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跟陶露見麵的這天,吳洋跟曉雯約好,晚上要去星海灣遊泳。曉雯第二天休息,他們可以在海邊住一晚上。

    買好了帳篷等用品後,吳洋還特意位曉雯買了一件泳衣,也是件橘紅色的比基尼,跟夏雪曾經穿過的那件款式差不多。夏雪穿著那麽性感,曉雯穿上一定能好看。

    夜泳的建議是吳洋提出的。那天在施工現場,他聽幾個工人說起夜泳的三大好處:太陽曬不著,人少安靜不像白天人多的跟下餃子似的,想跟女朋友做點小動作也沒人能看見。迴家後對曉雯一說,曉雯欣然同意,隻是要等到休息日。

    正當吳洋準備妥當要去接曉雯時,秦楚突然來電話說人已經到了樓下。吳洋想起了生日事件,趕緊把秦楚到來的消息告訴了曉雯。秦楚這時來,這場蓄謀已久的夜泳很可能因此泡湯。

    秦楚說是來還那天吳洋替他交的罰款。吳洋說,我不著急,你先用著吧。秦楚說,朋友知道他沒錢,就給寄來了。如果放在他那兒,過不了幾天可能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本來他隻想呆一會兒就走,但看見了放在地上的帳篷等物,估摸著吳洋要跟曉雯去遊泳,他索性在沙發上一坐,那意思似乎是說——他不走了。

    男人在一起聊什麽呀,伊拉克局勢、伊朗核武、中日東海衝突等重大國際問題深入交換意見以後,話題自然而然就轉到了女人身上,這就像女人在背後總喜歡談論男人一樣。

    吳洋問秦楚,你怎樣啊,還一個人?話一出口,他隻想抽自己的嘴巴。秦楚進門之前,他就暗暗告誡自己,盡量別把話題扯到曉雯身上,以免危及剛有些緩和的關係。秦楚沒說,自己卻引起了話題,這不是沒事找罐子拔嗎!看到秦楚沒接話,他趕忙又說,你不想欣賞一下我的那位偶像?

    “好啊,她在嗎?”

    “應當在吧。”吳洋說。說罷,他們一起進了書房。

    “哎,那小狗你搞到了?”秦楚突然問。

    “搞到了。”

    秦楚似乎不相信,“誰啊,這麽懂事?”

    “我原來的一個同事,正好他有一條。”

    “不會是好狗!你給她了?”

    “對呀,她可能給放在衛生間裏。”

    “你怎麽知道?跟她那個了?”秦楚兩眼放光,用手比劃著打電話的動作。

    “哪兒啊,是我琢磨著,還不得訓練差不多才能放出來。”

    夏雪好像不在家。

    秦楚說:“把你拍得那些帶子給咱瞧瞧,咱也欣賞一下模特兒的風采。”

    吳洋從寫字台的抽屜裏找出標號為“x”的帶子,說:“你自己先欣賞著,我去弄點吃的,咱們就在家裏湊合點行嗎?”

    秦楚說:“太行了,隻要有喝的就行。”

    吳洋又說:“看歸看啊,可別走火入魔,我這裏可沒有mm啊!”

    為夜泳準備的熟食和小菜這下派上了用場,吳洋打電話給小區裏的一家快餐店訂了兩個菜,然後又去樓下的小店拎了一打啤酒,他們在書房裏擺開了架勢,一邊灌著啤酒一邊欣賞著吳洋的佳作。

    當秦楚看到小貝時,他睜大了眼睛說:“吳洋,這條狗可是不賴啊?”

    “讓你看人,你看狗幹什麽呀?那狗死了。”

    “死了?怎麽死了?這狗挺年輕的。”

    “我怎麽知道啊?”

    “可惜!這是條好狗,早知道給它配個對,保準能賺一筆。”

    “吳洋,你說實話,沒想著把這妞搞到手?”

    “說什麽呀你,以為我像你,君子動眼不動手。”

    “為什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配?還是覺得她們都太淑女?告訴你吧,不管她是多麽高貴的女人,隻要脫光了衣服都一個樣。”

    秦楚的高論似乎不無道理,別的女人不清楚,但林茜曉和雯不都是最好的例子嗎?即使是夏雪他也不是沒見過。

    “你要是有什麽想法,我把她送給你了,怎樣?” 吳洋笑著說。

    “嗬!口氣好大呀!好像她是你的。不可以的,君子不奪人之所愛。”說完,秦楚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吳洋一眼,然後把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吳洋沒接他的茬,突然間他好像看見夏雪的房間裏開了燈,他對準了望遠鏡,“哎,快看,你小子可是夠有眼福的!”

    夏雪居然在跳舞!

    至少在吳洋和秦楚這樣的外行看來,夏雪的這段舞蹈還是挺棒的,在欣賞了她的幾乎裸露的誘人胴體之餘,他們多多少少也被舞蹈所表現出來的東西震撼了,雖然不能完全讀懂舞蹈所闡釋的確切含義,但通過夏雪的軀體動作,吳洋知道了她是一個不肯屈服的人。

    “以前她也這樣跳過?”秦楚問。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看樣子她挺投入的。”秦楚不解,吳洋更覺得納悶。

    “是啊!舞蹈可能表現的就是她自己。”

    突然,吳洋拍了拍腦袋,“糟糕!忘了給拍下來。”

    兩個人繼續喝酒。

    吳洋明顯感覺到,他和秦楚已經無法像從前那樣無話不談了,他們已經有了隔閡。本來他期望,上次的罰款事件能讓他們的關係有所轉機,但現在看來,隻是自己當時的一廂情願而已。這也不能隻怪秦楚,他自己也有責任。雖然,他一直認為在曉雯這事上,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責任,但是見到秦楚,他還是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什麽虧心事,尤其是看到秦楚不陰不陽的態度。

    要是依吳洋前些天的想法,他很可能會借此機會向秦楚道歉。可這幾天,他想明白了,自己本身沒什麽錯,道哪門子歉啊!那樣說不好越描越黑呢。秦楚有想法,那時他自己的的事情。

    秦楚壓根兒就沒提曉雯,好像曉雯在他們倆之間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可他越不說,吳洋心裏越沒底。

    吳洋記得很清楚,在大三時,秦楚的女友被外校的一個男生橫刀奪愛,他想揍那小子一頓給自己出口氣。吳洋他們幾個想幫他,他說不用,自己的事情自己辦。他一個人跑去找那個男生,嗬!好家夥,人家個子比他高,身體比他壯,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隻好悻悻而歸。

    從那以後,除了上課時間,平時很難見到秦楚。問他忙什麽,他什麽也不說。兩個多月後的一個星期天,秦楚說,走!哥幾個,我領你們去看場好戲。

    大家就這麽跟著秦楚去了。到了以後才知道,秦楚跟情敵約好,要一決高下。看到對手的身材,吳洋他們為秦楚擔心,一個勁地勸他。可秦楚說,為了這個我已經苦練了兩個多月,臨陣脫逃,那學費誰替我繳啊?

    那個男生牙根兒就沒把秦楚放在眼裏,可能是太過大意,秦楚上來三拳兩腳就把他給打懵了。他瞅著秦楚,還不大服氣,秦楚這下更沒客氣,幾招幾式就把他給打得趴在地上滿地找牙。幾天後,男生給秦楚送來1000元錢的精神損失費,這事才這麽算了。

    也許吳洋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秦楚從沒有就曉雯的事情怪罪他。但是,吳洋不免還是有些擔心,以他對秦楚的了解,他覺得秦楚的表現有些不大正常,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結束的。有時候,他甚至希望秦楚跟他大吵一頓,那也比現在這樣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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