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入秋的風已經有了一絲涼意,隨著一盞盞燈火的熄滅,紫禁城也睡著了般的安靜了起來,當厚厚的烏雲遮住那本就少的可憐的月光時,這一片奇跡般的建築顯的是如此的孤寂……

    月黑風高下伴隨著殺人放火,也許成了恆古不變的定理,幾條黑色的身影在著絕佳的夜晚悄無聲息的潛進了紫禁城。江湖上很少有人覺得皇宮內會有高手,但是真正的老江湖卻是用深刻的教訓知道了,皇宮絕對是有高手坐鎮的,而且不會少。很多人覺得朝廷和江湖是兩個世界,其實這隻是他們的地位不夠高,經驗太淺了,站的不高,看的自然就不會太遠,當一些江湖高手,厭倦了武林的紛爭後,真正歸陰田園的人其實是極少的,那麽其他的人,去哪了呢?他們曾經在江湖中地位顯赫,如何受的了每天青菜蘿卜的田園生活?於是當他們金盆洗手後,便搖身一邊,成為了大內侍衛,過上了這種衣食無憂的隱居生活,久而久之,越來越多的江湖高手投如了朝廷,甚至有些江湖門派。組織,他們一些的極為優秀新人藝滿後,就會先進入朝廷謀個官職,曆練幾年,畢竟江湖險惡,但是朝廷內部暗湧卻是更加的兇險幾分啊!

    而今天著幾位夜中來客,武功到也算是一流之列,但是說到江湖經驗,那簡直就勉強能算的上是九流啊!隻見幾個人仗著頗為高明的輕功偷偷的潛入紫禁城後,居然自以為是"隱匿"的大搖大擺的四處"觀光"起來,偌大的皇宮對與這幾個菜鳥黑衣人來說,那無疑是與迷宮沒什麽兩樣啊,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在尋找什麽人,或是什麽東西。

    當他們第七次路過同一口井的時候,其中一個黑衣人顯然是有點吃不消這樣滿無目的的找尋了,對一個好象是頭目的人說到:“大哥,這麽找下去,得找到什麽時候啊,我看到時候那狗皇帝沒找到,到是先把那些個侍衛給找出來了。”另一個人也有點不耐煩的開口到:“可不是,這他奶奶的皇宮怎麽這麽大啊,而且黑燈瞎火的居然一個人都沒碰到,哪怕能碰到一個人,也好抓住他,威脅他說出那狗皇帝現在藏身在哪啊!”一個頗為冷靜的人,想了想,對那頭目說:“我看這時,有些蹊蹺啊,而且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我便覺得有人暗中盯上了我們,卻不是被人發現了才好啊,今日我們決定的倉促,我看不如暫且迴去準備一番,擇日再來殺那狗皇帝如何?”他話說完,除那頭目,其他人隱約都有附和之意,隻見那領頭人冷哼一聲慢慢道:“家父含冤,那昏君不分青紅皂白將家父殺死,幾位若是想走,在下到是不原為難!今日是大好時機,我既然來,就算陪上性命也不能空手而迴!”幾人連忙迴到:“公子卻不要這般說,大人對我們幾人都是有養育之恩,連著身武功也是大人所授,今日敢來刺殺那狗皇帝,也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

    幾人爭執起來,到是沒發現不遠處,竟有一人如看鬧劇般的看著幾個人,看著看著,不自覺的歎了口氣,哪有這樣的刺客,連環境都沒摸準就敢貿然來行刺聖上,現在居然還自己人起了爭議,突然,那邊幾個黑衣人竟安靜了下來,著人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歎氣聲太大了,可能被發現了,連忙蹲下裝做解手的樣子,果然才剛蹲下,一丙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剛才那領頭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若敢做聲,便立即宰了你,到我們去找那昏君,我可以考慮隻打昏你……”這人立即裝出服極為害怕的表情,討好到:“是,是!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帶幾位爺去找萬歲……”看到那領頭人臉色一變,立即改口“不,是那昏君……若說那昏君在哪,那幾位爺也找對人了,小的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還請幾位,看在……看在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滿月孩兒的份上……晤~~”沒說完,竟無視幾人鄙夷的目光,假哭了起來。黑衣頭目受不了此人的無恥,極不耐煩到:“好了,修要拖延時間,快帶路,便放你一馬就是了。”那人臉上立即帶上獻媚的笑引起路來……

    那人在幾個刺客挾持下,左逛右逛,竟還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刺客閑聊了起來,幾個刺客現在可沒那種心情,領頭人終於不耐煩的對那人吼到:“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昏君在哪?如你在這般羅嗦或是敢耍弄我們,信不信我一劍宰了你?”可是那人表情突然一冷,破天荒的正經說到:“白癡,難道你們沒覺得,我和你們羅嗦目的,隻是想分散你們的注意力麽?”說罷使了個手法,利索的擺脫了刺客的挾持,黑衣頭目一楞竟沒想到這人武功如此高明,隨即心頭一緊,大喝:“不好,上當了,我們快跑。”但是顯然,已經晚了,剛才還漆黑一片的皇宮,刹那間燈火通明,幾人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幾千大內侍衛團團圍住,正在幾人懊惱時,之前那“人質”的臉不知何事冒了出來,此刻那張叫幾人恨不得親手撕碎的臉上一掃剛剛貪生怕死的麵孔,而是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幾分低沉的聲音從那人嘴裏慢慢吐出:“在下是大內禦前侍衛總管,宵音!念在剛剛同行之緣勸各位一句,束手就擒,可留下全屍,否則善闖皇宮,當誅九族!”話語間那份不可忤逆的語氣令幾個刺客身子一抖,都不敢相信這人是剛才那好象是個孫子般的小子。

