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繼笑道:“哦?袁海兄弟對三魂七魄還有研究?”


    “不敢!”


    袁海恭謙道:“三魂七魄玄奧非常,究其一生也難窺一二,隻是在道宮看過相關典籍。三魂七魄,各有各的功能,有主記憶的,有主五官感知的,有主喜怒哀樂的……


    以此觀之,再結合克萃的狀態,不難得出結論!小弟微言,到是讓師兄見笑了!”


    龍繼笑道:“哪裏的話,你說的很對!那你認為,此術成功的話,克萃能否醒來?”


    “多謝師兄稱讚!以我觀之,此術成功,克萃定然醒來!”


    袁海語氣帶喜,擲地有聲,作揖道。


    袁海的一番言論,文木兒到是聽得津津有味,似乎被袁海的自信感染,嘴角也帶起了一些微笑。


    一劍看在眼裏,頗為不平,傳音對龍繼道:“這個袁海,好端端的來打擾我們,真的是……”


    龍繼笑道:“一劍師兄何必如此?這個袁海,學東西不過學些皮毛罷了,克鬆的法咒再怎麽成功,克萃也不會醒的!”


    “哦?這麽一來,袁海豈不是……哈哈,師弟你怎麽看出來的?”


    “生靈有三魂七魄,不過是表象罷了,三魂七魄下,更有真相烙印,才是一切的根本,這克鬆的三魂缺失,真相烙印消散了一半,救了也是白救……”


    “真相烙印?”


    一劍似乎在哪裏聽師兄們講過這麽稱唿,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時間在緩緩流逝,一些黑色的幻影,從四麵八方出現,繞著平台,卻又不敢靠近,發出“嗚嗚”的怪叫聲。


    小楠驚詫道:“那是什麽?”


    一劍道:“那是本界的鬼,黑色的是怨氣……不知為何,它們沒有進入本界的輪迴,逗留了下來……”


    這些鬼,和一劍在神遺之地見到的,完全不能比。若是單隻的鬼,一個血氣旺盛的凡人,都能收拾了。


    九個原住民冷聲喝道:“孤魂野鬼,不入陰間,也敢借體轉生,散!”


    漫天的灰色光芒擴散,黑色的幻影怪叫著,狼狽逃竄。


    “命星轉動,天道助力,克萃,為兄召喚,還不給我速速醒來!”


    “嗡……”


    高空傳來一陣顫動,兩個星辰光耀萬丈,各自投下一道璀璨的光芒,朝著這邊飛下來。


    “哈哈,成了!”


    原住民哈哈一笑,胸有成竹。


    克鬆眼角帶著一絲喜意,雙手不斷的揮動,牽引著星光。


    “嗡……”


    由於是夜晚,漫天都是星辰之力,這些稀鬆散開的星辰之力,突然發出一聲震動,組成一道光幕,擋在了飛射下來的星光的必經之路上。


    “糟糕!是誰!”


    克鬆怒吼一聲,手勢陡然變動,想要牽動星光,改變走向,繞開光幕阻攔。


    九個原住民也大聲嗬斥道:“大膽!”


    他們一起動手,攻向光幕。


    “轟……”


    奈何星光太快了,轟然撞在光幕上。


    “哢吧……”


    一聲脆響,兩道流光居然碎開,變成了四份,朝著四個方向飛竄。


    克鬆神色急切,念動法訣,想要將流光再次牽引迴來。


    九個原住民的攻擊,打在光幕上,輕易的將光幕擊穿,還沒等他們鬆口氣,星辰之力一晃,光幕再次出現。


    克青臉色陰沉下來:“哪位道友開玩笑?鬆鶴門做法,還請給個麵子……”


    袁海摸了摸下巴:“熱鬧了,看來這克萃有仇家啊……”


    一個清脆的,聽上前,大概隻有十幾歲的聲音響徹天空。


    “你們又要用人命還換取其他人的命嗎?如此做法和邪道有什麽區別?你們修的什麽道?”


    星光中,出現了一個瘦弱的身影,他語氣鏗鏘,充滿了憤恨。


    看著身影出現,一劍和龍繼相識一眼,閃過一絲笑意。


    “嘿,得來全不費功夫,不過他怎麽會有修為的?到是有些奇怪了……”


    克鬆念動咒語,引動流光不讓其飛散,是以不能說話,但是他盯著身影的眼神,卻滿是殺氣,顯然是認識來著。


    克青朗聲道:“原來是你!偲聰,沒想到他踏上了修煉之路!你這個孽障,為我兄長複活,你們凡人鞠躬盡瘁乃是榮耀!


    上次一個不差讓你跑了,我們花了大價錢才找到替代人,奈何沒有你的命星到位,你送上門來!”


    偲聰冷笑道:“凡人?你們與凡人又有什麽差別?不怕告訴你,克萃的魂魄被我拘走,送入了天外天,想招魂,就去天外天吧!”


    “天外天”,是原住民們對九州的一種說話。


    “天外天?你說你把三弟的魂魄送去了天外天?哈哈哈……睜著眼睛說瞎話,所有的傳送陣都沒我們把控著,你如何送去的天外天?


