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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了,整個南京都陷入了喧嘩之中,各機關部門忙的團團轉。但是作為淩駕於軍、政、財、法之上的太子府主人,陳鳴卻清閑了下來。


    這個時候,君主可不需要對臣下子民做什麽工作報告,那玩意兒是各部委的事情。


    散步在後花園,鴛鴦亭隱蔽在鬆柏中露出一角飛簷。據這裏竟然是目前江南惟一的一座方勝亭。方勝,又稱雙菱,指兩菱形相疊。亭基方勝,上為雙、遠觀似雙亭並立,近看卻是一亭獨佇,巧玲瓏,頗為別致。


    陳鳴就覺得挺好看的,飛簷翹角,如一對欲飛的鴛鴦,在青鬆翠柏和枇杷桂樹的掩映下,十分生動。陳鳴知道那亭子裏還有一些生動逼真的龍鳳獅虎刻繪。而走進方勝亭,東觀假山上的六角亭,西覽水池中的不係舟,這兒還是一處左右逢源的佳景。


    陳鳴的太子府是很大的。這個地方從前明時候就是江南的政治中心,清代設兩江總督衙門於此,乾隆時期,這裏為南巡行宮。要不是陳鳴改變了中國的曆史,八十年後這裏還會是太平天國的天王府所在地。湘軍攻克天京後,曾國藩沿襲鹹豐三年前的舊督署規模及布局進行改建,仍為滿清兩江總督府。後來孫大炮在這裏就任臨時大總統,常凱申的總統府,也是在這裏。


    而陳漢在確立遷都以後,作為太子府邸所在地,這裏更是得到了全麵的‘刷新’。青翠的鬆、柏、竹間綴著一座座山石,琵琶、桂樹、玉蘭等常綠植物裝扮著四季常青的園林景觀。


    全江南最出色的能工巧匠在這裏忙忙碌碌嘔心瀝血了一年多時間,奇石羅布,佳木蔥蘢,匠心獨運。一顆顆一株株古柏藤蘿,數百年老物比比皆是,將花園綴得情趣盎然。不大的一個花園移植古樹百餘株,散布在園內的各處,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


    其中有一盆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經曝曬的朽木,敲之卻鏗然有聲,乃為石質,尤顯珍貴。陳鳴看到了後極是喜歡,直接把盆景搬迴了自己書房。


    這園子的麵積並不大,其南北深五十米,東西闊八十米,但古柏老槐與奇花異草,以及綴其中的亭台殿閣和縱橫交錯的道,使得整個花園既古雅幽靜,又不失皇家大氣。


    用太湖石疊築的石山“堆秀”,山勢險峻,磴道陡峭,疊石手法甚是新穎。山上的禦景亭是太子府重陽節登高的去處。包括著方勝亭在內,整個後花園內八座亭閣布局對稱而不呆板,舒展而不零散,或依牆旁山而建,或獨獨亭立,均玲瓏別致,疏密合度。


    陳鳴今天公事早早的處理結束,南京又下了雪,整個天地都披上了一層白。那潔白的薄雪覆蓋下的後花園也肯定別有一番別樣的景致。


    園子的東北浮碧亭格調在後花園中獨樹一格,硬山式鋪著綠油油的琉璃瓦,上下一色的斑竹紋油漆彩繪,門窗亦用楠木本色不加油飾,梁、枋、柱、框像是包裹在青翠的綠竹中,整座建築給人以樸實淡雅之感,從而也給花園的東南角創造出一股輕鬆雅致的氣氛。在花園的八座亭閣中,浮碧亭最受陳鳴喜愛,往日到後花園散心多是在這裏駐足,可今天浮碧亭外婢女侍衛嚴正,亭內卻沒了一人。


    由浮碧亭拐角是後花園南麵的主道,沿路奇石羅布,佳木林立,青柏藤蘿映襯著薄薄的白雪。陳鳴伴著李妹慢悠悠的在道上走著,僅僅是慢慢的渡步,看著陪伴一邊嘴角含笑,神色滿足的李妹,一種溫馨的感覺就彌漫於他的心頭。


    他們已經很有段日子沒有這麽獨處散步了。


    好似懵然間驚醒一般,陳鳴迴頭看著滿臉幸福的李妹心中禁不住湧起了一陣憐惜,雙手一攬將其摟入懷中,“這段日子是冷落你了。”


    懷中的李妹很不好意識的扭了扭身子,努力的昂起頭不是看陳鳴,反是拐向身後,似乎還不確定又沒隨侍。


    “嗬嗬。”輕輕地笑了笑,陳鳴愛惜的鬆開了她,但牢牢攥住了她的手。“這段日子政務繁忙,實在有抽不開身。不過等到明年登基以後,就不會再怎麽忙了。”


    那個時候他要改一改製度,重新確立侍從室的地位。內閣首輔大臣也要歸位!