    束手就擒,隻是說說而已,別說是那些蒙麵刺客,就算是在場的侍衛,也不認為會有這個可能,總歸想另人屈服,那還是要打!膽敢夜闖皇宮的刺客必定對自己的武功極有信心,也不知是哪放先行動手,幾個唿吸間場中兵器交戰聲已不絕與耳,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到下的侍衛已經很多,但是聞聲趕來的侍衛更多,幾個刺客的武功固然高明,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滿身傷口想要在著已經數萬禁軍包圍下逃出生天,已經絕不可能,畢竟就算是天下無敵,也絕對不是神,況且……

    天空爆起一團焰火,包圍幾人的侍衛突然後撤,幾個刺客還在迷茫中,隨即眼裏都現出了絕望,如果有什麽比被大內侍衛包圍更叫高手絕望的,那必然是被幾萬弓箭手包圍了,幾個刺客背向中心站成個圓狀,神態謹慎,這時那名自稱宵音的侍衛總管又站了出來,問到:“事以至此,幾為如束手就擒,我還是那句保證令幾為得個全屍如何?”那領頭刺客冷哼一聲道:“我等今天既然來,又怎是貪生怕死之人,雖技不如人但閣下休要看不起我等!”言罷身邊幾人眼裏也露出滿是堅定的神色,宵音聽後歎道:“也罷,這麽說,到顯我做作了,放箭。”一聲下令,二萬利箭已勁射而出,場內幾人紛紛用劍卸去無數利箭,隻是箭手無情,一箭連著一箭,二萬利箭又再二萬……

    就在幾人已經力竭絕望之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好似飄渺而來“住手”隻見眾箭手紛紛讓開條路,幾個刺客抬眼望去,那是一個人,幾人心裏都浮現出一個念頭,他,就是皇帝。告訴他們這個念頭的並非是看到這人身穿龍袍,也不是他頭戴龍冠,而是這個人本身實在是太過精彩了,眉眼間流露出的尊貴的氣質,聲音中那不怒自發的堅定,叫人聽罷,哪怕不知道他的身份,思想中也有那種不敢忤逆他的感覺,領頭的刺客敢肯定,哪怕是自己那手握數十萬兵馬的父親,風華也遠不極眼前的這位至尊!

    皇帝前行幾步竟然無恐的走到幾個刺客麵前,向那領頭漢子問到:“各位夜闖皇宮,朕暫且不說,其實幾位剛進來時,便已被發現,朕便命人跟著幾位,幾位言語間的種種,也傳到了朕的耳中,你們來便是想刺殺朕,現在朕就在你們麵前,但是朕卻想知道,幾位殺我,卻是為何事?朕自認自登基以來所做之事皆是與民有益,這個皇帝,自問做的是無愧與心。”無愧與心,的確,萬事豈能盡如人薏但求無愧與心,敢說出這幾個字,那是需要何等的自信,此刻皇帝的臉上便是著種,著種叫人不容懷疑的自信。

    “無愧與心,哈哈……好個無愧與心,左右今日難逃一死,我龍天豪也就當著諸位的麵,跟你這昏君辯上一辯,看你到是怎麽個無愧與心……”

    說罷,見那領頭人將臉上的黑巾一把扯下,那是一張十分年輕的臉,麵容頗為剛毅看上去本應是個血氣男兒,其實在場大部分的人都是認識這張臉的,這便是手握兵馬大權曾一度在戰場上所向匹伲的大將軍龍嘯天之子,龍天豪……究竟是什麽事情令這大將軍之子竟在夜半潛進皇宮,行刺皇帝呢?

    “我爹龍嘯天本是當朝大將軍,幾十年不僅立下顯赫戰功,更是對國家忠心耿耿,而就在半月前,卻因你這個昏君,聽信奸臣讒言,竟肖了他的兵權不說,還命他深夜秘密進皇宮,而我近日得到消息,原來我爹他早已經被你暗地裏毒害了,試問昏君!你怎敢說一個問!心!無!愧!?”

    龍天豪一字一句的說完這些話後,連他身後的幾個刺客,眼力都流露出了無邊的恨意。而看那皇帝臉上表情,也不試方才辦那麽自然,難道大將軍之死,內裏真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

    龍天豪見皇帝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更加狂暴的怒喊到:“怎樣?我說對了?我爹為國為民在戰場上拚殺半生,沒想到最後竟落得如此田地,今日我等已然抱著必死之心來此,即便沒能為父手刃你這昏君,也要當這眾人的麵,將你那虛偽的麵具狠狠打碎,我好不甘心,昏君你便給我記住,我龍天豪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皇帝的臉色變了又變,似是在掙紮,良久,終於幽幽的談了一口氣。

    “罷了,本想最後為他保留一絲麵子,但是今天恐怕我不說,連諸位侍衛也會在心中留下什麽隱患,朕卻是將大將軍秘密問斬了”

    “嘩~!”場中一片驚愕之聲!

