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爪功!?”看到拓跋玉將自己的鋼鐵護肩卸下,用做武器的時候,石青衣哪裏還不明白這拓跋玉的武功就是鷹爪功,隻是據她所知,武尊畢玄雖說早年也曾用過兵器,卻是一根重鐧,而當他成為了宗師之後,更是將兵器棄之不用,全憑空手對敵,至於這鷹爪功,石青衣知道的,卻是另一位草原上的武學巨匠所有,偏偏那個人還是畢玄的手下敗將,鐵勒人中第一高手飛鷹曲傲,這刻石青衣居然在畢玄的徒弟身上見到了相似的武功,也難怪會覺得詫異。


    不過想歸想,石青衣心中驚奇手底上卻不見絲毫散亂,手中彎刀揚起,已經與鐵爪碰觸了不知道多少下。方一交手,石青衣便發覺了拓跋玉的真氣並不是如畢玄一樣極端暴烈,反而亦剛亦柔,叫人難以琢磨,那一隻鐵爪在拓跋玉的掌中宛若真的鷹爪一般,靈動至極。三隻在前,一隻在後的鐵爪靈活的收縮伸直,卻是無比危險的利器,若是石青衣一個躲閃不及,被掃中身體的話,下一刻留在那裏的必定是一個極深的傷口。將極為狂暴的真氣的性質化剛為柔麽?單隻是這一點,畢玄便無愧於宗師之名。


    雖然此時的二人尚且隻是在互相試探之中,石青衣卻是不敢大意,將對方的全部動作,每一次得攻擊,每一次的後退,各種身形變換都牢牢的引入眼底,彎刀與鐵爪的碰撞發出了無數的叮叮當當的聲音。在石青衣觀察著拓跋玉的同時,對方也同樣的在觀察著她自己。


    拓跋玉的武功,實際上已經是得到了畢玄的真傳,所欠缺的,也隻是時間所帶來的經驗與境界,眼力的高低而已,雖然在拓跋玉僅僅動用了一隻鷹爪與石青衣對敵的時候,石青衣不能夠從中看到的更多,然而,僅僅就對方所展現出來的身法來看,卻是進退有據,並未因石青衣那更為迅速、也更為詭異的身法而展現出任何的動搖,即便因此而漸漸的落入了攻少守多的下風,也不見有絲毫慌亂。


    “叮”的一聲,石青衣揮刀磕開了對方來勢洶洶的鷹爪,身影卻在下一刻鬼魅般的加速,竟然繞到了拓跋玉的身體左側,揮刀砍去,原來卻是試探良久,石青衣已經決定發揮出全部實力,快速擊敗對方結束戰鬥,拓跋玉右手鷹爪此時已是不及迴防,卻並不見有絲毫慌亂,左臂抬起,已經迎上彎刀,叮叮嘣嘣的聲音一陣炸響,原來在拓跋玉的牛皮製護臂之內,竟然還隱藏著一段細長鐵鏈,纏繞於其手臂之上,難怪敢於單憑左臂格擋彎刀。如今在石青衣的一陣刀光之中,結實牛皮護臂早已變作了片片的碎屑,拓跋玉卻順勢將這細鏈自手臂中打開,變作一支長鞭,向石青衣掃來。


    石青衣運足身法避開長鞭的掃勢,手中彎刀卻在此時一揮,與追蹤而來的鞭尾硬磕了一記,隨後卻展開了身法,圍著拓跋玉轉起了圈子。


    魔幻身法雖然詭異,卻是用來以一對多或者逃命的招數,若是與旗鼓相當的對手單個交手,卻是無法展現這套身法的威力,所以此時的石青衣腳下所踏的,卻是另一套極為著名的步法,名曰:禹步!


    禹步!相傳為上古之時五帝之中的最後一位帝王夏禹所作,相傳禹王治理洪水,有龍馬駝負河圖而出,禹王除了用這河圖治理洪水之外,便是從這河圖之中悟出了一套步法,及至禹王最後升天封神,這套步法卻是被後人所流傳了下來,這步法,便是後世所傳禹步的前身,又經曆代高人所不斷演化,成為如今的禹步。禹步,依山形地勢而因勢利導,克敵製勝,如論是圍困敵人、追逐敵人。擊敗敵人還是擊殺敵人都具有極強的威力,石青衣腳踏禹步,身形展開魔幻身法,一正一奇,恰到好處的生生克製了拓跋玉的堂堂正正之勢,任憑拓跋玉左手鏈,右手鐵爪左衝右突也無法破出石青衣的步法圍困。石青衣的手中彎刀急速的揮起落下,早已不知道與那拓跋玉的細鏈鐵爪交互碰撞了多少次,正是在著乒乒乓乓的激鬥之中,拓跋玉的腳下立足之地,卻是在迅速縮小。


    彎刀的使用絕非石青衣之所長,然而石青衣也並不需要用彎刀來做更多的動作,她隻需要揮刀,不停的揮刀,疾風迅雷一般的揮刀也就夠了,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配合著石青衣那先天克製著拓跋玉的鬼魅身影,早已將拓跋玉壓製的毫無反擊之力,然而石青衣卻並未因此而對他就掉以輕心,因為直到現在,拓跋玉依然尚未動用那隻停留於在他右肩之上的鷹爪,況且拓跋玉身為武尊首徒,石青衣絕對不信他會沒有一兩手厲害的底牌。


