


    “你以為我會一直任你欺負?”白洛嵐再次嗆聲。


    沉眸凝著她半響,慕以瞳抬起手。


    白洛嵐立刻往後退了兩步,眼睛裏驚疑不定,又明明存著恐懼。


    紙老虎。


    雙手抱肩,慕以瞳對她警告:“不要在我麵前炫耀你那點微不足道的小口齒,太可笑了。另外,”一頓,她上前兩步,手落在白洛嵐肩上,“我想欺負你,隨時就欺負了。”


    “你!慕以瞳你!”


    沒再理會白洛嵐,慕以瞳走出洗手間。


    “啪啪!”掌聲響起。


    文靖迎上來,歪頭說:“厲害哦。”


    慕以瞳拍了下小丫頭後背,“走了。”


    文靖跟在慕以瞳身後,走了幾步,迴頭,正好看見白洛嵐從洗手間裏出來。


    對方蒼白著臉,看著被嚇得不輕。


    她拍拍胸脯,十分慶幸。


    幸好她是她哥的妹妹,要不然的話,憑她以前得罪慕以瞳那些事,不知道要被這人修理成什麽樣子。


    女王就是女王,女王不能得罪,真理啊。


    羅子晴等了白洛嵐很久都沒見她迴來,不放心的去找她,就碰上她在打電話。


    “我知道,我知道了。但你保證不能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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