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悶悶不樂地迴來,鬱悶地坐在沙發上想著心事,這些當然都沒有逃過吳洋的眼睛。他琢磨著夏雪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難題,他決定要為夏雪做點事情。

    在小區門口的花店,吳洋告訴老板要給異性朋友送束花。老板問是不是女朋友?他說不是。老板說是沒明確關係但有好感的那種吧,他說就算是吧。

    花兒很快就選好了,清新雅致,感覺不錯。他隻認得一種叫滿天星的,好像還有百合,其它的叫不出名字。

    當夏雪收到鮮花時,吳洋就坐在顯示器前。他看不到夏雪看到鮮花時的最初表情,她家進門的地方他看不到。但他可以想像,夏雪那一刻的表情一定既驚異又興奮。

    夏雪把花兒放在茶幾上,頭埋進花裏,像要聞盡花兒的芳香。後來又抬起頭,又盯著花兒看了好久。手裏拿著那張卡片,似乎若有所思,大概她在琢磨著卡片上的那句話“過一天就快樂一天。”隨後她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大花瓶,裝滿了水,把鮮花插了進去。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那女人的心一定是鮮花做的。從她的表情看,鮮花讓夏雪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吳洋不敢保證鮮花讓能夏雪忘掉煩惱和不快,但至少在那一刻,她的臉上多雲轉晴了。

    看到夏雪喜歡自己的鮮花,吳洋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他還有一樣更重要的禮物要給她,那些東西一定對她會更有幫助,她一定會更喜歡。

    一連幾天,夏雪都收到了同樣的鮮花。

    夏雪做健身操的日子僅僅持續了一個星期。從那以後,她每天早上8點準時離開家,下午四點多鍾迴來,天天如此。夏雪不在家的時候,家裏隻有小貝在四處遊蕩。

    吳洋猜想夏雪可能是去上課。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有一天,他跟蹤了夏雪,他看到夏雪進了學校。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夠光明磊落,甚至還挺猥瑣,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每天早上起床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夏雪在不在或在幹什麽?晚上迴來當然也不能讓她逃離自己的視線。

    如果哪天沒見到夏雪,他就像少了點兒什麽,神不守舍寢食難安。夏雪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他的生活的一部分,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神經。吳洋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她了。

    晚上的夏雪,有時蜷縮在沙發裏看書,有時躺著看電視,更多的時候是伏在茶幾上用電腦,這些片斷都被吳洋一一拍了下來。

    夏雪用的是一部手提電腦,至於是在聊天還是玩遊戲他看不清楚。

    不過他倒是真心希望夏雪能出現在聊天室裏,甚至還不切實際地幻想能在網上和她偶遇。在現實世界裏,他能見到夏雪,也許就是緣分。如果在茫茫網海裏和她相遇,那該是多麽激動人心的事件啊!也許這並不是奢望,網絡世界裏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不是已經有過網戀的父女或母子嗎?

    閑來沒事,吳洋也恢複了他的網蟲生活。

    進入聊天室,他跟幾位好友打了招唿。平時在論壇上和聊天室裏,吳洋都用“傑克”這個昵稱,結識了不少網友,跟各大論壇的斑竹也混了個臉熟。他還把qq號放進帖子裏廣為傳播。用qq跟網友直接交流,要比論壇上方便得多。

    另外,他還有個自私的不為人知的想法——開博客,那需要更多的網友捧場。

    當然,有時他會選擇隱身登陸,因為有些網友常常喜歡搞些惡作劇,不分年齡就是情呀愛呀,純粹是非典型無聊。

    吳洋屬於知識型網民,當然是他自封的。平時喜歡跟網友討論一些熱門話題,像眼下輿論關注的“新三座大山”、中日關係問題等等。有時他還會寫一些評論發在論壇上,還被媒體采用過呢。

    有一次,他跟一個網友就趙宏博是否該帶傷參加都靈冬奧會進行了激烈的辯論,金牌重要還是運動員的身體重要?當然最後誰都沒有辦法說服誰,還一度引起了網友的圍觀,差點兒導致網上交通堵塞。

    吳洋跟大多數人一樣,以前誤解了網聊,一說到網聊就跟網戀扯到了一塊兒,認為是無聊的人的遊戲。其實那是人們的誤解,在這裏你也能找到誌趣相同可以交流的人。

    前兩天,北京的一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地產大亨又發表了高論,說地產商沒有義務為窮人建房子,言下之意如同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就是地產商應該為富人服務的。看來這位仁兄沒白受黨和政府的教育,因為他知道誰是窮人誰是富人!也就是在網上,沒人能把他怎樣。如果這位大亨出現在王府井,不被板磚砸成肉泥,那隻能怪天王爺少長了一隻眼!