    “這幾日國事可是有什麽進展,我怎麽覺得你心情愉快多了?”李妹並不搭理國家大事,她很守著自己的本分,細心再細心的打理著府內的事物,就像這樣的問話不過是沾沾水皮罷了。


    陳鳴朗聲一笑,並沒有答話,但其中的得意卻表露的再明顯不過了。


    就在上午,他收到了幾份軍情局遞來的奏報。報道上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大事,但是來自廣南國的情報顯示法國人正在與南越不住的靠近;來自緬甸的情報顯示,英國人在曼尼普爾和孟加拉邦的一些領土糾紛上對緬甸進行了妥協,雙邊關係正在升溫。


    陳鳴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個什麽情況。


    雖然他之前是根本沒料到法國會繼續向南越‘挺進’,而英國人‘挺進’緬甸的時間也同上個時空的曆史不對,但作為一個穿越者,他腦子都不用轉就能知道英法的打算。


    英國人對印度重視的很,肯定不願意中國去分一杯羹;


    而中國的領土不僅西南方與緬甸相接壤,與緬甸有著深仇大恨的暹羅國,其國王也是華裔,華人在暹羅**政商貿中都占據著重要地位。隻要複漢軍掃清了西北和東北的清軍後,很可能就會調迴頭來向緬甸吹響戰爭的號角。


    緬甸當然抵擋不住中國與暹羅的夾擊的,而當緬甸被滅以後,占據了孟加拉灣出海口的中國人就也跟英國的勢力範圍接壤了。他們的眼睛也就看到印度了。


    中國通過緬甸與印度溝通交流,可比通過藏地要容易多了。


    英國人支持緬甸,不外乎就是拿緬甸當打手,擋住中國和暹羅的進攻。而法國人對南越下手,陳鳴心頭就有一種曆史重演的感覺。對比約翰牛的‘來曆’清白,法國人的意圖要模糊一些。


    可陳鳴對此一都不擔心。因為時間給英法兩國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他們的決策者肯定料不到明年是老美的獨立戰爭爆發期。就算明年萊克星頓的槍聲沒有打響,陳鳴覺得北美十三州與倫敦的矛盾也將要達到了一個臨界了,戰爭早晚都要爆發。


    就算時間推後了,也推不多麽長久。明年不行,後年,難道老美還能忍上個十年八年嗎?七年戰爭裏倫敦政府的軍費壓力都被他們轉嫁到了美國人頭上,那壓榨程度是要把人擠幹的。


    等到北美的戰爭一爆發,英國人還能繼續支持緬甸與中國牛嗎?他們有哪個膽子和精力嗎?


    而很快就被美國人動,深深的牽連進戰爭裏,還拽上了盟友西班牙,在西方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裏都跟約翰牛砰砰砰開片的高盧公雞,花光了波旁王朝國庫裏最後一個利佛爾的路易十六,會因為的廣南國就不顧自己與倫敦的‘血海深仇’,一門心思的打理自己南越的殖民大業,而對富蘭克林的‘乞求’置之不理嗎?那是不可能的。


    高盧公雞與約翰牛現在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千萬別以為老美獨立戰爭的勝利是他們自己打出來的,要不是法國人出錢又出力,拽上自己的盟友跟英國人滿世界的打了一場‘誌願戰爭’,華盛頓他們早就被絞死掛在吊台上變風幹肉了。


    就跟英國人一樣,陳鳴不認為法國人在打北美獨立戰爭之餘,還有力量著中國的壓力繼續的支持腐朽的廣南國。真的,百多祿找錯了人,他更應該尋上阮家兄弟,而不是南越。但這個世間沒有可惜!


    廣南國方麵的情報還有第二份,就是關於西山軍的。


    就在中國北方冰雪千裏的時候,於安南卻是一年中最為清爽的幹季。西山軍主帥阮惠率軍從歸仁進攻廣南軍,兩邊在錦沙一帶(峴港周邊)與廣南軍交戰,先敗後勝,滅廣南軍兩萬餘人,直接打開了進攻廣南國都富春的通道。


    那錦沙一戰,西山軍除了開局的不順外,餘下打的很漂亮,阮惠於正麵對峙阮主麾下的胡舍掌營阮久法率領的廣南軍,廣南軍大將杜清仁也適時率軍趕到,隨後兩麵夾擊擊敗了阮惠所率的西山軍,不過阮惠老軍善戰,並沒有折損多少人馬,主力尚存。