    皇帝又歎了一口氣,複到:“朕隱瞞此事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想那龍嘯天龍大將軍,為我神州南征北伐,披甲半生,晚年卻來他個賣國……這班真相,你們叫朕如何說的出口?”

    靜,場中所有人都沉浸在驚異之中,賣國,這是多麽嚴重的罪狀!任誰能擔待的起這個罪名?難道朝野上下,無人不讚他三分的龍將軍,竟是一個賣國賊?

    “你……你放屁,我爹他為神州征戰半生,對國家更是一片忠心熱血,如今被你這昏君害死你怎能還這般毀他清譽……今日不殺你,我……我誓不為人!!”

    那龍天豪見自己父親這般被皇帝誣蔑,隻覺得體內已然血氣翻騰,說話都有些結巴……

    “哎~”這是皇帝今晚第三次歎氣,可見將軍背叛這個事實對他來說,也是不能簡單的接受的了的,他揮一下手身邊一隨身伺候的侍衛拿出幾封信呈上,皇帝隨手將信丟給龍天豪到:“你若不信,這便是你父親與那外來使者聯絡的信,你自己看吧,相信你父親的筆跡,你到也該是能認出來的。”說罷低著頭,仿佛在想什麽……

    那龍天豪木然的撿起地下的信件,先是隨便看了一眼,隨後便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看起了那幾封信,而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起來,最後,一把握住手中的信,內力一吐將那幾封信撕曾碎片,本來堅毅的眼神已經越見的潰散,無神。最後竟留下了兩行眼淚,好像力竭似的一屁股的做在了地上,口中不段的喃喃著:“不,這不是真的,怎麽會這樣……一切都是假的……為什麽會這樣……”

    是的,哪有兒子會認錯老子的筆跡呢?信上的確是大將軍龍天嘯的筆跡,而內容,那叫一個真真正正的賣!國!求!榮啊!這叫龍天豪怎麽能相信,怎麽能相信自己一直都視為驕傲的父親居然背地裏做這般事,怎麽能相信自己等人冒著必死的風險,為了父親,而刺殺一個至高無上的萬歲!但是著筆跡,又真的是自己父親的。

    氣氛一下子沉重了起來,所有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了些迷茫,可以說龍嘯天大將軍絕對是在場每個人心中的英雄,如今……也難怪皇帝一直對這件事絕口不提,若不是今天龍天豪這番言語,他寧願將這事,爛在肚子裏,如果今日之事公布於眾,那恐怕會導致——軍心大亂吧!

    不,並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震驚之中,就在大家都恍然的時候,刺客中最年長的那個搶步出手,目標正是現在離他們隻有幾步的皇帝,發覺有異,皇帝的幾個貼身侍衛立即迴神,出手!

    “啊!”

    意外本是不應該出現的,皇帝的幾個貼身侍衛修為是十分高明的,即使是失神了瞬間,那刺客也根本無法得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卻偏偏發生了,皇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不遠處,見到刺客出手,不自覺的驚唿了一聲,刺客意識到想趁亂刺殺的目不成,反映極快,順手將那毫無武功,手裏還抱著剛出生不久的三皇子的皇後,擒了過來,喝到:“都住手,難道逼我殺人不成?”

    這一下,侍衛們哪裏還敢造次?到是那失神的龍天豪,恍然到:“九叔,你這是做什麽?我龍家雖逢此大劫,卻也不屑對女子下手,大丈夫死又何恐?放了她吧,我等若是不能拚殺出去,便是死在這……”

    而被稱九叔的漢子卻到:“公子,我等跟隨將軍左右,將軍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們的性命死不足惜,但你!你是龍家唯一的子嗣,若是不為龍家留下點血脈,叫我們九泉之下如何麵對那大將軍啊?”

    沒等龍天豪迴話,身邊令一個刺客好像會意一般,一個手刀將其擊暈,抗在肩上!那被叫做九叔的漢子想了想到:“天豪說的不錯,劫持女子是我混賬,但是為了寶將軍血脈,哎~如此,皇後換你,但是為寶我等安全,皇子要借我一用了……”

    說罷奪下嬰兒將皇後一拋,幾人運起輕功遠遠逃去,皇帝接下皇後,確認無恙後,再歎了口氣,示意侍衛門不必追了……

    寢宮內……

    “陛下,青兒才剛出世不久,嗚~我們該怎麽辦啊?我的孩子……”

    “青兒那孩子出生便天資不凡,先是劍聖戰書,如今還……也許連天也嫉妒,也許這般卻也是好的……盼他平安就好啊!哎……”

    這是皇帝今晚的第五次歎氣,歎的比前四次都要悠長,要低沉,要傷感……但他這口起,又是為誰在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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