    一個破綻出現在了石青衣的眼前,石青衣沒有猶豫,揮刀而上,拓跋玉終於無法單單憑借身形步法便可以避開,無可奈何之下,拓跋玉也顧不得在有所隱藏,不得不展示出自己真實的實力。他鬆開了自己的右手,將那一隻鷹爪猛然擲出,這一擲的威勢即便是以石青衣之能也不得不凝神應對,然而就在刀爪相交的下一刻,石青衣卻是暗唿不妙。原來鷹爪並不是單單隻是向石青衣擲出那麽簡單,鷹爪的尾部暗藏機括,當鷹爪與石青衣所揮動的彎刀相互碰撞的時候,拓跋玉卻同時再次出手,左手的細鏈飛旋而出,卻不是石青衣原本以為的想要趁機夾攻,反而是連接上了鷹爪的後尾機括,順勢合二為一。


    並不是要丟去兵器以挽迴頹勢,而是從一開始,拓跋玉就有這樣的預謀,原本懸空的鷹爪被鐵鏈所連接,隨後迅速被扯走,反倒讓石青衣的彎刀劈了個空,拓跋玉卻將自己尚待空餘的右手反手一折,拿下右肩一直尚未動用的鷹爪,接連上細鏈的另一端,雙手扣住鷹爪,飛身搶撲而上。一招失卻先機,石青衣毫無懼色,揮舞彎刀正麵相迎,刀爪之間所爆發出來的碰撞之聲已經密集如雨打芭蕉,此刻的情形,卻是石青衣的彎刀被鷹爪所壓製,石青衣的手中,彎刀淩厲的揮動,然而在那一對鷹爪的撲擊之下,卻又有如被獵食一般的小鳥一樣,更像是垂死的掙紮,與細鏈連接的那一對鷹爪,在拓跋玉的手中發揮出的威力已然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與細鏈連接之後的鷹爪在拓跋玉的手中忽而延伸、忽而收縮,靈動至極卻是更加的難以琢磨,往往是石青衣在劈開了一隻鷹爪之後,另一隻鷹爪卻又以更為迅速的速度飛撲而來,此消彼長之下,任憑石青衣的出刀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步,卻還是在兩隻鷹爪的圍攻之下,左躲右閃。


    叮叮當當碰撞之聲突然為之一滯,卻是拓跋玉的一隻鷹爪突然變化,石青衣的手中彎刀已經被鷹爪所鉗製,石青衣立刻當機立斷鬆開彎刀。然而另一隻鷹爪卻立刻伸出,撲向了手無寸鐵的石青衣。出乎拓跋玉的意料的是,在這個時候,石青衣的選擇卻並不是向後退避躲閃,她露出了一個計謀得逞的詭異微笑,伸出了空無一物的右手,正麵迎上飛來的鷹爪。


    血肉之軀怎能與鋼鐵相抗,然而石青衣先前所露出的那個笑容卻讓拓跋玉的心中隱隱不安,然而時間更不容許他能有更多的思考時間,肉掌與鋼鐵鷹爪相撞卻沒有出現意料之中的血肉橫飛的場景,一陣機括爆裂的聲響之後,鋼鐵鷹爪,居然被那這一隻肉手拆散,四支鋼鐵的鷹指掉落在地麵上,隻剩下最後麵的那一部分與細鏈相連,而那一部分,也正被石青衣握於掌中!


    雖然草原上草長鷹飛,也並不缺乏各種各樣的能人異士,然而草原缺鐵卻是不爭的事實,因此最初看到拓跋玉的這一對鋼鐵鷹爪,石青衣就已經斷定,這種兵器是來自於中土的。中原的武林中,曾經有過這樣的一位異人,憑借著一身精湛的武功和天生的神力,闖出了赫赫的威名,而那位異人的武功路數就是鷹爪功,並且據說,他一生從來都沒有用過兵刃。然而,他的後人卻既沒有他那天生的神力,也沒有他那一身精純的武功,所以才製作出了這與鷹爪十分相似的鋼鐵兵器,以彌補功力的不足,那位異人臨死的時候,看到這件兵器,他就知道,自己的武學傳承,是遲早要沒落的。須知武道一途,從沒有捷徑可走,也容不得半點懈怠,而後人有了這樣的一件兵器,必不肯苦練掌力了,況且鋼鐵機關便是做的在精巧靈活,又如何能夠與人的一雙雙手相提並論!


    石青衣知曉這個故事,所以她贏了,在肉手與鐵爪對拆的時候,一舉將鐵爪拆的粉碎。此時的她正一手握住了被拆散的鷹爪的最後一節上,通過細鏈連接著拓跋玉的身體,而此時的拓跋玉卻早已被這一變故所震驚,隻要石青衣願意,瞬間就足以結果了他的性命。


    石青衣卻沒有那麽做,反倒是立刻扭頭,避開了一把激射而來的彎刀。淳於薇一直的在關注著兩個人的戰場,她的武功一般,眼力卻不差,眼見那師尊所親傳授予師兄的鐵爪被一擊破碎,淳於薇的心中固然同樣震驚,卻立即反應了過來,拔出隨身所帶的另一把彎刀射向石青衣,以防止對方趁機突下殺手,對師兄不利。石青衣立刻鬆開了拓跋玉的鐵鏈退開,與此同時腳踏禹步,急速逼近淳於薇,淳於薇大驚失色慌忙後撤,卻比不過石青衣的輕功速度,加之手上失卻了兵器,連有效的阻攔都沒有做到,便被石青衣輕鬆點在肋下氣穴要害,頓時兩眼一黑,無力的依靠在了石青衣的懷裏……


    話說:作為一名忠實的漫畫黨,一直以來《王芳傳》都是我崇拜已久卻又一直不敢拜讀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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