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原住民的勸說下,克鬆猶豫半天,才放棄了再來一次的打算。


    克鬆捶胸頓足道:“我修道千年,好容易能夠溝通陰間,卻未能救出我的弟弟……這可如何是好……”


    一個和克鬆長得有三分相似的修者道:“大哥,要救三弟,也不止那一個方法,今日極夜之時,大可以使用‘命星奪元’之法!”


    克鬆升起一絲希望,卻又猶豫不已:“命星奪元之法?這……鼎爐……”


    “大哥放心,上次那個鼎爐雖然逃走了,但是為弟早有準備,另有一個鼎爐送上!”


    克鬆大喜:“好二弟!若是三弟獲救,你是首功!”


    “哈哈哈……克青道友神機妙算,克萃道友這次有救了!”


    “命星奪元之法,鶴鬆門的不傳秘籍,久聞而未曾得見,今日要一飽眼福了!”


    其他的原住民哈哈大笑,似乎“命星奪元”,是一門極為了不得的法術。


    克青一招手,立馬有四個凡靈匆匆跑開,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抬著一個暈迷不醒的凡人,畢恭畢敬的放在克青的麵前。


    凡人是獸靈血脈,五官帶著些野獸的輪廓,毛發濃密,手腳的利爪閃著寒光,躺在地上,有如直立的猛禽一般。


    克鬆伸手,從頭到腳將獸靈摸了一遍,微微搖頭:“蠻荒野人……根骨倒也可以,也罷,二弟能找到,費心了!”


    手腕一翻,出現了一根尺長的毫筆。


    筆尖反射著銳利的光芒,克鬆抬著毫筆,長出一口氣,緩緩的念動著咒語。


    隨著咒語念動,一種一劍目前境界,尚未能夠揣摩的神奇力量,朝著筆尖匯聚。


    力量匯聚,淡淡的灰色霧靄聚攏而來。


    袁海下意識的後退了,退了兩步後,他陡然反應過來,招唿道:“幾位,咱們往後麵退一退……”


    一劍和龍繼皺眉看著灰色的霧靄,從中感受到一絲不安,難以明說那是什麽樣子的力量。


    文木兒奇怪道:“他們要做什麽?幹嘛抬了一個凡人過來?”


    袁海輕聲道:“一個世界根本的力量,包含了因果報應、災禍霍亂、福祿姻緣、宇宙預知等,這些天道法則高深莫測,對我等的殺傷力極大。這些原住民,仗著法咒便利,正在禦使這樣的力量……”


    小楠美麗的眼睛瞪得老大,頗為不可思議。


    在忝氺界,所謂的“原住民”,是“仙帝”一流的存在,文木兒和小楠從未見過那樣的存在出手,加上兩人不是原住民,所以對原住民的力量,倒不是很了解。


    從某種角度而言,原住民是比護界戰士、土著,更加強大的存在。


    袁海苦笑道:“原住民全靠法咒禦使,對高深天道的感悟幾乎沒有,根本做不到掌控有度,咱們還是讓一讓的好,萬一被波及了,真是沒地方說理去了……”


    交談的這麽一會兒,克鬆念動咒語的聲音越發的高昂,獸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懸浮到齊克鬆胸口的高度。


    克鬆一伸手,毫筆的高度恰好在獸靈身上繪畫。


    繪製的紋理很繁複,一劍看著,頗有點像在極端界界暈看到的軌跡。


    文木兒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安:“袁海師兄,你還沒有告訴我,他們抬過來一個凡人,是為了什麽……”


    袁海皺了皺眉頭,歎息道:“我剛剛提到,他們是借助法咒之威……若是換做長老來,那是輕輕鬆鬆!


    換了他們來,想要達到類似的效果,唯有借用一些‘工具’了。這個凡人,自然起到那樣的作用!”


    “工具?”


    文木兒聲音有一絲顫抖:“他們用本界的凡人,作為工具?”


    袁海搖頭道:“天如煉獄,在這些‘上仙’眼裏,凡人能夠作為他們的工具,乃是凡人的榮幸!”


    看文木兒的樣子,袁海有些擔心道:“師妹切不可意氣用事,我劍宗隨時六大宗門,但這個別人的‘家事’,我們不好插手!


    何況,這些原住民,已經能夠禦使法咒符籙,可以調動本界的根本法則,雖是調動的皮毛,卻有不小的威能。


    有些法則,遠超金丹境的範疇,到時候動起手來……”


    袁海的意思很明顯,第一:我們是外來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第二:原住民的法咒涉獵輪迴法則,若是攻擊他們,根本難以防備!


    九州的修煉之法,以一門法訣入門,專精五行中的一行,等得一行參悟透徹,再轉為高深的法則,循序漸進。


    而原住民,不論法則難以與否,什麽都涉及,他們法力薄弱,肉身也懦弱,但是人家的法則玄奧莫測,比起一劍他們,優勢極為明顯。


    “……若是在九州,這等隻能修煉出‘靈力’的修者,我們一口氣就殺死了,毀屍滅跡也好,還是怎樣也好,不會有人找上門來。


    但是在他們的界……我們代表著劍宗的顏麵,若是動起手來,以大欺小,不是難看嗎?”