    如果你有本事,不靠傳送陣就能送東西去天外天,豈不是飛升級別的高手了?開什麽玩笑!”


    原住民們冷嘲熱諷,根本不相信偲聰能夠溝通九州。


    袁海解釋道:“像是與風界這樣的界,原住民受天地限製極大,加上又是隱界,與九州空間斷開,想不通過‘門’出去,是很困難的!”


    眾人點點頭,算是常識,基本都知道的。


    偲聰冷笑道:“我也沒要你信,即便你們找到他的魂魄,也不可能喚醒他,還是乘早給他辦喪事吧!”


    光幕中,偲聰的後背飛出一團刺目的光,光芒太耀眼,看不清它的模樣。


    天空震動,克鬆好不容易止住的四道流光,突然掙脫了他的控製,升騰飛起,瞬間飛向天空,消失不見了。


    偲聰似乎極為疲憊,後背的光緩緩收斂起來。


    “老匹夫,當日你到我家中,虛情假意,喊我上門做客,你的孫子賊眉鼠眼,盯著我姐姐不放,若不是小爺機警,差點糟了你的毒手!


    克萃有今日,當真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給小爺等著,不出百年,我讓你滿門絕滅!”


    “你!”


    克鬆怒極攻心,指著偲聰跳腳大罵。


    偲聰出現,叫克萃還魂無望不說,他的詛咒聲,通過天地震蕩,傳播得可遠了。


    附近的原住民們,深知克鬆威名,不敢多事,匆匆離開。但是小九州各個宗門的修者,就沒有那麽多的顧忌,遠遠的看著,指指點點,戲謔的聲音順風傳來,頗有些看戲的樣子。


    克鬆的臉麵,可是完全丟盡了!


    偲聰對克鬆的喝罵聲充耳不聞,光幕中的他,四下張望了一圈,然後一揮手,光幕消散。


    偲聰離開,眾人沒有熱鬧可看,也紛紛做起自己的事情。


    克鬆麵沉如冰,對克青道:“怎麽樣?找到他的位置沒有?”


    克青低聲道:“找到了!不過他的天機被遮蔽,隻能圈定大概的範圍,這個孽障,修為提升的不可能如此神速,一定得到了什麽寶貝,隻要我們得到了……”


    “哼!偲聰有一個哥哥,數千年前加入了六大神門的劍神宗,不過死了數百年了。就算有寶貝,也是他哥哥給他的!”


    “劍神宗的寶貝啊……大哥,早知道……”


    “死了幾百年的人了,要不是偲聰修道了,誰還記得起來?你說他們家早不發跡晚不發跡,偏偏這個時候……也有可能,不是因為他哥留下的東西!”


    “有道理!大哥英明!”


    “你把三弟的身子收好,等我去抓到偲聰,拷問出三弟魂魄的去向!”


    克鬆交代完畢,化作一道流光衝天而起,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克青將克萃的肉身收好,和九個原住民離開。


    袁海笑道:“這個克鬆,我略有耳聞,是這附近的頗有勢力的一個修者,叫偲聰的這個小家夥,挺有骨氣的!不錯!”


    眾人離開,將暈迷不醒的獸靈仍在了原地,獸靈沒有死亡,也沒有人管他了。


    文木兒看著於心不忍,抖手放出一道法力,注入獸靈的體內。


    獸靈呻吟一聲,睜開了眼睛。


    作為一個凡人,一眼能夠看出修者和凡人的區別,見上百個“上仙”盯著自己,哆哆嗦嗦的,不敢動彈。


    袁海一揮手,一道風行法術放出,卷著獸靈,遠遠送走了。


    文木兒眉頭一挑,眼睛從袁海身上掠過:“袁海師兄,風行法術頗為熟稔嘛,看來您對風行法術的領悟,已經登堂入室了!”


    袁海微微一笑,很是文雅的樣子:“師妹過譽了,我常常往與風界跑,與風界的五行天道變化,不敢說了然於胸,風行法術的變化,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界”是九州的一部分,又獨立於九州。


    “界”的天道,歸屬九州天道,又各自有各自的特點。


    放之九州皆可的法術,“界”的天道不一定完全認可,若是照搬硬套,威能自然大打折扣,吃力不討好。


    若不想法術被“界”的天道影響削弱,就要順應“界”的天道,對法術微微變化。


    一些修者,對法術的理解深刻,順應“界”的天道,變動法術,並不困難。而對法術理解淺的,影響就很大了。


    文木兒笑道:“師兄您太謙虛啦!師兄施展的法術,我在劍宗見過。


    與風界的天道法則,和九州的天道隻有兩三分相同,按說,九州的法術到了與風界,也就剩下兩三分的威能了!


    您施展出來,威能卻絲毫不受影響,您對法術和天道理解之深,變化之精確,小妹望塵莫及!”


    袁海笑道:“師妹哪裏的話,我擅長的就是風行法術,對風法則變化理解最深,風行法術威能不被影響,那是應該的!若是換做其他的法術,我可施展不出威能了!”


    “嘻嘻……宗門門規說,要求我們去往不同的小界,參悟不同的法則變化,小妹本來不以為意的,現在想來,宗門都是為我們好呢!”


    “宗門高瞻遠矚,按照宗門說的做,不會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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