    就這麽一個人民“公敵”,居然還有人為他叫好!這個人就是吳洋的網友“扯淡”。

    吳洋和“扯淡”在聊天室了展開了唇槍舌劍。“扯淡”的觀點是大亨做為一個商人,唯利是圖沒什麽不對。商人就可以不講社會責任?就可以趁火打劫?聊著聊著,吳洋都覺得他真是在扯蛋了。

    “吳洋。開門!”曉雯來了。

    曉雯跟吳洋第一次見麵後,就像她應允的那樣,每天都會來給吳洋做飯。吃完了飯,吳洋再把送到車站。

    曉雯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子。

    吳洋吃驚地發現,曉雯平時做的菜幾乎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而且她燒菜的技術還挺地道。曉雯說結婚後專門去培訓過。難怪呢!不過有一點他不大明白,她怎麽會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麽菜?她笑著說,這是女人的秘密,你不會連女人的秘密也想知道吧。

    她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裏裏外外都收拾得幹幹淨淨,井井有條。吳洋有些過意不去,曉雯卻說,你就當我們兩個單身男女合夥過日子不就行了!聽她這麽說,他覺得輕鬆了許多。

    看著忙碌的曉雯,有時他會想,如果能徹底忘掉林茜,曉雯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曉雯買了許多吃的東西。

    剛一進門,她就直喊熱,她的臉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放下東西就鑽進了衛生間。

    曉雯出來後,吳洋從冰箱裏取出冷飲遞給她,然後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從公司過來的?”吳洋問。

    “去了趟超市。”她指了一下買的那些東西。

    “買這麽多!不用那麽破費呀。”

    “破費什麽啊!我自己一個人也得吃,以後咱倆合夥怎樣?”曉雯一邊看著吳洋一邊笑著說。

    “好啊,那我不就賺大發了!”

    “你淨想好事了,我保證讓你賺不著。”

    “舉例說明?”

    “這個……這個可不好舉例,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唉,秦楚沒再約你?”吳洋早想問了。

    “約了!今天給我打了兩遍電話呢,我說晚上有事兒。”曉雯脫口而出。

    “有什麽事兒?”吳洋沒轉過彎來。

    “這不是?吃飯不就是事兒!”

    吳洋笑了,他還以為是別的什麽呢!

    “你是擔心秦楚知道我來這裏吧?”曉雯看著吳洋。

    “也是……也不是,這事兒也瞞不住,早晚他都會知道。你說秦楚那人怎樣?”

    “他怎樣?你不最清楚了!”

    “我是說,你們倆個人!”

    “我們倆?什麽事兒也沒有!”她搖搖頭,繼續說:“他那人,沒勁。”

    曉雯說今兒不做飯了,她把買來的一些成品熟食從包裏取出,讓吳洋拿來幾個盤子。吳洋順手拿來了兩瓶啤酒。

    曉雯的酒量不在吳洋之下。兩個人喝著酒,話自然就多了起來。

    “唉,你那天不是說有個秘密想告訴我嗎?”吳洋突然想起,那天曉雯吊足了他的胃口,突然又不說了。他一直難以忘懷呢。

    “你真想知道!”曉雯臉色微紅,轉頭看著他。

    “當然了,你不是無中生有吧。”

    “怎麽會?它在我心裏可是藏了四年了。”

    “快說吧。你又在吊我胃口。”

    曉雯捧著酒杯跟那天一樣又咯咯大笑起來。

    吳洋莫名其妙,滿頭霧水。“到底什麽事啊?這麽好笑。”

    “我要是說了,你可不準生氣,也不準報複我啊!你能保證?”曉雯的嘴角掛著一絲壞笑。

    她越是這麽說,吳洋越是好奇,就越想知道。“好!我保證。”

    曉雯低著頭,不看他的臉。“你有病的那天,我看到你發燒,好像還有些冷。我想替你把被子蓋好,但你的一條腿壓著被子的一角,我就把你的腿給拿到被裏麵去。我發現……”

    “還讓我繼續說?”曉雯問。

    吳洋沒吱聲,隻是示意她往下說。

    “我發現你的一隻手握著一個東西,開始我還沒明白,後來我才看清那是……是你身體上的那個……”說著,她偷偷瞟了吳洋一眼,似乎在看他有沒有生氣。

    “後來呢?”吳洋問。

    “沒有後來啊!啊!後來我就把被子蓋好了。”

    “就這些?我不信。”

    吳洋注視她的眼神讓曉雯心裏發虛。

    曉雯囁嚅著:“後來……後來,我上了床,感覺好奇怪,就想……想摸摸那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東西。”

    “你……你摸了!”

    “嗯。我把你的手鬆開時,它還……還軟軟的,沒想到,我手一碰,它突然一點點就變……變硬了,我再用手……用手握住,它變得……變得……又大又硬,當時我覺得好可怕呀。”

    “以後呢,你把它怎麽了?”

    “我什麽都沒做!悄悄給放迴去了。那是我第一次到這個東西,好嚇人呀!”曉雯把頭抬起,嘴角仍然浮現出壞笑。

    “你色膽包天,我當時還是處男呢。”

    “什麽色膽啊!要是有色膽,不叫你射了滿牆才怪呢。”說完,曉雯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這都是你編的故事對吧!”吳洋一下子把她摟在懷裏,用手使勁揉搓她的乳房。

    曉雯躲避著。

    “我向黨保證,絕對是原裝正版。”

    她趴在吳洋的耳朵上,“你那個東西好威武啊!”

    吳洋立即用嘴封住曉雯的小嘴,阻止她再說下去。他心裏想著,原來曉雯才是第一個知曉自己身體秘密的人。

    曉雯在吳洋的身上趴了片刻。然後,她站起來,撫平了身上的衣服,說:“我得走了。”

    “你不留下來?”吳洋說。

    曉雯搖搖頭,她還是堅持迴家。

    看來她對那天的遭遇還是很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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