    龍繼詫異的看了看袁海,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什麽叫‘在九州一口氣就殺死了’?這裏是與風界,說這種廢話作甚?不敢動手就不敢動手,怕打不過就是怕打不過!說的正氣凜然的,也是虛偽得很……”


    文木兒和小楠,人際經驗到底不足,直覺袁海說的不對,卻又找不出什麽話辯駁的,隻能揪心的看著。


    看著文木兒和小楠擔心的樣子,一劍搖搖頭,想也不想傳音道:“我劍宗劍氣,無物不破。


    幾個煉氣境的修者罷了,法咒強大又如何?神識微弱如燭光,找都找不到我,更不可能打到我,實在不行,我出手救下那個凡人就是了!”


    不知為何,一劍有意與袁海比較一下,控製著聲音,隻在數尺範圍內傳播,叫小楠、袁海、龍繼也聽見了。


    龍繼挑挑眉毛,也笑著傳音道:“一劍師兄說的極是,生死有命,將自己的災禍轉嫁到無辜者的身上,叫人不恥,一會兒,我也出手!”


    “咳……”


    袁海頗為尷尬:“兩位師兄,師弟也是為大家的安全著相,凡人雖然無辜,但是師兄萬金之體,不可以身犯險啊……”


    克鬆念咒的聲音已經尖銳宛如刀摩,繪在靈獸身上的花紋,散發著幽幽的灰色光芒,異樣的力量四處散開。


    傳播到眾人所在的地方,一劍恍恍惚惚,身子輕了一半,骨鬆筋軟,幾乎站立不住了。


    九個原住民圍成數百丈的圈,輕聲念動著咒語,將力量收斂。


    “嗡……”


    本源劍氣嗡鳴,守護魂魄的陣法亮起劍光,一劍識海一震,法力流轉了一個周天,一絲絲灰色的力量,被驅散出來,人也恢複了正常。


    龍繼身上也飛出灰色的力量,他皺著眉頭,四下看了看,吹了口氣,將其吹散。


    袁海、文木兒、小楠,也被力量影響,晃晃悠悠,一副要摔到的樣子。


    一劍連忙上去,法力注入兩女體內,轉了好幾個周天,才把灰色的力量逼出來。


    兩女神色間有點畏懼,灰色的力量真的太詭異了,叫她們不自覺就中了招,若是真的對上原住民……


    文木兒囁嚅了一下,對一劍和龍繼傳音道:“原住民的法咒太詭異了,袁海說的對,咱們還是不要管獸靈了吧……”


    一劍擺擺手,沒有做聲。


    袁海的眼神閃過一絲掙紮,手速極快的掏出一個白色的丹藥服下,長出一口氣,灰色的力量隨之排出。


    他驚懼的看了看施法的原住民們,硬是拉著一劍等人後退了數百丈。


    “兩位師兄,真有你們的,居然能夠將那力量逼出來,若不是我來之前,購買了一些特產丹藥,我就要出醜了!”


    一劍笑道:“劍宗劍氣博大精深,可破一切障,你好好修煉,自然也能夠做到。”


    一劍語氣驕傲,頗有些打擊袁海的樣子。


    袁海躬身笑笑,沒有搭話,唯有文木兒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頗為不喜一劍高傲的說話態度。


    龍繼暗自搖搖頭,嘴角帶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次法咒的動靜很大,引起了附近幾個平台上修者的注意,但是他們也隻是看了一眼,似乎認出了什麽,就不再關注了。


    克鬆的法咒進入了尾聲,他大喝一聲,天空星辰齊齊亮了一下,隨後黯淡了下去。


    唯獨兩顆星辰,越發的明亮了。


    克鬆收起毫筆,身形一閃,帶著獸靈來到了克萃的身邊,他一手抓著獸靈的靈台,一手按在克萃的頭頂,念動了越發繁雜的咒語。


    袁海低聲道:“據說,在與風界,每一個生靈對應天上一顆星辰,這命星奪元之法,就是引動星辰,改變修者的命運!”


    文木兒道:“我在宗門典籍裏也看過這一段,不過宗門沒有記載命星奪元之法。”


    袁海笑道:“克鬆想要召喚克萃的魂魄,奈何下陰間沒有找到,隻有引動命星,勾起天地共鳴!


    但是這些原住民,從未修煉過高深的法訣,魂魄脆弱不堪,若是輕手輕腳的引來魂魄,倒也無妨,直接以天地之力引來,難免造成傷害!


    這命星奪元之法,就是用一個命格相似的代替傷害,不過以我觀之,克萃肉身活躍,唯獨昏迷不醒,定是三魂缺失,采用此法,不失為明智之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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