    阮惠隨後退駐會安,並傳檄水師,阮氏老三阮侶率三千水師趕至。另外還有阮嶽、李才、集亭等領五千餘人也趕至,可以西山軍這一戰是把自己全部的本錢都給壓上了。廣南軍卻不知道西山軍已經前後得到了兩股援軍,因為這個時候廣南軍正在臨陣換將,張福巒的兒子張福嵊取代阮久法掌控了軍權,張福嵊根本不是帶兵打仗的料,剛到前線就草率的讓都督鄭瑞先行,結果廣南軍大敗而迴,鄭瑞都直接死於陣中。


    西山軍士氣大增。而廣南軍卻因為阮主阮福淳的自出昏招而士氣大跌。阮福淳不僅把宿將阮久法調迴了朝中,還把名將杜清仁一起召迴了富春。如此軍事大權固然牢牢操於了張福巒一黨手中,廣南軍的士氣也跌落到了極。


    張福嵊膽如鼠,本來是為爭功而奪了阮久法的帥位的,見到鄭瑞不僅沒有取勝,反而大敗一場,自己都實在了當場,立刻嚇了一大跳,下令全軍退到錦沙,讓士氣本就低落的廣南軍徹底清零了。


    西山軍卻是意氣奮發,阮惠帶軍再入錦沙,二戰錦沙打的廣南軍大敗而虧。損兵接近兩萬!


    陳鳴看了後都不知道自己改怎麽評價阮福淳了。這人絕對是一個傻逼。


    而更可笑的是,阮福淳眼看著西山軍進攻富春的通道已經被打開,立刻就學起了宋徽宗。攜王公大臣等眾南逃嘉定西貢,並讓位給侄子阮福暘,自稱太上王。


    雖然廣南國的地盤很有很多,全國各地兵馬集結還能有十萬以上,並且還有著杜清仁、阮久法、武性等宿將、名將,國勢還是大有可為的。富春還有兵馬一兩萬,哪裏是西山軍可輕易攻克的?可隨著阮福淳這個窩囊廢的棄逃、讓位,一股子日薄西山的味道油然而生。


    “要這廣南國在二次錦沙之戰前,還實力雄厚,控製著大部分的地盤,國勢還大有可為。那在二次錦沙之戰後,西山軍由弱變強,就真正的有了斷送阮家基業的能力了。”


    這個時空的安南內戰,沒有了北越鄭森趁機派大將黃五福率水步五萬大軍南下進攻廣南國,西山軍實際上是孤軍奮戰,一扳倒了廣南軍。當然跟上輩子的進展有所不同,而且這當中還有陳漢在暗中搗鬼。


    可現在西山軍還是贏得了足夠的戰略優勢,廣南國的富春之戰,能打贏的可能性很少。而西山軍如果就此奪取了富春,廣南國內的南北朝也就此可立下根基了。


    複漢軍的插手讓曆史上的安南三國演義,變成了現在的兩兩爭霸,四方勢力,彼此牽製著,陳鳴是真的把安南給玩壞了。李妹是知道廣南的,也知道西山軍,還知道南廣國主有個奇葩的姓氏——阮福。但這跟她的日常生活有著太過遙遠的距離了。


    陳鳴也不跟她講國家大事,除非是得意的難耐的時候才給她炫了炫。她丁不覺得自己丈夫這‘嘿嘿’壞笑的樣子是多麽的可惡,雖然陳鳴這一臉得意洋洋的壞笑,讓她情不自禁的聯想到了偷吃了雞後的狐狸,但隻要陳鳴高興就好啊。


    “殿下是要把北越收迴,然後在南越置國麽?”李妹不止一次聽陳鳴到過“世界大著呢,咱們要放眼向外看”,她知道陳鳴的有對外發動戰爭奪取地盤的打算,還知道陳鳴想要給兒子們行分封製,一人立一藩國。


    這可是有很大獨立自主權的藩國,製同朝鮮,與內藩是完全不同的。


    李妹雖然感覺這樣一來,藩王勢力未免太強大了一些了,日後陳鼎如果繼承大位,會對皇帝的權威有一定影響。但也知道如此能最大的保證陳家的世代天下。天下太平時,宗主國支持者藩國;而等到中原沒落的時候,藩國反過來也能支持宗主國。總不能所有的藩國都跟中原一塊興旺一塊沒落吧?


    所知有限的李妹就這樣想著,陳鳴心中的盤算她隻知道一指甲蓋那麽大。讓陳鳴知道了她的想法,非笑出聲不可。


    中南半他才不會設立藩國呢,就是在南洋他也不會設立藩國。整個東亞必須成為中國的後花園,包括澳大利亞。未來的藩國在美洲,在中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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